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飛猛進
姜坤拍的照片不假,他聽到我在酒店說要和許銘山結婚的話也不假,但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但此時我卻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因為相比真相,人們更願意相信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
我爸連聲嘆氣兒,我媽一直擦眼抹淚,而姜坤一家卻趾高氣揚的面孔。
看到我的父母因為我的緣故受到這種侮辱,我當真有種想和姜坤一家同歸於盡的想法,何況他還卑劣的用許銘山威脅我。
但我卻不得不強壓怒火,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經過昨晚和許銘山共住酒店的事情,我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把許銘山牽扯進我的生活里。
再來的路上,我已經把許銘山的號碼徹底拖進了黑名單。不是我不懂感恩,而是像我這種污跡斑斑的女人,不適合出現在他身邊。
若是我再像他求助,他肯定會幫我,他就是那樣的一個好人,但正因為他是好人,我才更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姜坤一家突然反悔不願意離婚的理由我也看得通透,他們就是咬定我沒有劉樹奎偷拍我的證據,而且認定我真和許銘山有一腿。
所以我凈身出戶的要求滿足不了他們了,他們想從許銘山這裡撈到一大筆好處!
以後,我將是一個人戰鬥,我現在得和他們玩心理戰!
我心頭泛起驚天駭浪,但面上卻表現得從容淡定,我微笑著看向我的父母。
「爸,媽,你們別哭了,你們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
「韓清,媽也不相信你會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可是姜坤那照片……」
「媽,你先別急,咱們既然離不了婚,那就去法院訴訟嘛。雖然是麻煩了些,但若麻煩不放過我,那我也不怕惹麻煩。不過我們現在得先去警局一趟。」
「警局?去警局幹嘛?我兒子不過就是衝動之下打了你幾巴掌,你犯得著去警局嘛!何況是你先打了你劉叔的!」我婆婆一聽,又不淡定了,高昂著腦袋降著我。
我冷笑了一下,「我去警局幹什麼,你兒子和你男朋友清楚得很!我原本還想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給你們一條活路,但沒想到你們是這麼不要臉的人!既然你們都不要臉了,我又有什麼好顧忌、好客氣的!」
我這人平時說話都挺斯文的,這還是我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和婆婆說話,她明顯發怵了,想追問卻又不敢問。
劉樹奎也有些害怕了,但他卻不正視我,而是逼著姜坤,責罵姜坤沒出息,連個女人都管不住。而姜坤受到夾板氣,只能對著我叫囂。
不過從姜坤和劉樹奎的態度來看,我更確信姜坤有把柄在劉樹奎手,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怒更不敢言。
我懶得理他們,拉著我父母就要走,姜坤直接追了出來,把我們堵在了路口。
「韓清,你真要報警!?」
我扭過頭不願看他,「很抱歉,我沒心情和窩囊廢說話。只希望警察來調查的時候,你別嚇得尿褲子!」
「韓清,你別鬧了,我知道你沒證據的,你只要現在願意回家,我立馬把那老不死的趕出去!讓他永遠接近不了你!」
我爸是個明白人,他一聽就知道問題出在劉樹奎身上,立馬沉聲問姜坤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爸,請您老幫我勸勸韓清,只要她願意回家和我過日子,我就把真相告訴你。」姜坤從我這討不到便宜,竟然想到哄岳父這招了。
但我爸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我女兒的品行我清楚得很,要不是你們欺負她欺負得太過分,她也不會提出離婚的。我現在不會幫你勸她,我只會幫她討回公道,既然我女兒說要去警局,那我們現在就去!」
姜坤一聽,直接跪了下來,一把抱住我爸的腿。
「爸,您別啊!是我錯了,我承認,但是你們不能去報警,真不能!」
民政局門口人來人往的,加上姜坤的嚷嚷,很快就聚攏了一大圈人。
不知情的肯定以為是我爸的錯,我看著姜坤那損樣兒,覺得他又可憎又可悲。
我婆婆一見她的寶貝兒子竟然下跪了,立馬心疼得不得了,衝上來一邊揪他起來,一邊罵我,「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把我兒子害成這樣!兒子,你起來,你連父母都沒跪過,怎麼要跪別人!不就是個女人嘛!離!咱們和她離了!離了媽幫你介紹更好的!」
劉樹奎竟然還有臉摻和進來,他也對姜坤說,「孩子,你雖然不是劉叔親生的,但我也不忍心看你這樣!要離就離吧,不過得讓許銘山給我們個八百千萬的,不然我們搞臭他的名聲!」
我就知道,姜坤反悔離婚的事,劉樹奎肯定是始作俑者。此時聽到他說這種話,我再也忍不下那股憋屈的勁兒,趁亂時撿起地上的板磚,朝著劉樹奎的耳朵就砸了過去!
我有多憤怒,砸得就多起勁兒!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我就算砸死他,也不讓他再去搞臭許銘山!
劉樹奎很快倒地了,他的腦袋被我砸得到處是血,有很多人來拉我,叫我冷靜,但我卻橫了心的想砸死他。
「韓清,你鬆手。」一個溫暖中帶著關切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以為我聽錯了,回頭一看還真是許銘山。
「你怎麼來了?你快走!快走啊!」我當時就想著,這種打人事情肯定會招惹來警察和記者,若許銘山被媒體拍到,那我就真的是把他拖下水了!
可他反倒把我抱得更緊了,他把我拉出人群,把我手中的板磚拿了下來。
我還看到第一次見面時和許銘山喝酒的那幾個男人,他們和我父母、姜坤他們說著什麼。
我想過去看看情況,可許銘山卻拉著我不讓我去。他帶到到車上,用濕紙巾和礦泉水幫我擦了臉。
也許是剛才打鬥得太激烈,也許是車內的空氣不流通,我竟然有種越來越熱的感覺。
尤其是許銘山靠近我時,我都熱得要驚厥過去了。
他幫我把臉擦乾淨后,端詳著我說,「他們到底把你逼成什麼樣了,才會讓溫順的小白兔咬人的。」
這句話,瞬間讓我哭了出來,他又一把摟住我,溫柔的拍著背安撫我。「別怕,我會替你擺平的,誰叫你是第一個睡了我的女人。」
我當時只聽到前半段,腦袋也有些懵,便立馬說,「不用你幫忙的,我會自己處理。」
但等我反應過來后,我才意識到後半句話,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股氣就順不下去了,弄得我劇烈的咳起嗽來。
許銘山臉色微紅的看著我,「我告訴你,不準和我客氣,不然我就告你強迫我了!」
我結巴起來,「不是……其實那個……其實我不知道昨晚我們……」
許銘山一臉不悅,嘟著嘴瞪著我。
我更加語無倫次了,「我是意思是,我們昨晚都喝醉了,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何況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真發生了什麼,那大家完全可以心照不宣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許銘山許久未說話,只是用火辣辣的眼神盯著我,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好了。想下車時,他卻伸出胳膊,把我鎖在車座和他之間。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負責了?」
我無奈的笑了,「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又沒損失什麼……」
「誰說我沒損失了,我損失的可就多了。」
「你損失什麼了?」
「我儲存了三十年的糧倉,一夜就被你掏空了,你說我損失了什麼了!」他說得大言不慚,我聽得目瞪口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
他拽著我就把我拉下車,「去哪?」
「你和你的前夫辦結婚證,我和你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