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下半生的幸福(大結局)
錐子帶著我和米勒回來的時候,進馬棚之前幽幽的嘆了口氣,雖然我承認,在他身上瞎折騰確實不太好,但其中的感覺和滋味,確實難以用言語形容。
米勒向來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發瘋的次數一個手的手指頭都能數過來,記憶特別清楚的,一次是開著跑車帶我亂飈車,另一次就是騎著馬折騰我……回房間洗澡的時候我不想理他,他居然有衛生間的鑰匙,旁若無人的進來,先颳了刮鬍子,然後進了浴缸和我泡在一起。
浴缸里的水漫的更高,我心疼我扔進去的浴球,米勒美滋滋的還使勁往下潛了潛,將更多的浴缸水都給壓出去了。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說:「這個浴球可貴了!六十塊一個呢!」
「我這個月零花錢還有,明天給你六百,買上十個隨便泡。」米勒一臉欠抽,我故意怒目而視的看著他,他分明就是內心慌亂的,還一定要裝出特別鎮定的樣子,我抬腳想踢他,被他一擋。我一滑,反而踹到了……
米勒呲牙裂嘴的看著我說:「你下半生的幸福啊!」
我不想理他,他樂呵呵的撓我痒痒,結果被我一頓反撓,撓的他直求饒,我看他笑的都快岔氣了,才放開了他,這就是有痒痒肉和沒有痒痒肉的差別。
「腿疼么?」米勒手沿著我的小腿向上。碰到了我腿內側的擦傷,馬背上還真不是蓋的,當時沒感覺,現在皮膚被水一泡,全部紅腫起來了,我擰著眉頭沒叫出聲,但真的是鑽心的疼。
「對不起……」米勒說罷又將我撈進懷裡,小孩子一樣的說:「你沒騎習慣。力度掌握不好,所以會磨破了皮。」
我抓著他的手腕,並沒有用力的咬了一口,到底是沒忍心,只是吮吸著,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訂婚那天,我就該抓住你狠狠咬你一口,讓你清醒清醒!」我故意說的很生氣。米勒還真的假裝很害怕的樣子,他就是這樣,能瞬間讓我沒了脾氣。
訂婚宴,成了我們倆之間一塊巨大的疤痕,雖然我們在用心醫治,但是頑固之處並不在我,而是我的父母。他們本來和米勒的父母關係就比較微妙,出了那件事。我想不通拿出什麼樣的理由讓他們重新坐在一起。
我媽也說過了,還嫌不丟人么?被當眾退婚的女子,又和那個男人結婚了,不知道其中緣由的人,該怎樣在背後吐槽那個女子和她的家人?說恬不知恥都是輕的……再加上現在的大爺大媽都喜歡八卦別人家孩子的事,本來沒什麼嚴重的事,被他們一傳,就變了味兒了。
在我答應和米勒結婚之前,我媽的朋友們還會操心我結婚的事,時不時的來說說,推薦推薦不錯的男士,訂婚宴之後,再也沒有人來找我媽說這樣的事,我也想不通,離婚了都能不被嫌棄,不過是被退婚,怎麼就被嫌棄成了那個樣子?
不過也好,我本來也沒心思去應付這些人,不來最好。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沒有我父母的同意,我就是和米勒再好,也不能這樣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弄的就好像私奔了一樣。
我不想離開馬場,這裡就像世外桃源,能給我一個安靜的地方避世,可再逃避,也不能逃一輩子。
米勒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答案和我一樣,一籌莫展。
頂針終於願意讓我騎著她了,但是稍微走遠點就不高興,這也算是一種突破吧,我還會和米勒開玩笑,頂針如果有一天能讓我騎了。我爸媽肯定也就能擺平了。
事實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我一直不回家,接我爸媽的電話也顯得異常心虛,終於在一個周六早晨,兩輛車開進了馬場,都是米勒家的車。
我和他真的像是被抓了私奔的兩個孩子,低著頭站在客廳里,接受著來自家長的審訊,來的人很複雜。我爸媽,米勒爸媽,還有米勒的奶奶,除了米勒的奶奶,另外四位尊神都是板著臉的,在沙發上坐了一排,看著我們。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把我爸媽弄來的,但是若是真的抓私奔,理應兩家父母一起,就算他們互相看不順眼,這種時候也是應該聯手的。
隨便他們吧,先應付過去再說。
米勒緊挨著我,將我略微攔在身後,我低著頭不說話,我知道他們幾個人的目光都在像機槍一樣的掃射我,反正我就這樣了,愛同意不同意,我就打算耍不要臉了。
想象中的審訊並沒有出現,先說話的倒是我爸。
「桃子,你們倆躲起來的這段日子,米勒的爸爸媽媽來找了我們。」
我一聽覺得這倒是稀罕了,找不到兒子所以向我父母要人去了么?不應該啊,我們真不是私奔,這馬場是自己的,住哪兒不是住?
