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容香閣

小鄧子朝陽宮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趙天喻狼狽地蹲在地上，趕緊地上前扶起了趙天喻，「三皇子，有沒有什麼事？要不要奴才去宣太醫。」小鄧子花容失色地看著他一瘸一拐的右腳，趙天喻哼了一聲，「去查查今天有哪些個郡主進了宮，一個都不準漏掉！」

小鄧子順著趙天喻的眼光看去，除了些太監宮女就沒看見什麼郡主，他不解地看著臉色青黑的趙天喻，「查郡主們幹什麼？難道三皇子想要娶親了。」小鄧子一臉驚喜地跑著跟上了趙天喻，像是自己要成親了一樣激動，趙天喻瞪了一眼小鄧子，「多嘴。」然後拔出劍當作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小鄧子小跑地跟上。

天近暮色，一輛華貴的轎子平穩地落在地面，率先出來的是抱著箱子的靈香，芸香扶著凰洛歌出了轎子，來往的平民皆好奇地看向被扶著的女子，遺憾的是凰洛歌戴上了白色的斗笠，柔柔的白紗在晚風中蕩漾，主僕三人走進了凰府，杜絕了那些人探索好奇的目光。

靈香抱著箱子往後面看了看，那些人果然都散了，「小姐，等下次我們換個低調的馬車去皇宮吧。」她小跑到了凰洛歌身邊，小聲提議道，不敢讓芸香聽到，「這個方法不錯，下次我們換馬車。」凰洛歌笑著點點頭，跨進了內院，把頭上礙事的斗笠拿掉，臉上已有細細密密的薄汗了，芸香拿著帕子給凰洛歌仔細地擦掉。

一個小丫鬟匆匆地跑到了凰洛歌的面前，低著頭說道：「小姐，夫人讓你回了府立馬到容香閣去。」芸香和靈香同時地皺眉，剛剛回府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去大小姐的院子，這不是打二小姐的臉嗎。

「我知道了，芸香靈香，你們回安雲閣換衣服。」凰洛歌淡淡地吩咐道，隨著那丫鬟往容香閣走去，靈香想也沒想地抬腳跟著凰洛歌走，但是卻被芸香拉住了，「你這丫頭，我們要是穿這一身去了容香閣不是給夫人找著機會拾輟小姐嗎。」靈香看了一眼凰洛歌離去的身影，擔憂地皺眉，最後還是跟著芸香回了安雲閣。

……

凰洛歌亭亭地福身行禮，「以安給母親請安。」一身深紫色衣衫的楚嫣富貴優雅地喝了一口茶，「嗯，起來吧。」凰洛歌起身，直直地站立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楚嫣和凰洛詩。

楚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聽說你沒有穿我送去的衣飾，怎麼？莫非是嫌棄了。」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冰冷的眼神彷彿是看自己的仇人而非女兒，凰洛歌眨了眨眼，偏頭不解地皺眉道：「母親怎麼知道以安沒有穿，難道是母親讓人進了以安的房間，看了以安的衣櫃。」

這一個問題又像踢足球似的傳給了楚嫣，楚嫣猛地拍了桌子，那氣勢和老夫人像了幾分，「不孝女！就算我讓人進你的房間也是天經地義的，你看看你穿的什麼衣服，穿這個樣子難道是給別人說我虐待你這個親生女兒嗎？」

凰洛歌不慌不忙地跪下，「母親息怒，以安不敢。」楚嫣靠在椅上，皺眉看著地上跪著的凰洛歌，「不敢？我看你的膽子大得很。」她冷哼一聲，懶得再多看凰洛歌一眼，一旁的凰洛歌嘴角笑意越加得意。

「只是以安有一事尚且不明白，為何母親這麼多年來獨獨只有今日在以安面見娘娘時送來了衣服，莫非是，母親知道有什麼？還是，那衣服，不是您送去的？」她看向了一邊緊握著茶杯的凰洛詩，嘴角揚起抹諷刺的笑容。

這一室的丫鬟也互相地交頭接耳，凈說些凰洛歌的衣服是如何如何，反正都是向著體貼丫鬟的凰洛歌，氣得凰洛詩瞪了丫鬟們一眼，「主子們的事情豈容你們討論，要再敢多嘴，小心本小姐把你們賣進窯子裡面去。」

「你敢！有本郡主在一天，你一天也不許賣了她們。」凰洛歌抬頭冷冷地看著上面端坐著的凰洛詩，「你……」凰洛詩猛地站了起來，卻被楚嫣拉住了手，楚嫣皺眉看了一眼凰洛詩是，示意她坐下，凰洛詩不甘地坐下，眼神如毒蛇一樣地看著凰洛歌。

桌子上閑置的茶水微涼，楚嫣皺眉，「以安，這茶水涼了，你給我斟上。」她笑著把保養得如豆蔻少女一樣的雙手擺在腿上，凰洛歌皺眉看了一眼楚嫣，站了起來，一旁的一個丫鬟站了出來，「這是奴婢的活，二小姐這樣尊貴的人怎能幹斟茶這樣粗鄙的活呢？」

丫鬟上去斟茶，卻被凰洛詩拉住，一巴掌扇了過去，凰洛歌見了暗暗使上輕功，替丫鬟擋了那狠狠的一巴掌，白嫩的臉上立刻便是紅腫一片，凰洛詩見自己打錯了人，驚詫了一會，反倒暢快地笑了起來。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著，「誒呀，妹妹，你怎麼為了一個卑賤的奴婢讓自己受傷呢？看得姐姐我好心疼啊。」

凰洛歌讓丫鬟站在了一旁，不言一語地給楚嫣斟茶，那茶水偏了一下，給潑到了凰洛詩的腿上，凰洛歌似乎受了驚嚇，猛地把茶壺一扔，恰好地扔在了凰洛詩的腳上，「姐姐，以安不是有意的，嗚嗚嗚，姐姐疼不疼？」凰洛歌退後一步，低著頭小聲啜泣著。

楚嫣皺眉擔憂地看著凰洛歌，「一個個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楚嫣冷喝道，所有丫鬟都匆匆忙忙地出了門，楚嫣冷眼看著低著頭的凰洛歌，一手抬起了凰洛歌的臉，那梨花帶雨的臉映入眼帘，越看心中厭惡越盛，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