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真相
黑色古鐘之下,絕望許久的葉玄再度緩緩睜開了雙目,但現在他看到卻不再是一片的黑暗與禁錮自己的古鐘,而是原先那一座世外桃源。
這一次,依舊是那個穿著戰鎧的白髮老者。他雙目炯炯有神,盯著葉玄喝道,「無盡深淵的侵蝕已經開始了,整個諸天世界,唯有你能拯救!」
「只有我?」
葉玄嘴角扯出一道苦澀笑容,「我拿什麼拯救,柔兒她現在怕是真正到達了魔帝之上,我能用什麼阻止他?」
白髮老者似乎明白了葉玄的意思,輕輕嘆息一聲,「其實你可以的,只是看你終究願不願意…」
說著白髮老者一指點向葉玄眉心,讓葉玄只感覺渾身一震,緊接著腦海內竟是憑空多出了許多的記憶,如同流光一般一一浮現。
隱約間,葉玄似乎看到自己的上一世,那是一個出生在邊塞小家族中的少爺,只是那時候的他雙腿殘疾,所以即便身份尊貴,但卻依舊在家族中受盡嘲笑。
因為世界始終以武為尊,強者才擁有尊嚴,弱者只不過是弱小的爬蟲。
但就在自己都是幾近絕望時,他無意中竟是發現母親遺留的戒指中住著一位上古強者的靈魂!
從此他一帆風順,逆流而上,不但在家族之中獲得地位,更是隨後衝出家族,走向外界更廣大的世界!
再上一世,自己只是一個農家放羊娃,然而在一日放羊之後,竟然不慎墜入一處古洞。從此自己身受詛咒,被迫化為一隻獨角火鳥,飛過滄海,飛過桑田,踏足一片片禁地,一處處虛空,見證著一位又一位強者的誕生!
又一世,考取功名不成的他意外被世界帶入宗門,從此便以這宗門為起點,開始了他踏上巔峰之路的征程。
一世又一世,他登上過巔峰,也體味過人間疾苦。成為過蓋世強者,也曾因一點錢財而就殞命。人生百態,在他的身上做出了最好的演繹。
但當時間流逝更為漫長,倒退的時光也更為久遠。那是繁華的諸天世界,他就像是一顆天上的星星,一直冷冷注視著每一個世界中的每一個人。
或許是看得久了,或許是厭煩了,或許是羨慕了生靈的自由。他的內心越來越不甘,終於趁著某一次機會,強行掙脫了出來,化為一抹靈光直衝大地山脈。而在他第一次成為人時,手上緊緊握著一枚黑色的眼瞳,因為害怕,才讓他的這一世平凡的母親趕緊丟出了家門,從此消失於天地。
……
畫面流轉,葉玄的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之色。她似乎沒法相信自己腦袋裡剛才浮現的一切,若那都是真的,那自己算是什麼?
他取出滅生瞳,在其置於掌心。難道說這個東西真的本來就是自己的?
身披戰鎧的白髮老者又是沉沉一嘆,旋即才開口道,「你早該明白的,你已經擁有了一世又一世,現在是你該回報天地的時候了。」
「呵…」
葉玄嘴角的苦澀越來濃郁,是啊,自己已經擁有了這麼多,是不能再貪心了啊…
……
「殺!」
盛天域中,戰爭依舊在繼續。
放眼望去,滿目瘡痍。漫山遍野都可以看到密集的屍體,有人族的,自然也有那些魔物。
不過盛天域始終不曾被破,一直頑強抵抗著。
但忽然間,動蕩翻滾的龐大魔元從黑霧之中狂涌而起,緊接著一道比起那眾多魔王之影更為龐大的魔影漸漸浮現而出。
很顯然,這是一位魔帝!
「恭迎血魔帝大人!」
「恭迎大人!」
「……」
魔帝的出現立即讓眾多的魔物齊齊參見,恭敬開口道,就連那些魔王也不例外。
而這魔物魔帝的出現則讓諸天世界這邊的隊伍心中狠狠一沉,別看他們能一直頑強抵抗到現在,那是因為這裡一直不曾有魔王之上的強者出現。若是出現了一位魔帝,恐怕立即就能將他們的防禦打破。而現在,最糟糕的情況已經出現了…
但就在眾人幾近絕望時,一道顯得很是霸道的笑聲卻響徹而起,緊接著一道周遭充斥著龐大威壓的中年男子身影就出現在那魔帝對面。
「哈哈哈…不知血魔帝到來有何貴幹?」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不是他人,正是六大超級天地界域之主之一,崑崙仙王!
崑崙仙王的出現讓人群情緒振奮,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起來,瀰漫著整個天地。
同一時刻,那血魔帝面色雖微有驚訝,但卻沒有太多意外。他早已想到自己的出現會惹來一位仙王,如今正是不出所料。
「桀桀…崑崙仙王這就是明知故問了,我血魔帝來自然是代表無盡深淵要拿下這片土地了!」
「可能你們還不知道,這一次我無盡深淵全線出擊,勢必要拿下剩下的所有諸天。而且這一次,就算是滅生帝尊復活也阻止不了我們了,哈哈哈…!」
「哼,滅生帝尊若是重生,怎輪得到你們放肆!」
「不自量力,滅生帝尊可是仙王之上的強者,若是復生,定是爾等無盡深淵的死期!」
……
血魔帝的狂妄之語立刻招來諸天世界這邊的一片謾罵,但這不但沒讓血魔帝面色難看,反而讓他嘴角更是掀起一道嘲諷的笑容。
「真是愚不可及,若滅生帝尊乃是仙王之上的強者,當初怎會被我們一眾魔帝圍攻而殺!」
「真說起來,他也只是距離仙王之上的境界更近而已。但這一次就是有他這樣的強者也毫無作用,因為我們無盡深淵的影后大人回來了!」
「影后?」
「那是什麼?」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稱謂,眾多修者疑惑不解,唯有崑崙仙王臉色驟然變得極其凝重起來。
「影后,那位傳說中的魔帝之王?」
「桀桀…崑崙仙王,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也對,畢竟是一位仙王,即便是未曾經歷上一次的大戰也知道得多一些。」
「所以現在爾等,可曾知道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