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鼎城三傑
"逸兒,你看師父這個樣子俊不俊啊?"我心情超爽地問逸兒。我穿著藍色的男裝,束腰的錦緞服,腳穿深藍色的靴子,將頭髮高高紮成一束,額前飄揚的碎發,再加上微搖的扇子,真可謂是風度翩翩,俊逸無雙啊,肯定迷倒萬千少女了。說實話,我還沒見過比我穿男裝時更帥的男人了。
逸兒獃獃地看著我,半響才說道,"美。"
我拿扇子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笑道,"你笨啊,應該說俊,美是形容女人的,我現在可是男人。"
逸兒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避開了我的眼神,將視線移向別處。
我微笑著轉身向門外走去,"逸兒,師父出去玩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一直待在家裡的。"雖然我經常這麼說,但是他除了在家練武就沒幹過別的。
為了不引起交通堵塞,我特意戴了張白色的面紗,別人就無法看清我的樣子。
在我經過天下第一酒樓時,裡面傳來悠揚的琴聲,好美的琴聲,彷彿有無形的吸引力,讓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我不自覺走了進去,想更好地品味這琴聲。此酒樓一般都是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因為菜貴,窮人付不起。酒樓的大廳很大,有幾十張桌子,可以坐一兩百人。
此時在酒樓裡面的高台上有三個玉樹臨風,瀟洒倜儻,風度非凡的年輕男子,各個都長得很俊朗,一表人才。一個男子坐著撫琴,眼底是憂鬱的神色,動人心弦,典型的憂鬱王子;一個背對我們在屏風上作畫,其動作之流暢,畫作之完美讓他渾身上下透出優雅的氣質;另一個也是背對我們在屏風上作詩,用的是草書,字跡龍飛鳳舞,很有氣勢。
我也坐在下面的觀眾中間靜靜觀賞。聽旁人所說,此三人是鼎城三傑,各個武功非凡且各有一技之長,作詩的是朱皓淵,作畫的是張之源,撫琴的是慕容清。他們的才藝和武學名震天下,是無數鼎城女子的夢中情人,每月的這個時候都會在這個酒樓獻技。
一會功夫過後,三人同時停止了,那個朱皓淵轉過身來,眼神期待地看著眾人,"不知有哪位願意上台來一展一技之長。"據說每次獻技后都會邀請其他人,但是從來沒有人敢上去,我也比較喜歡躲在角落裡欣賞別人。
看來和我想法相同的人很多,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奇迹的一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去,整個酒樓內鴉雀無聲。可能大家都認為,在這三個人面前,再好的技藝也只是雕蟲小技了吧。
一盞茶時間過後,朱皓淵微嘆了口氣,"還是沒有哪位願意一展所長嗎?"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一條蛇從我腳邊滑過,我大叫一聲,"哇,蛇啊!"想也沒想就突然往高處飛去。可能怪我輕功太好了,剛好落在了幾十米外的高台上。
我不停地拍著胸口,看著蛇的方向,心有餘悸。嚇死我了,我最怕蛇了。就在我抬起頭,看見台下百雙眼睛盯著我的時候,我才回過神來。幸好我戴著面紗,不然讓他們看見我通紅尷尬的臉就丑大了。我心下暗叫不好,完了,竟然主動上台來了,得趕快脫身。
我正準備轉身下台的時候,朱皓淵忽然站在了我面前,露出一絲微笑,"這位兄台身手不錯啊,想為大家展示什麼嗎?"
我連連擺手,慌忙用比較低沉的聲音說道,"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想上來的,我這就下去。"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疑惑地轉過身,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出現在台上,臃腫的身材,富貴的裝扮,笑得眼睛咪成一條縫,每隻手戴了五個戒指,這就是所謂的窮得只剩下錢的人。我微皺了眉頭,厭惡地看著他。他就是那個經常來找茬的趙三爺,哼,看我不給你好看。
我定了定神,"啪嗒"一下甩開扇子,故意疑惑地問道,"這位大爺是?"我得保持我風度翩翩的形象。
他顯然愣了一下,露出不滿的表情,"你竟然敢不認識我?"
我偏過頭斜睨著他,露出極其傲慢的神色,微搖扇子悠閑地說道,"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嘛要認識你。"台下傳來一真爽朗的笑聲。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大大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極為滑稽。氣死你個胖老頭,看你還敢那麼囂張!
終於,他露出一絲姦邪的微笑,"你竟然敢對我不敬,你知道後果嗎?"
"我怎麼對你不敬了?我可是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著啊。"我轉過頭面向台下,"大家有誰看到我碰到了他么?"所有的人都肯定地搖頭。我得意地用扇子指著台下道,"吶,你看,我就說吧,證人多得是。"
看他的神色越來越不爽的樣子,我繼續火上澆油。"哇耶!"我故作驚訝地看著他,其驚訝程度不亞於發現了新大陸,我繼續道,"這位大叔,原來你沒有戴豬皮面具啊,不好意思哦,我看錯了。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啊,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抱歉耶,就說你的臉吧,遠看一團漿糊,近看月球表面,還有你那身材根本就是一團肉球,你長得像人還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別人看了會做噩夢的。"說著,我用扇子抵著下巴,搖著頭一臉惋惜地看著他,台下的人再也顧不得什麼,都大笑出聲,整個酒樓都被笑聲震得搖搖晃晃。
"你,你……"被我這麼一說,他的臉都氣的扭曲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手指顫抖地指著我。
"別動,就這個樣子!"我用扇子指著他小心地說道,"現在你的臉比較像一朵花了,雖然是豆腐花!"
