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真?
第三章夢?真?
前生不曉情難得,捨棄情緣求自墮。今生有緣伊復至,敢不傾情為伊歌?
「小悅?」張戰心頭如同被重鎚敲擊,心跳也彷彿慢了半拍。隨即,馬上清醒,這是在三國,怎麼可能是田悅芯。那張露出的小臉雖然還帶著些許稚氣,但赧然就是那張臉,那張讓曾經的張寒,如今的張戰心如刀絞般痛苦而又永世難忘的臉頰,雖然比著田悅芯皮膚稍黑,頭髮暗黃些,但這張臉型卻和田悅芯的臉有八層相像。
「曾經無數次的在夢中與你擦肩而過,雖然我用無數次的挽留想讓你對我回眸一笑,但你卻仍是頭也不回。現實中我的冷漠,只是為了掩飾我失去你的軟弱。不知現在的你是否還記得曾經的我,但我卻依然無法自拔的愛上了現在的你。無論你是黃月英還是田悅芯,我永遠都在這無窮的輪迴里等你,期待著與你的重續前緣。」
不由自主的,張戰張著痴迷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對著黃月英說出了這段被後世稱為「最是痴情漢,三國數張戰。一段迷糊言,終使情難斷。」的經典求愛佳話。
而黃月英呢,試問在三國時代,有幾人敢如此放的那個不羈?放眼天下,有何人可如此對一個女人(現在是女孩)暢談自己的兩世不了情?在張戰的張氏愛情宣言過後,眼眸中閃爍的,分明是一種感動的光點。那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個浪漫的愛情經歷?哪一個女孩子不渴望有一個痴情的男人為自己宣讀對自己的愛慕宣言?現代如此,古代亦如此。
黃承彥則是樂呵呵的看著,誰讓自己的女兒長相奇特呢?雖然自己這次來,見張戰為主,收徒為次,而為女兒說媒則是順帶的,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樂意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合適的夫婿。何況這個看樣子自己女兒也不反對,自己也是很中意的,當即大手一揮,同意!
然而這雙方同意的事情,卻惹惱了某位被忽視第三者——當事人之一的黃月英。「敢問張公子,你剛所談小女子卻是自認卻是極為感動,但據你所言,你對妾身的心思確實因另一位女子,其次,你曾言,要對別人有責任感,不可有負於他人。是也不是?」
「糟了!看來這丫頭生氣了。」張戰心中暗道,「不過不愧是三國第一奇女子,心思竟縝密至斯!看來不好對付了。」暗暗整理了一下思路。張戰道:「黃大家。」黃承彥眉頭一皺,「額不,是泰山大人,小婿有些話想單獨對令媛講。」
「哼,算這小子有點眼色。」心裡頗為自得的某人趕蒼蠅似地擺手道,:「去吧。時間充足的很。」
張戰拱手道謝后,方對黃月英說道:「小姐且隨我來。」
見黃月英還撅著嘴不肯走,道了一聲得罪,就牽著她的手把她拉走。出了大廳之後,說道:小姐,請隨我來,在下請你看一樣東西。「就朝著內院走去,因為張戰喜靜,所以,他的房間在太守府的後院一處僻靜之地。而非在父母房間的旁邊。
而隨著前進的腳步,張戰的房間也越來越近。而黃月英早已擺脫了張戰的手。雖然還是撅著嘴,但總算是還跟著。然而令黃月英驚訝的是,張亮,那個愣頭青此刻竟然安靜得出奇。這讓黃月英大為好奇,不過出於自己還在生氣,所以就沒有開口詢問。「這麼毛躁的拉人家的手,肯定是個登徒浪子,枉自己還對他有所改觀呢,哼!於是正在「生氣」的某女就用自認為最「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前面領路的某男,來表示自己的不滿,雖然知道作用效果很小。
而張戰自然很隨意的忽視了這些東西。「這臭傢伙的房間一定很臟!而且比這臭傢伙身上更臭!」黃月英繼續著自己的詛咒,專心到不知何時已經撞到了某棵被她罵作「不長眼色的」的樹上。回過頭的張戰,看到事發原因后,終於改變了他那萬年不變的撲克臉。」
