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西方教輔姬發,申公豹任國師
話說申公豹得了周閑指點,暫時居住於朝歌,等待周閑所說的富貴機緣,每日閑著無事便在朝歌城內閑逛。這日,申公豹來至城東門,見有眾多百姓圍在城門旁,還有士卒守在此處。申公豹分開眾人來到近前,見是一皇榜,正是紂王頒旨,請能人異士尋找到殷郊、殷洪二位殿下,並許下商朝國師之要職。申公豹大喜,他知道殷郊、殷洪二人在自己師兄廣成子、赤精子門下,曉得此必是自己久侯的機緣,故作平淡的從人群中出來,來到暗處,施法術將榜文揭下,駕雲往九華山而去。
申公豹來到桃源洞,向護山童子表明身份,不久童子將他引進洞去,見了廣成子施禮道:「申公豹見過大師兄。」
廣成子曾為人皇軒轅之師,有大功德,又是闡教大弟子,對眾師弟頗為照顧,受眾師弟推崇,申公豹在元始門下不受重視,遠不如姜子牙般受元始天尊及眾位師兄喜愛,廣成子卻是闡教中為數不多的對其關照之人,因而申公豹對廣成子十分敬重。
廣成子道:「師弟無需多禮,此來九華山所為何事?」
申公豹恭敬道:「回大師兄的話,師弟入塵世歷練,路過朝歌,無意間見到一旨人皇旨意,卻是與師兄門下有關,故而特來向大師兄稟告此事。」說著取出榜文遞與廣成子。
廣成子將榜文匆匆閱過,暗自盤算,當年自己與赤精子師弟二人救下殷郊、殷洪兄弟,一來是想收做弟子,代替自己完殺劫,二來乃是借父子相殘削減成湯氣數。國師之職顯赫至極,況且若他日殷郊繼承大統,自己將再成一代人皇之師,實乃是天大機緣。但闡教當初與紂王有隙,況且姜師弟在西岐為宰相,我闡教與西岐有諸多瓜葛。便向申公豹道:「師弟為我闡教辛苦了,此事事關重大,我刻下也難以決斷,還需問過老師,師弟且與我一同前往玉虛宮拜見老師。」
朝歌
紂王自得了聽從商青的建議,下詔發榜尋找殷郊、殷洪兩位皇子后,於朝堂之上受眾官稱頌,回宮之後又被商青等三姐妹讚美,心中歡喜,商青見了,知道機不可失,便又進言道:「大王本是明君,否則以先王的聖明又怎會將這成湯江山交付到大王手中呢。以前種種皆是費仲、尤渾這等奸臣蠱惑聖聽。使民意難以傳入朝堂,使王恩無法普沐四海。請大王將此二人處斬,以儆效尤,方能廣開言路,使我成湯社稷中興。」
紂王聞聽,以為商青是記恨因費仲進言徵召蘇妲己不成,最後致使商容於殿上死諫,故而報復。紂王心中雖有不舍,但商容之死自己也有責任,他身為美人之父,既然美人開口,便讓這兩個只會拍馬屁的傢伙陪葬也沒什麼,莫說他們兩個,再多二十個,為博紅顏一笑也盡數殺了!
紂王心有定論,點頭道:「美人言之有理,便依美人所言。」
商青又道:「大王還可頒下旨意於天下,命諸侯開倉放糧周濟百窮苦姓,並且帶頭在朝歌附近放糧,此一來,若是眾諸侯照做,那所得的民心乃是大王的,若是他等不尊聖諭,亂臣賊子之心萬民皆知,必為世間百姓所棄,自不會想從,大王也正好藉此事辯一辨忠奸。」
紂王聞聽大喜道:「愛妃此計妙計,明日孤便命人擬旨,遍發四方。」
翌日,紂王於朝堂之上先是下旨將費仲、尤渾處死,再而頒下仁政,命眾諸侯開倉放糧周濟貧民,並令比干在朝歌城東發放糧米,旨意一出,民心安定,百姓得知此皆拜商青所賜,心中感激,自發焚香祈禱,為其求福索壽,使得轉世的商青和鳩佔鵲巢的妖狐各自得了良多功德。
先前紂王對聖人、天庭不敬,卻未遭劫,更是使萬民認定紂王乃天命人皇,萬法不侵,一時間,氣運不衰反漲,實為混沌開闢以來的異數。
紂王遠小人,近賢臣,如此轉變使得百官喜極而涕,在王叔比乾的帶領下上書奏請紂王封商青為後,紂王也有此意,怎奈商青不肯就,再三謝絕道:「大王英明神武,得眾賢臣相助,商青所為皆是本分,何德何能為那一國之母。」終只受了嬪妃之位。
比干向截教門徒求取丹藥,怎奈截教門下皆不善煉丹,所獻之葯雖也有溫養身軀強健體魄之效,但怎堪三妖榨取。紂王不知其中因由,又覺得先前聞仲所言得罪聖人的種種危機皆是空談,心中不由惱怒,對出身截教一系的官員日漸疏遠。
西岐
文王姬昌雖經藥師道人醫治,得以康復,怎奈他最喜愛的長子伯邑考之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重,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伐紂之舉是否正確,心灰意冷之下便將軍政之事交予姬發與姜子牙。
