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退婚
「退婚的事情，由爺爺出面似乎不太合適。」陸南北當著眾人的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
跟封家的婚事，是父母定下來的，現在陸阡陌要退婚，老爺子點頭同意了，但老爺子的分量太重。
若是由他出面，反而將封家抬得太高，像是陸家欠了他們的一樣。
陸家退婚可以從金錢上補償封家，卻絕對不能從名聲上讓人有所誤解和詬病。
「你說的對，這件事，不能由爺爺出面。」陸阡陌點頭，哥哥雖然不理家業，但頭腦聰明清楚，他所說的也正是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哥哥輩分小，他倒是希望讓哥哥去幫他退婚……陸家這樣的明白人，也是不多了。
陸阡陌正暗自感慨，果真就有不長眼的表親跳出來反對。
「陸表哥，你真的要跟封家解除婚約嗎？」一個年紀跟陸阡陌不相上下，相貌氣勢卻差之千里的男人站起來，一臉複雜道：「封家在財勢上，可是陸家很好的助力。」
助力？
商場中，除非互惠互利。哪裡有單方面的助力？
陸阡陌揮手讓對方坐下：「這筆賬，封家都比你算得清楚，我陸家要真淪落到等他們的財勢助力，封家是絕對不會著急著把女兒嫁給我的。」
陸阡陌的話讓對方紅了臉，那表親用餘光微微看了一眼顏雅惠，然後底下頭，表示自己已經儘力了。
顏雅惠一臉煩躁地開了口：「我看你就是被童初玖那個女人迷暈了頭，說什麼封家不好……封家再不好，也比她一個沒爸沒媽爺爺坐牢的強。」
「媽，阡陌今天讓大家來，是來討論誰出面的問題，而不是退不退的問題……退婚的事情是早就決定的了，你現在不想同意，還是把這些話說到爺爺面前吧。」
陸南北平日對顏雅惠很尊重，但也不願她在這事上胡攪蠻纏。
顏雅惠的目光卻像刀子似的，狠狠剜了陸南北一眼。
陸阡陌頂撞她也就算了，連這個不成器的大兒子也敢跟她這麼說話，她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這陸家就真沒她的地位了。
想到封戀霖那梨花帶雨的小臉，顏雅惠彷彿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她這輩子沒能嫁給喜歡的人，導致了一生的悲劇，她不能讓……不能讓戀霖也像她一樣。
「陸阡陌，封家一直以來都是站在陸家這邊的，兩家合作這麼多年，封家給陸家的幫助不止是金錢能夠估量的，而童初玖對陸家一點功勞也沒有，她就是一個花瓶，怎麼可能占陸家正妻的位置？」
顏雅惠說完，逼視著陸阡陌，童初玖哪裡都比不上封戀霖，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倒要看看陸阡陌怎麼回答。
陸阡陌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神色，他微微前傾了身子，從身後和安手中拿過一個文件袋摔在桌上。
「童初玖是陸一淘的親生母親，這就是她對陸家的功勞和貢獻。」陸阡陌的目光掃過顏雅惠，唇邊露出一絲嘲諷，「封戀霖她為陸家做過什麼？」
陸阡陌一言既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不知道陸阡陌有個寶貝兒子陸一淘！可卻從沒有人聽說陸一淘的生母到底是誰！
就連陸家自己人之見的傳聞，也只是說那個女人是陸阡陌在國外認識，生了兒子之後就死了……
怎麼可能是那個童初玖呢？
顏雅惠心中也是一驚，她赫然拿過檢測報告，難以置信地翻到最後一頁。
看著上面白紙黑字和鮮紅的印鑒，顏雅惠的手指幾乎要將那幾頁紙穿透！
她只聽陸一淘總叫童初玖媽媽，還以為都是童初玖哄騙小孩子的，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就算，就算她是陸一淘的生母，但這五年來她沒有盡過一丁點做母親的責任，所以她對陸一淘來說根本就是陌生的，她要是能當陸一淘的母親，那封戀霖也可以！」
「責任？」陸阡陌的耐心終於耗盡，他皺起眉頭：「這話該問問你，你盡過一點責任嗎？」
