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浴血奮戰

那個人眼睛一紅，他早就知道皇後娘娘平易近人只是沒想到皇後娘娘就如同鄰家小妹妹一樣安慰著自己，恍如當年自己的妹妹一樣，穆清歌伸手握住那人冰涼的手溫和的問：「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皇后，而後將滿嘴的血咽回去才開口說：「皇後娘娘，能不能唱首歌......」

穆清歌對上他誠懇帶著哀求的眸光點點頭，「我要控制我自己，不會讓誰看見我哭泣，裝作莫名不關心你，不願想起你，怪自己沒勇氣，心痛的無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睜睜的看著你，卻無能無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盡頭，找不到堅強的理由，再也感覺不到你的溫柔，告訴我星空在那頭，那裡是否有盡頭......」

星語星願，是穆清歌很喜歡的一首歌，而這個時候她也想到了這首歌。

幾乎所有的人都受這首歌的感染留下了悲痛的眼淚。

男人聽著聽著眼角流下淚，他愣愣的看著唱歌的皇後娘娘，那樣美好的一位娘娘，是世間最美的女子，也是唯一夠資格站在他們皇上身邊的女人，擁有這樣一位皇后是南楚之幸，男人漸漸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意識也漸漸遠去，唯有耳邊還想起悲涼好聽的歌聲，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歌......只可惜他以後再也聽不到了。

穆清歌看著男人閉上眼睛依舊拿著手帕為他擦拭臉上的血漬，依稀可以看清是個很年輕的男子。

深夜。

沒有任何聲音，寂靜的讓人感覺到害怕。

穆清歌依舊站在城樓之上，白日還乾乾淨淨的城樓今日便已經鮮血淋淋了。

穆清歌知道過幾日將會有更加嚴酷的戰役等著他們。

鳳月冥走到穆清歌的身邊，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之下依稀可以看清她蒼白卻又美麗的容顏，那樣的脆弱，「很久沒有和你並肩而立了。」

穆清歌側頭看了眼鳳月冥，依舊英俊的容貌只是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血還未乾，穆清歌問：「今日你應該很累了，怎麼不去休息？」

鳳月冥搖搖頭沒有說話。

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可以看清遠處敵軍的營帳，數千個數不盡的營帳。

「清歌，倘若當初你沒有嫁給皇叔，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的擔憂？」

穆清歌側頭看向鳳月冥搖頭道：「也許我過著瀟洒自由的生活，但是身為南楚人又怎會置自己的國家危難而不顧呢，不論身份如何，都改變不了我是南楚人。」

鳳月冥點點頭嘆道：「是啊，我們都是南楚人，南楚的大好河山是南楚祖先浴血奮戰打下來的，庇佑了我們的百姓，只是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現在的我想起了以前，很久以前，那個時候你還只是一個......」在這裡停頓了一下，那兩字如今他卻是說什麼都不願提起，「只會傻乎乎的跟在我的身後，不管別人怎麼欺辱你，不管我怎麼對待你，你從來沒有放棄過。」

「是啊，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愛你。」穆清歌淡淡的說著，倘若沒有他的絕情，也許就不會有這一刻的穆清歌了。

「她？」鳳月冥不懂的看著穆清歌。

穆清歌轉過身對上鳳月冥的眼眸說：「我雖然是穆清歌，但是絕對不是以前那個穆清歌，她用一生在愛你，只是沒有想到她等待的卻是那樣一個結果，鳳月冥，是你放棄了她。」

鳳月冥狠狠的閉上眼睛，每每想起這一刻他心如刀割，特別是想著當年她為他穿上嫁衣卻撞死在門前的場面，鳳月冥深吸一口氣：「我早已經悔不當初，一次教訓足以讓我認識到悔恨的滋味，然而我卻早已經失去了，清歌，曾經我質疑過你的選擇，可是後來我早已經不再質疑了，皇叔的確是你最好的選擇。」

「他用一生在愛你，他用畢生的餘力在保護你。」

想到遠方的鳳絕塵，穆清歌眼底帶著一股柔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鳳月冥看著穆清歌蒼白的面容說著。

穆清歌點點頭而後轉身離去，腳步微微一頓：「你身上有傷不宜久站，早點歇息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鳳月冥卻笑了，看著她離去的聲音，鳳月冥眼中帶著傷帶著笑帶著痛，若是當初不曾放手......只可惜就算再悔恨也早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他曾經厭惡的女子，如今深愛的女子不會等他，這樣也好，就讓他用自己最後一絲力量來保護她最後一次吧。

敵軍修整三日之後再次攻城。

京都城內所有的將士全部出動。

穆清歌帶領十幾侍衛站在城樓之上，只有看到梯子上來便馬上打掉，不允許有人衝上來。

朝中也有官員看著這場戰役，有人早已經嚇得不忍直視了，猛地跪在穆清歌的面前說道：「皇後娘娘，京都恐怕是守不住了，還請娘娘撤退，不要在犧牲無辜的性命了，娘娘要三思而行啊。」

「撤退？」穆清歌猛地揪起地上跪著大臣的衣領，「你要本宮撤退？」而後猛地將他甩到一邊，而後凌厲的看著周圍的大臣：「怎麼，你們的想法都和我們的林大人一樣嗎？」

沒有人敢應。

穆清歌冷冷的說：「棄城而逃？不顧京都無辜的百姓，一旦京都失守那麼南楚便失去了半壁江山，將士們當然是無辜的，可是有誰又不是無辜的人，你們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南楚的將士為了京都，為了南楚正在浴血奮戰之中，他在用他們的命來守護著我們的家園，而你現在卻讓本宮撤退，置他們於不顧？」

「娘娘，敵軍幾十萬的大軍，我們根本就阻擋不住啊。」

「本宮自然知道，所以我們要的是拖延時間，只要援軍一到，那麼京都便保住了，本宮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本宮絕對不會離開京都，你們若是怕死儘管走，本宮不會阻攔你們。」

由秦大人帶領的大臣紛紛跪下：「臣等願意誓死追隨皇後娘娘。」

穆清歌看了眼嚇得全身發抖的林大人，而後對著身後的侍衛吩咐：「將他給本宮拖下去，南楚朝堂之中不需要無用之輩。」

穆清歌繼續上前看著戰況很明顯可以看出南楚處於下風之中，浴血奮戰的鳳月冥早已經是傷痕纍纍，看著一支箭猛地飛向他，穆清歌猛地上前，鳳月冥砍死身後的人沒有注意身後來的箭，一支箭猛地從背後傳胸而過，鳳月冥腳步一顫猛地將手中的劍插入地上才不至於讓自己狼狽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