姬發本因兄長之死與姜子牙有隙,掌管軍政之後,更是發覺軍中要職結為闡教門徒或是與闡教有關聯之人佔據,姜子牙在軍中的威望更是遠勝自己,心中憂慮,忽聽門外僕人稟告,說藥師道人前來辭行。
姬發將藥師道人請進屋內問道:「道長因何要離去,可是姬發有所怠慢?」
藥師道人施禮道:「殿下對貧道禮敬有加,又何來怠慢一說,只是貧道本是西方教修士,乃是方外之人,前來相助,只是不忍仁君早逝,若是久留恐令闡教門下生疑,使殿下與姜丞相生隙。」
姬發聞聽苦笑道:「道長說笑了,今丞相姜尚手握重兵,聲望尤在我之上,士卒只知闡教而不知我姬家,姜尚若是想要將我架空,不過舉手之勞,焉會將我放在心上,還談什麼產生間隙。」
藥師道人聞聽,皺眉問道:「姜尚雖為修士,但既已入朝為官,便該遵循君臣之禮,怎可如此妄為,豈不大違君臣之道!」
姬發嘆道:「闡教勢大,又擅於法術,如何能制。」
藥師道人道:「若是殿下不介意,貧道可請我西方教道友前來相助,以防姜尚有不臣之心。」
姬發欲以西方教制約闡教,便自應允。經藥師道人引薦,有東來道人、降龍道人、伏虎道人、乾玄散人與坤玄散人等人前來相助,又有十二名護法,名為宮毗道人、伐折道人、迷企道人、安底道人、頞你道人、珊底道人、因達道人、波夷道人、摩虎道人、真達道人、招杜道人、毗羯道人,眾人以東來道人與藥師道人為首,輔佐姬發。姬發視其為臂膀,委以重任。
只數月間,西方教在西岐的勢力與闡教幾可分庭抗禮。姜子牙心中不滿卻也無計可施,君臣名分,既然他封姬家為主,便不能以下犯上,只得忍氣吞聲。
廣成子與申公豹一同前往玉虛宮,見到元始天尊稟明一切。元始掐算天機,只覺殷商竟隱隱有中興之兆。究其原因卻天機不明,知道是有人顛倒陰陽,蒙蔽了天機。心中心中盤算,如今西方教滲透到西岐朝堂之內,即便姬家坐了天下,我闡教也未必能成就正統。那殷商不知何故竟有中興之兆,先前那萬壽山三聖受了如此大辱也未曾出手,莫非其中另有玄機,這人皇令周閑兄弟三人有所忌憚,不敢報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何不藉機修復與當今人皇關係,今聞仲被貶,截教在成湯朝堂中的力量打打的被削弱,若是太子為我闡教門下,當可與截教一爭長短,這樣無論將來成湯、西岐誰贏誰輸,我闡教皆可立於不敗之地。
於是,元始天尊吩咐廣成子道:「你便與赤精子一起前往朝歌,為那商湯國師。」又誇獎申公豹道:「你此番行事深合我心,且與你大師兄同去,共為商湯國師。」
二人領了元始法旨,廣成子自行回九華山去接徒兒殷郊,而申公豹則被派往太華山雲霄洞去尋赤精子,申公豹心中不免憤憤,覺得元始不公,先前讓與自己同時入門的姜子牙去西岐做丞相,現在自己得來的機緣,他卻又讓廣成子、赤精子去做國師,享受人間富貴,而自己只是留在廣成子身邊聽候調遣,可見元始待自己何其薄也。
廣成子、赤精子、申公豹三人帶著殷郊、殷洪二位皇子來到朝歌,殷郊、殷洪且自先行前往王府拜見比干。在比乾的陪同下覲見紂王,父子三人相見之下,思及姜皇后,想起當初種種,不由悲喜交加。紂王從二人口中得知他二人乃是被闡教金仙救去,收做弟子。忙命比幹將廣成子三人請來。
三人上殿,赤精子、申公豹二人向紂王施禮。廣成子曾為人皇之師,自無需多禮。紂王攜商青出席,妖狐有東華所授口訣相助,再加上商青的肉身曾被東華用周閑所授秘法處理過,便是廣成子也未看穿商青的妖狐身份。
紂王向廣成子問道:「道長可是軒轅黃帝之師?」
廣成子道:「正是貧道。」
紂王忙命人為廣成子設座道:「吾兒得道長眷顧,乃天賜之幸也。」一旁商青道:「三位仙長乃是同門,皆功在社稷,俱當為我商湯國師。」
紂王聞聽也道:「愛妃所言極是,望三位道長不要推辭。」
廣成子三人謝過紂王封賞,受了國師之位。廣成子、赤精子將二位皇子留下,各自回仙府修行,只留下申公豹在朝中常駐。
不久之後,紂王有旨意傳出,闡教廣成子、赤精子、申公豹三人將殷郊、殷洪二位殿下尋回,功在社稷,特封三人同為商朝國師。消息傳出后,朝中截教教眾震動,而西岐君臣也對闡教所為深感憤怒,姜子牙越發的被孤立。
申公豹得商青之助,也得了國師之位,對其自是感激,又得商青託付,回玉虛宮向元始求來一顆老君所贈金丹,獻於紂王,紂王服用後龍精虎猛,直將申公豹視為知己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