第027章 請客吃飯
木雪舒和木恆等人離開之後,他們卻沒有看見王婆婆的碑前又出現了一個人,看著他們的背影,眼裡滿滿的算計。
那人全身都用黑布裹著,只留了兩隻眼睛在外面,讓人難以看出他的真面目。
等木雪舒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那人才收回目光,看向身後的墓碑,嗤笑一聲便離開了原地。
這一切木雪舒雖然不知道,但是並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冷香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一切看在眼裡,卻沒有現身。
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就不應該在不該多事的時候是多事。她在冥鋮身邊待了這麼久了,又怎麼會冥鋮的心思深沉,他喜歡放長線釣大魚。
木雪舒和木恆將那些孩子送到雜院的時候,卻在雜院里看見了一個不曾想到的人。
「虞太子這是?」木雪舒讓所有孩子一起去玩兒,看著院中背對著她站著的男子,淡漠地問道。
「姐姐,我摔傷了,是這位大哥哥送我回來的。」
聽到小寶的聲音,木雪舒這才發現她坐在土台階上,腳踝處有淤青的痕迹。
木雪舒趕緊快步走到小寶跟前蹲下來,擔憂地看著她青腫的地方,「小寶,怎麼摔成這樣了?痛不痛,姐姐去給你買葯。」說著就要站起身,卻被小寶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手,「姐姐不要擔心,這位哥哥已經給小寶塗過葯了,這會兒不疼了。」
木雪舒從小寶的手裡接過藥膏,打開聞了聞,很好聞的香味,這藥膏木雪舒卻從未見過。木雪舒不禁有些猶豫要不要重新給小寶買葯。
阿布斯將她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裡,不在意地笑笑,畢竟兩人總共才見了兩次,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他自然也聽說過。
「這種膏藥是我們虞朝很常見的跌打藥膏,名喚作清露膏,是由革撥、黑胡椒、生草烏、生川烏、生半夏、生南星、蟾酥還有薄荷製成的,治療這種跌傷很見效。」阿布斯說著,已經走到了木雪舒的跟前,笑著看著她。「還有,沒有毒的。」
木雪舒聞言有些尷尬,她當然懷疑過這藥膏,畢竟,阿布斯與這個雜院的孩子素不相識……
「太子說笑了,我只是見識淺薄,未曾見過這種膏藥,所有失禮處還望太子殿下海涵。」
「姑娘倒是會說笑,我瞧著這孩子坐在街道上沒人理會,所以將她送了回來。」阿布斯作為一國太子,見慣了形形**的人,木雪舒的那點兒小心思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那小女子便謝過太子殿下。」木雪舒福了福身向阿布斯客氣地說道,此人心思深沉細膩,無論站在什麼立場,此人都不可深交。
「既然要謝,那就拿出點兒誠意來。」阿布斯挑挑眉,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之色,這女子挺有趣的。
「不知太子所說的誠意是?」木雪舒見這人沒完沒了的,心裡有些惱怒,卻不知此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本太子要求也不怎麼高,那姑娘請在下吃一頓飯,交個朋友就權當答謝可好?」阿布斯期待地看著木雪舒,淡聲問道。
「呵呵,太子可真會說笑,小女子不過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娘子,怎敢高攀太子殿下您,再說大晟朝向來重視禮規,小女子身為女子,所以……請太子殿下贖小女子不能應允之罪。」木雪舒淡漠地拒絕道。
「是啊,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壞了姐姐的閨譽才好。」木澤雖然沒有涉入朝堂之事,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況且,他也從來沒有打算就因為皇帝的猜忌而放棄作官的念頭,不僅僅是因為姐姐,還有他心中的抱負。
聞言,阿布斯也沒有勉強,笑著向姐弟二人說道:「如此,本太子也不好強人所難,既然如此,這頓飯先欠著,若日後有機會了,木姑娘可得好好兒儘儘地主之誼。」
木雪舒聽到他叫自己木姑娘,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不過意外了也就釋然了,他是鄰國太子,想知道一個人的底細又有何難。「這是自然。」既然阿布斯說是地主之誼,她又豈有不應之理。
阿布斯頷首,「既然如此,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本太子就不多待了。」
