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你以前救過的那個女孩

童初玖趕回童家，跟哥哥一起研究了那封快遞，快遞上既然說是「遲來的回報」，想來確實沒有惡意的。

童初玖想了想，講電話打到快遞公司，查了一下發件人的資料。

果不其然，發件人是一個名叫秦陌的人。

「哥哥，是你曾經救下的那個女生。」

童初玖看著童釗南，哥哥為了正義，被害得家破人亡幾乎失去了一切，但他所救的人很值得。

童釗南都不記得這個人了，可不管怎麼說，對方能冒著危險給他送來證據，已經很不容易。

童初玖差到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打過去，等了一會，對面被一個女聲接起。

「喂？」

「你好，我是童釗南的妹妹，秦陌，很感謝你在這種時候願意幫助我們。」

電話里愣了一下：「這，算不上什麼幫助，比起童釗南幫我的，太微不足道了……可是。我能力有限，能做的實在不多……」

童初玖點點頭，比起一般的普通家庭來說，像封家那種豪門，根本就不是她們惹得起的。

就連童家這種小有實力的，還不是被封家一個不經事的女兒輕輕一下，就碾成了灰燼？

「秦陌，你所做的，對我和哥哥來說非常重要，可是還有一些細節，我想當面問問你，你能再幫我們一次么？」

電話里沉默了一小會，很快就答應下來：「我給你個地址，明天你和你哥哥一起來吧，如果不是你哥哥，我可能早就死了，所以無論你們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童初玖跟秦陌約好地址，將電話掛斷。

看著童釗南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童初玖也十分高興。

秦陌的知恩圖報，讓童釗南當年的捨身救人也算沒有白費。

他們原本還擔心這段錄音的真實和來源，現在秦陌願意當面解釋，他們也就能知道更多真相了。

晚上，童釗南出門，童初玖一個人在紙上記錄著明天要問的問題。

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童初玖有些奇怪，放下紙筆去開門，卻看見陸阡陌牽著陸一淘的手站在外面。

「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童初玖微微有些不自然，這一大一小的樣子，尤其是陸阡陌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再看陌生的「童初雲」，反而跟以前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陸一淘那毫不掩飾的大眼睛，就更像是個找到真正主人的小狗！

童初玖一陣頭疼還不能反駁，只能把目光微微移開：「進來吧。」

陸一淘輕車熟路地走進客廳，自己跳上沙發，坐得端端正正的，陸阡陌也不管他，轉頭對童初玖說道：「你幫我帶下淘淘，我晚上有個晚宴，要帶封戀霖去參加，家裡沒人能照顧淘淘了。」

「你！」

童初玖瞬間瞪圓了眼睛！

拜託，我是童初雲哎，跟你認識才一個月吧！你不要把我當童初玖使喚好不好？

童初玖心裡說不上來的彆扭，因為之前她是童初玖的時候，陸阡陌也是這樣，才沒認識多久就把兒子塞給她照顧了。

難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是給他帶孩子的命嗎？

童初玖張張嘴想要拒絕，理智讓她一定要拒絕陸阡陌，可感性卻怎麼也捨不得開口。

淘淘是她的孩子，她表面上不說，可是，天知道她心裡有多麼想他。

從那次飛機墜落之後，她幾乎每一天每一夜，心裡都在思念著淘淘，這次回來。因為她是童初雲，所以跟淘淘也是聚少離多。

「好吧，我替你照顧。」童初玖心裡嘆了一口氣，暗恨自己太沒出息。

陸阡陌的目光從她臉上滑過，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那就麻煩你了。」陸阡陌溫和地笑笑，轉身對陸一淘揮手：「淘淘要乖乖聽話哦。」

「爸爸放心吧……再見！」陸一淘的眼睛閃了閃，乖巧點頭。

童初玖送走陸阡陌，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這對父子到底有什麼不對。

陸一淘看見陸阡陌走了，從沙發上跳下來撲到童初玖懷裡：「姨姨，我可想你了！」

「姨姨也很想你呢，淘淘最近在家裡乖不乖，每天都幹些什麼？」童初玖的心瞬間就化了，將陸一淘抱起來放在自己身邊。

提起自己最近的生活，陸一淘有點沮喪，他和爸爸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媽媽她……

陸一淘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童初玖看見兒子這樣，不免有些著急：「怎麼了？是不是爸爸太忙？還是淘淘想要什麼東西？」

