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初次敞開心扉

整個晚上顧若的心情不是特別的好，但是有了徐頡和沈為躍的鬧騰，讓她很快轉移目標。

比如說徐頡殷勤的捧著禮物過來時，沈為躍會挖苦他的禮物，徐頡若是和顧若說多兩句話，沈為躍就開始各種眼神和動作去警告。惹得徐瑾秋在後面猛翻白眼，而陳子瑛則看著兩位大哥自顧自的說著話的沈為暻。只有偶爾在狀況外的顧若，看見顧媽媽和外婆往二樓走去。

趁大家都在說笑的時候，顧若就上樓了，很輕很輕的來看書房外。雖聽得不真切，但是大概的她也聽到了。

「媽，我不想若若再想之前待在顧家那樣才接回來的。起初景之是想繼承的，可是為了我，放置若若在顧家，現在又為了若若徹底放棄了顧家的一切。」顧媽媽似在哽咽。

「可是孩子畢竟小，她不懂那麼多，她只知道別人家有父母在身邊，而她沒有。」沈奶奶嘆息一聲然後慢慢的說。

「我明白，我和景之都知道，可是要也只能怪我。景之他.」顧媽媽說著說著就沒繼續了。

最後沈奶奶只承諾到：「只要我在一天，就會愛護她一天。」

也許顧若這個聽到沈奶奶這句話沒什麼感覺，但好些年之後她才明白此刻沈奶奶的話的含義與那話語中的責任。

沈奶奶看著顧媽媽問：「明天什麼時候走？怎麼不過待幾天，也太急了吧？」

「我也想，更想帶著她一起。但是它不允許啊。」

顧若趴在門邊仔細的聽著，像個小貓咪等待著什麼好的時候似的。

「在聽什麼呢？」

被人輕拍肩膀的顧若，感覺到自己左耳邊有點微微熱源，她本能的一抖，順便輕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後慢慢扭頭看是誰。

結果看到陳子珽時，她立刻赧赧的低下頭不說話。下意識的小腿往左邊挪著，一步一步小心的挪著。看到顧若這幅表情的陳子珽故意跟著她，面對著看她，也往右挪。

顧若低頭看著眼前還存在的球鞋，心裡更害羞了，被人抓到偷聽牆角就算了，結果這人還盯著她不放，怎麼這麼不識趣呢？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的躲走了，他居然還跟著。

兩人前後步的挪到顧若房門口，顧若就抬頭了。

「子珽哥，你有事嗎？沒事我就進去了。」說完也不等人家陳子珽回話，她嗖的一下就扭進自己房間。啪的一聲門關了。

陳子珽表情有些呆了，這.這小姑娘怎麼突然就這麼躲著？是剛剛離的太近了？還是他不該模仿她挪步的逗她？他只不過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趴在門上，小臉一會舒展一會皺巴巴的，好奇上前也想聽聽而已。

其實他順便也是想問問她喜不喜歡那份禮物，因為她剛剛很開心的對著沈為暻說：大哥，我很喜歡這套書。

他看到那套書時，才知道是那天在圖書館她隨手翻的書。所以他覺得疑惑，隨手翻的書，她都這麼喜歡，那自己那份禮物肯定也會喜歡啊。

而此刻背靠著門站的顧若，小臉微紅，剛剛陳子珽說話時，呼吸的暖氣噴洒在她的耳朵上，讓她的耳朵隨著她的小心臟也像被羽毛輕拂過般。

她看著此刻床上的一堆禮物中那個小巧的紫色絲絨盒子時，就向前走去拆開，看到裡面躺著一個白色與淺藍交匯的格子頭飾時，她就喜歡上了。

她向後一仰順勢躺在床上，想著明天爸爸媽媽就要走，想到之前在H市的事，再想到剛剛外婆和媽媽的對話。她心裡就不悶得難受，實在受不了這種憋悶的感覺，顧若立刻爬起來往外走。剛打開門，就看著陳子珽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梨樹，不知道在想什麼。本想悄悄的溜走，剛準備收回視線，陳子珽就看過來了。

「沈奶奶和阿姨已經下去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知道了你剛剛在偷聽誰說話了。

顧若本想解釋，可是剛準備開口說話，她就垮下了肩膀，慢慢的蹲下來坐在地上。

陳子珽此刻就有點尷尬了，其實他也只是想告訴她，不用擔心，她們沒發現你偷聽。但是這小姑娘的智商明顯和他不在一個階段，再看看她泄氣的小肩膀，和垂著的小腦袋，他就覺得心裡難受，這小模樣也太可憐了，不忍心啊。

不忍心的陳子珽同學，走到顧若旁邊，也學著她坐下來，然後開始了他人生中首次對著一個小姑娘開始開誠布公的談心。

「是因為知道顧叔叔和沈阿姨明天要走而不開心嗎？」

陳子珽側頭看著顧若的小腦袋，聽到這句話的顧若肩膀明顯頓了下，然後抬起頭看陳子珽，想說是，但是眼淚卻先從眼角流了出來。

而看到顧若流眼淚的陳子珽有一刻的慌張，想說什麼，但是人姑娘不答話，他怎麼接下去？看模樣好像是猜對了？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經常出現一兩天又離開，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才會不忍心放你在這裡的。」

「他們很愛你的，聽說這棵梨樹就是知道有你存在那年種下的。」

陳子珽說著抬手指著窗外的梨樹，隨著他的話，顧若也慢慢的看著他所指的方向，然後又轉頭看著他的臉。很小聲的說：「我不知道。」說完又去看窗外的樹。

「其實每次為躍爬這棵樹沈奶奶就會發脾氣，以前以為沈奶奶只是單純喜愛這棵樹，後來為暻告訴我，這棵樹是她小姑姑為他小表妹種的，而且每年從H市過來都會瞧瞧這棵樹，住你現在住的房間。」

隨著他的話，顧若看看梨樹，看看身後的房門，然後軟糯的輕聲開口了。

「以前初次過來時，外婆說我住這間房時，我就很高興，因為有這棵樹。」

「後來喜歡這房間里簡單的布置，再後來喜歡這裡的氣息，有媽媽的氣味。」

「我不想和他們分開，我害怕以前那樣的生活，不敢哭，不敢笑，不敢張嘴要我喜歡的東西。只有他們在的時候，我才有那麼一點底氣。」

顧若斷斷續續的說著，看著窗外的梨樹，視線慢慢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