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就說，她是個仙女
「呵呵，玩笑話罷了，不要當真。」
葉唯淵不再看蘇景黎，這世子爺看起來玩世不恭，一副良善模樣，其實什麼都幹得出來。
樂聲漸漸拔高，琵琶聲與古琴聲相互碰撞激蕩。
如同山泉倒流入高山叢林，穿過荊棘越過山川，撫平了一塊又一塊尖利的石頭，方得見最光明的天空。
顧瓔婠手中的狼毫急速舞動，最終一筆勾勒而下。
毛筆上濺起的墨點甩在了畫屏之上，如同點點朦朧新雨，為這場盛大的瑤池會添了一抹清新之色。
隨後顧瓔婠扔下狼毫，優雅地走向了姚丹砂和沈雲袖之間。
那飛舞在正前方的姚丹砂也漸漸收了舞步，揮舞著綢子圍繞著場上三人旋轉舞動。
她帶起的清風吹拂著場上三人的頭紗，三人的面容幾乎都快要露出來，可又十分巧妙的落了下去。
姚丹砂的古琴聲漸收，只有沈雲袖手中的琵琶仍在彈奏，輕快輕盈，如少女在叢林恣意漫步一般。
眾人屏息以觀，誰也不敢眨眼睛，就連一向不愛觀賞歌舞的葉夢池似乎也集中了注意力。
顧憐月換了衣裳后，就坐在角落裡，連顧搖晴都不如，她自然十分憤恨。
現在看了顧瓔婠在台上，心裡只是暗罵賤人又在嘩眾取寵，並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沈雲袖最後一個音從琵琶上彈起時，姚丹砂手中的綢子飛出，似是一雙柔軟的手將其餘三人的頭紗一同捲起，連帶著自己的頭紗也都飛起。
四個輕紗高高揚起，遠遠看半空中，好像是四個身著青衣的小花仙子在空中飛舞似的。
眾人都看呆了。
「仙女……我就說，她是個仙女……」
就在眾人都痴痴看著那四個面紗幻化成的小花仙子時，錢與非發出忘情地發出一聲驚嘆。
他正指著場上，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直了。
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落了下來，再一看場上那四人也都看得痴了。
不，是單單看著顧瓔婠，看得痴了。
場上的四人，有三人是公認的美女，還有一人本應該露出醜陋的面容，可卻與大家所想的大不相同。
她皮膚白皙，似吹彈可破，小巧的鼻，誘人的櫻唇，眉若遠山。
微微上挑的眼角似是能勾人心魂，還有右眼眼角的那滴胭脂淚痣，此刻顯得分外妖嬈。
最讓人挪不開眼的是她那雙眼眸，微微垂下之時，有萬千風情。
緩緩睜開時，從眸中散發出點點清幽淡然的光芒，似乎透著清冷和寒涼，這樣冰涼的溫度，讓人產生了錯覺。
她不是凡人女子，而是天上的仙子，可望不可即。
這一下也讓蘇景黎錯不開眼，那人真是顧瓔婠？
顧瓔婠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微微揚了下巴，垂下清冷的眸子，這樣萬眾矚目的目光她太過熟悉。
從前醜陋不堪時，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現在貌美如仙，所有人也都盯著自己看。
只不過這目光里有羨慕、嫉妒、驚訝、愛戀，卻不會再有那種看怪物的目光。
不過這些目光她都不在乎。
四人向寶座之上的人行了禮。
「臣女獻醜了，願吾皇萬歲，江山萬年。」
「起身。」
皇帝的聲音也顯得愉悅，顯然是為她們的才藝折服。
她們起身後，顧瓔婠微微抬了眼，只是一眼，便與高座之上的皇帝四目相對。
皇帝葉書眼中的震驚只是一瞬，卻躲不過顧瓔婠的眼睛。
是的，她在乎的是葉書的目光。
可她也在瞬間捕捉到了皇后和柳宸妃的神色，皇后眼底深處那一抹震驚，還有柳宸妃那似是玩味似是深思的樣子……
究竟還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和母親喬明萱相似的容顏……
「你是……」
良久之後，皇帝葉書才猶豫開口。
顧瓔婠上前一步，動作優雅端莊，那儀態比宮裡的女子還要標準。
「臣女顧瓔婠，拜見聖上。」
「顧瓔婠……」
葉書口中重複著這三個字。
「聖上難道忘了嗎？您當年還說，『顧家必出國母』，這話不正是沖著顧家大小姐說的嗎？」
柳宸妃笑著對葉書說道，目光卻是緊緊地追隨著皇后。
因為皇后必定會想起，當年葉書說出這句話時，她那好妹妹喬明萱還活著呢。
葉書似是陷入回憶一般，「是啊，八年了……」
皇后的目光微微冷凝，柳宸妃和她都知道葉書說的是什麼，喬明萱已經離開八年了，葉書還是沒忘記。
皇后很好地藏起心中的不悅，微微一笑。
「聖上，這四位小姐才藝卓絕，難道不給些封賞嗎？」
葉書回過神來，冷峻的面龐總算是露出一個欣慰地笑容，他大手一揮。
「賞，重賞！」
這最開心的不是這四個小姐，而是顧煥之，他這老眼昏花，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瞧見這大女兒的美貌？
若顧瓔婠一早兒就是這樣，那他還費什麼心思在顧憐月這個庶女身上？
不過，顧瓔婠的容貌是好也不好，因為顧煥之知道，顧瓔婠的容貌，皇帝喜歡，可皇后卻厭惡至極，否則當年那件事也不會發生。
「不過，這賞金卻是普通了些，除此之外，朕要親賜這四女一個名號。」
葉書的聲音鏗鏘有力，小太監拿上筆墨，由他親自題寫『京陵四絕』四個大字。
「京陵四絕。」
這可是皇帝認證，不僅僅只是人們口中的傳言了，這樣的榮耀有幾個女子能得到？
姚竹苓幾人都互相看看，這幾人原本就自信滿滿，現如今更顯風華絕代。
大殿之下的眾位小姐卻是萬分艷羨。
這顧瓔婠一夕之間從一個醜女變成了美女，而且毫不誇張，她的美貌足以蓋過京陵所有女子，顧憐月、姚竹苓、沈雲袖等都相形見絀。
「父皇慧眼如炬，這四位小姐擔得起京陵四絕的美名。」
葉夢池站了出來，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盛讚了京陵四絕。
顧瓔婠望向葉夢池，葉夢池正走向大殿中央，他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倒真讓她有幾分錯覺。
好像前世今生錯了時空，回到了那天，葉夢池要娶她的那天，也是這樣含情脈脈地望著她，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入喜堂，帶入無間地獄。
【作者題外話】：之前看到有個姑娘好想看京陵四絕出場是吧~驚艷亮相！！嗯~明天要開始撕啦！精彩天天有哦~~~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