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獨闖壽春

壽春城內，李豐、樂就、梁剛、陳紀四名守將此時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也難怪這四位，一晚上自己家門突然出現了差不多二十萬大軍估計誰都得嚇得不清。自從一大早守在城牆上的偏將一來稟報，四個人急忙上城一看究竟，結果無不驚駭。四將心裡就不明白了：二十萬大軍啊！不是說曹操這次起兵才十七萬嗎？

本來這四位在袁術手下其實本來就不受多少重視，不然也不會給他們個堅守壽春的差事。袁術最看重的是大將紀靈，據說曾經和關羽對戰三十回合未分勝負，不過這樣的金牌打手袁術自然是留在身邊做保鏢。接下來就算是大將軍張勳和橋蕤，這兩人領軍的本事不錯多年來幫助袁術東征西討立下不少功績。只不過現在橋蕤已經死於史渙手中，而張勳也被袁術調去守備孫策了。

而李豐、樂就、梁剛、陳紀這四個就比較尷尬，論武藝這四個都是稀鬆平常，也就李豐稍微強點，至少當初他也算和呂布對戰過一回。說道帶兵打仗也基本上也就是能帶個百八十號人搞個聚眾械鬥的水平。要不是袁術稱帝但是手下實在不多，這兄弟四個估計能混個偏將就不錯了。不過打仗不行武藝不凈的這四個活寶守城還是可以的，也許是本身比較怕死的關係。這四位都還算是謹小慎微的性子，像這種嚴防死守的活他們還算是勝任。所以長史楊弘才會提議他們四人來堅守壽春，不過現在看來這還真是個頂雷的活。

自從得知壽春被二十萬曹軍給圍了，李豐就立刻把樂就、梁剛、陳紀都叫了過來。雖然說他們四個都算同級別的武將，但是因為李豐好歹也是和呂布交手過的人物，地位在其他三人之上，而城內的大小事務多數也都由他做主。

「諸位，曹操大兵壓境，我等當如何應對啊？」其實李豐挺不願意自己先開口的，但是這三個一來就成了一對半啞巴，誰都不肯先說一句。

「老李啊，這次看來你我是在劫難逃了。曹軍少說也有二十萬，只要一開始攻城只怕你我頂多能守個2日。」說話的是樂就，相對其他兩人他和李豐關係進一些。這樂就其實也算是老實孩子。一開始袁術在南陽的時候就給袁術打工，結果老闆頭腦發熱非要搞個皇帝噹噹。結果本來樂就這個只想做個安安穩穩打工仔的人，算是徹底的被袁術擺上茶几了。

「守！怎麼守，二十萬，一人一口唾沫這壽春也給淹了！」大嗓門的梁剛嚷嚷起來了他是早幾年投奔的袁術，沒什麼本事但力氣不小嗓門也大。

「唉！梁將軍，還不至於如此悲觀。或者我們……連夜突圍，還有一線生計……」陳紀是四人中最為膽小怕死的，其實他的本意是想說直接開門投降。話到嘴邊沒敢說，硬是說了個連夜突圍。

「娘的！~曹軍二十萬，我們呢？說好聽十萬大軍，可是辟出老弱殘兵就不到7萬。這點兵怎麼突圍，陳紀我說你是不是被曹軍嚇破膽了！」陳紀的話把梁剛激的嗓門更大了，沖著陳紀一通搶白。

「我……」陳紀被梁剛弄得十分尷尬，又不敢說什麼。心裡卻暗想：我被嚇破膽了，你們呢？在城牆上不也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

見梁剛陳紀吵吵個沒完，李豐坐不住了「好了！大軍壓境，我們當同舟共濟。諸位不要自亂陣腳，大家共同商議個能保全大家身家性命的法子吧。」

李豐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沒了聲音。李豐這話意思再明確不過，所謂保全身家性命之法目前只有開門投降一法而已。

不過投降就真能保全性命了嗎？其實四人心裡全都沒底，畢竟他們和一般的諸侯互相攻伐不同。諸侯互相攻伐手下那些文臣武將再怎麼說名義上都是大漢臣子，而他們跟的主子袁術可是明目張胆的宣布做皇帝的。這麼一來性質上可就完全不同了，說不好聽他們幾個可都是附逆的反賊。不過不投降，他們卻是更加沒有生路。這壽春現在完全就成了一座故城，城裡雖然還有不少兵糧但是這袁術的兵士本來質量就不怎麼樣。加上這突然出現的二十萬曹軍這麼一嚇，城裡的兵士早就鬥志全無了。

