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已成親

怔怔的瞪著大祭司半晌，小空的眼睛都瞪紅了，可是她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流失，她除了把姿態擺高之外，別的，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用盡全身的力氣，小空甩掉了還握著她肩頭大祭司的手，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沒有消的怒氣，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她剛走了一步，門主那冷冰冰還帶著些許嘲弄的聲音，再一次的在身後響起。

「聖女且慢，阿蘭，還請您還給本尊。不管他犯了什麼錯，能懲罰他的人，也只有本尊。」

雖然小空聽著生氣，但是她的本意也是借著這個機會讓阿蘭出去，而且，她想見門主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不過，她的內心裡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阿蘭對於雲若這樣重要麼？像影殺門門主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因為疼愛女兒就被人要挾的人呢？

莫非，這其中還有些別的不為人知的內情？

思考了片刻，小空嘴角輕輕一笑，她對著站在身後的女祭司使了一個眼色，話也沒多說一句，轉身就走進了高塔之中。

女祭司當然知道聖女要做什麼，兩個人立即把倒在一層大殿內的阿蘭扶了出來。

當外面的人看見嘴角流著血，但是還活著的阿蘭時都頗為驚訝，很多人甚至都以為，阿蘭昨夜已經命喪星辰殿了。

對於聖女的心思，更是讓人琢磨不透了。

一個從外面往裡面走，一個從裡面往外面走。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小空的心裡猛地顫了一下，她擔心的還是自己有沒有把阿蘭打傷，她擔心阿蘭出來之後，會不會有其他的危險。

而阿蘭只能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自己愛人紅色的衣角。

沉重的鐵門再一次的關上了，塔樓外面的女祭司們也都紛紛散去。

黑衣門主看了一眼被扔在了塔樓外面的阿蘭，想要說什麼，到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揮了揮手，一直跟在身後的暗影使雷，就馬上過去扶起了阿蘭。

「沒事吧？」雷使還是挺擔憂的，昨天，他真的以為，阿蘭被關進星辰殿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沒成想，他今天還能活著從裡面走出來，看來，聖女大人也不是真的想殺了他，至於為什麼昨天會如此遷怒阿蘭，雷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沒。沒事。」

很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阿蘭胸口一疼，又是嘔出了一口鮮血。

其實，剛才小空的那一掌，根本就沒用多少的力，他在出來之前，是怕被別人看出破綻，就背著小空又給自己來了一掌。

這樣，就算是門主親自來檢查他的傷，都不會對身為聖女的小空有任何的懷疑了。

然而，一直到雷使把阿蘭扶到了他原來居住房間之後，門主也沒跟他說一句話，雷使也不過是讓他好好休息，之後便走了。

躺在久違的床上，看著從外面透過來絲絲的光線，阿蘭的意識就稍稍的有些模糊，好像回到了少年時代，他被那些師父折磨，每天回來都是一身傷的往事。

朦朧中，總會有一個白衣少女在他最疼，最難受的時候，來這裡照顧他。

「阿蘭，你好點了么？」

「呃……」

睜開眼睛，阿蘭的神情微微一愣，記憶中的少女已經長大，可沒變的，依然是她溫柔似水的神情。

「雲若？」

「嗯，阿蘭，你醒了，還疼么？那聖女是不是折磨你了？」

雲若坐在床邊，床頭已經點燃的燭光，照在了雲若的臉上。映出一個完美的容顏。

「我沒事，好久不見了，你可還好。」

能再一次見到雲若，也是阿蘭沒有想過的，當初他離開影殺門時就跟雲若說過了，此生再也不見，誰曾想，這哪裡是人能說的算的。總有命運，把一些人，一些事牽扯在一起。

「不好，雲若一點都不好，雲若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這話音一落地，雲若就哭著撲在了阿蘭的身上。

滾燙的眼淚，瞬間就打濕了阿蘭的衣襟。

「好妹妹。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

因為對妹妹的愧疚，阿蘭從進入影殺門的那天起，就封閉了自己的心，可是雲若的出現，又讓他內心的某一處漸漸柔軟。

在阿蘭的心裡，雲若一直都是他的妹妹，就算她曾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依然還是會將她當成是妹妹的。

可讓阿蘭沒有想到的是，這妹妹二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之後，撲在他身上的人，身子就一僵。

緩緩的坐直了身子，雲若的眼淚也止住了。

「阿蘭，你的妹妹不是已經找到了么？你為什麼還要叫我妹妹？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沒看見我對你的心么？」

伴隨著質問的口氣。雲若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從前，阿蘭在雲若眼裡看見的是天真，是純粹的善良，可是現在，她的眼睛裡面竟然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

