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姜家來了貴人
他們來到後山樹林,遠遠的聽見馬氏尖叫聲,於是幾人遲疑著不好意思向前跟進,就這麼站在遠處偷聽,之後,裡面變得沉默了,稍後,又聽見他們說起話來。
「我那該死的姜子牙長著一顆木魚腦瓜,不像你這般風趣,我搞不懂,為何當初沒先見著你,否則我這黃花大閨女怎會嫁給他,嫁給你不是更好嗎?」只聽馬氏在樹林里說。
那老頭乾咳一聲,說:「是啊,老夫再怎麼說也是有一間手工作坊,每年有幾十金的收入,保證讓你吃穿不愁,怎麼這般凄慘?」
「是啊,你這麼有本事,不像他只會讀那些沒用的書,還自誇自己有將相之才王侯之命,我呸!」馬氏憤憤地吐了泡口水。
「既然這樣,那你尋個時間,你我就此離去,咱們私奔,如何?」那老頭說。
「張哥說什麼奴家照做就行,」馬氏突然說話溫和起來,像是一個溫柔的娘子倒在情人的懷中一樣,她的這一句話所表現出來的溫柔,若沒見過她的人還以為馬氏是個嬌小美麗的女子,正小鳥依人般對情人撒嬌。
姜子牙把他們所說的話全都聽見了,就算是上山修鍊過的仙人,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他咬牙切齒,雙拳緊握,但是為了顯示自己穩重的修養,他只能控制著自己的憤怒,把一張臉憋得白一陣青一陣的,而且他姜家出現這般醜事還有故人在場,所以既尷尬又憤怒,瞧了蘭靜秋等人一眼,然後話也不說的轉身回去。
回到院里,姜子牙喪著臉坐在石凳上,一拳打在石桌上面,端起石桌上面的茶壺猛喝了一大口,然後又一言不發。
邑姜見義父神情不對,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
「別這樣,」蘭靜秋和陳真華他們走進院子,霍聚財挨近姜子牙說,「為了一個不忠之人這麼傷身不值。」
「家門不幸!」姜子牙生氣地罵道,「得此賤人,真令姜某無地自容,既然如此,姜某何必留念於此,倒不如儘快完成師父交代之事確為上策。」
「掃帚星就是這樣的,以後也將撈得一個慘死下場,」蘭雨桐在一旁說,「不過姜先生將如何打算?」
「我便去渭河等待聖主,」姜子牙說,他突然想起什麼,然後看了看邑姜,接著又說,「只是姜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靜兄務必答應。」
「儘管說來!」蘭靜秋說。
姜子牙把邑姜拉到眾人面前說:「姜某此去渭河不知結果如何,小女邑姜跟隨左右定將受苦,故而還望幾位帶邑姜離去,讓她生活不再顛沛流離。」
「義父,」邑姜看著姜子牙哭著說,「義父不要丟下孩兒,就算再苦再累,邑姜也願陪在義父身側服侍義父。」
「邑姜所言不錯,」蘭靜秋說,「以後邑姜可謂母儀天下之人,在姜先生身側才是道理,並非在下不願答應,何況我等一生漂泊,邑姜跟隨同樣漂泊不定,那樣才叫吃苦呢。」
姜子牙看了看邑姜,又看了看蘭靜秋等人,最後點了點頭,他倒不是肯定邑姜能母儀天下,只是他也捨不得這個女兒,加上蘭靜秋所言不錯,他們一生漂泊,邑姜跟著他們也是一樣漂泊不定,所以,他也不再堅持了。
「那麼,我將儘快打點行裝,明日就出發,此處已然毫無留戀之處了,」姜子牙長嘆一聲說。
「我們不久也將離去,之後可能再無相見之日,今日大家便促膝長談,如何?」蘭靜秋說。
「那當然甚好!姜某家中還有濁酒一壇,今日便無醉不歸,」姜子牙起身說,他說的很激動,把剛才聽到的一幕全都忘記了。
「好!」陳真華說。
「乖女兒,你去把竹欄中的那兩隻雞殺了,做幾個菜,」姜子牙轉身對邑姜吩咐著。
錢小紅和蘭雨星等人也起身說要幫忙,向屋裡去了。
不久,酒菜已經準備妥當,幾個年輕的男孩子也跟著端菜,一下子便把石桌擺的滿滿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的何其開心。
「喲呵!」
幾人正熱鬧的吃著,那馬氏便整理著零亂和沾滿泥土的衣服進來了,一見院中之人吃的正歡,而且她進來也沒有人和她招呼,還以為她剛才所做的醜事無人知曉,於是很生氣的走上去尖叫著說:「老娘剛出去片刻,就把家裡所有的東西拿出來吃了,怎麼,這輩子就打算吃這一頓么?或者是不是要死了,想做個飽死鬼。」
「我怎麼吃與你何干?」姜子牙把三角青銅酒杯放在石桌上,臉也不回的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喲呵,」馬氏又發出那尖利得難聽的聲音尖叫著說,「這可是老娘的家啊,你這老王八這般說話簡直是不可思議,只敢在家裡橫,在外卻寧願垂著那可豬腦袋。」
她這麼說話,尤其是有旁人在場,要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說不定早就起身一耳光把馬氏耳屎扇出半斗出來,然後一腳踢得遠遠的,可是,這人是姜子牙,他雖氣的咬牙切齒,但是還是選擇坐著沒動。
「吃點菜!」蘭靜秋怕姜子牙氣出什麼好歹來,急忙在一旁打圓場。
於是,大家也不再說話了,只顧著吃飯,也不和馬氏招呼。