正在此時，問外小校來報「城門外曹營來一小將，求見將軍。」

「啊！~」四人幾乎同時一聲驚呼。

「快快有請！~」還是李豐第一個反映過來。

很快小校就來人上來了，來人不還是別人正是曹操的大公子，我們的天柱哥。

李豐見來人是個二十才出頭的小將登時心涼了一半，所謂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派這麼個小鬼來，估計不會是來談招降之類的重大問題。所以口氣就有些輕慢和不滿的說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大漢左中郎將曹昂奉大司空曹大人之令，責令爾等速速歸降。如若爾等負隅頑抗，城破之日爾等皆以謀反論處。」天柱哥一開始就沒準備跟這四個大眾臉客氣，他很清楚現在這四個早就被圍城的大軍給嚇破了膽子。

「將軍是……曹昂！曹大公子！~」天柱哥一報名號，李豐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也著實把李豐等人驚得不輕，雖然袁術這群手下打仗是真不行，但是八卦的本事倒是不小。別說他們知道曹昂是誰，連曹操有幾個小老婆他們也是一清二楚。

既然來人是曹昂，看來曹操還是有心收服他們幾個的。這麼一想李豐的態度立刻有了變化，臉色立刻出現了諂媚之色「大公子，我們都是不得已才當了逆賊袁術的幫凶啊。其實心裡一直都記得我們幾個是大漢的臣子啊，大公子可要為什麼幾個在曹大人面前多美言幾句啊！」

「哦？這麼說，你們幾個有心投降了嘮？」曹昂一邊看著李豐的變臉表演一邊冷冷的說到。

「是！是！是！」李豐等四人這次動作出奇的一致。

「口說無憑，本將如何相信你們？再說你們怎麼說也是犯了謀反大罪，即使是天子開恩這死罪也只怕難免啊！」曹昂面露難色的說道。

「這個……大公子我等都是誠心歸順，還望大公子明鑒……只要大公子能保全我等性命，他日必為大公子效犬馬之勞。」李豐聽曹昂說他們幾個死罪難免渾身上下已經是冷汗只流了，所以也顧不上曹昂比自己小了差不多20歲，雙膝一軟就給曹昂跪了下來。

「將軍無需如此，既然四位將軍誠心歸順……那我就在父親大人面前為各位去求求情，但是各位必須先那出些誠意來，不然縱然是我也無法讓父親大人相信各位的誠意。」曹昂努力憋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可能是憋笑憋得太過難受，看起來表情頗為為難。

四人聽這位曹大公子如此一說，心總算是放下一些，異口同聲道「我等全聽大公子號令！」

「好！~四位將軍就先請打開城門，同時令全城兵士盡數繳械。而四位將軍也請你們攜家眷在城門列隊，恭候大軍入城。」曹昂見四將皆以拜服，便開出了條件。

基本上如此嚴苛又沒有任何保障的條件，是很難有人願意接受的。不過李豐、樂就、梁剛、陳紀四個猶豫了半天，一咬牙還是答應了。畢竟在他們看來現在城裡的這些人馬真要硬抗二十萬曹軍，也就是多守個一天半天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其實根本沒有對等談判的條件。

與此同時在壽春城外的先鋒營大帳內，張綉、徐晃、史渙、李典四個全都在焦急的等待著。其實自從曹昂帶著他們出了蘄陽城直撲壽春開始，這幾個人的心就一直沒放下過。雖然之前他們還都嚷嚷的要出戰，但是那是以前鋒的身份。對於自己孤軍直接去打壽春，他們幾個是想都沒敢想。

可是就是這件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們的曹大公子就這麼做了。連平日里都置身事外的賈詡也坐不住了，但是無論眾人怎麼說都攔不住。更讓他們傻眼的是，一到壽春城下這曹大公子就趁著夜色直接下令先鋒營二萬多兵士一分為四，各自圍住壽春城的一面。這壽春雖然不大，但是這二萬人一分四，一面才五千多人，這分明是視若遇敵前啊！沒法子，大公子怎麼說句怎麼做吧。本來幾人還想勸諫，但是都被賈詡攔住了，眾人只得作罷。

本來當如此也就算完了，沒想到天一亮曹大公子又做了件更出乎大家意料的事。竟然單槍匹馬入城去了，說是勸降了。還讓張綉、徐晃、史渙、李典四個在營中隨時候命，等著接受城中糧草物質。眾人苦勸不住，也只能讓他進城。

自從曹昂一進城，這幾個人就沒一個能坐得住了。只能祈禱城中敵將估計後面曹軍勢大，不敢動這位曹大公子。不然他們幾人自己的腦袋甚至家人的腦袋估計全體得搬家，至於曹昂能夠成功勸降，他們幾個更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