「恭送太子殿下。」
等阿布斯離開了這個雜院,木澤才看向身側的姐姐說道:「姐姐,我覺得此人接近姐姐定不懷好意。還請姐姐小心提防。」
「哦?」木雪舒聞言挑挑眉,口中發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看著滿臉嚴肅的弟弟,等待下文。
「既然他能夠查到姐姐是木府小姐,自然也就能查到姐姐的另一個身份,姐姐好好想想,阿布斯能夠瞞著皇上來大晟,若是沒有陰謀,又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京城這麼久都沒有人知道。」木澤說完看向木雪舒的時候,卻見她兩眼冒光地看著他,木澤有些不明所以,吞了吞口水,「姐姐,我,我說的不對?」
「對,小澤真的長大了。」木雪舒習慣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長姐的模樣十足,可木澤卻不樂意了,為什麼他覺得姐姐在安慰小孩兒呢。
木澤看著母愛泛濫的木雪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某女,「姐姐,你就比我大了三歲而已。」
「臭小子,大三歲也比你大。」木雪舒傲嬌地向木澤說道,全然不顧他鬱悶的神色。
「……」好吧,確實如此,可是,你年齡大,心智卻不成熟。木澤心裡默默地說道。
不過木澤看著木雪舒已經忘記了王婆婆走了的悲痛,心裡還是暗自高興。
「好了,我們回家吧,若不然父親又該擔心了。」木雪舒記起那日因為自己甩了侍衛出去玩兒,將木府鬧得雞飛狗跳的事情,打了一個激靈,趕緊對木澤說道。
「嗯。」
兩人走出雜院兒,便向木府走去。
回到木府時,果然又見她爹爹又急得在客廳里等候,木雪舒有些無語,還未出嫁之前,她也野習慣了,為什麼就沒見過她父親這樣急過,反倒是進宮之後,她父親老是不放心她。
「爹爹,我回來了。」
木恆問聲,看著回來的兒女,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麼出去了這麼久,還有,雪舒你的眼圈怎麼紅紅的,是不是……」
木恆話還沒說完,卻被被他擠在一旁的兒子拉了拉袖角,未說出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爹爹,出去這麼久,我和姐姐都還沒用膳呢。」木澤見氣氛有些凝固,趕緊出聲說道。
「好,爹爹這就叫人備膳。」木恆趕緊接著兒子的話說道。
「好。」木雪舒心裡雖然不好受,可她也明白逝者如斯,既然這是乾娘自己的選擇,自己又何必糾結太多,況且,木雪舒不得不承認,她這樣走了,可能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飯桌上,木雪舒也沒有提王婆婆的事兒,就是跟木恆說了阿布斯太子之事。對於這件事情木恆也沒有多言,只是用完膳之後,將他們姐弟二人叫到書房裡。
「爹爹,我不同意。」木雪舒聽到木恆的話,直接反對道,「皇上既然對您有了戒心,若是此時您將此事告訴他,必定會引起他的猜疑。若是,若是真要有一人告訴他這件事,那女兒來說會更好。」
木恆聞言也沒有反對,只是阿布斯這次來大晟到底是什麼居心,按理說以皇帝的能力,必定也會察覺一些動靜,那為什麼皇帝沒有任何動作呢?
木恆想的問題,木雪舒自然夜想過,只是皇上的心思太過於深沉,都說君心難測,既然如此,為何要費腦筋想這些沒有必要的東西呢?說不說是她的事情,至於如何做,那就跟自己無關了。
「爹爹,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您就不要擔心了,過一陣子就要出征北伐,這段兒時間好好養精蓄銳才是正事兒。」木雪舒對木恆淡淡地笑道。
「好。」木恆笑著應道,他自然明白這是女兒關心自己,木恆心裡也有些感嘆,恍恍惚惚十幾年過去了,那個時候還在自己腰部的小女兒,如今已經成了懂事兒的大姑娘了。
「爹爹,今日的早飯感覺如何?是不是比平日里好吃?」木雪舒掩去眼中緊張的神色,很淡定地問她老爹。
「還行,比起平日里的味道,獨特了些。」廚房那邊兒的秦大娘早就告訴了他,這會兒聽到木雪舒問他,木恆索性就逗弄逗弄她。
「獨特?」木雪舒聽到木恆的話,疑惑地問道。
「是啊,因為,今日的粥湯放多了一樣東西。」木恆不動聲色地看著女兒臉上精彩的神色,抿了一口茶水。
「放多了什麼?」木雪舒仔細想了想,她煮出來還特意嘗了嘗,貌似沒有特別難吃啊。
「多了一份心意。」木恆的話音剛落,木雪舒提起的心才落回原處。
「討厭。」木雪舒撒嬌似的瞪了一眼木恆,嘴角帶笑說道。
「什麼?姐姐,我沒聽錯吧。」木澤看怪物一般地看著木雪舒,這整個木府的人都知道,他這位姐姐煮粥不煮成毒水才怪。
「木澤!」木雪舒怒了,幹嘛要抓著她最不願提起的黑歷史不放。
兩人在書房裡鬧起來,木恆卻也沒有阻攔他們二人。書房的氣氛說不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