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各懷鬼胎
「其實你們並不需要我們救,只是你們不願自救罷了。你若覺得是報恩,這回報我們就承了!」
「好,承了便好,無論你們要做什麼,請記住,盡量莫要傷民!」
「晚輩謹記於心!」
「臨兒,我們走吧!」
「大姐留步……」
「不用,什麼都不用,既然生於亂世,想逃,都逃不掉。」
街道上那個曾經細心照顧過每一個百姓的女人,正帶著她的兒子走向璃都城門。
她說,既然生於亂世,想逃,都逃不掉。
她走向的是亂世,還是毫無車馬喧的凈土
「公子,真的不用派人保護她們?」
「要,不過是暗衛,善於偽裝的暗衛……」
九月,璃都甚至整個東璃東部都開始亂……
璃都城內總是有不少學子站與高台,激昂地發表自己的言論……
諸如:「當今天子種種作為,引起天怒,三月不降甘露,百端皆廢,卻無一政績出台,國庫不開,冷眼百姓流離失所,屍臭瘟疫橫行鄉里,罪行昭昭,罄竹難書……」
再諸如:「東西部白公子統領的大軍於沁河城,沁河以西五穀豐登,百姓安居樂業……」
一部分說正統朝廷的種種不是,一部分說原本失去的沁河以西被草寇佔去的國土如今是天上人間,當然也有小部分的說,即便封家種種不是,但那也是正統,如今天下懲戒,不過是要朝廷剷除逆賊,遠小人,去奸佞……
只不過,那小部分的話,倒是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先是朝廷中有人借百姓之口,大旱之事彈劾伯楠,找出伯楠有的沒的罪行,要求陛下收回軍權,更是變態的就是要求陛下把伯楠一家斬首示天。
此事一出,把三皇子和曹寅氣得半死,不知從何時開始,朝廷中的人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唯命是從。
一開始他們都覺得在暗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是不管怎麼查找不到這個力量的所在,於是男人便把這一股神秘的危險力量,當做是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自從合力掰倒封仁堯之後,曹寅和三皇子之後兩人的鬥爭更是空前的激烈,年輕的感覺應接不暇年老的感覺力不從心,年輕的罵老的老而毒辣,年老的後悔小看了這個年輕人應該把他掰倒之後,在掰打那個大傻子。
如今朝廷上有實權地位不低的官員聯名上書,以十分幼稚不成熟的理由那要求處分鎮國大將軍伯楠,並且處分大將軍的方式也要聞者生笑,若是要求罷軍權這也符合了這個多疑且愛弄權的皇帝口味,只是那幾位經過腥風血雨的大臣們口味竟然比皇帝還要重他們竟然要求屠殺伯氏一族滿門。理由竟然是伯氏一族在東璃國內位高權重危及皇權。
當時東璃皇帝封鎬就樂了,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指著那些大臣,罵道:「他不在東璃位高權重,難道在大楚位高權重?」
這本是醉話,可是在有些人的眼裡這畫就不簡單了。
這不早朝剛結束,午朝剛開始,就有人呈上了洋洋洒洒的萬言奏章。以假設為由,推理為據,寫出了鎮國大將軍伯南有可能與大楚相通,做出賣國之事。
東璃皇封嵪冷哼一聲,也沒有說退朝,便拂袖而去。
走了之後還不忘吩咐宦官關注大殿內每一個大臣的一舉一動。
大殿內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而曹寅站在百官首位閉目養神,但三皇子的臉就很是紅潤有光澤,臉上的橫肉在發抖。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你說,這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的,我除了折磨你,我還能有什麼用呀!」魏子衛裹著貂皮大氅,享受著來自鎮國將軍的人工推拿。
大夫人張希桐磕著瓜子兒,伯家大小姐伯璐幫著母親薛明兒修指甲,薛明兒十四歲在戰場殺敵被削去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所以每次都修指甲的時候都需要別人幫忙修左邊手的指甲。
「二娘,雖說這個姓封的不敢動手,但是倘若他用我來當人質,逼我嫁給哪個黃候孫子,那咱們家多吃虧啊!」伯璐一邊修著母親的指甲一邊說道。
薛明兒笑著調侃道:「這吃不吃虧得看皇上給你選的是什麼人!」
「娘,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呀!」
「不是,你娘跟我說了在東市,歪脖子棗樹下拐個彎過去,跨過個小水溝的那家賣水泡豆腐的黃麻子家阿婆,咱們家在她家的豆腐買多了,送的!」魏子衛閉著眼睛享受的推拿。
「對對對,那家的水泡豆腐也很不錯,他家的豆腐渣也不錯,原來是她家送的呀!怪不得送的女兒那麼乖巧!」伯楠對於這一家的胡鬧氛圍很是滿意。