在我的一再激怒下,他的臉很快變成了紫色,他旁邊的幾個手下一個焦急地幫他擦汗,一個幫他按摩捶背,緩解他的怒氣,而我則在心底不停地偷笑,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許久,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看我的眼神充滿憤怒和不屑,"你別說我,你竟然在我面前還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知道了,想必你是定長得非常醜陋吧,所以才不敢見人!"
"哪裡哪裡,在下怕你看了會自卑,嫉妒之下暗算我。"我好笑地看著他,"如果你不怕被嚇到,那我把面紗摘了便是。"
"笑話,我趙三爺什麼時候被嚇到過。"他卻不以為然,將手放在背後看著我,眼底儘是看不起人的神色。
哼,這可是你想看的,別怪我,你就自卑去吧。我伸手輕輕摘下面紗。現場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我,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趙三爺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鼎城三傑也愣住了。嗯,效果不錯,看來我的魅力真是沒得說。這麼絕色的容貌,我就不信你們不傻掉。
我走到趙三爺面前,綻放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拿扇子在他眼前晃動,"喂,你看到了,我是不是長得很醜啊,遠不及你吧。不過你可不要想不開哦,其實你也很偉大的,"我頓了頓,"沒有了你,誰能襯托世界的美麗啊?"說完,我便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聲。
趙三爺終於回過神來,就只會指著我不停地說"你"字。但是老奸巨猾的人就是不一樣,他穩了穩神,輕蔑地說道,"就只有一副好皮囊,有什麼好驕傲的,你既然上來了,卻一點本事也沒有,真是讓人看笑話。"看著老狐狸不依不饒的樣子,鐵定了要讓我出醜。
切,老狐狸,被你抓住了。在你面前我可不能丟臉了,就算不願意我也認了,我接受你的挑戰,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那在下就吟一首詞。"我想了想對著台下眾人道。蘇軾,對不起了,現在來不及和你商量了,先借用一下你的詞,我會永遠感激你的,作為回報,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將你奉為我人生的偶像,我在心裡想著。於是我便唱起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麼好的詞,加上這麼美的調子,我就不信你們不叫好。
唱完后,台下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彷彿還沉浸在詞的意境中。忽然旁邊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朱皓淵走過來,笑著道,"好美的詩,好美的曲子,真乃曠世傑作!想不到這位兄台不僅俊美無雙,而且才華橫溢。"另外二傑也露出欽佩的神色。
終於,台下一陣叫好,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我都感覺有點輕飄飄的了。
我得意地轉過身,微挑眉毛,對著趙三爺說道,"這位爺,您滿意了?"
趙三爺冷哼一聲,甩袖離去。我還不忘補一句,"不送!後會無期!"心裡那個爽啊,我還不顧形象地看著他的背影揮舞幾下拳頭。
不揮還好,一揮之下,我藏在袖中的笛子掉在了地上。我正要彎下腰去撿,卻被慕容清搶先了。他拿著笛子,憂鬱的眼神透著些許欣喜,"你還會吹笛子?"
我乾笑道,"呵呵,會一點點。"
他眼神充滿期盼地問道,"可否在場獻一曲?"
我正想擺手拒絕,但是另外兩個也走過來,"是啊,這位兄台不必謙虛。""讓大家好好欣賞欣賞吧。"
我又看看台下殷切的期盼眼神,心裡頓時妥協了,看來逃不掉了。我無奈地說道,"好吧,那在下就獻醜了。"
我接過笛子,面朝台下,閉上眼睛開始忘我地吹起來。悠揚婉轉動聽的音樂,帶著淡淡的思念和憂愁,融化萬物的柔情。整個酒樓所有其他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有笛聲在酒樓上空飄揚。
曲畢,我睜開眼,看著眾人獃滯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脫身。我立刻提起真氣,一點足尖,從旁邊的窗口飛了出去,留下酒樓里的人慢慢回味。
走在橋上的時候,後面傳來朱皓淵的喊聲,"兄台請留步!"
我疑惑地轉過身,只見鼎城三傑高興地向我走過來,站在我面前。
鬱悶啊,比他們矮半個頭,讓我不得不仰視他們。我微笑地問道,"請問三位還有什麼事嗎?"
朱皓淵的眼神溢滿期待,"我們兄弟三人想和你結拜金蘭,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哈?!我腦子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結拜?看著他們真誠的眼神,我還真有點動心呢。和這麼英俊瀟洒的三個帥哥結拜,貌似不錯耶,搞不好我也會成為無數女子的夢中情人呢。我在心裡傻笑著。
這麼好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可是他們自己請求的。我微微一笑,緩緩抱拳說道,"在下樂意至極!"
就這樣,我就和鼎城三傑結拜為兄弟了。朱皓淵是大哥,二十四歲,張之源是二哥,二十二歲,慕容清是三哥,十九歲,而我,林飄飛,是四弟,十六歲了。多了幾個朋友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自己不會感覺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