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功勛警犬再立新功

馬旭接連二天打鳳玲手機，對方卻關機了，杳無音訊，不知去向。郭大炮也多次打朱國新手機，對方同樣如此。馬旭不由五內俱焚，火燒火燎，感覺到有一種不祥的幻影正向他「鐵壁合圍」。他穩定住不安情緒，趕緊將手中的活幹完。等會兒，還有功勛警犬來到呢。他和張英在機電大廈朱國新的辦公室內搜索「情況」，郭大炮跟郝大肚子嚴肅而認真地配合他們。不一會兒，小高取來警局批准的「搜查證」，郭大炮便知，這個姓「朱」的小子問題嚴重多了。他們叫人拿「*」打開朱的抽屜，讓馬旭他們仔細搜查。抽屜里的物件擺放得很整齊，裡面沒有跟本案有關聯的東西，只是一本梔子花影冊中夾著一張信箋紙，上面亂七八糟地寫道：「我永遠沒完！」「泰國？」「緬甸的玉石很多、很有價值！」「木瀆呵，你真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啊。秀色可餐！！」「梔子花的原生地在何處……」等等，馬旭用鑷子將它裝入塑料透明的密封袋裡。完后，他謝了郭總他們，招呼張英、小高一起奔赴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外人不知道的，車站職工內部通道。裡邊寬敞整潔，連接著月台，人員來來往往，各自忙碌份內的工作。馬旭叫小高手掐秒錶，計算好路程時間，叫張英記錄路程長短以及環境中的疑點，特別是廢物箱和大的垃圾筒有多少座。然後，向東一直走到「華東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電梯門道口，再乘電梯直達23層的榮大卧室，核對一下路程距離和時間分秒。緊接著，回過頭去搜索垃圾、廢物。翻罷這個，再找那座，不消一刻鐘，小高在一隻垃圾筒的紙、帶、盒下層發現了一雙旱冰鞋！馬旭腦門上沁出的汗珠向下淌，他接過張英遞給的餐巾紙，又擦又揩，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道：「果真不出所料！」小高不解，問：「旱冰鞋有什麼意思？」馬旭道：「有誰會將這雙嶄新的旱冰鞋扔掉呢？只有『牛八』啦，他派完了用場，隨即扔掉，——掩沒罪證啊！」小高和張英恍然大悟：「他是想在時間節點上製造誤區。」「這個人的心機很深，一般性人玩不過他！」馬旭羅列分析幾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一、任鳳玲於晚上10：21時返回榮大卧室，11:20時離開回家。

二、一個「魑魅鬼影」於11:08時出現在走廊通道里，隨後消失。現證實此人為錢貴生曾經出沒過；

三、榮大斃命時間為11:30-12：00期間；

四、榮大卧室內閉路監控、內外線電話被掐斷時間為11:21；

五、機電大廈的考勤記錄顯示：朱國新離開辦公地點時間為12:02，顯然說明他沒有「作案時間」？

六、從機電大廈快速行走到華東大酒店約需8—9分鐘，而踩踏滑冰鞋向內部通道滑行僅僅需要一半時間；……這些時間節點足以說明，朱國新故意延報離開機電大廈時間，以此來證明自己「清白」，而踩踏滑冰鞋快速馳向榮大卧室是「搶」作案時間。同時，榮大卧室內的監控等被切斷，極可能是朱國新授意鳳玲所為，……

小高和張英聽罷不住點頭，張英嫣然一笑，朝馬旭道：「你快成為第二個『端木』啦，——」正說著，馬旭的手機鈴響了，馬旭接聽，說：「好好，馬上就到！」他一揮手，跟同伴道：「回機電大廈，功勛警犬『格雷斯』到啦！」

