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香消玉殞

穆清歌虛弱的聽著鳳絕塵一遍又一遍的話，她知道他害怕了，可是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徐詢很快便趕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面臉色驚變，「清歌丫頭。」如今也顧不得身份喚道，而後連忙給她診脈。

「師傅，孩子......」下腹隱隱傳來的墮痛讓她知道孩子要出世了。

「不行，一旦生產就會大出血，到時候你的性命保不住啊，清歌丫頭。」徐詢叫道。

鳳絕塵一聽臉色發白：「清歌，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清歌，你答應過我的......」看著穆清歌嘴裡不停流出的血，還有胸口那支箭，鳳絕塵狠心似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先救清歌。」

穆清歌拉住鳳絕塵的手搖搖頭，咽下最終的血，顫著聲：「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清歌你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清歌。」

「我不會死，絕塵，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死的......」

「不行，我不能那你的性命冒險，徐詢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救治清歌......」

「不......」穆清歌狠狠的拉著鳳絕塵的手，「我求你，絕塵，保住我的孩子，倘若我活著孩子沒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也絕對不會獨活......」

「清歌，你別逼我。」鳳絕塵握住穆清歌的手，眉間緊蹙，就算是在戰場面臨千軍萬馬九死一生他也不曾體會這種絕望的滋味。

穆清歌對上鳳絕塵的眼眸，而後伸手拂過他的眼角：「你知道我的性子。」

鳳絕塵將臉埋入她的手心之中，穆清歌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濕潤，眼睛也紅了流了淚水，她何曾不知道自己是在逼他，但是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鳳絕塵抬頭沉聲對著徐詢吩咐：「先生產。」

「皇上。」徐詢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絕塵，而後對上穆清歌堅定的目光，徐詢無奈的搖頭：「趕緊叫產婆進來。」

產婆被匆匆忙忙叫了進來，原本宮中之人全部被轟了出去，鳳絕塵卻是不走：「做你們的事，朕要在這裡陪著她。」

風煙猶豫不得直接讓產婆趕緊著，匆匆趕來的耶律宛看到這個場面臉色也非常難看連忙幫著做事。

外面等著的李沅和鳳皓軒等人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臉色都非常難看，他們都非常明白皇後代表著什麼，特別是在南楚代表著什麼，一旦皇後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情形會非常不好啊，鳳皓軒面具下面的臉非常難看，他不希望穆清歌有任何事情.......

這時那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縱然看過去只看到月青色衣袍的男子匆匆而來，別人恐怕識不得，鳳皓軒卻是一眼便看出來了，「東籬太子殿下。」

軒轅朗走到他們身邊連忙問：「清歌呢，怎麼樣？」

聲音剛落便聽到裡面傳來穆清歌的聲音，不用想便知道穆清歌如今遭遇著什麼，「孩子要出世？」

李沅點點頭看著軒轅朗沉聲說：「東籬太子在現在這個局面出現在我們南楚莫非東籬早已經有了決斷。」

軒轅朗笑笑，「我們東籬不會對任何俯首稱臣，但是如今我們東籬也是明白了，南楚對這個天下勢在必得，鳳絕塵是個人才梟雄，也是難得一遇的千古一帝，既然本太子已經來了南楚便是表明心跡。」

李沅和鳳皓軒對視一眼，「當然我們東籬會有如此做法完全是因為清歌，她永遠都是我們東籬最為尊貴的公主殿下。」他們東籬完全可以和西延北酈出兵，但是因為清歌的關係他們不會出兵，也難以施以援手，因為這樣對東籬的百姓是不公平的。

「啊......」穆清歌猛地用力，可是這一次的產痛讓她痛徹心扉，特別是感覺到鮮血真正在流失。

穆清歌腦袋漸漸昏沉下去，產婆叫道：「皇後娘娘，孩子的頭還沒有出來啊，娘娘您在用力啊，這樣下去孩子會被憋死的，娘娘。」

鳳絕塵扣緊穆清歌的手：「清歌，清歌，你不是要孩子嗎，清歌不要睡，清歌。」如今他最後悔，這孩子不應該有的，曾經有多麼喜悅如今就有多麼的痛苦。

耶律宛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上前掐住穆清歌的人中，看著穆清歌悠悠轉醒，耶律宛扣住穆清歌的肩膀說道：「穆清歌，你睜開眼睛看看，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為你而擔憂，你加油撐下去，孩子再不出來就要胎死腹中了，你難道忍心嗎！？」

穆清歌猛地扣住被子大叫一聲用力，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保住......

「清歌，清歌。」鳳絕塵只能無力的看著穆清歌的樣子，「我後悔了，清歌。」

穆清歌咬住下唇看著鳳絕塵痛苦掙扎近乎絕望的模樣，心中一痛，而後猛地用力，似乎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用光，而隨著她用力胸口中箭地方也開始溢出血，「啊......」

「哇哇哇......」孩子啼哭的聲音傳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個小公主。」產婆將孩子交給風煙，而後對著皇後娘娘說：「娘娘，您在用力啊，還有另一個孩子。」

鳳絕塵看到小公主出世鬆了口氣而後對著清歌：「清歌。」

穆清歌死死的扣住身下的被子和鳳絕塵的手，猛地用力，臉幾乎都變得猙獰，終於在距離小公主出世沒多久，小皇子出世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龍鳳胎啊，龍鳳呈祥是好吉兆啊。」

所有的人都跪下呼道。

而外面的人也都鬆了口氣。

鳳絕塵卻早已經顧不得那麼多，猛地看著穆清歌的臉色：「清歌，你怎麼樣，清歌。」

徐詢早已經候在一旁猛地出來看到穆清歌意識渙散，連忙就要給穆清歌把脈，這個時候產婆大叫一聲：「血，這是......血崩啊......」

鳳絕塵臉色異常難看，「清歌，清歌，別丟下我。」

徐詢給穆清歌診脈，鳳絕塵希冀的看著徐詢，徐詢閉著眼睛嘆了口氣搖搖頭。

「清歌。」鳳絕塵猛地將穆清歌上半身擁起來放在懷中，讓她感覺到他的體溫，「清歌，你答應過我的，要永遠陪著我，清歌......」

穆清歌睫毛微顫，睜開眼睛看著鳳絕塵，而後伸手撫過他的臉蒼白的笑笑，鳳絕塵死死的摟著穆清歌：「清歌，對不起，對不起。」是他無能，只能讓她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穆清歌搖搖頭，而後看著那邊風煙和秦舒雅抱著的孩子，「我的孩子......」

「娘娘。」風煙和秦舒雅猛地跪著過去讓穆清歌看著襁褓之中的孩子。

穆清歌看著白白嫩嫩的看著笑了笑，而後輕柔的靠在鳳絕塵的懷中，「絕塵。」

「清歌，不要扔下我。」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液體順著她脖子流下去，幾乎要燙傷她的心口一般。

穆清歌手放在鳳絕塵的臉上，「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清歌。」

「我那麼愛你......我怎麼捨得.......」穆清歌嘴角笑笑餘下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她感覺自己的力氣漸漸消散，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看了眼鳳絕塵似乎要永遠記住他的容貌，這個男人她花了一輩子一生的時間去愛啊，最後無力的閉上眼睛手也滑落。

「清歌。」鳳絕塵感覺到懷中人漸漸冰冷的身軀，無力的氣息，看著她閉上眼睛鳳絕塵撕心裂肺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