我擰著不吭聲,我爸清了清嗓子,這次是問米勒的:「聽說,你之前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才在訂婚的時候那樣說么?」
米勒很禮貌的對我爸說:「並不是生病,而是被誤診了。」
我爸瞭然的點點頭,看了我媽一眼,我媽領會到了。問米勒:「那你們說說,現在怎麼辦?」
我沒聽錯吧?我爸媽沒有劈頭蓋臉的上來撕了米勒,卻是好好的談?雖然他倆也不是脾氣多暴躁的人,但那天要不是我腳傷成那樣,我媽真可能撕了米勒。
米勒拉住我的手,剛要開口,話被他爸接了過去,我沒怎麼聽他說過話,但以前的傲慢少了很多,他對我爸媽說:「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婚禮如果想辦,那就風風光光的辦,別管外人說什麼,如果不想辦,就世界各地去旅行,再不然就領了證回家準備生孩子,我看他們這樣膩在一起也快了,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等等,婚禮?這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來討論婚事兒的?退婚之前我們都沒想過他們四個有一天能坐在一起好好說話,退婚了之後反而能了?
你能想象,一向對我們不太看好的米勒爸突然說出這樣建議時候我的心情么?別說是我,我爸媽都愣住了。米勒也有點不太相信,倒是米勒的奶奶,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我,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她身邊,她拉起我的手看了看那枚戒指說:「挺合適的,可要好好保存著。」
我點點頭,米勒媽媽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的眼神里有嫉妒……我一定說想多了。
「這枚戒指,是我祖奶奶的,她是晚清的貴族。」米勒爸適時解釋了一句,我突然覺得指頭更沉了,米勒奶奶依然笑笑的說:「貴族不貴族的不是壓力,是一份很誠摯的祝福,你和米勒經歷的太多了,不該這樣的。桃子啊,我在院子里種了一棵蟠桃樹,也不知道是你肚子先有小果子,還是樹先有小果子。」
她說著拍了拍我的肚子,我看著茶几下面的拉花地毯,下面的樓板我是肯定挖不穿了,裝傻來掩飾害羞吧。
這話題上升的有點太快,我真的快接受不了,在米勒奶奶的帶領下。他們真的開始針對孩子一事討論了起來,從什麼時候吃葉酸到將來應該去哪家醫院,一聊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我悄悄看了看米勒,發現他也在看著我,我倆都是一臉囧的表情,不過我們很高興,一直以來頭疼的事就這樣被解決了。
我和米勒沒有選擇舉辦婚禮,我爸媽也尊重我的意見。畢竟他們早就發自內心的認同了米勒,知道他是因為生病不願意拖累我的時候,他們對他反而更喜歡了。
我也沒有和米勒去國外旅行,年歲增長,對旅行的慾望越來越低,還不如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候在馬場,看著頂針一天天乖巧起來,從只讓我騎五分鐘到能帶著我出去跑上十公里。再到後來駝著我和米勒她都沒什麼異議了。
沒有大起大落,這本就該是我婚後的生活,如果沒有訂婚宴的風波,我和米勒早就能夠這樣快快樂樂了。
拿到結婚證那天,米勒在自己的微博和朋友圈曬了個遍,我手機里除了客戶沒什麼朋友,所以曬不曬也什麼區別,他就沒發出去。
謝賈未經我們允許請了一大堆朋友來。還專門做了一場非常熱鬧的派對,美其名曰他還是算小半個股東的,該給我們慶祝的時候,那就必須以年輕人自己的方式慶祝,區別在於,別墅不可能給他們留宿,喝的東倒西歪也得開車給送回去。