儘管如此,卻只是臉色比平常略微的放鬆了點。「你沒事吧?」「你說呢?」臭樹,死樹,爛樹,還有臭張戰,哼哼……你們今天都吃飯長痘痘,走路崴腳。氣死我了!看見人家跌倒,你個臭傢伙就不會拉一把嗎?不知憐香惜玉的笨蛋!死榆木疙瘩!心裡把張戰和樹都罵得盡興之後,黃大小姐才奕奕然的從地上爬起來。
「走吧,馬上就到了。」不溫不火的語氣讓黃大小姐心裡更是憤懣,什麼態度嗎他真的只有就這種程度也叫關心嗎?但畢竟已經走這麼遠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沒記來時的路。暗暗地咬咬牙,狠狠地看了一眼張戰,似乎要把他盯死,然後又拚命的朝地上跺了幾腳,才慢慢地跟上。
「終於到了!你幹嘛住在這麼一個破地方啊?害的人家跑這麼遠!哼……你肯定是故意的!對不對?」無視黃月英的文弱版「張亮式」怒吼。張戰將塌下的一個箱子取出,然後慢慢地擦拭后,(雖然那箱子已經很乾凈了。)然後在黃月英疑惑的眼神中打開並取出裡面的東西。(張亮:少爺還藏著私房錢?連我都被瞞過了。)
黃月英也很好奇,因為她看到了張亮也是一臉迷茫的看著那個箱子,這說明這個箱子很隱秘,對於張戰也很珍貴。然而取出的東西卻讓黃月英大失所望,因為,這裡面裝著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竹筒。只不過比較長罷了。
「喂,你叫人家來看你的破爛啊?」不過馬上她的臉上就閃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裡面裝的是畫,整整二十幅畫!更令她驚訝的是,每幅畫上的人物都與她極為相似,二十副畫,各個不同,有坐,有立,有溪邊戲水,有扶屏而立,或動或靜,神色各異。且畫風也略有差異,黃月英立於門檻外,小手捂在微張的檀口上,只覺所有的一切不知是真是幻。
煙縈渡口岸,霧繞伊人畔。伊人隨風去,落寞同誰言?
「這些是?你畫的?」黃月英眼睛注視著張戰手裡的畫,喃喃地問道。
「是,我用了五年時間,將我心中的她畫出,然後再用一年的時間加以修飾,最終得到了這二十幅。」張戰看著黃月英,雖然眼神參雜著貌似重逢的喜悅,卻又有著睹「月」思「悅」的哀傷,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出現在同一隻眼睛中,既讓人新奇,有令人心痛,尤其是這種眼神出現在一個年僅九歲的孩子眼中,這需要經歷多大的傷痛才能有這種眼神!
黃月英不傻,所以她自然也注意到。看著這種眼神,似乎之前的生氣都早已消失不見了。因為她不忍看見這種眼神。「你……怎麼了?」
清靈的關懷聲音讓張戰內心一顫。多麼相似的神色,多麼相同的關懷啊!小悅,這是你不忍看我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又降臨到我的身邊,來關心我嗎嗎?
小悅!好想你啊!乍然的痛苦瞬間讓張戰忽覺心臟猛然緊縮,喉中一甜,一口血液猛然噴出。黃月英就算是三國第一奇女子,現在畢竟也只是八歲的小丫頭而已,在家裡作為獨生女的她,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勢,別說喊救人了,自己也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連走路都覺得腿軟了。幸好身後還有一個膽大的,張亮一看不對,馬上奔進房中,扛著張戰就往前廳跑,畢竟是大了幾歲,而且從小就長大在貧苦人家裡,張亮扛著比自己小三歲,切從小就瘦弱的(張戰並不瘦弱,這裡的瘦弱是跟張亮相比較。)張戰很是輕鬆。就找大夫?別忘了,三國裡面赫赫有名的大夫之一就是張機!