「小若，你怎麼了？」

觀察到了雲若的變化，阿蘭最多的還是擔心，他不知道他離開的這幾年，雲若在影殺門裡都經歷了什麼，他走的時候，這丫頭還是好好的。

「我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呵呵！」雲若冷冷一笑。「阿蘭，我知道，我當年是做了錯事，我不應該隨便處置那個女子，可是你知道么？她喜歡你。哪怕是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也不樂意，所以，就隨便找個理由把她殺了。我這麼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啊，阿蘭。」

就在雲若把這一番話說完之後，阿蘭的眼神驟然的變冷了，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從床上坐了起來，銳利的眸子，凝視著眼前和他的小雲若長的一模一樣，但絕對不會是雲若的女人。

「你是誰？雲若在哪？」

「……」

雲若先是一怔，之後竟噗嗤的笑出了聲。

「阿蘭，你說什麼呢？我不就是雲若么？哦，對了，我已經跟父親大人說了，等到血月那天，我們就成親，以後，你呢，就坐影殺門的新門主，而我，就是門主夫人。阿蘭，你覺得如何？」

此時此刻，阿蘭已經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雲若已經不是雲若了，當年的雲若是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還有，當年他離開影殺門之前，她失手錯殺自己的婢女的時候，她懊悔的眼淚不是假的。而今天她竟然說，是因為那個婢女喜歡他阿蘭！這怎麼可能？

看見阿蘭眼中滿滿的疑惑，雲若的表情再次變換。

「阿蘭哥哥，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而且，你尚未娶妻，也沒有心上人……」

其實雲若後面還有話要說的，可是當她說到這裡，她看著阿蘭的眼睛，她就停住了。

「有人了，你，你這裡，竟然有人了？」

說著，雲若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指。指在了阿蘭心臟的位置上。

「是，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有了，我這一生唯一愛的女子，而且，我們已經成親了。」

轟的一聲，雲若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害怕一樣，從床上站了起來。

「怎麼，怎麼可能呢？你從來都不喜歡女人的，就算你是阿日斯蘭，你擁有整個草原的時候，我也沒聽說過你和哪個女人有關係，究竟是什麼時候，那個賤人到底是什麼人？」

從最開始剛進屋時的溫柔。到現在的歇斯底里，雲若已經是和以前的那個少女判若兩人。

阿蘭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就只是直直的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因為他不知道，現在在自己面前隨時要發狂的女是誰。

「呵呵，呵呵呵，你不說話。你是覺得對我有愧疚么？」

又是一聲尖銳的質問，阿蘭雖然身子還有些虛弱，但是他還是走到了雲若的面前。

「年少時，雲若在我眼裡，如同我妹妹一般，長大之後，她依然還是我的妹妹，摯友，知己。而我在雲若的心裡，也只是她的大哥哥，她尊我，敬我。我的雲若妹妹，永遠都不會變成你這個樣子。」

雲若妹妹，永遠都不會變成你這個樣子！

永遠都不會變成你這個樣子……

一遍一遍，阿蘭的這句話，一遍一遍的在雲若腦子裡。來回回蕩。

是啊，曾經的雲若，的確把阿蘭當親哥哥一樣看待，她對他所有的愛，都被她隱藏在內心最深處，只要他能活的好，能自由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啊，憑什麼就讓她去包容個，讓她去犧牲，她怎麼就不能得到自己最想要，最喜歡的？

就算是得不到，也會毀了，讓別人也得，不，到。

「好啊，阿蘭，其實我是不是雲若根本就不重要，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跟我成親。」

「我已經說過了，我已經娶妻，我是不會……。呃……」

連雲若的動作阿蘭都沒看清楚，一把細長的匕首，就插進了阿蘭的右邊肩膀上，她以前的武功伸手，阿蘭是十分熟悉的，就算他受了傷，雲若也是不可能如此輕鬆就偷襲他的，在雲若的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會讓她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阿蘭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雲若那有些瘋癲的聲音，再次響起。

「呵呵，疼么？我告訴你，還會有更疼的。」用力的抽出了那把匕首，雲若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了。

「影殺門的追殺令，阿蘭哥哥，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九州大陸。不管是中州，雪州，就算是遠在天邊的澤州，我要想是想殺誰，誰都得死，很不幸，就在前幾天，我就下了一個追殺令。你猜，這個被下了追殺令的人是誰？呵呵，是娜娜，就是你那個找了多年的親妹妹，還有她的男人慕雲煥，還有她的師父中州的攝政王妃，反正只要是跟你有關係的任何人，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啊，還落下了一個，那就是你心裡的那個女人，不管你是死是活，她的身份，我一定會查到的，到時候，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來人啊，將影殺門的叛徒，關進水牢，等紅月那日，用來開啟，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