「好好好,你們去盡拿我開玩笑吧!要是再不想想辦法處理!到時候族長和爺爺拿著棍子去來敲你們的腦袋!」伯璐對於這一家面對大難的態度很不滿意。
「你呀!就是性子太急。」一直在旁邊喳喳喳喳嗑瓜子的張希桐終於把一盤瓜子嗑完了她算是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戰績,擦乾淨手才開始說道:「以曹寅的性格不會這麼早向我們出手,要是真的他年老腦袋轉不過來向我們出手了,但這麼做咧的手段也絕對不會是他!」
「難不成是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一直向我們示好!」
張希桐道:「三皇子雖然平庸了點,但他背後的軍師可不是一般人!」
「不是他,也不是曹寅,那會是誰?若是我想掰倒一個人不渾身解數,使完全身的勁而是用如此拙劣的手段,那麼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魏子衛揉揉太陽穴,說道:「你看你看,我就說吧,她是懶,不是傻,這一動腦也就想出來了嗎!」
伯璐撇嘴說道:「那我還得謝謝二娘的讚美了!」
「謝倒不用謝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過你若想孝敬老人的話,我覺著你上次打的那頭老虎,那張虎皮倒是不錯,這個用來孝敬老人倒也拿的出手,我可以勉強接受!」
「那好吧!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待會就遣人送過來!」果然古今中外女人之間都喜歡老幼作為比較!
伯楠都聞到了火藥味,趕緊打圓場道:「問題是現在我們連醉翁是誰都不知道?」
張希桐瞪了伯楠一眼,這個男人的老毛病總是改不了,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總是喜歡看著別人一步一步的推演!
「整個東璃的人都知道,手握軍權的伯府和璃都禁軍伍祥威一直保持中立不參加黨爭,如此一來誰都想拉攏我們,但誰都不敢拉攏我們,誰都不知道平衡一被打破會出現什麼事,畢竟上頭有一位誰都猜不準的皇帝,我們就像只能看不能吃的香餑餑,那麼會是誰先打破這種平衡,平衡一旦打破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的作為不像是想要剷除我們,難道是去……」伯璐驚愕的看向伯楠。
伯楠點頭說道:「沒錯把我們拉進戰場,黨爭的戰場……」
「哈,那您這樣一說誰都可以是那個醉翁!只不過曹寅和三皇子的可能小一點!」伯璐說道。
「是啊!原以為他們頂多勾結伍祥威攪亂璃都,再乘亂率兵攻打進來,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在朝廷里安插了這麼多人,看來這計劃最少也有十年之久!」
伯楠看向屋外,已經九月了,依舊是烈日炎炎。
「天現異象,看來逃也逃不掉!」
這時伯子離抓著一隻鴿子,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叫:「父親父親,族長和爺爺要過來了!」
伯楠威武的胸膛向左一傾,心中把柯慎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大楚,竹林。
「上個月醒了多久?」楚烈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聲音,這時卻有點發抖。
若不是他能聽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他就差點毀掉了這後宮所有的女人。
「回稟陛下,左右加起來兩個時辰!」一個年老的嬤嬤會在地上回答道。
「吩咐下去,每個半個時辰做一套她喜歡的吃食。她醒了盡量跟她說話,但是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要懂得!」
一個威嚴的「你」字就已經把那個老嬤嬤嚇得渾身顫抖。
「是,奴婢……奴婢……」
老嬤嬤已經語無倫次了!
「行了,下去吧,你伺候她多年,朕還是放心的!」
「謝……謝陛下!」老嬤嬤受寵若驚地退下去了!
楚烈看著那在空中流動的竹葉。
他對著空氣說:「如何?」
「人沒事,但是神獸受傷了!」不知何時竹葉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藍衣男子。
「人沒事,神獸受傷了。我是該寬恕你們嗎?」
「請陛下降罪!」
「算了,你們這一去也傷亡慘重,你這條命就先留著!」
「謝陛下不殺之恩!」
「說說!」
「是,此次一行完全確定了那是神獸囚狼,神獸的守護人白犬修羅叫做安心,在東璃海岸反賊一案中,帶領囚狼逃出,只是……只是沒有殿下說的囚狼一族,一直以來都是那隻囚狼出現,沒有其它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