「老爺!少爺不行了!「沒有了張戰的節制,張亮又爆發出了那堪比張飛當陽橋邊的吼叫。
這一叫可嚇壞了兩個正聊得起勁的親家。張機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惹了黃月英,而被打了。不過隨即想到,張亮在旁邊,怎麼也不會讓張戰挨打。隨即想到可能又是張亮這小子大驚小怪了。會而黃承彥則擔心是不是自己那從小嬌慣的寶貝女兒是不是又耍起了大小姐脾氣,把張戰氣的太狠了。黃大叔,貌似令媛是三國里賢妻良母的典範吧,雖然我知道你不知道,但也不能這麼看低自己的女兒吧。
且不說,張機、黃承彥二人,張亮只管自己跑了,卻把雙腿無力的黃月英一人丟在了張戰的房間,當她反應過來時。張亮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沒有嚮導,沒有同伴,可憐的小月英,做出了許多女孩子在害怕時候的舉動——蹲坐在地上,抱住雙膝,然後開始——低聲嗚咽。(哭大聲了,怕把某些事物引來。)花開兩頭,各表一枝,當張機、黃承彥看到張亮肩膀上的張戰時,均大吃一驚,也暫時無人注意到黃月英沒有跟在後面,張亮?他不把自己忘了就不錯了,還指望他這位大神記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張機連忙招呼著張亮把張戰放在地上,也不顧問事發原因了。
張機畢竟是醫生,雖然他還是個太守,但他的醫術估計比他的官名傳的更遠。當張亮把張戰放下時,已發現了原因——急火攻心。在中醫上是指:人由於在生活感情中遇到一些不舒心的事情,沒有很好的適當的發泄出來,積壓在心裡。最後導致疾病。也就是心裡上的不舒服,導致身體上的病痛。有種抑鬱成疾的感覺。雖然現在張戰臉色蒼白,但主要原因並不是吐血,而是被張亮給勒的!之前倒下是因為急火攻心,而後又吐了一口血,氣血不足,而出現了暫時性的昏迷癥狀,只要稍做休息就可以恢復正常行走的能力。那隻被張亮這二愣子一夾,上不來氣,才會這麼虛弱。
張亮在得知這一結果后,馬上焉了。張機馬上給張戰揉了揉胸口,並命人取了一碗紅糖水給張戰喝下去。而張戰的臉色也慢慢的紅潤起來,又過了半個時辰,張戰終於緩緩地醒來,卻發現自己已不在自己的房間,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自己正在大廳,隨即想起自己昏倒的事情,便猜測出了是誰把自己送來,又是誰把自己救醒。畢竟能送人送到被送人的脖子發麻的除了張亮絕找不到第二個人!而在張家,有醫學方面的知識的人只有自己父子,自己當時昏迷,所以除了父親張機,沒人可以讓自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蘇醒。
起身謝了父親,隨即發現,黃月英不在!「黃小姐呢?」而黃承彥這甩手老爸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不在。不待黃承彥責問,張戰就猜到了黃月英的所在,朝張機、黃承彥略一拱手,道:「父親,泰山。請稍等片刻。我這就把黃小姐帶回。」隨即讓張亮跟著自己向後院跑去。
二人到了後院,張戰的房間外,當看到自己門口蹲坐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的瘦弱身影,張戰心裡又是一酸,前世自己讓田悅芯在病痛中傷心孤獨的離開,今生他絕不會再讓黃月英擔驚受怕!張戰心中暗暗的發誓。
而黃月英呢,早就哭累了,正夢到自己被遺留在一個無人的荒島,而自己卻要應對無數猛獸的襲擊,太累了,放棄吧。當黃月英是在抵擋不住時,就已經放棄了抵抗。就在自己已經被野獸所包圍時,黃月英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然而自己卻感覺不到痛楚,死了嘛?原來死亡也不痛苦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黃月英卻猛然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野獸的存在。而自己面前,卻站著一個人。雖然感覺很熟悉,卻就是想不出是誰。而那人也不出聲,只管在前面走著,黃月英自然不敢獨自停留,也只好跟上,然而那人越走越快,快到黃月英已經跟不上了。
隨著距離的拉大,黃月英也越來越緊張,而那人卻似乎毫無察覺,只是在前面走著。
「你既然來救我,那你等等我啊!」黃月英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