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舌利如刀,八戒戲耍黃袍怪。
朱天笑了好一陣,才神清氣爽的站了起來。想了想原著中的情節,知道那黃袍怪一會兒就要去寶象國認親。便不再耽誤時間,尋了一處林木茂密的地方,隨後祭起萬象圈,布下幻境,一心等待黃袍怪自投羅網。
過了片刻,那黃袍怪果然化作一個美少年,縱著雲頭,從空飛過。
那黃袍怪剛剛大勝了一場,又喝了不少酒,如今架雲飛天,眼望長空萬里,頗有些寶刀在手,江山我有的心態。
不料剛剛飛到一處樹林上空,一聲極為刺耳的唿哨,突然如魔音穿腦一般的在耳旁響起。黃袍怪當即吃了一驚,低頭一瞧,卻見那個豬八戒正意態悠閑的站在那裡,好象見到親人一般的揮舞著雙手,滿臉笑眯眯的向自己打招呼哩。
黃袍怪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即落下雲頭,氣勢洶洶的叫道:「你這個豬頭豬腦的傢伙,不是出恭去了么?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哼哼,你倒是有幾分膽色,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就不怕我一刀打殺了你?」
「兄台,你這話就不對了,虧我還巴巴的特意跑來感謝你,你怎麼能出口傷人呢?」朱天眨著眼睛,滿臉委屈的叫嚷著。
「感。。。感謝我?」黃袍怪有些發懵,他不是被自己打跑的么?怎會還特意跑來感謝?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難道是剛才自己用力過度,把這廝打傻了?
朱天的眼中射出了極為熱切的光芒,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就是感謝你!兄台,你不知道哇,我這陣子吃的素齋一點油水沒有,肚子裡面乾巴巴的結成一團,都便秘好幾天了。可剛才跟你打過一場后,嗨,你還別說,竟然一下子就通了。。。」
隨著朱天口沫橫飛的一頓感謝,黃袍怪的臉色也由白變青,由青變綠,由綠變黑。。。猶如調色板一般,一會兒的工夫就換了好幾個顏色。
「你。。。你。。。你。。。」黃袍怪很想說些什麼,可實在是被朱天氣得夠嗆,嘴上也不利落,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個你字,就再也接不下去了。乾脆拔刀就砍,準備大劈活人,以泄心頭之恨!
朱天用鈀子架住砍刀,很是驚奇的問道:「兄台,你這是何意?俺已經通了,不需要你幫忙了。。。兄台,你太熱情了。。。兄台,你真是好人。。。兄台。。。」
「我兄你個腦袋!」黃袍怪被朱天的一連串兄台搞得是頭暈腦漲,心裡是又氣又急。手上也亂了章法,只知道紅著眼睛,照著朱天的腦袋猛砍,連變個招式都忘了。而嘴裡更是繞了舌頭,本想說兄你個奶奶之類的話,結果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腦袋。。。
不過連砍了幾十刀后,黃袍怪漸漸的發覺不對勁了。首先那豬八戒的鈀子上甚是古怪,就像是一大塊牛皮筋一樣,每一刀砍上去,不是被卸開,就是彈了回來。而後隨著時間的延長,他也自招架到偶爾反擊,從偶爾反擊到攻守兼備,由攻守兼備到全盤壓制。。。在不經意間,自己竟然已經落了下風。
黃袍怪猛然清醒,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知道中了對方的計。當下再也不敢小瞧對手,連忙奮起餘勇,想要扳回劣勢。可到了現在,那廝手上鈀子里的勁道卻越發古怪起來。不再是卸開或者彈回那麼單調了,什麼左拉右拽,上彈下崩,前吸后推。。。管你是什麼精妙的招式,有多少絕妙的後續變化,只要碰上了那根鈀子,就統統走了樣子,淪為可笑的廢招。甚至有些時候,明明砍向對方的寶刀,被鈀子一碰之後,竟然莫名其妙的砍向了自身。
「你這是什麼妖法?豬。。。豬八戒,你要是還算個男人的話,就跟我堂堂正正的好好打一場,不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黃袍怪手忙腳亂的,用了兩倍的力氣才把砍向自己的寶刀收了回來,心中登時大為驚惶。
「兄台,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剛才用的可是最正宗的道法哩,怎麼能稱之為妖法?還有。。。你看看我的樣子?何來扮豬之語?」朱天笑眯眯的住了手,笑眯眯的把鈀子立在身旁,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兄台,你怎麼比豬還蠢,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沒腦子?被人激了兩句就不知所以的。。。」
「你去死吧!」黃袍怪登時雙眼盡赤,額上青筋亂跳,破口大罵。緊接著,一隻巨大的天狼從他的泥丸宮上升了起來,仰天長嘯了一聲后,化為一道金光融進了手中的寶刀里。
霎時間,就見那把寶刀金光大盛,彷彿旭日初升,帶著萬道光芒,轟然向朱天的腦袋上落去。
朱天立刻判斷出以現在壓制后的修為,即使用上周天搬運也不可能抵擋住這廝的元神御刀。當即怪叫一聲,瞬間解開全部修為,全力招架。
「轟」的一聲爆響,一道肉眼清晰可見的波紋遠遠的蕩漾了開去。周圍的樹林頓時支離破碎,有的被連根拔起,有的只剩少半截,殘枝敗葉漫空飛舞,鳥獸的哀鳴聲更是不絕於耳。好好的一片清幽之地,瞬間變成了瓦礫場。
終於,塵埃落定,兩人的身形漸漸地顯露出來。果然都是高手,如此威力的對撞之下,兩人竟然誰都沒有後退一步,紋絲不動的保持著刀鈀相對的高手造型。
良久之後,一片殘破的樹葉飄然在兩人眼前劃過。。。
黃袍怪眼神上移,直直的看著朱天,澀聲問道:「你這是什麼鈀子?」
朱天愛憐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鈀子,很是溫柔的說道:「這是。。。耕地的鈀子。。。」
「噗」
一道血柱猛然從黃袍怪的口中噴了出來,隨後趔趄了兩步,又死死的盯了朱天一眼,方才頹然倒地。
朱天很是吃驚的嚷道:「兄台,兄台?兄台你這是怎麼了?兄台你倒是說句話啊?兄台。。。」
「噗」
又是一道血柱衝天而起,黃袍怪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朱天,想說些什麼,可一張口湧出的卻全是帶血的沫子。不過隱約間,卻還能聽到一些片語:「我。。。想我。。。我好恨。。。可惜我的寶貝。。。」
「兄台,你說什麼?兄台,你這是最後遺言么?兄台,什麼寶貝可惜了?兄。。。」朱天一下子就蹦到了近前,滿臉好奇地問道。
「我兄你奶奶!」黃袍怪突然暴起,連肩帶背的一刀猛劈了過去。隨後口一張,一顆通體閃耀著眩目的紅光,宛如雞子般大小的玲瓏內丹遽然飛出,彷彿出膛的炮彈一般直射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