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含血噴人
我當時怒不可遏，下流變態的明明是他，為何他還一副施捨我面孔來和我討價還價？
我嘶啞著，尖叫著，蓄著一股蠻力大吼著把他推到在地。
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打到他向我承認錯誤，如果他不改變態度，那不如魚死網破，直接報警讓他坐牢去！
可我很快佔了下風，胳膊被他扭住了無法動彈。
慌亂間我拎起檯燈就往他腦袋上砸去，這時燈突然亮了，姜坤和婆婆站在門口，一臉驚愕的看著我。
而劉樹奎，滿腦袋的血噴了出來……
我是想打他，但沒想到會打得那麼傷，看到血時我徹底傻了，而姜坤憤怒得發紅的眼睛更令我害怕。
我全身發起抖來，連聲音都是哆嗦的。「老公，媽，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我……」
可婆婆衝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大嚷著說，「這個家還真是反了天了！姜坤，你快點給我打救急電話，要是你劉叔有啥事，我絕對不原諒她韓清！」
姜坤很為難的看了我一眼，拿過毛巾幫劉樹奎止血，一邊打了急救電話。
婆婆扶著劉樹奎就往外走，我下意識的跟了上去，想在劉樹奎再次陷害我時解釋清楚事情始末，可我剛開口，劉樹奎就搶先一步說，「姜坤，你這媳婦，半夜三更在樓上怪叫，我擔心她便上樓來看她，沒想到她是在和別的男人打電話聊騷，我氣不過就說了她幾句，她竟然惱羞成怒打我。其實我之前就發現她和別的男人偷偷摸摸的，我暗示過她幾次，她可能是懷恨在心，所以就一直想趕我離開這個家……」
婆婆看我的眼神，又厭惡了幾分。則姜坤則是失望的看著我。
我當下被劉樹奎黑白顛倒的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嘴裡的話也說得直白難聽了。「媽，姜坤，他血口噴人！今天下午我下樓喝水，發現他裝了攝像頭偷看我，他是怕你們知道后怪罪他，才不要臉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我根本沒趕他走，更沒和其他男人打過電話！」
姜坤依然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令我猜不透他的情緒。
而劉樹奎，則對我輕蔑一笑。
這個笑，再次激怒了我。我衝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大聲的推搡著說，「你敢做不敢當，你個禽獸不如的東……」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股掌風襲向了我的臉部。
臉龐火辣辣的疼！
我捂著臉看著姜坤，沒想過那麼溫暖的他竟然會動手打我。
我的心，就好像被幾十把鋒利的刀在凌遲一般的疼。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姜坤，「你竟然打我？他本來就偷……」
姜坤又迅速給了我一巴掌，他的喉結快速的滾動了幾下，嘴裡狠戾的蹦出一個字，「滾！」
緩了緩又說，「韓清，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一巴掌，恰好打在我的耳朵上，打得我頭暈耳鳴。可姜坤再也沒看我一眼，而婆婆則幸災樂禍的說，「兒子，咱能先分清輕重緩急嗎？咱們現在應該先帶你劉叔去醫院，其他矛盾事後再解決！」
姜坤再沒看我一眼，一行人就那樣去了醫院。
我在這華麗而空曠的不屬於我的房子里，哭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這個家已經徹底容不下我了。
姜坤在我和婆婆之間，選擇了血緣親情，我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下去。而婆婆和劉樹奎見到姜坤這樣對待我，以後指不定又會怎麼羞辱我……
這場婚姻，似乎沒必要繼續了……
可我明明過得那麼窩囊，卻又沒出息的對姜坤心存眷戀……
我本該趁著這委屈和傷心的勁兒把離婚協議書寫好的，但我最終還是收拾了行旅，拖著箱子連夜搬出了這個生活了近一年的家。
深更半夜，行人寥寥無幾，我的耳朵很痛，臉巴很痛，但這些痛完全不及心痛的百分之一。
我此時真的很需要一個排泄情緒的缺口，可我爸媽遠在千里之外的縣城，我不想一個電話攪得他們坐站不寧；而我的朋友和同事也都是普通的上班族，明天要上班，這個時候他們也都熟睡了。
我能選擇的，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了。
我打了計程車直接讓司機送我去最近的酒吧。
到了酒吧，我挑了一個角落，要了一打啤酒就開喝。
我一個勁兒的猛喝，想著喝得差不多后，就找個酒店大睡一覺。
我平時酒量不錯，今天可能是空腹的關係，才喝完兩瓶就覺得胃特別難受，好像有火在裡面燒一樣，弄得我特別想吐。
我捂著嘴巴快速衝到洗手間，在盥洗台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我弄了把涼水洗了把臉，腦袋清醒了些，可鏡子里那個眼泡浮腫、面如菜色的女人真的是我么？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低頭走出洗手間，可剛到門口就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我低聲道了句歉就想走出去。
可我往左那個人就往左，我往右那個人就往右，幾個來回后我有些來氣了，抬頭瞪著他說，「你這是在幹嘛？」
一抬頭我就錯愕了！
竟然是個男人！
因為白天受了刺激，我第一個念頭就覺得他是個喜歡蹲女廁所的變態。
雖然他穿得人模狗樣、長相也儀錶堂堂，但卻無法抑制我對他的厭惡。
我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給我讓開！」
他蹙眉輕笑了一下，「上完男廁所就想溜啊！現在變態那麼多，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這廁所里動了手腳！」
他說著，又附身低頭在我臉邊聞了聞，我敏感的往後退了幾步，但他有一本正經起來。
「我聞了你的酒味，很淡，一點都不像喝醉的樣子。」他說著，斜靠在門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我，「說吧，你來男廁所做什麼？別想用喝醉了來搪塞我。」
我已經注意到了小便池，確信自己是真走錯了。只覺得又羞又惱，便低著頭說，「我第一次來這個酒吧，走錯了，很抱歉。」
可我走到門口，他卻不讓開路。我的耳朵火辣辣的難受，還耳鳴起來，我的語氣變得不太好了。「你到底要幹嘛啊！大家都是來消費的客人，你有必要揪著一個情緒低落、走錯廁所的女客人不放嗎？我本來就夠尷尬了，你非要一直吼個不停嗎？我來廁所就是洗個臉的，還能幹嘛？難道我還能強了這男廁里的漢子不成！」
我知道我當時的樣子很難看，可那男人卻盯著我看了好幾秒，然後笑著邊讓出路邊說，「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想故意逗你笑笑而已。」
我勉強的拉長嘴角，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動了幾下，然後低著頭從他的咯吱窩下鑽了出去。
可沒走幾步，他就跟了上來，還直接摟住我的胳膊。我想推開他，可他卻把我摟得更緊了。
「幫我個忙，」他壓低聲音語速很快的說，「看到左前方穿白裙子的那個女人了嗎？」
我側頭一看，果然看到他說的那個人，一身白裙，長發披肩，是氣質出眾的美女一枚。
「她是我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我對她不來電，但她一直纏著我不放。我真是有些煩她了，但看在長輩的份上又不能粗暴的趕她走。她剛才應該是看到我們從男廁所出來了，這可是個讓她知難而退的好機會，所以我要請你陪我演場戲了。」
我側目，「我憑什麼幫你？」
「等價交換，我也會幫你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