童初玖生怕兒子過得不好，只要陸一淘開口，她必然會為她做到的。

陸一淘看著童初玖，心底蔓起一種親近，原本他不想跟任何人說媽媽的不好，但面對姨姨，他卻忍不住不說。

「姨姨，你說，人都會變嗎？」陸一淘像個小大人模樣，微微皺眉，一臉苦惱。

「是，人都是會變的。」

「可是我媽媽她……」陸一淘搖搖頭，「我媽媽她變了很多。」

童初玖已經明白陸一淘的意思了，原來他竟然這麼敏感。

封戀霖的偽裝非常高明，連她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她自己心裡明白，根本就很難分辨出其中的差別來。

可淘淘卻知道。

「你媽媽對你不好嗎？」童初玖最怕的就是這個。

她很怕封戀霖會對陸一淘不好，所以上次才特地隱晦地警告了她。

陸一淘想了想，媽媽對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陪他的時間少了，說話的態度變了，兩個人相處時，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而是要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才知道她是不是又不高興了。

「我媽媽現在對我也好。不過只有在爸爸在的時候才對我好，爸爸一走，她就把我丟開了……姨姨，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童初玖揉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做戲給陸阡陌看了。

想到自己的兒子成了別人表演的道具，童初玖心裡又是生氣又是難過。

「淘淘，你放心，這樣的生活不會持續很久了，姨姨和舅舅正在努力，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陸一淘的眼睛瞬間亮了，姨姨說話的時候。雖然也是輕聲細語，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讓他覺得特別可信！

童初玖心裡心疼淘淘，卻又不能真的告訴他什麼，只能陪著他說話，跟他一起玩。

淘淘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在童初玖面前，他終於又像個小孩子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童初玖把淘淘抓去洗澡，他洗著洗著就睡著了，最後還是童初玖把他抱回床上。

淘淘玩得太累，童初玖也又困又累，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了半夜，童初玖忽然感覺床邊一低，像是有人爬上了她的床，她迷迷糊糊想了想，還沒等想到答案，就又陷入了黑甜的夢裡。

在夢裡，她一個翻身，身邊果然有個身材寬厚高大的男人。

童初玖舔舔嘴唇，本能地摸了上去。

富有彈性的堅實肌肉，入手順滑再加上溫熱的體溫，讓她心裡某個角落微微蕩漾了一下，童初玖將臉湊過去，埋在那胸膛里，想感受一下夢境中的福利。

可下一刻，童初玖身下的胸膛一動，帶著男人的氣息，狠狠將她翻過來壓在了身下！

童初玖「嚶嚀」一聲，想要將自己縮緊，壓著他的人卻直接吻上了她的脖子。

她本來就在睡夢之中，這種令人心馳的動作，彷彿又將她拽入更深沉的境界，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而對方也是一樣。

童初玖整個人都陶醉在這個真實的夢境中。

對方的吻順著她的脖子，漸漸向下，落在鎖骨、然後又落在她飽滿的起伏之上。

「嗯……」童初玖低低地哀叫一聲，雙手去推那到處點火的唇舌。

但沒有用，她的掙扎，只換來更加猛烈地侵略。

童初玖只覺一雙帶著輕微薄繭的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直到落在她的秘境之處，才微微停頓下來。

她渾身一緊，果然，下一刻就被入侵了。

一種飽滿的漲疼瞬間貫穿了她的全身。

「啊……」她驚叫一聲。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夢境，隱隱約約之中，她聽見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壓抑著：「童初玖，放鬆，你太緊了……」

天色漸亮，童初玖睜開眼睛，獃獃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她昨晚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做這樣一個春夢……

想到兒子還在身邊，童初玖忽然有些臉紅，她急忙轉過頭去看陸一淘。

陸一淘一張小臉埋在枕頭裡，長長地睫毛微微顫抖，眼睛卻是閉著的。

童初玖鬆了一口氣。

叫醒了陸一淘，童初玖甩甩頭，逼著自己忘記昨晚難為情的事情。

她坐好早飯餵了淘淘，將他送去幼兒園，轉而跟哥哥童釗南一起去了約定好的地方。

「是這裡？」

童初玖看著眼前破敗的房子，一時有些震驚。

雖然她早就想過，這個女生成了封戀霖的眼中釘，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但眼前這一幕還是令她趕到震驚了。

這一片區域，本來就是安城最老的城區，年久失修的破敗街道，其中混雜充斥者各種艱難生活的人們。

而秦陌的住所，更是這邊區域里最陳舊的一處了。

童釗南也是一陣沉默，跟童初玖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有人在嗎？」童初玖敲開房門。