顏雅惠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侄子要是不介意，我這個做叔叔的替你走一趟。」立刻有人站了出來。完完全全地支持陸阡陌的決定。
眾人都跟著連連點頭，強扭的瓜不甜，陸阡陌又不是逆來順受的粉面小子，強塞給她一個女人的下場，本來就很危險。
更何況童初玖如今忽然成了陸一淘的生母，手握陸家下一代繼承人，這身份絕對不同。
傳言她還是安城七爺祁軻流落在外的妹妹，雖然這重身份沒想外公開，但只要祁軻認賬，童初玖背後的助力未必就逼封戀霖差。
這麼掰著手指數數兩邊的資本，童初玖還是比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封小姐更為有用。
在座的都是人精，有一個出頭的，很快大家也都找到了方向，一股腦地全偏向了陸阡陌。
…………
「好孩子，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顏雅惠坐在封家的客廳里，簡直沒臉面對封戀霖。
陸阡陌的行動也太快了些，剛說服了所有人，不等她搞出什麼小動作，就已經派人到封家提出解除婚約，就連安撫封家的股票數額也都說明白了，就等封家自己選擇。
這事來得突然，封戀霖聽說當場就差點暈了過去，現在緩過勁來，也是一直昏昏沉沉地靠在陶千夏懷裡。
顏雅惠一臉內疚，「都是我不好，這事我一定要再跟陸阡陌好好說說，他要是不聽，我也不要這個兒子了！」
「伯母，沒用的……」封戀霖哽咽著，「阡陌哥哥他誰的話，也不會聽，除非是……」
她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什麼了似的猛地坐直身子。
「戀霖，你怎麼了？」陶千夏和顏雅惠緊張地看著她，「你可別嚇我們，這事封家還沒答應，還是有迴轉餘地的。」
「不！」封戀霖的語氣異常堅決，目光中也滿是從來沒有的執拗：「我有辦法讓阡陌哥哥回心轉意，他現在最聽童初玖的話，我要去找童初玖，我要去……」
封戀霖說著，忽然起身向外跑去，她力氣大得驚人。一下子將柔弱的陶千夏甩在一邊。
「快，快追上她。」陶千夏大聲哭喊道，「她想幹什麼都隨她，你們要保護好她，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封戀霖跑出封家，將所有人都遠遠地甩開，這才停下來歇了一口氣，轉身朝童初玖家走去。
童初玖聽見一陣敲門聲，趿著鞋跑去開門。
「誰啊？」
「是我……」
童初玖看見門外人的一瞬間就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裡：「封戀霖，你來了。請，請進來做吧。」
童初玖心裡仍當封戀霖是朋友，可跟陸阡陌的關係已經說開了，她們之間註定不可能再想以前那樣全無隔閡。
不過或許以前全無隔閡的也只有她自己吧，封戀霖從一開始就知道，就在隱忍。
童初玖心中感到一陣抱歉，去廚房冰箱里拿出果汁遞給封戀霖，「陸阡陌現在不在，有什麼事嗎？坐下說吧。」
封戀霖端坐在沙發上，沒接童初玖遞給她的果汁，而是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童初玖。
童初玖嘆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
童初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但封戀霖既然來了，兩個人開誠布公地談談，要是能解開心結，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童初玖正這麼想著，卻聽封戀霖突然開口了。
「初玖，你可不可以放棄陸阡陌？」
童初玖一愣。
封戀霖的樣子還是那樣單純甜美，聲音也軟綿綿的，所以這麼直接霸道的要求，實在不像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她對上封戀霖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戀霖，別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這個不行。」