派對上,我聽到了關於屈瑾天的消息,他的公司上市了,一度成為了年度風雲人物,因為幾個國家扶持的大項目,公司股份的市值一翻再翻,屈瑾天也狠,將更多的股份拿出來發散給了私有股民,這更使得剛上市的股紅的快要上天。
而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候,他和魯寧的婚姻也徹底走到了盡頭,一切的手續都辦妥了,我本來以為會聽到這些人討論誰家女兒特別想嫁給屈瑾天的話題,沒想到聽到的卻是誰現在敢嫁給他?腦子發燒的神經病,公司的股東分明都有要反的趨勢,他還自欺欺人的繼續將自己的股權分散出去。
這就是魯老爹玩的后招,將來會成為什麼樣的走勢我不知道,但屈瑾天再修鍊幾年都不一定能是魯老爹的對手。
而且我有一種感覺,他快瘋了。
商場上的事。有時候靜如死水,有時候僅在一朝一夕,我沒有多去關注這些,只是後來聽米勒說,其實他奶奶也在其中幫助許多,畢竟這麼多年老交情的人不少,懵個屈瑾天還是沒問題的。
便是在這眾人的坑騙下,天佑納米公司股權的最大掌權人終於浮出水面。儘管屈瑾天這時候分離的將分散出去已經升值的股權回收,也還是徹底傻了眼。
魯震雲,失去了魯氏集團,卻在朝夕之間成為了天佑納米公司的最大股東,並且效仿屈瑾天的做法,將天佑納米公司的資金注回了魯氏集團,並且將所有的分散項目回收,將集團公司的地位,推向了歷史巔峰。
知道這些事,已經是三個月後了,米勒依然在經營他的園藝公司,畢竟有了很多經驗,重新創立工作室的時候得心應手,險些廢棄的電商網站也重新拾了起來。
我雖然不會經營類的事,但幫助翻譯網站說明以及做一些花藝介紹,給予了米勒很大的幫助,除了國內的訂單,他設計製作的花藝也開始面向國外客戶銷售,他給公司註冊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迷桃。
魯寧離婚後出國了,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告訴我她在日本學竹刀,等到學成歸來,就親自傳授我用以防身,我雖然挺不認同她這種活法的,但只要她開心,那我也就開心了。
魯寧的別墅出售了,米勒也將魯寧隔壁的那套房子出售,買走我們兩家別墅的是同一個人,身份很神秘,但也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事了。
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馬場,頂針和錐子成了我的小跟屁蟲,頂針沒有註冊賽級馬,我也不想她去跑比賽,謝賈為此經常吐槽我,說我將一匹純血的賽馬生生養成了家裡的寵物馬,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是亂踢人。
我覺得挺好,至少他招煩的時候,頂針可以幫我直接把他嚇跑。
快到農曆十五,月亮圓圓的。月光很好,米勒躺在床上看報表,我坐在窗邊發獃,訓馬師給米勒打了電話,告訴我們頂針不太對,他檢查了一下,估計是懷孕了。
和頂針經常混在一起的除了錐子沒別的馬了,雖然它確實一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馬,但我們也從來沒見過他怎麼了頂針……
「隔壁老王的?」我問米勒,米勒笑笑起來說:「不知道,我過去看看。」
他要出門,我想了想也打算跟著他一起,結果一站起來就頭暈,蹲久了頭暈也就罷了,怎麼坐著也會頭暈了?我緩了一會兒讓米勒先去,他放心不下,還是帶著我一起慢慢走過去的。
還沒到馬場我就不舒服了,草坪剛修剪過,被割斷的青草氣息很濃,我聞了聞就覺得很不舒服,我凝眉看著米勒,他也有些不解的看著我,許久后我和他突然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