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逸王爺求見
木雪琪的事情,看似只是一個小插曲,木雪舒看著並沒有放在心上。和兩個婢女用完餐,木雪舒見著時間還早,透過窗口看去,那邊兒的人也漸漸地散去。
木雪舒又點了幾道菜,叫掌柜的打包之後便離開了食府,置辦了一點米面,和蕪蘭綠露二人又去了一趟京郊雜院。
陪著孩子們玩了一陣子,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她大清早匆匆忙忙地出門,她的爹爹還不知道,回去的遲了又該擔憂了。
木雪舒和孩子們道了別,就和婢子向府里走去。
嘈雜地街道上人來人往,形形**的人與木雪舒擦肩而過,這就是京城的街道,浮華,人與人之間,總是有淡淡的疏離感。
木雪舒幾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嘈雜的人群中,卻有一處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她。
木雪舒在宮外待了三四天了,自從那日在木府見過冥鋮之後,木雪舒就再沒有見過那人了,不禁心中有些思念難耐,陪木恆用完午膳,木雪舒便回到自己的綉樓,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桌子的時候,才記起昨日自己寫的信件。今日早晨因為京城暗殺案件,倒是忘記了這件事兒。「蕪蘭,那封信你送進宮了沒有?」
「哦,那封信啊,今日早上奴婢正要去送信,可在將軍府門前碰到了上朝的將軍,將軍便要了信件,說他會送給皇上的。讓小姐這陣子少出門為好。」蕪蘭接過木雪舒脫下來的外衫搭在屏風上,笑著說道。
「……」木雪舒頓時有些臊得慌,那封信是她寫給冥鋮的「情書」吧,她爹爹竟然……
木雪舒頓時有些羞怯,「那個,蕪蘭,綠露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午睡了。」
「主子,今日的天也燥熱得緊,奴婢給您打扇子吧。」蕪蘭並沒有依言退下,走至外室的矮几旁取了蒲扇進來,卻被木雪舒拒絕了,「今日就不用扇了,你去廚房叫人備著酸梅湯就行了。綠露,你將燃著的熏香滅了。」
「是,主子。」二人聞言,也沒有多語,依照木雪舒的吩咐做完一切的時候,悄聲退了下去。
而木雪舒躺在美人榻上,卻怎麼也無法入眠,腦海中總是有很多問題,比如,冥鋮看了信會怎麼樣?他會不會回信……
而大晟宮裡,冥鋮所居的養心殿里,氣氛卻說不出的沉重。
「皇上,老臣查到此次暗殺之事,是江湖一個殺手組織所為。」齊尚書沉思了半晌開口說道。
「殺手組織?」冥鋮挑挑眉,看著齊尚書靜待下文。
「正是江湖上第一邪派魔教所為。」
「魔教?」冥鋮若有所思,摩挲著手指,沒有說話,慕容淵嗎?
冥鋮沒有說話,眾位大臣也不好開口,一時間,養心殿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響聲。
半晌,冥鋮的視線移向窗外,淡漠地向幾人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也不用查下去了。」
幾人卻不曾想到冥鋮竟然會如此說,不禁有些訝異。可冥鋮缺沒有理會他們,「你們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
幾位大臣從養心殿出來之後,「齊大人,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啊?」之前還叫他們追查此事,定要水落石出,這才半天的功夫,怎麼就……
「皇上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眾位大人也就猜測了。」齊尚書雖然心裡也有同樣的疑問,可是,都說君心難測,君心並不是他們能夠隨便議論的。
「唉,也罷。」眾人見狀,覺得無趣,都紛紛告辭,各回各家。
而養心殿內,所有的大臣退下以後,冥鋮閉著雙眸坐在龍椅上,單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放在椅子兩邊,食指輕輕地敲著椅壁,沉思著什麼。
李公公悄聲低頭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向上座的男人說道;「皇上,逸王爺在殿外求見。」
聞聲,冥鋮雙眼猛地睜開,放置在椅壁上的手也停下了動作,「逸回來了?」他什麼時候進的宮,自己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回皇上,逸王爺就在殿外侯著呢。」李公公摸不透冥鋮的引起,低頭淡聲說道。
「如此,就讓他進來吧。」冥鋮掩去眸中的深意,一如往常一般淡漠的語氣說道。
「是,」李公公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片刻又領了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年進來。
真真應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這樣的字眼兒來形容少年一點也不為過。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銀色花紋的白色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長褂,腰間系了一條約有一掌之寬的白玉腰帶,腳上穿著白鹿皮靴,方便騎馬。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末了,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住。鬢角留了兩撮烏絲自然垂下。