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曾經想過，還不止一次的想過，甚至因此，她差點就放棄了陸阡陌和淘淘。
但現在，那些都過去了，她想明白了，她不會放棄。
封戀霖聽見這個答案，臉上浮現起一抹悲戚之色，她咬著嘴唇，強忍住淚水：「你說別的事情你能答應我？你願意把陸一淘給我嗎？你願意以後帶我住進陸家嗎？」
童初玖低落的搖搖頭：「戀霖，這些都是一回事，我不會讓出陸阡陌，當然也不會讓出這些……我的意思是，我也許可以從別的地方補償你。」
「補償？」封戀霖忽然笑了，她笑得格外凄惶，「初玖，無論是金錢相貌還是名聲地位，我哪一樣不比你強，你能用什麼補償我？」
童初玖啞口無言，封戀霖這話可謂是有些惡毒了，可她也明白，在這樣的心情之下說出什麼都不算稀奇。
她不該怪她的。
「初玖，算我求你了行嗎？」封戀霖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她一手抱著自己，一手掩著臉，哭得哽咽：「初玖，你想想我曾經救過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搶走我的未婚夫呢？」
童初玖搖搖頭，她沒有搶封戀霖的未婚夫，陸阡陌已經說過了，他跟封戀霖的婚事。只是封家和顏雅惠私下助推促成的。
「戀霖，陸阡陌不是一件東西，不是我想搶就能搶走、想讓就能讓出去的……」
童初玖心裡也難受極了，可她還要打起精神去開解封戀霖。
封戀霖卻甩開了童初玖的手：「要是沒有你，阡陌哥哥他會喜歡我的！」
「要是沒有童初玖，我不會跟你多說一句話。」
門外忽然傳來了陸阡陌的聲音，緊跟著就看見他快步走了過來。
封戀霖一時獃獃地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陸阡陌絲毫不停頓地走到她面前：「你可以回去了，我希望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這種假設。」
「陸阡陌……有話好好說。」童初玖在一邊拉著陸阡陌的袖子。
陸阡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怒氣才轉向童初玖：「我沒說錯，要不是之前你讓我對她好一點，我不會跟她說話，不會去商場幫她挑東西，也不會跟她商量退婚的事情。」
現在可好，封戀霖居然把這些都怪到童初玖的頭上，覺得沒有了童初玖就輪到她了？
面對陸阡陌的怒氣，封戀霖一張小臉嚇得慘白。
她今天來只是想說服童初玖，沒想到童初玖卻一點都不記她的恩情，而且明知道陸阡陌會回來，還故意擺出大度的樣子，拉著她一直發泄。
「對不起，阡陌哥哥，我也知道我不該這樣，我只是一時控制不住才會這樣……」
封戀霖低下頭，掩藏了眼中的不甘，看上去像形單影隻可憐極了。
童初玖連忙把她送了出去，見外面有封家的人等著，這才放心地轉身回來。
才走進大廳，就見陸阡陌表情嚴肅地望著她。
童初玖被看得渾身不舒服，只能舉手投降：「陸阡陌，我這回真的沒有放棄你，她說了很多很多，我一點都沒動搖！」
…………
陸阡陌和封家的事情。暫時就這麼擱置下來，封家雖然沒有鬆口，但也只到大勢已去。
現在估計就是擺擺姿態，希望能從陸阡陌這裡得到更多的補償。
這一天，陸阡陌回來的時候丟給童初玖一張請柬。
童初玖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封家的喜事。
封戀霖和封聿白的奶奶過七十大壽，要熱熱鬧鬧地辦一場壽宴。
「你陪我一起去。」陸阡陌說著，目光掃過衣櫃，像是要給童初玖挑一身合適的衣服。
「啊？我去封家？不好吧？」童初玖沒來由地有些心虛。
陸阡陌的手指劃過一件月白的禮服，順手取出來在童初玖身上比了比：「有什麼不好，你是我認定的人。難道以後你見了封家人都要繞道走？」
童初玖低著頭認真想了一下，無奈地點頭。
陸阡陌說得沒錯，她以後跟在他身邊的機會很多，各種場合各種人群，她根本就躲不過去。
