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張江他哥
我看著張江忙碌打雞蛋的樣子,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我心想,張江啊張江,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是拽著所有的證據還有三兒懷孕的事實起訴你離婚,還是把你的心拉回來?
可事情已經進展到這步,無論我接受不接受,他跟我妹在一起是鐵真真的事實,我妹懷孕更是事實。
這些個問題我想了整夜,翻來覆去,我並沒得到答案,想越多,心越糾結。
他煎好雞蛋端桌子上,放好兩碗麵條后把凳子拉開,說老婆吃飯了,讓我過去坐。
我賞了他面子,心平氣和的走過去,坐在他拉開的凳子上,看著眼前的面在冒熱氣。
戀愛到結婚以來,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做的早飯,特地請假一個小時,這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他說老婆,你嘗嘗麵條鹽巴合適不合適,淡了我給你加,他瞟我一眼,臉上有點怕我的樣子。
我沒有拿筷子吃面,我問他田欣哪兒去了。
他說媽把她送老房子去了,順路請個鐘點工,我呵呵呵的笑,我說她可真幸福啊,到底是母憑子貴,所有人都圍著她轉悠,他不吭聲,他站在我對面,我說你坐著吃啊,你不上班了嗎?
他說我先吃,我吃好他再吃。
我拿著筷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說,我說你不用怕我,我不會活吞了你,你坐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張江磨磨蹭蹭的坐我對面,低著頭,把著腿,滿臉的愧疚和我錯了。
我捏著筷子沒胃口,又把筷子放下,我說張江我們認識多久了?
他想了一下:「五年了。」
我感嘆歲月是把殺豬刀,我說:「時間可過得真快,還記得當初我們年愛期間分開過一次,就是因為酒店那事,我心理自卑,想跟你分手,後來你每天為我買早餐,周末帶我去釣魚,釣龍蝦,你努力的讓我忘掉那件事,後來我們還是分手了,分了半個月。」
他不言不語的看著我,時不時的點頭。
我說那一次分手,我瘦了八斤,連著兩天不吃不喝,心痛得要死掉樣,你打電話發QQ給我,說要見我,想我,我死命的逃避你,直到有一次你到我樓下等了好幾個小時,我在窗邊偷看你,終究沒忍住,下去見了你,你說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你強吻我,我當時哭得稀里糊塗的,我說我也不想和你分開了,你拉著我去酒店,我們開了房,那是我們一次z,你說你喜歡我在床上笑的樣子,我笑起來很可愛。
我說到這裡,鼻子里酸了下,有東西往外不聽使喚的涌,我站起來,不想用我淚流滿臉的樣兒對著他,我側著身,我繼續說:「張江,我們的感情已經破裂,而你也當爸爸了!」
我說道爸爸兩個字,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順著往下滑落,我好像記得,自己已經好久沒在他面前哭過了,我沒出聲,悄聲不息。
我說你當爸爸了,我可能做不到祝福你恭喜你,但我就一個要求,我們把婚離了吧,我說轉眼咱們就要分開了,使勁回想下,好像昨天才認識。
張江的臉上閃爍了下,他喊著我老婆,我努力笑。
我說張江啊,我想過了,我再怎麼跟你鬧,再怎麼跟你折騰,你跟我妹妹在一起成了鐵定的事實,就算我想把她當成一條夢也行不啊。
張江低著頭,輕聲跟我說對不起。
我說你就別再說對不起了,你近來沒少說對不起三個字,我的耳朵早起了繭子。
他不吭聲,繼續低著頭。
我也沒做聲,悄然無息的眼淚打在我肩膀,沉默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他喊我快吃面,要不然一會兒黏稠了,我還是沒做聲,他發現我不對勁,起來走到我面前,看到我的泣不成聲,他僵了一下,拉著我,抱在他懷前。
從心底里說句話實話,這個懷抱我近來我一直想,每到夜深人靜,我想著他睡沙發會不會著涼,會不會有蚊子咬他的血,這些日子的夜晚,幾乎都是我自己睡,我翻來覆去,會下意識抱旁邊,每次伸手抓床邊,空蕩蕩的,猛然的睜開眼睛才反映過來,哦,原來老公已經出軌了,不屬於我了。
再對比著去想往日,每夜與他纏綿,再抱著他睡覺,那種曾屬於我的安全感,再也不屬於我。
不再屬於我,不會再屬於我。
我在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他拿著紙給我擦眼睛,他說老婆,你別哭了,我看著心疼。
我說我們離婚吧,我成全你和我妹,我給你們一個家,我退出。
他緊緊的抱著我,像昨晚上在雨里抱田欣那樣,他說不離,我笑,我說你是要同時霸佔我們兩姐妹?
他不說話,我說張江,我做不到跟自己的妹妹共侍一夫,你放過我,還我自由。
他說他再想想,安慰我別哭了。
我任性的貪婪著他懷抱給我的暫時性的溫存,等我推開他,他胸前的白襯衣濕了大片。
我揉著火辣辣的眼睛,我突然諷刺的笑了一聲,我說不好意思,把你襯衣弄髒了。
我轉身走的時候,他拉住了我,他說:「老婆,我們真的只有離婚了嗎?你還愛我對嗎?」
我呵呵呵的笑,對於我來說,剛剛那是我在他面前的任性時間,現在,我還是要繼續充當他們眼裡的惡魔。
我鬆了松嗓子,我說:「從你上我妹床的那刻,我就再也不愛你!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考慮,一個星期後,你不協議離婚,我們只能法院見,法院散!」
我使勁厭惡的甩開他的手,回到卧房,把買的新衣服,新鞋子都塞進行李箱,他靠在門口無奈的看,他好幾次開口,我都說你別站在那裡礙我眼睛,滾去照顧你的孕婦。
他上來拉我,他說能不能今天不走,家裡可能會來客人,到時候作為他的老婆我不在家,他很沒面子。
我說你的面子與我沒半毛錢關係。
我收拾好東西,拖著箱走到電梯口,他來留我,我說你別碰我,請記住你的期限,一個星期後,你要想得通,我們在民政局見,你要想不通,那你只能見傳票。
我踏進電梯,提著行李箱的手不停的顫,我記得以前我跟他出門,每次都是他提箱子,提包包,我想幫忙,他說他是男人,讓他來。
我拖著箱子到小區門口,是真的很巧,就像是命運的玩弄,奇迹得如偶像劇般的遇到了張江他哥。
我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張江他哥,他穿著件白色T恤,帶點緊身那種,身下是水洗藍牛仔褲,鞋子紅色的,臉上戴了墨鏡,髮型吹成了韓式。
在他不遠的地方停著輛黑顏色的車,他手上拿著手機正通電話,他說:「張江,我到你樓下了,你住哪棟?你下來接我?那行!」
說完,他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他是張江他哥,對於他口中提及的張江我沒顧及,我以為是張江的酒肉朋友,或者同事。
我心想,不管他是張江的狐朋狗友也好,知己也罷,跟我不沾任何邊。
我拖著箱子不停往前走,走了大概二十米,我身後傳來一聲呼喚,是張江的聲音,張江喊我的名字,他喊璐璐。
我不理,自顧自的走,他又喊我,他說璐璐,我哥來了,你就留在家裡吃個中午飯再走吧!
我愣住動作,大概一秒,我轉過身,望著站在那個白T恤帥哥面前的張江,張江無奈的朝我揮了揮手,快步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