格雷斯（公）和它的伴侶凱瑞是由「刑警803」從國外引進來的，別看它中等身材沒有凱瑞高大威猛，但它很溫和柔順，記憶和嗅覺可特別的好。在訓犬員的輔導訓練下，它幾次屢戰屢捷，榮獲軍功獎章。它的脖子上套著四塊方形和圓形的勳章，叮叮噹噹地響。馬旭跟它是老朋友，曾經兩次合作過，它表現不俗、建功立業。格雷斯一見馬旭奔來，就掙扎著欲迎上前去。。訓犬員鬆開繩套，格雷斯撲上前去，直立起來，兩隻前爪搭在馬旭胸脯上，眼睛里流露出和善的光芒，嗷嗷地地哼著。馬旭握握它的小手，又撫摸它的前額，輕輕地捋捋，道：「好戰友，你好嗎！」格雷斯嗚嗚地吼叫著，似乎在告訴它的戰功，又好像在訴說它的委屈。馬旭叫張英從挎包里取出二隻蘋果，吩咐洗洗揩凈，讓它們一「人」一個吃完。「好好乾活，這回看你的嘍！」格雷斯興奮地活蹦亂跳，凱瑞則在馬旭的腿旁竄來蹭去。

這一次，是端木跟薛隊長請示警局領導，得到批准后，去中山北一路803號借調功勛警犬來執行重大任務。不一會兒，端木到了，他從警車上跳下去，問道：「小馬，準備好了嗎？」馬旭刷地立正，向他行禮，道：「一切準備好了，請指示！」端木立即布置任務：「老陳你帶領小高和張英，從南向北，檢查角角落落，不能漏掉一個疑點！小馬，你跟我和訓犬員一起從北到南，交叉搜索！」他轉身面對郭大炮和郝大肚子道：「你們員工要各就各位工作，不能圍觀，影響妨礙執行公務！」話畢，各方分別行動起來。

端木和小馬、訓犬員牽著格雷斯、凱瑞，登進朱國新的工作室。他們讓二隻警犬先去嗅聞朱的氣味，嗅他的工作鞋、衣、帽中存留的體味、氣息。格雷斯表現得十分興奮，竄上跳下，積極認真，嗅嗅后再仰頭記住。它似乎在向凱瑞逞能、露一手。很快地，一行人下了電梯，在大廈與圍牆背處的小道里檢索。格雷斯爬上跳下，檢查一堆堆的垃圾、一隻只垃圾筒。端木直起腰，遠遠看見小高、老陳、張英他們揩著汗、逶迤向北推進。忽然格雷斯「汪汪」大叫，跳進一隻大垃圾箱里刨呀啃地。「有戲！」小馬也彎腰進去掏呀扒。一會兒格雷斯咬住一隻旅行鞋跳將出來，眾人一看：是大腳丫穿的！小馬索性扒倒垃圾箱，從中找出另一隻。端木立即招呼老陳那邊人趕快過來。小高伸伸胳膊彎彎腿腳，心裡想那邊肯定有重大的斬獲，而我的視覺、嗅覺怎能有警犬那麼靈嗎？

端木取出幾支煙，自己點燃也給戰友們呼上。四支煙槍正在吞雲吐霧，端木拎上二隻鞋說：「小馬打報告來，我立即認為是很正確的！疑犯妄想掩蓋罪證，可是他打錯了算盤啊！你們看，這個45碼。他是小腳穿大鞋呀！」老陳道：「我看４５碼的鞋印照片，總覺得後面深前面淺。此人的用心深吶！」「好，收拾所有物件，我們專案組立即返回警局匯總情況！讓訓犬員和狗，跟我們一起去吧，中午要好好地犒獎它們！」端木命令道。

……

機電大廈的員工議論開來：「我看那姓朱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榮大待他多好哇，一個月給一萬二，是我的四倍，他有多大能耐？還為要錢殺榮大，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還拐走那位美女，聽說是他用酒灌醉她，再姦汙她。人家例假期，月紅還未乾凈，而他不管——霸王硬逼弓，強攻！有條件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上。像野獸一般！」「搞經營夾私貨，老叫顧客給他好處，他到哪兒都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