這件事她並不理虧，靠著逃避反而會給陸阡陌丟人抹黑。
所以她必須自己去面對。
童初玖接過陸阡陌遞上來的禮服換上，剪裁合宜的禮服將她勾勒的凹凸有致，宛若華貴的白茶一般。
陸阡陌眼前一亮，強健的手臂不自覺地勾了過去。
童初玖的腰被他摩挲的一陣酥糜，他從身後吻上她的肩窩：「我返回了，要不咱們不去了，早點睡吧……」
陸阡陌的聲音帶著慾望的沙啞，童初玖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連忙將他推開：「請柬都接了，怎麼能不去，再說剛好趁這次機會對外公開一下你的態度，陸阡陌，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氣去封家，你可不能這麼亂來。」
童初玖一邊說著，一邊捂住胸口的位置，一臉防備警惕地看著陸阡陌。
陸阡陌被她這樣子逗的笑出聲來，眼中也恢復了清明之色：「好。你放心，咱們先去赴宴，大不了……早點回來。」
直到童初玖挽陸阡陌走進封家酒店的時候，她的臉還是紅紅的。
陸阡陌大約是怕她緊張，一路上總不時地跟她開些玩笑，害得她心跳加速，思緒也被他鬧得亂七八糟的。
不過這樣，她的確也放鬆了不少。
大多數人已經到場，正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說話問候，見陸阡陌來了，很多人都上前問好。
童初玖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她知道一切以陸阡陌的態度為重，陸阡陌熟稔的，她也會問候一聲攀談幾句，陸阡陌不大往來的，她便帶著落落大方的微笑，跟對方淺淺點頭，算是盡了禮儀。
陸阡陌唇邊揚起一抹淺笑，在童初玖耳邊誇讚道：「機靈。」
「那是當然，」童初玖得意地揚眉，「那邊有人在喊你，都是男人我就不過去了，我在這邊等你。」
陸阡陌順著童初玖的目光看過去，的確是幾個生意上比較重要的人，他替童初玖要了杯飲料：「在這兒坐著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童初玖點點頭，目送著陸阡陌消失在人群里。
「媽媽！」
童初玖正百無聊賴地搖晃著杯子里的起泡酒，忽然聽見陸一淘的聲音。
她一抬頭就看見陸一淘穿著整齊的小西裝，穩穩噹噹地朝他走了過來。
「淘淘，你怎麼在這兒？」童初玖高興極了，她穿著禮服不方便抱起陸一淘，卻還是牢牢地牽住了他的手。
陸一淘歪著腦袋，一本正經地答道：「是大伯父帶我來的，他說封家人多，怕爸爸一個人應承不過來，就過來看看。」
童初玖點點頭，陸阡陌這兩兄弟倒是心齊，兩人小小年紀都沒了父母的愛護，好在他們互相守護，也不算太孤單了。
童初玖正感到有些欣慰，卻被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打斷。
「童初玖，你帶著兒子來封家，是來耀武揚威的嗎？」
童初玖聽見來人語氣不善，本能將陸一淘往身後藏了藏，這才抬頭去看。
來人正是封戀霖的母親陶千夏，而在陶千夏身邊跟著的，是陸阡陌的母親顏雅惠……
童初玖一陣無語。
陶千夏作為主家，她的一言一行時刻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她現在公然跳出來指責自己，是非要打算把自己抹黑了。
童初玖搖搖頭：「我沒有要炫耀什麼，封太太若是看不慣，何必特意發請柬來？即便是現在，封太太只需一句逐客，我也絕對不會厚著臉皮留在這裡的。」
童初玖說話間緩緩起身，一襲華美的衣裙襯托的她美艷絕倫，再加上她不卑不亢謙謙有理的優雅笑容，瞬間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一時間，周圍不少人都開始暗暗讚歎陸阡陌的眼光。
雖說封戀霖也總愛穿一襲白裙，但那樣純潔甜美的樣子，終究穿不出白色的奢華大氣，反而會讓人覺得單調寡淡。
陶千夏被童初玖一噎，半句話也答不上來，她是發了請柬沒錯，可那請柬是發給陸阡陌的！
什麼時候有她童初玖的份了！
可這話，她卻沒法說。
