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第334章 大結局(12)
南宮爵覺得自己的存在,就和他千方百計拿到的解藥一樣,根本就沒有必要存在。
明明沒有價值,卻還千方百計地留下來,不願意被當成垃圾丟掉。
對她來說,他也是這樣的毫無意義,也沒有價值。
看著她幸福,他應該覺得開心的,可是,他真的覺得好難過……
好難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難過。
「喂,南宮爵,你不要哭的太難看了吧。」
墨檸檬的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
他震驚地瞪大眼睛,看到了她——
她沒有走?她一直在看著他?然後還看到他哭了?!
南宮爵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應,身體驟然僵硬。
「不是說了哭很難看。」墨檸檬有點嫌棄地踹了他一腳,對他說道:「還在我家附近哭,真是夠了,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你才不像男人!」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他一下子無言以對。
「還有這個,謝謝你。」墨檸檬拿著剛才被他扔在垃圾桶,卻沒有扔進去的解藥。
雖然這份解藥對她來說根本沒有用,但這也是他的心意。
她能夠想到,這段時間,他為了幫她拿解藥,一定也在南宮曜那裡吃了不少苦頭。
他冷冷冰冰地說道:「沒有用的東西你拿過去幹什麼?」
「沒有什麼是沒有用的。」墨檸檬說道:
「任何事物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都有它的作用,任何人經過你的生命,也不會毫無意義。」
「有些人教會了你成長,有些人因為你而成長,不管是哪種人,他們的出現都不會毫無意義。」
南宮爵的身體僵硬著。
她是會讀心術嗎?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狼狽。
「我是因為你這個合格的經紀人,才走到了今天,這件事,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墨檸檬繼續說道。
「墨檸檬,你夠了,別再說了!!!」南宮爵聲音顫抖地打斷了她。
「那你哭吧。」墨檸檬也不繼續說了。
「我又不是女人,我為什麼要哭!!」南宮爵冷冷地瞪著她,可還是有奇異的情緒,從他的眼底流露了出來。
墨檸檬站在他的面前,淡淡說道:「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三,二,一……」
「哇哇哇——」南宮爵突然間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不服氣地說著:「你這個臭丫頭,你是怎麼知道我想哭的!!」
「因為你是表情都寫在臉上的豬頭。」
「你才是!」
「唉,其實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哭。」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想哭——你是繼續讓我當你的經紀人嗎?」
「只要你想當,就歡迎啊。」墨檸檬說道:「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哭的吧?」
「我都已經做好了跟你決裂的準備才來的。畢竟你跟我哥都那樣了。像有血海深仇似的……」
「……有那麼誇張嗎?」
「怎麼沒有?」南宮爵說道:「昨天我才知道,我哥以前把你的手弄傷了。連司徒奕的病也是他引起的。」
「那些都過去了。」墨檸檬滿不在乎地說著,緊接著,她像是捕捉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訊息,頓時僵硬了一下,「你剛才說什麼?司徒奕的病是他引起的?」
「我哥昨天喝醉了說的。」南宮爵說道:
「他說他很後悔弄傷了你的手。還有,那個時候司徒奕出現來跟他搶你,他很擔心你被他搶走了,所以出手很重,沒想到司徒奕的腦袋裡因此一直有個血塊,過了六年都沒有消失……」
「不過還好,我哥已經為司徒奕做了手術……他也算解決了一樁心事……」
「我哥其實是個死傲嬌,他已經找到了能治療你的手的辦法,只要你願意,他一定會救你的……希望你不要怪他……當然,你怪他也應該……」
南宮爵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墨檸檬卻震驚地瞪大眼睛,好久都反應不過來似的,「你說什麼?當時我手受傷了,司徒奕來救過我?」
南宮爵點了點頭。
「不是夜曦學長救了我嗎?」
南宮爵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墨檸檬的腦袋嗡嗡作響——
司徒奕那天出現過?
而且還受傷過?
他腦海里的血塊是因為救她留下來的?
怎麼會這樣——
她想起自己以前很多次問過他當時為什麼要爽約,可是他每次都避而不答——
不會吧——
在剛才之前,她都只知道,他是因為聽力的問題才爽約的……
卻從來都不知道——
他聽力出現問題,是……是為了救她引起的!
所以,他當初才會為了不讓她有負擔,一直不告訴她聽力的問題?
多麼合情合理!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墨檸檬的瞳孔驟然擴張……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她再也沒有辦法抑制內心的震驚,猛然站起身來,轉身朝著家裡的方向衝進去。
她要立刻,馬上去問他真相!!
南宮爵看著墨檸檬瘋狂奔跑的背影,心思混亂。就是這樣,她跑向司徒奕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回頭去看身後有沒有人在等她。
她一直都只朝著司徒奕奔跑。
他其實也早就知道了的啊。
也許這就是一個騎士的使命。
騎士護送心愛的公主到王子身邊,然後,笑著成全他們。
成全他們就算了……居然還要笑著,這怎麼可能——
可是這一刻,南宮爵卻輕輕笑了,雖然很難過,可是看著她幸福,也許是一件,比擁有她卻不能讓她快樂,更加讓他覺得驕傲的事吧。
畢竟,他喜歡的人,過得幸福了啊。
所以墨檸檬,一定要幸福啊!
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才行知道嗎!?
而墨檸檬並不知道南宮爵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朝著和他截然相反的方向奔跑。
她要跑向司徒奕,她向來跑步很快,可是儘管她跑的那麼快,她還是覺得,這是她一生中跑的最慢的時候。
那麼短暫的距離,她卻好像跑了很久很久。
現在對她里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漫長,漫長的好像一個世紀,兩個世紀,無數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