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弟之爭
第7章兄弟之爭
經過一晚的休息,眾人恢復了精神。姬異果然要了一個小屋自己居住,醒來便去找爸爸,媽媽附寶說爸爸出去處理氏族的事務了。姬晨昨天晚上是和爸媽睡的,此時在旁邊冷眼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姬異總感覺這個哥哥對自己不是太友好,心裡想著去除黍殼的事也不願多理他,轉身出了屋。
本想看看有什麼工具可用,不料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所有東西都埋在了雪下。媽媽附寶擔心他隨後跟出來,問:「天冷,為什麼在外面?」姬異道:「我要找點工具,可是...」媽媽不懂,「工具...?」這時,爸爸少典領著幾個人走進來,看到他說道:「異,這幾個都是族裡的智者,你和他們說說怎麼樣去掉黍的殼。」
姬異看看那幾個人,除了年紀大些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想一想說:「去黍殼得用臼,我們先做個臼。」眾人哪裡知道臼是何物,都是大眼瞪小眼。姬異比劃了好一會眾人也看不明白。這時,柱拎著一個陶罐從外面進來,姬異心中一動,指著他手中細長的陶罐說:「這個,用石頭鑿一個...做一個...」
眾人都面露難色,各自搖頭,有倆人還現出懷疑的神色。姬異暗想`得想辦法讓他們先信任自己,`便讓柱將陶罐里的水倒出去,再拿來生黍放到裡面;然後連比再說的要來一根木頭,示意用木頭杵。眾人都不敢相信,唯有柱拿起木頭一下一下杵起來...
姬異再讓他用水將碎殼漂出去,放到陶罐里煮,等熟了讓眾人品嘗。那時候的人都是將黍放到罐中用火干烤,最後再加一點點水以免糊掉,所以做熟后也比較干硬,哪裡有去殼之後煮出來了軟糯、香甜?一嘗之下驚為天物,將陶罐颳了個乾乾淨淨。
少典原也有幾分不相信,這時自豪的說道:「你們信了?異是天上的神靈。」幾個智者哪裡還敢懷疑,皆向姬異低首行禮。之後,姬異再教他們用石頭做臼和整套的杵,因為工具太過落後,歷時一月有餘才做成。從此,有熊氏一族都能吃到去殼的黍了。
轉眼到了冬至節氣,這天是有熊族祭天的日子,族裡的男女老少都穿了最好的衣服,聚集到城外祭壇處。說是祭壇,不過是個半人高的土檯子罷了;這是個大日子,特意殺了一口豬、一隻羊,整個的供在台上。
為姬異禱告的那個老人頸下掛了一串獸骨,手中拿了一根插滿不知名羽毛的木杖,在少典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上祭壇。儀式馬上就要開始,突然從日出方向駛來一物,離得近了才看出是一匹馬,馬上坐著一人。
那馬頭生倆角、身上長鱗、蹄分兩瓣,尾巴卻是一條(有智者認得,是產自昆崙山下的蛟駒。);駒上之人身穿麻布衣、外面裹著黑熊皮,重眉、環眼,一張血盆口,手中拎著一支鐵矛。到了祭壇之前,那人勒住蛟駒,用手中鐵矛一指少典,說道:「你不能祭天!」
少典怒道:「我是族長,當然是我祭天。力康,你已經不是有熊族人,回來幹什麼?」力康跳下蛟駒,大聲說道:「我才是有熊族的族長!我不在時,你才坐上族長的位置,我不承認你...」
這時,姬異被媽媽附寶抱在懷裡,問媽媽,「這個人是誰?」媽媽輕聲說:「是你爸爸的弟弟,他心腸邪惡幾年前被你爺爺趕出有熊氏,他想做族長回來和你爸爸爭。」姬異心中感嘆,兄弟相爭的史實又得提前幾千了。
聽爸爸少典說道:「龍杖在我手中,當然我是族長。看,這是父親交給我的。」說著右手舉起一根黝黑的短木杖,那木杖一端是天然生成的龍頭,中段扭曲蛇繞酷似龍身,也不知道經過多少代人的摸握,油光鋥亮。「你騙人!」力康將鐵矛在地上一頓,說道:「父親給我的,被你偷去了!」
少典大怒,「胡說...」這時,從東方跑來一群人,有三十人左右,個個披著黃色獸皮、每個人都拎著鐵頭的矛,跑到近前站在力康身後。力康大笑道:「族人們,你們看到了吧?我有很多的鐵,還有用不盡的鹽。跟著我能過富足的生活。」說著一揮手,後來的人中有一個解下腰間的皮袋向地上倒出白花花的鹽。
姬異看他手中矛微呈綠色,知道只是青銅而已,可地上的的確是鹽粒;那時候鹽是很稀缺的東西,尤其是在內陸,往往幾個月吃不到鹽,地上這些就足夠全族人吃上一個月的,也便可知它的誘惑力有多大。
少典也知道這兩樣東西是非常吸引人的,急忙說道:「你有鐵有鹽,可你也是個壞人。不能做族長!」族人中受過力康坑害的便跟著附和。力康見誘惑不成,冷笑著說道:「族長要帶領族人過富足的生活,你做不到。可是我能!我要挑戰你,誰勝了做族長。」說著也不管少典同意與否,兩步跨到台前一矛刺向他。
少典手無武器,只好閃開,從另一側跳下台,在族人手中接過一支矛迎上去。力康今天來,做了充足的準備,先是以鐵、鹽相誘,如果此計不成便向少典挑戰;為了此戰,他苦練了五年,自認少典絕非自己敵手。見他迎上來挺矛就刺,少典躲開回刺一矛...
姬異在旁觀看,心中納悶`怎麼爸爸和叔叔只會挺刺,進攻方式也太單一了!`他可不知道,當時並沒有專門的軍隊,所有人的技擊方式都是從狩獵中轉化而來;由於當時武器的樣式太過單一,刺是對付野獸最直接、最有力的方法,也便造成了技擊方式單一的局面。
鬥了好一會,兩個人都奈何不了對方,力康雖然年輕些,可他手中鐵矛比之少典的木杆矛重了許多,衝刺之際雖然威猛可也多耗體力,時間長了不免微微氣喘;再鬥了一會兒,手中變得逾發沉重,心中也漸漸焦急起來。
少典心細,看出他體力有些不支,故意放慢了移動引誘他來刺,等矛尖將要及身才快速閃開;幾番下來,力康喘得更厲害了,偶然運力不足鐵矛刺出時矛尖竟然垂向地面。少典終年打獵,反應是極快的,立刻挺矛刺向他胸口,力康躲閃不及只好閉目等死。
少典念他終是親生兄弟,臨時收力,矛尖抵在他衣上,問道:「你服不服?」力康面如土色,低聲說道:「是你勝了。」終是不肯臣服。少典嘆口氣,說道:「這麼說你還是不肯改呀!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力康無話可說,默然騎上蛟駒,帶人離去。
走出八九十步回頭喊道:「少典,我永遠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