開門的是個女人，身材矮小，穿著長褲長袖，還帶著一口罩帽子。

這樣的裝扮在家裡，未免顯得太過奇怪，童初玖被嚇了一跳。

「童小姐，童釗南，你們進來吧。」那女生在看見童釗南的一刻，眼睛亮了亮，「我這樣穿戴，實在是不得已的……」

「秦陌。」童釗南在看見這女人的時候，腦海中的記憶彷彿一下子復甦了！

他對童初玖點點頭，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童初玖這才真的放下心來，跟著童釗南走了進去。

秦陌給兩個人讓出位置，又拿來兩個舊杯子洗凈到了些開水：「你們別嫌棄，家裡就是這個樣子了。」

童釗南接過杯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陌，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陌抬眼看了看童釗南：「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瞞著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口罩，露出整張面容來。

只見她半邊的頭皮已經沒有了，露出粉紅色的肉痂，一直從頭頂蔓延至臉上，脖子上，就連鼻子和嘴唇都不能倖免，完全變成了扭曲的形狀。

秦陌已經做好了聽見童初玖尖叫的準備，卻不想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就禮貌地不再去看那些傷口，而是只看著她的目光。

秦陌再看向童初玖的時候，目光中就微微帶了點感激。

童初玖這個舉動，令她徹底地放下了心防，開始講述自己當初的故事。

「那次你救了我之後，又去當面質問了封戀霖，後來封戀霖哭著在全班同學面前跟我道歉，說那件事其實並不是她做的，只是因為幾個男人喜歡她，想要討好她，才會專門替她出頭。」

封戀霖哭得極可憐，兩人同是女孩子，秦陌大約也能理解那種被糾纏的痛苦。

於是她就原諒了封戀霖，有人再問起，她就按照封戀霖的說法去告訴別人。

可她當時不知道，封戀霖卻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我臉上和身上的傷，是在童家的爆炸造成的。」

秦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童初玖和童釗南都愣住了，童釗南問道：「爆炸的時候正是半夜，除了我家的人，受傷的也都是周圍的居民，你怎麼會在那裡！？」

秦陌冷冷一笑。

是啊，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恐怕也很難理解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我被你救了之後，雖然原諒了封戀霖，卻總對她有些防備。有一次，我看見她放學后在公用電話那裡神神秘秘的，然後我就跟了上去……」

就是那一次，她躲在牆後面，親耳聽見了封戀霖的陰謀。

當她得知封戀霖要故技重施，找人在童家放火的時候，她身上正好帶著一根英語復讀筆，她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錄音鍵，將封戀霖的話收錄下來。

從那一刻，她的噩夢才真正開始。

秦陌以為封戀霖沒有看見她，卻不知她其實已經暴露了行蹤，在她回家的路上，她再次被人抓住，用繩子捆著直接送到了童家的倉庫。

火焰中，封戀霖天真無邪地笑著，微微噘嘴問了她一句話

「秦陌，童釗南救了你，成了大家眼中的英雄，如果現在你又半夜被燒死在童家，你猜大家會怎麼想？」

童釗南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狠狠一下拍在桌子上。

「封戀霖！」

他想不出用什麼詞去描述封戀霖這個女人，就連「心如蛇蠍」四個字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封戀霖的狠毒。

童初玖心裡也很是震驚。

如果秦陌被燒死。而且是半夜在童家，那之前哥哥救人的動機就說不清了，封戀霖也可以一臉震驚地成為受害者。

而後她只需輕描淡寫幾句話，幾滴眼淚，童家和秦陌的慘案，可能就會成了惡有惡報。

「所以，你在燒傷之後，才一直沒出現？」童初玖看著秦陌，很難想象，這個女孩子當年是怎樣一夕之間，從善良無知，變成了堅強隱忍。

秦陌點點頭：「如果當時我死了，或許也就沒辦法了，但我活著，我不但活著，手上還有封戀霖的證據，我就不能讓她得逞！」

秦家當時只是普工家庭，封戀霖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後面的文章就做不下去，只是在出國之前，把秦陌家的父母都弄到礦上工作，最後死在了一次礦難之中。

童釗南已經氣得快要發狂，他紅著眼睛緊緊盯著牆壁，渾身的肌肉緊繃著。

如果封戀霖現在在場，童釗南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

童釗南一拳打在牆上：「秦陌，既然我們能遇見，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封戀霖付出代價！」

