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殘局(上)
第十五章殘局(上)
伍羽一人回到樓上。他來到房間，將自動步槍放在沙發旁。
「羽哥哥，洗把臉。」小雨遞來一條毛巾。
「謝謝。」伍羽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污垢。
伍羽點燃了一支香煙，在腦海中思考著。
對方人多勢眾，今天雖然一時間受挫，但是肯定會捲土重來。下一次他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沒有準備。如果再來，怎麼辦！怎麼辦！就算他們不來，只需要在附近設置幾個伏擊點，出不去搜集食品，早晚會被活活困死！
想到這裡，伍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槍響。
伍羽顧不得手上的香煙，抓起步槍朝樓下跑去。
槍聲來自二樓，伍羽快步來到二樓關押俘虜的房間。一進房間，一陣槍擊后的硝煙味道瀰漫在房間里。王浩拿的步槍，兩個俘虜縮在房間的角落。
「羽哥，那人死了。我害怕他等會變化，給他補了一槍。」王浩說到。
「是，那人沒救了。剛才斷氣了。」阿勇也轉頭對伍羽說到。
牆角的兩人嚇的瑟瑟發抖，縮成一團。
「王浩，跟我上樓。」伍羽說到，然後轉身出門往樓上走去，王浩跟在身後。
「阿浩，如果我不管你，是不是你就想殺了那兩個人。」伍羽在樓道里轉身問到。
「我是有這樣想過。但是剛才想了想羽哥你說的話，我想通了。」
「想通了？怎麼想通了？」伍羽問到。
「羽哥你說的對，我們還是人，我們還有人性。不應該屠殺已經放下武器的人。如果我下手了，那就跟外面的那些畜生沒有區別了。」王浩答道。
「阿浩，你能想通就好。我最怕你帶著仇恨去看待事情，這樣會影響我們的判斷。」伍羽停下轉身將手放在王浩的肩膀上。
「放心吧，羽哥。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行了，走吧。準備武器彈藥。我們分散到各樓層。然後晚上再開個會。」
伍羽和王浩來到樓上，將武器彈藥分佈在各樓層。並且在樓層中間都放置了一些障礙物做屏障。
「伍羽，那兩人弄好了。我把他們綁起來了。明天看看情況。」阿勇從樓下走上來。
「行，你處理好就行了。」伍羽說到。
太陽漸漸落山，夜幕降下。大家圍坐在蠟燭旁吃飯。
「今天我們打退了他們進攻，大家表現都不錯。但是我也認識到了問題的所在，這個地方，恐怕我們呆不長了。」伍羽說到。
「有什麼呆不長的，來一個乾死一個，來兩個乾死一雙！」王浩做了個掐人的動作，說到。
「我們是不怕。但是你想，如果他們在周圍設置幾個點，把我們搜集食品的通道一控制。那我們不等死嗎？」伍羽說到。
王浩摸摸頭，說到，「也是啊！看來問題還真是很棘手。」
「伍羽，那你打算怎麼辦？」阿勇問到。
「我想通過樓下的俘虜，約李建國談判。然後劃定界限，各守各的地盤。」伍羽答道。
「別開玩笑了，那些傢伙兵強馬壯的。他們能放過我們？」安陽說到。
「我也是擔心。如果他們翻臉。下一次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伍羽，我覺得沒必要講和。只要我們加強防守，他們那些烏合之眾未必能打破我們的防線。」
「阿勇，今天你也聽到了。就算今天打死他們十幾個人。他們還有八十多人，分散到附近的地方。我們就永無寧日。」
「羽哥，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是這個地方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如果要放棄，我還是不忍心。」王浩說到。
「我建議我們投票決定。」伍羽說到，「贊成留下的人舉手。」
燭光下，除了李叔以外，大家都齊刷刷的舉起了手。
「既然大家都同意留下，那我們就留下。」伍羽說到。
誰都沒有在說話，只是低頭吃著飯。所有人都明白，現在每天過的都不容易。需要珍惜每天的生存機會。
「別忘了等下給那兩個傢伙送點過去。」伍羽說到。
「忘不了，放心吧，羽哥。你都說了對俘虜好點，我們怎麼敢忘。」王浩嬉皮笑臉的說到。
「現在非常時期，我們輪流值班。每班一個人，除了女孩子，其他人晚上都排班，一個人兩小時。」
「什麼，還要值班？那我不是沒辦法睡到自然醒了。」
「少睡點死不了人的，但是要有突發情況。那些人半夜偷襲怎麼辦。」伍羽說到。
「好了，羽哥，我開玩笑的。值班就值班，不過一個人兩小時獃獃坐著，很無聊的。我建議把女孩子也加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哈哈。」王浩說到。
「這個我不限制，你自己搭配。人家樂意就行。我休息了。」伍羽攤開手說到。
那夜，伍羽又夢到了吳香。在夢裡那麼接近，卻又越走越遠。
「羽哥，醒醒，該你值班了。」安陽一邊搖著伍羽，一邊哈欠連天的說到。