不光不能說她沒請童初玖，更不能現在張口下逐客令。否則給大家聽見了，這可就是公然打了陸阡陌的臉了。
陶千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憋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童初玖見她鳴金收兵，自己也見好就收，這裡畢竟是封家的壽宴，只要封家不欺負人，她還是願意給他們面子的。
「淘淘，我們去那邊。」童初玖對陶千夏點了點頭，算是暫時告辭，拉起陸一淘就準備揭過這件事。
「童初玖你給我站住！」
童初玖打算揭過，顏雅惠卻忍受不了。
她看著童初玖身上那身白色的衣裙，想到封戀霖剛才的樣子，她整顆心就像被人狠狠踩在腳下一樣難受！
今晚封家壽宴，原本就是打算讓封戀霖大出風頭，封家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幾個年輕才俊作為陪襯，就是想讓陸阡陌重新審視一下他的判斷。
封戀霖一早就在休息室裝扮了起來，造型師、化妝師、都請了最頂級的。
而戀霖自己也十分爭氣，一身白裙配上昂貴的珠寶首飾，一下子就將全場的女客都比了下去。
可就是因為童初玖！
童初玖這樣猖狂地走了進來，通身的明艷，居然一下子壓過了封戀霖。
封戀霖只遠遠地看了一眼，便扭頭跑進休息室再也沒有出來過！
顏雅惠雙手緊握成拳。陰著一張臉走到童初玖面前：「封太太不好意思請你出去，我可沒她這麼客氣，童初玖，我命令你要麼現在就把這身衣服換下來，要麼現在就離開，你自己選吧！」
四周響起一陣噓聲，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圍觀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宴會上被未來的婆母命令換掉衣服，這樣的侮辱，誰能受得了？大家都想知道童初玖接下來會怎麼做。
童初玖也是第一次聽見這麼怪異的要求。
「換衣服？為什麼？」她莫名其妙地看著顏雅惠。
這身衣服是陸阡陌給她選的，陸阡陌很愛給她添置這些，這一件顏色並不搶眼，款式上也沒有太張揚暴露，很適合今天的場合，怎麼就不能穿了呢？
「因為你不配！」陶千夏終於反應過來，幫著顏雅惠一起說道：「你心裡清楚，你前前後後找了多少個男人？還沒結婚就生了這麼大一個兒子？五年以後才找到孩子的爸爸，說出來誰信？你搶了戀霖的未婚夫，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偏偏要不知廉恥地到處炫耀，你覺得你配穿這麼純潔的白色嗎？」
陶千夏一連串地質問，驚呆了所有的人，顏雅惠眼中閃過一絲痛快的神色：「童初玖，你還是趕緊走吧，封家不歡迎你！」
「奶奶！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媽媽！」
童初玖沒有說話，陸一淘卻忽然從她身後跳了出來：「我媽媽她從來都沒找過我和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找她找得有多辛苦！為了封家阿姨，我媽媽差點就不要我們了！封家阿姨非要搶我爸爸做她未婚夫,那才是不要臉！」
陸一淘說著，幾乎哭了起來。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原本大家還覺得陶千夏罵得有幾分道理，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看來根本就是封戀霖一廂情願地思春，封家才趁著陸阡陌找不到童初玖。硬塞了一段婚約！
「你！你胡說！」
陶千夏和顏雅惠再也忍受不了，尤其是顏雅惠，聽見陸一淘辱罵封戀霖，竟然比陶千夏這個親媽還生氣！
她狠狠抬起手，朝著陸一淘的小臉抽了下去。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這一巴掌擦著陸一淘的臉過去，狠狠打在了撲過來保護兒子的童初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