「可是，我們現在有什麼辦法？」秦陌低下頭。

前段時間有人告訴她封戀霖沒死，並且希望她站出來幫助童釗南揭發真相，那人似乎不方便出面，只說會保護她們的安全。但要她不許透露這件事。

她的手上只有一段錄音，童釗南現在雖然恢復了健康，但又怎麼斗得過封戀霖那種女人？

童釗南只想吧封戀霖活活掐死，卻還真的沒有一點對付她的辦法，他本能地轉過頭來看童初玖。

秦陌也把希望，寄托在了童初玖身上。

童初玖望著秦陌的臉，想到自己曾經毀容的樣子，心中漸漸有了個主意……

…………

童初玖給秦陌留下一筆錢，讓她先好好照顧自己，至於以後的事情，等她們解決了封戀霖再說。

封戀霖最近過得很不好。

從前如同公主一般養尊處優的生活沒有了，陸阡陌雖然有錢，但生活卻並不豪奢，他喜歡的東西，都是簡單到極致，透著一種深沉冰冷，讓人看著就毫無樂趣。

有一次她說要去購物，陸阡陌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可等到她出門的時候，卻發現坐在車裡的人是和安！

那次她第一次忍不住沖和安發了脾氣，還質問了和安「以前的她」想要逛街，難道也是和安陪著？

和安卻告訴她。「以前的她」根本就不愛逛街。

因為以前的她，衣櫥里的衣服，全是陸阡陌親手挑選定製的……

和安還笑眯眯地奉承了一句，以前的她，穿什麼都有一番別樣的美感！

封戀霖當時就氣得差點吐血，而後陸阡陌又是時常晚歸，就連帶著她去酒會，也經常讓她去應承其他的男人。

這樣的生活，讓她總覺得自己看似擁有了一切，卻又兩手空空什麼都把握不住。

封戀霖忍無可忍之下，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她故意光明正大地在陸阡陌面前提起想要去看看顏雅惠。因為她一個人實在支持不下去，她需要有人幫她，但是她去見顏雅惠，肯定瞞不過陸阡陌，所以還不如直接告訴他，讓他覺得她是個既往不咎的善良女子。

陸阡陌聽了，果然不置可否，只說隨她高興。

封戀霖一計得逞，當天就去了監獄。

從那之後，她每個星期都會去找顏雅惠，在外人的眼裡，她是個善良的女人，去看顏雅惠是替陸阡陌報答養育之恩的。

但是只有她和顏雅惠兩人知道，她們每次坐在一起，共同的話題就是怎麼收服陸阡陌，怎麼將陸家財產握在手裡，還有怎麼對付陸一淘那個流著一半童初玖血液的小東西……

童初玖聽說了封戀霖的的事情，不過輕輕一笑。

如果不是處境糟透了，按照封戀霖的性格，還真未必能看上顏雅惠呢！

等封戀霖在見顏雅惠的時候，童初玖攔了車子跟在後面，饒有興味地隨她一起到了監獄。

顏雅惠看見自己的女兒來了，心裡別提多高興，每個星期，她都會準備一肚子的主意，就等著封戀霖來，她好親身指點她。

封戀霖卻越發提不起精神。

這幾次回去，她都是按照顏雅惠所教的，那樣去接近陸阡陌。

可沒用，陸阡陌對她除了冷淡就是敷衍，就像曾經對著「封戀霖」一樣！

沒有人會懂她心裡的這種恐懼！

「你不要再說了，你是怎麼當媽媽的！」封戀霖終於忍不住抱怨起來，「你給陸阡陌當了那麼多年媽媽，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你說的辦法，在他身上完全沒用！」

封戀霖暴躁地瞪著顏雅惠，煩透了她的指手畫腳。

「不，戀霖，你別走，你聽我說！」

顏雅惠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如果她對陸阡陌好一點，她的女兒，今天就不會受這種苦了，陸阡陌說不定會真心愿意娶她，也會看在養育之恩的面子上好好照顧女兒。

「我不聽！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憑什麼要我來承擔後果，我怎麼這麼倒霉，居然生在了你肚子里！」

封戀霖說罷，站起來沒有一絲留戀，轉身就走。

「戀霖！」顏雅惠驚叫一聲：「你還會來看我的，對吧！」

封戀霖腳步一停，緩緩轉過身來，像是一條噴著毒液的蛇：「永遠！不會！」

「不！」

顏雅惠的叫聲，引來了獄警的警告，卻留不住女兒決絕的腳步。

正當她要被獄警拖走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女兒，你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你，你是誰？」

她知道封戀霖整成了童初玖，所以當這個酷似童初玖的女孩走進來，她還以為是封戀霖回來了。

童初玖抱著胳膊微微一笑：「我只是個來看戲的，不過，看樣子我能實現你的願望。」

「什麼願望……」顏雅惠傻傻地看著她。

童初玖微微勾唇，「我覺得母女分離太殘忍了，所以，我會送你的女兒，進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