「好，起來了。」伍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伍羽接過安陽手中的自動步槍，點燃了一支香煙。周圍的人都沉沉的睡著。伍羽望向窗外，夜色下的城市這樣的安詳。絲毫感覺不到末日的降臨。
伍羽站起來走向窗邊，他看著外面的大街。大街上借著月色依稀能看清楚走來走去的喪屍。
「羽哥，該你值班了嗎？」王浩從被窩裡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是啊，你怎麼起來了，不接著睡了。」伍羽問到。
「突然一下醒了，我夢到我父母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王浩點燃一支香煙站在伍羽身旁，表情有些哀傷。
「但願家人一切都好。這該死的災難，家裡人怎麼樣的都不知道。」伍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
「我只是一直在騙自己，家裡人一切都好。但是現實就是現實。不管我怎麼樣嬉皮笑臉的麻醉自己，可該想起的總會想起。」
「好了，別想了，再睡會。」伍羽安慰王浩到，說完他將手上的煙頭彈到了窗外。煙頭在黑色的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的弧線。
黑夜總是漫長的，漫長的夜裡總需要打發無聊的時間。伍羽拿出望遠鏡，黑暗的城市裡四處搜索著。
突然，伍羽看到極遠處的大樓上閃爍著微弱的燈光。伍羽心裡興奮道，這個城市恐怕還有其他的倖存者。
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天台。取出了天文望遠鏡，繼續搜索著剛才的亮光。
找到了，在遠處的大樓上，一個房間里閃爍著微弱的扥光，燈光閃閃爍爍。伍羽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如果現在不是黑夜，他甚至想這時候就駕車朝著亮光的地方飛奔過去。
伍羽一個人坐在天台繼續用望遠鏡搜索著能看到的區域，很不幸。除了那星星點點的燈光。他沒有再發現有其他倖存者存在的蹤跡。可惜的是，那唯一的燈光離自己實在太遠太遠，以至於用天文望遠鏡也看不清楚房間里的情況。他只是依稀看到一個穿白色衣服的長頭髮女人在窗前一閃而過。其他，便再也沒有看到。
伍羽看了看手錶。快到接班的時間了。城市的盡邊處已經慢慢露出了曙光，伍羽決定在接班之前就在天台看著太陽升起的時刻。
「日出很美吧。」阿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身後。
「是很美。在災難爆發之前。每天都為了工作廢寢忘食。有很多年沒有好好看過日出了。」伍羽說到。
「軍營里的日出更美，可惜我現在看不到了。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去軍營里看看日出。」阿勇嘆了口氣。
「好，等災難過去了，我跟你去軍營看日出。」伍羽說到。
「把槍給我，你下去休息吧。我看著。」阿勇伸出了右手。
「行，我再睡會去，多注意點。」伍羽把手裡的步槍交給了阿勇，自己往樓下走去。
李會早已經起來，在樓下的廚房準備早點。其他人睡的四仰八叉，王浩的腳甚至伸到了安陽的腦袋旁邊。而安陽更可樂，他抱著王浩的臭腳邊睡邊流著口水。
「李叔，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伍羽來到廚房，看著忙碌的李會說到。
「孩子們都睡著呢，我年齡大了，覺少。就早起一會，讓年輕人多睡會把。」李會扭頭看著伍羽說到。
「行，李叔。別累著了，把呼吸器帶著，萬一沒人在身邊，那玩意能救命。我去補個覺。等王浩和安陽起來，讓他們給那兩個俘虜送個飯，別餓死了。」伍羽說完轉身離開廚房。
躺在床上，伍羽便沉沉的睡去。
在城市的另一頭，李建國已經早早的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老大，他們那邊地勢險要。樓上那狙擊手更是槍槍要人命。咱們怎麼辦呢？」大鬍子問到。
「一定要拿下他們。那小子，在公司我就覺得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下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我咽不下這口氣！」李建國憤怒的指著大鬍子說到。
「我看，不如我們就埋伏几批人馬在他們周圍的超市附近。等他們的食物吃完了，自然就沒能力抵抗了。讓兄弟們去硬碰硬，恐怕不是辦法。」大鬍子惺惺的說到。
「行，這事你去安排。我只要結果，等我抓到那小子，非要折磨死他！包圍他們，困死他們！」李建國點燃了辦公桌上雪茄，吐了一個大大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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