馬氏見人們不理自己也覺沒趣,於是摔著八仙桌般大小的肥臀進屋去了,在關上大門時還下意識的看了看正在院里吃東西的人們,眼珠子轉動不已,冷笑一聲縮進屋裡去了。
「有人在么?」
然而,在這院里,當幾人正吃得歡之際,便聽得外面有人高聲大喊,像是站在門口一樣等待主人家出去。
姜子牙放下碗筷,他起身走到門口,見有幾人站在門外,除了一人衣著華麗而且氣度不凡意外,其他均是灰衣打扮,見姜子牙出來,一個身著灰衣的健壯男子往後退去,恭敬的站在那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身側。
「老人家,我等由遠處趕來,只因長途趕路以致人困馬乏,見府上熱鬧不已,便想在貴府上討碗水喝,不知能否行個方便?」那少年輕輕低頭行了一禮,然後溫和地說。
「出門在外確實不易,當然可以,請進!」姜子牙讓開一條道,熱情地說。
少年和他的同伴再次感謝,微笑著走進院里。
蘭靜秋等人見有人進來,於是都盯著來者呆望,呆望中包含著驚訝,是來者驚艷的美貌令在場之人呆望的。
「好帥啊!」陸小英看那少年一眼,她便悄然對在一旁的錢小紅說。
錢小紅瞟了一眼蘭雨桐,她只能微笑著配合陸小英。
「這人是誰?樣子長得還真英俊,而且氣度不凡,不知是哪家公子?」蘭雨星也回頭對陸小英說,要是他是現代人我就想法嫁給他。
「不害臊,」蘭雨桐在一旁敲了妹妹的腦袋一眼,假裝很嚴肅的對妹妹說,「小姑娘春心動了?那回到我們生活的時代了就趕快找個人嫁了算了。」
「你說的都是廢話,」蘭雨星做了一副鬼臉,像是有些生氣的把臉扭在一邊不再說話。
「都別廢話了,」錢小紅悄聲對蘭雨星和蘭雨桐說,「你們看,那客人多有禮貌,走路輕盈而舉止文雅,你們快看,正往外面這裡來呢。」
「正在用膳?!不打擾幾位吧?」那少年確實正往他們方向而來,他對蘭靜秋等人一一行禮表示道歉,然後回頭看著姜子牙說,「府上真熱鬧!」
「小兄弟遠道而來,想必也沒吃飯,若不嫌棄寒舍簡陋和粗茶淡飯的話,就與我等一起用餐如何?」姜子牙說。
「實不相瞞,晚輩確實有些餓了,承蒙款待,晚輩就卻之不恭了,」他嘴上說著,身子也坐了下去,坐在一塊石凳上,而且就坐在邑姜身旁。
邑姜見有陌生人進來,她嚇得全身發抖,一直低著頭不敢看那少年。
姜子牙從屋裡取出幾副碗筷,然後叫那灰衣人一同吃飯,那幾個灰衣人遲疑片刻,得到少年的允許之後,大家便一同入座。
「小兄弟貴姓?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姜子牙遞給少年一副碗筷,然後看著少年說。
「晚輩西岐人,姓姬名發,數月前家父西伯侯讓我前去為東伯候姜桓楚賀壽,離家數月因為思念家父,故而連番趕路不想到此間竟人困馬乏,讓幾位見笑了,」少年說。
「姬發?你就是周武王?」蘭雨桐聽這少年剛說完,他便驚異地喊起來,「怪不得如此器宇軒昂,真不愧一代明主。」
「在下確實便是姬發,只是兄台剛才所言什麼『武王』,請恕在下愚鈍,不能明了兄台之前,還望明示。」少年看著蘭雨桐問。
「你別亂說,」蘭靜秋看了看蘭雨桐,眼神中帶著責怪之意,然後看著少年說,「小兄弟乃貴人也,今日能與小兄弟痛飲幾杯,此乃蘭某榮幸。」
少年微笑說:「前輩客氣了,能與幾位豪氣之人痛飲才是在下萬幸,只是,還不曾知曉幾位尊姓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當然可以!」蘭靜秋急忙說,「蘭靜秋,海蜃人士。」
「陳真華,」陳真華不等少年向蘭靜秋還禮,他便搶先說,「我叫陳真華,做警……漂泊不定的。」
見陳真華搶先自我介紹,其他人也就不那麼客氣了,不等少年相問,他們便搶先回答起來。等到該邑姜回答了,她掃視四周一眼,片刻之後才膽怯地說:「小女子邑姜,義父姜子牙。」
「邑姜,這名字不錯,」少年點點頭,然後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來,含著羞澀的神色遲疑著遞給邑姜,說,「也不知為何,剛見姑娘,在下便突然產生了似曾相識的感覺,故而在下身上無他長物,故送此玉當做打擾之罪。」
邑姜膽怯得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樣,她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手中端著碗挪著步子躲到蘭雨星的後面,並沒有伸手去接姬發所贈的美玉。
「我給她,」蘭雨星從少年手中接過那塊玉,然後轉身遞給邑姜,而且悄聲說,「以後這個人便是你的親人,你把這東西收好,可能還是定情信物呢。」
邑姜還是沒說話,就只是低著頭躲在蘭雨星的後面。
「好了,小女怕生,隨她去吧,」姜子牙笑笑說,「大家快吃菜,不然就涼了。」
這麼一提醒,眾人又開始吃起飯來。
而那個馬氏,自從進屋之後一直沒出來,連外面這麼熱鬧她也不出來看看,不過在外面吃著飯的人也沒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