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跪下

第十二章跪下

蘇億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看著背對自己顫抖的跟條在案板上的鹹魚一樣的黃志，他心中的殺意更加濃烈。隨著殺意的激蕩，蘇億回憶起了跟蘇老頭、梅婆婆在一起的日子。

睜開眼睛的第一刻，蘇老頭摸著蘇億的頭：「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蘇億茫然的捂著發疼的臉頰，輕呼：「疼……」

「孩子，疼就好，疼就代表著你還活著！」

……

「孩子，既然你沒有名字也失去了記憶，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姓蘇，名億，可好！？」

「好。不過……爺爺這名字有什麼用嗎？」

「名字就是稱呼，也是一種我對你的期望。億，億同憶，希望你有一天可以恢復你的記憶。還希望你能夠有朝一日發大財成為億萬富豪來養我們！」

「爺爺，我會賺錢，會賺很多很多的新幣來養你們！」

……

「蘇億，太晚了，別做了，睡覺吧！」

「不，爺爺，我要把這一批破爛家電里的剩餘能源提取出來，明天給您買雙鞋子，您這雙鞋子都穿了很久了，都破成的穿不了！」

「好，好，好！」

……

「蘇億，去買點肉，這是十個新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爺倆好好樂呵一下！」

回憶嘎然而止……蘇億雙目瞬間通紅，想起了那天的滔天的火焰，想起了葬身火海的蘇老頭和梅婆婆，他們焦黑的屍體……他們被壓在燃燒炙熱火焰的房梁之下絕望的伸出雙手哀嚎的模樣。

「不行，不能讓他這樣輕易的死去，爺爺奶奶所受的痛苦，我要讓這個混蛋百倍千倍的還回來！」蘇億心中吶喊，隱藏身後的手掌鬆開了狗腿刀。這狗腿刀是每個撈屍隊員必備的裝備，如果屍體被河底的藤蔓纏住，就需要這種專業的狗腿刀。不過平時蘇億不帶在身上，只有下水的時候才帶。

黃志感受著身後的滔天殺意身子不由冷冷的僵住了，等待半響身後沒有了任何聲響。而自己面前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只是微微齜牙揮了揮手上的狗腿刀，無人說話的寂靜徹底的將黃志最後一根神經壓斷，他歇斯底里的回頭大聲怒罵：「小丑，你這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你敢殺我，你也活不了！」

蘇億冷冷不語，重新將插在後腰的狗腿刀拔出，對著黃志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跪下！」

「什麼？」黃志雙目怒瞪，不可置信的看著是蘇億。

「我讓你跪下！」蘇億冷聲道。

黃志眼中的血絲漸漸上涌，看著蘇億的樣子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身子根本不動一下。在一邊的劉三看的急了，立即道：「老大，怕什麼，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對方是兩個人，我們也是，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猴子聞言目露凶光，二話不說上前對著劉三的背脊就是一刀，這一刀看是狠辣其實也就傷了外部的表皮而已，但就是這樣劉三也是痛呼一聲栽倒在地。猴子的動作還沒有停下，接著對黃志的膝蓋內側就是一腳。

「啪」的一下黃志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黃志，眼中一抹殘忍的凶光閃過，作勢就要發起他骨子裡的那股瘋勁。奈何猴子手中的狗腿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快要發瘋的大腦，暫時的冷靜了下來。

蘇億給了一個猴子讚賞的目光，這個小子平時除了愛吹牛，其實沒有啥缺點。對待自己忠誠，對待敵人又狠辣。蘇億這次需要人幫助第一個就想到了自己的心腹猴子。

猴子見隊長的眼神就知道是啥意思，心理也是相當激動啊。每次只要這種眼神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多一小比收入了。當初把老撈屍隊員趕出去后，隊長就給了他一個這樣的眼神，事後，給了他一百新幣，利益的驅使下，猴子更加堅定的站在蘇億的這一邊了。

「說吧，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想著說謊，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一個人。」

蘇億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說實話，自然有人說，別逼我殺你。黃志心理自然無比的透亮，他念頭急轉看了看身邊面色發白血流了一地的劉三，心中大定。黃志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浮現了一抹獻媚的笑容。

「小丑、哦不，蘇億大哥，您別誤會，您爺爺奶奶的死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這個劉三，當時他看見您爺爺奶奶拿著一千新幣，說是要給你買恢復液恢復容貌，這小子就見財起意回去把這事告訴小弟。小弟知道后也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只是讓劉三看著辦，誰知道這傢伙心思這麼狠毒，居然將您的爺爺奶奶給全燒死了。」

蘇億聞言心中的殺意又騰的一下冒了起來，目光兇狠的看著虛弱靠在過道欄杆邊的劉三。該死的傢伙，這可是爺爺奶奶半輩子的積蓄。蘇億摸了摸嘴角處那用針線縫補的恐怖傷口，心中的恨意更加濃烈。劉三見自己老大這麼容易的就把事情一五二四六的全都推給了他，額頭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掉。心中更是大恨不已，對黃志本來就不怎麼穩定的忠誠之心，霎那間就轉化成了一種暴虐的情緒，他覺得被自己的老大給背叛了。

「小丑，別相信這傢伙的滿嘴鬼話，當初我本來就不同意這麼做。我承認我是見財起意，可是我沒想過殺您的爺爺奶奶。都是黃志這個傢伙說什麼也要放火燒屋。您爺爺奶奶之所以葬身火海都是這個雜碎一手策劃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哼！」蘇億看著這兩個狗咬狗的傢伙，心中對兩人已經下了必殺之心。事情的真相基本已經出現，兩個人說的一半真一半假，都是把自己的罪過給降低到了最輕，妄圖蘇億可以放他們一條活路。可惜蘇億也不是傻子，他念頭轉了轉，目前還不能在納蘭良緣這個貴族的船上動手殺人，可是如果下海意外的喪命呢？

「黃志，劉三，這筆賬我先跟你們記下。先將納蘭大人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再好好的聊一聊吧，你們兩個好好準備一下，等會準備下海。」蘇億目光閃爍，最後還是收回了狗腿刀，對著猴子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便朝著船尾走去，猴子也緊步跟了上去。

「猴子，這是一百新幣，乾的不錯。」蘇億從懷中掏出一袋子新幣丟給了身後的猴子。猴子一臉嚴肅的接過錢，然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隊長，您的爺爺奶奶真的死在這兩人的手上嗎？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不該問的，你不要問。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懂嗎？」

船尾過道外，蘇億對著圍成一堵牆阻止他人看到過道里情形的十幾名撈屍隊員擺了擺手，道：「行了，散了吧！」

「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