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誰家玉笛暗飛聲 20
忽然之間南匪涼覺得她變得如此無情，他該生氣的，事實上他現在就是在生氣，然而在生氣又有什麼意義，她做了所有的決定從來沒給自己選擇的一會，她的無情中帶著那麼多的任性。
他捉住她的手。聲音有著幾分沙啞，「這次我不會讓你在選擇，你只能是我女人。」
這次錦瑟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南匪涼知道乖乖事情理所當然要讓錦瑟和乖乖回到故園，但是錦瑟也說了，為了乖乖的好，暫時不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們可以先培養感情，對於錦瑟說的這一點南匪涼沒有疑義。
周末的時候，南匪涼約了安錦薄，兩個人坐在咖啡廳中。
「難得你約我。」安錦薄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落下。
南匪涼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約你。」
「想來也是，你和我之間。沒什麼可以說的，除了錦瑟之外。」南匪涼的心思不難猜，這次約他也應該是為了錦瑟。
南匪涼沉默的點點頭。「我不想繞彎子，乖乖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簡單的一句話在說明不過了，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安錦薄倒是不意外，他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看著他，「原來知道了，也好，你的確應該知道的。」這話多少有些諷刺的。
南匪涼抿著唇就那麼看著對面的男人，接著好一會才開口，「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告訴我，錦瑟為什麼要離開？」
似乎他很關心這件事。尤其是為什麼錦瑟會離開。
錦薄忽然笑了，「我以為你不會想知道這件事。」低沉的聲音緩緩落下，接著安錦薄看著對面的男人。「錦瑟和陸無端結婚的時候我是非常反對的，我一直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所以當她二次選擇的時候我是支持的她，我就那麼一個妹妹，我希望她可以快樂，然而……你卻讓我失望了。」
此刻的安錦薄是作為長輩和南匪涼說這話的，他沒有給南匪涼任何反駁的機會。
「你想知道錦瑟為什麼離開，那麼你有真的了解過她嗎？」低沉的聲音再次落下，他的唇暈開薄涼的笑。「錦瑟從很小的時候就有心臟病，這是家族遺傳，當初爺爺就是因為這個離開的。那個時候，錦瑟一定很需要你在身邊，我知道她很想依靠你，可是她又很害怕依靠你。我們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依靠一個人比被依靠更需要勇氣，尤其對倔強的錦瑟而言。」
他自己的妹妹他怎麼會不了解，雖然她什麼都不說可是他知道。
面對那樣的錦瑟他自己都沒辦法。
「作為一個有心臟病的人來說是不適合懷孕的，尤其那個時候她換上了肺動脈高壓，她的體質，是不適合懷孕的，她肯讓會因此心臟功能衰竭而死去。」安錦薄絕對沒有誇大其詞，甚至錦瑟真的經歷了一場生死。
看著南匪涼終於有了一些詫異的神色。他忽然覺得好笑，「我不知道你和錦瑟有什麼誤會，願意讓你以為孩子不是你的甚至帶著孩子離開這裡，但是作為一個女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生一個孩子，我想那個男人在她心目中一定不簡單。」
不管這話落在南匪涼的心中還是之前的那些話，哪一句都讓他非常的不好受。
原來一開始他就在誤解。那一次電話中陸無端的一句話鑄成了多少的錯誤，他應該恨誰呢？
也許他應該早一點知道的。
「匪涼，你知道嗎，其實錦瑟當年生了兩個孩子，她那個身體別說生兩個孩子了，生一個都很困難。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她就不能下床了，整整躺了兩個月，孩子是早產的，但始終有一個孩子救不活。而且那雙一個男孩。」這樣的話對南匪涼又是一個大大的打擊。
「不過你不用擔心，錦瑟對這件事完全不記得了，她產後得了產後抑鬱症。經過兩年的治療才好，之後她患上了選擇性遺忘症，她完全不記得生過那個男孩。也許那是她最不願過想起的，所以選擇了遺忘。」
南匪涼靜靜的聽著這些，從始至終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又彷彿之間覺得和這個世界脫軌了一般。
南匪涼和安錦薄分開之後他直接回到了故園，剛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錦瑟帶著乖乖回來，乖乖似乎非常的開心。
「叔叔。明天我就可以上幼稚園了。」乖乖拉著他的手很開心的說著。
南匪涼低著頭看著她，然後蹲下了身子摸著她的頭，「開心嗎？」
乖乖很認真的點點頭，嘴角甜甜的笑了，「開心，非常的開心。」
如果是以前南匪涼不知道她為什麼開心。但是現在知道了，她的身體不好，錦瑟一直不讓她上幼稚園也是有原因的。
「乖乖開心就好，明天我送你去幼稚園。」
「可是媽媽書也要送我，不如你和媽媽一起送我好嗎？」乖乖眨著那雙大眼睛問著。
南匪涼聽著這話笑了一下，「好，明天我和媽媽一起送你。」他認真的說著，接著看著一邊的女人。
她依舊穿著杏色的風衣站在那裡，樣子柔柔的。帶著幾分柔情似水的溫柔。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帶著冷淡，但是此刻的她依舊難以接近。
這四年來她承受了太多，而他一直沒有在她身邊，他沒能做到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南匪涼走了上來緊緊摟著她，緊緊的……讓她在自己的懷中。
他想和她說很多的話，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錦瑟……明天我們一起送乖乖去幼稚園好嗎？」好像很怕她會拒絕一樣，所以再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錦瑟輕輕的推開這個男人，看著緊張的樣子忽然覺得好笑，「好啊，一起送乖乖去幼稚園。」她說完這話看著乖乖，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她也溫柔的一笑。
南匪涼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牽著她的手一起朝著裡面走去。
南匪涼吩咐趙姨今天可以放假，不止今天，是這一個星期都讓她放假休息。
錦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為什麼讓趙姨放假？」
南匪涼來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想和你二人世界，我們好久沒二人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