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高三的日子

元旦過後，很快大家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我相信每個有過高考經歷的人都會知道，這段時間對於我整個高中生涯來說都是一段噩夢。

幾乎每次回憶這段時間，我腦子裡永遠都是被學習二字佔據。

而且夏天的時候，我偶爾還能去球場打籃球，但是現在，我也不出去打籃球了，因為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打球只能去體育館，幾乎所有人都堆到體育館，很難排上號。

我和林嵐每次在食堂吃飯的話題，永遠聊的最多的就是大學。

白雨一開始還跟著我和林嵐在一起，後來可能她也意識到自己是個電燈泡了，開始躲著我和林嵐，和三八姐混到了一個戰線。

每次吃完飯，我通常會和林嵐趴在課桌上聊天。

我偶爾會在桌子下面偷偷的摸摸林嵐，那種感覺很好，這種趁機摸個臉。摸個手都是習以為常的事。

雖然每次林嵐都會生氣，但是這也算是我們緊張生活的一段有意思的插曲了。

每當我倆聊到大學時，林嵐的願望當然是考上一些名校。

每次林嵐問我的時候，我都笑著說「我當然是希望自己能考上我們這座城市的重點大學，這樣可以離家近，不用熟悉環境。」

林嵐聽我這麼說之後。會特別糾結，看的出來她是想去外地的大學的，但是她又放心不下林叔，所以林嵐後來也把自己的目標定在我們本地的一所名牌大學上了。

對於這件事情，我們兩個達成了共識還是讓我特別欣慰的一件事。

除了我和林嵐在考慮這些以外，班上其餘的人也在議論這些。

大家沒事就湊在一起看聊報志願的問題。我記得我們還發了一本每年每所大學的入取分數，我們便按照自己的摸底考試分數比對著自己能考上的大學。

每當這個時候，白雨都會特別羨慕的跟我說，我以後和林嵐肯定能上好大學，畢竟我們兩個成績都是很不錯的。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安慰白雨說她的成績也不錯。努努力，上重本肯定沒問題。

白雨聽我這麼說，就會一臉愁容的感嘆「但願吧。」

小時候就經常幻想自己會上什麼樣的大學，那時我們常常聽到的是清華和北大這兩所大學，我還記著小時候自己還跟我媽說以後就考個清華給她看看。

不過我知道我這成績想上清華基本沒戲了，按照每年的成績來看，清華和北大一共才在我們省招幾十人，全省那麼多學校，即便林嵐和花大姐他們這樣的，也未必能考上。

大學一個充滿夢想的辭彙，如今的我卻真的要考大學了，不過我對大學卻是一點了解沒有，好像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

而且對於我來講，無論考到哪所學校只要能跟林嵐在一個城市就好，雖然最想跟她考上一個大學，但我們倆成績還是有些差距的，實在不行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和林嵐報考一個相鄰的學府。

三八姐可能是班上對於高考和上什麼大學看的最開的一個人，沒事就跟我們說，我們考的大學有好有壞，可能畢業后的證書雖然不一樣，但是大家所處的環境一樣就行了。

我那陣子也在周圍人的帶動下，天天上課看一些介紹大學的書，還有一些類似這樣的書。

而且我還看的津津有味，沒事就和白雨討論討論，那年冬天在課堂上唯一留給我的印象只有關於這些事。

除了這個，我的世界還被一個名字充斥，林嵐。

白天在學校基本一直和林嵐纏在一起，我倆都有點屬於連體嬰兒了。

下課一起學習，中午一起吃飯。傍晚一起出校門，把她送到路口。

雖然不像高一高二的時候可以每天送林嵐上學，但是我現在也特別滿足，可能就是因為我們一天過的充實吧。

晚上回家后我一般都會學習，偶爾會跟白璐和上官月打個電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大家在一個教學樓裡面，但是見面的機會好像越來越少，竟然用打電話的方式。

因為周末學校補課，我跟胡浩也好久沒一起混了，每次胡浩給我打電話，他都會給我講他在學校和美術班的事情。

而且每次胡浩都跟我抱怨，說他媽是如何逼他做這做那的，現在他在家裡一點人權都沒有，逼的他都想離家出走了。

我沒事還得做著胡浩的思想工作，生怕他一衝動真干出什麼傻事來。

胡浩跟我說，他也就是抱怨一下，苦水吐出來就好了。

真的，感覺我們那個時候，高三把我身邊這些人逼的，好像都變了一個人似的，生活一下子好像抽走了所有人的快樂，就連上官月這麼樂觀的女孩我每次見到她時都很少跟我開玩笑了。