他的皮膚很白,但因為皮膚白的緣由,使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像是塗了胭脂一般紅潤。
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眨眼間,風情萬種。
那人微微彎腰拱手,向冥鋮行禮道:「臣弟參見皇兄。」
「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冥鋮從龍椅上走下來,親自扶起冥逸,捶了捶他的胸膛,「還有,這才兩年未見,你這臭小子倒是壯實了不少。」
「臣弟前天就回來了,只是母后那邊讓人看得緊,也沒來得及向皇兄請安,還望皇兄莫怪。」冥逸漫不經心地說道,想必以他皇兄的能力,他回京的事兒早就知道了,索性實話實說了,反正,皇兄與母后之間的明爭暗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總之兩人不要鬧得太短,他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嗯,這麼遲了,可是用膳了?」冥鋮自然也知道此事,有關太后之事,他向來都不願多提。況且,還是在冥逸跟前。冥鋮索性轉移了話題。
「還真別說,這會兒真的餓了,在慈寧宮,臣弟可用不下去膳食,母后那嘮叨的勁兒,臣弟還哪有心情用膳,正好,你這養心殿的膳食可是宮裡頭最好的了,臣弟怎麼錯過?」冥逸倒也不客氣,沒有經過冥鋮的允許,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的矮几旁。「皇兄,索性叫人將膳食傳了進來,我們邊吃邊聊。」
「恩,也好。」冥鋮吩咐李公公將膳食傳進寢殿,擺在矮几上,總共就八個菜,兩個湯。冥逸見著有些訝異,皇上的膳食,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可比這多多了。
「皇兄……」
「體驗了一次百姓,改了。」冥鋮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不待他問完,冥鋮就出聲平靜地說道。
「什麼?」冥逸傻眼兒了,為什麼他覺得他家皇兄變得他不認識了呢?
冥逸話音才落,殿外面傳來一個懶散的男音:「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離開的這兩年,你皇兄改變了太多。」
一聽這聲音,二人便知道此人是誰,除了風流公子齊景墨,誰還能在養心殿這麼無法無天的,不經通傳就進來了。
只是,他將「太多」二字咬的特別重,這耐人尋味的改變倒是讓冥逸來了興趣。
齊景墨進了養心殿,也沒有經冥鋮允許,便在冥鋮的另一側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李公公見狀,趕緊叫人又添了一副碗筷,叫人去御膳房添了兩道菜。
「比如說?」冥逸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齊景墨,兩眼發光。他倒是想知道,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讓他冷冰冰的皇兄有了那麼一點點人情味兒。
「你皇嫂啊。」齊景墨接過李公公遞過來的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皇嫂?」他貌似沒聽說過他皇兄封后之事啊。
「木家千金,」想起那個女子,齊景墨挑挑眉,瞥了一眼身側的男子,「她是一位很特別的女子。」
「哦?」冥逸越來越覺得有趣了,能改變他皇兄的女子,他倒是想要瞧瞧,只是,木姓,京城中只有那一家吧。
「好了,食不言,用膳吧。」冥鋮聽著他們討論木雪舒,還有齊景墨對木雪舒的評價,心裡有些莫名的不適,沉聲打斷二人之間的話題。
可眼前這兩位都是什麼主兒,不顧冥鋮越來越黑的臉色,齊景墨將那日冥鋮微服出巡之事,加了點兒料,添油加醋地章冥逸說了一遍。
冥逸聽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優雅地用膳的冥鋮,他聽錯了嗎?不過,對於這位皇嫂,他可是越來越想會會了。
然而,一頓飯下來,冥鋮自始至終也沒有說一句話,秉承了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
然而,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不,冥鋮用完膳,結果李公公遞過來的帕子凈了手,眼神涼颼颼地瞥了一眼沒完沒了的二人,薄唇輕啟:「你們倆很閑?」
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在冥鋮說出口的瞬間,聊得正火熱的倆人頓時靜了下來,搖搖頭。
「不閑,不閑,皇兄,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臣弟就不打擾皇兄休息了,先告辭了。」笑話,留在這裡等著被虐啊。
「啊,對了,我今日也約了人,看著時間也該到了,我也先走了。」
可正當兩人腳底抹油,走至門口處的時候,冥鋮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逸既然回來了,明日也開始上早朝,至於景墨,翠花樓的那筆帳,可能齊大人已經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