到現在我都在想，高考這個東西，究竟是拯救我們的出路，還是將我們逼上一條絕境的魔爪。

有時會和小太妹見上一面，如果我不答應她出去，她就會天天到我班級門口纏著我，把我煩的不行。

我在學校呆了三年，真就是對這麼一個女生束手無策。

好在小太妹已經不說喜歡我的事情了，而且看的出來，她現在好像就是把我當朋友一樣。

慢慢，我也沒有那麼排斥小太妹，每次我倆出來，也是逛逛書店，看看磁帶和一些小說。

那時的小太妹迷上了金庸。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跟我講小說。

小太妹告訴我，她會在家看金庸的電視劇，學習累的時候就會看武俠小說。

每當小太妹跟我說她喜歡看武俠小說的時候，我都調侃她，女生不應該都是喜歡看瓊瑤小說嗎。

小太妹會罵著說。屁，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好看。

這就是小太妹，直爽率真的性格，更像是我身邊朋友的結合體，可能這就是我最開始反感小太妹卻一直跟她見面聯繫的原因吧。在她身上，我在找著回憶，某個人的，同樣也有自己的，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過去走過的那些日子一樣。

如果時間能倒回，我真的特別想回到高一，那個時候，我也會像小太妹一樣，沒有這麼多的煩惱。

不知不覺2003年的新年就要到來了，我們的寒假，更是被壓縮的只有可憐的十天，十天，我都不敢想象這個數字。

我想到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時間就像是海綿里的水，只要願意擠，總會有的。

現在學校就是在從我們身體里不斷的擠壓著時間，直到榨乾我們最後的精力。

這年的新年。我和我媽兩個人在家過的，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冷清。

而且每年不看春節晚會的我，竟然從頭到尾的看完了，我特別喜歡林憶蓮唱的至少還有你。

而且我聽這首歌的時候，滿腦子裡面想的都是林嵐。

當天晚上，我便在電話里對林嵐說了歌詞裡面那句感人的話語，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至少還有你，可以去珍惜。

林嵐雖然嘴上說著我幼稚，但我能聽出她語氣裡帶著的哭腔，我們的愛情，一路走來的不容易，當然不是一句歌詞就能涵蓋的。

這年給我印象深刻的節目，除了這首歌，還有還有趙本山的小品心病也給了我很大的印象，那句經典台詞，艾瑪，我的心啊哇涼哇涼的也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話語。

不過看了心病。我感覺自己似乎心裏面也有一塊心病，這就是高考帶給我的一場病，我知道只有等高考結束，我這場病才能痊癒。

新年過後，野豬和胡浩找我出去玩，我們很久沒出來了。又不知道幹嘛去。

因為過年的原因，街上也挺冷清的，最後我們走著走著進了一家遊戲廳。

算一算，我已經好久沒來遊戲廳了，不知道是不是過年的原因，大家都有壓歲錢，這裡的人今天特別多。

胡浩跟我說他之前去過遊戲廳，基本都沒什麼人了，全是小學生和初中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有這麼多人。

那個時候正是網吧崛起的時候，可以說遊戲廳已經到了最困難的時期了，網路這個東西崛起的速度永遠都是最快的。

我現在就特別後悔。當時還上什麼學啊，把網吧這個行業壟斷了，我現在都能身價N多個零了。

跳舞機周圍依然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很久沒看這些斗舞的，現在看一眼，還蠻有意思的。

我進了遊戲廳了。在裡面轉了一圈，竟然看見小太妹那個朋友竹竿在玩拳皇。

我從後面排了竹竿一下，竹竿回頭看見是我，朝我笑了一下，叫了一聲哥，問我玩不玩，我點點頭，他投了2個遊戲幣，我倆就一起玩了會拳皇。

越玩越起勁，一直把遊戲幣給玩完，我們才一起出了遊戲廳。

在遊戲廳裡面光線特別暗，所以我看不清竹竿臉上竟然青著兩塊。

尤其是嘴角那個位置。還有一點紅色的血跡。

我當時看竹竿這樣，明顯是挨了打了。

我把竹竿拉到一旁，問他怎麼回事。

竹竿面露難色，吞吞吐吐的不說話，看樣子是不想讓我知道。

我越問，這竹竿面色越糾結。我看他這窩囊的樣子氣的不行，真不知道小太妹怎麼會有竹竿這麼窩囊的朋友。

我看著竹竿罵道「沒事，你就說吧，是不是在遊戲廳被人打了。」

竹竿還笑著猶豫的說「天哥，你別問了，我真沒事。你們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啊，我先回家了。」

我看他一直這麼墨跡，還要閃人，估計他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不過，既然撞見了，要是不幫忙的話。以後小太妹指不定怎麼損我呢。

我說「你快說吧，別跟我墨跡了，像個爺們一樣。」

竹竿悶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跟我交代了。

他說「天哥，剛才我來遊戲廳的時候，在樓上逛商場，碰見劉凱他們了，他們三個人...」

竹竿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他肯定是被劉凱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