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反擊

正廳中，丞相冷淵，丞相夫人羅玉嬌，還有冷夜瞳已經坐在那裡，三個人有說有笑，這樣一幅美滿的畫面深深地刺痛了柳姨娘的心，藏在袖口的手暗暗握緊了拳，緩了一下情緒，臉上重新掛起了溫和的笑容，提起腳走了進去。

「妾身給老爺，夫人，二小姐請安。」柳姨娘盈盈的跪下來請安，打斷了三人之間的交流。冷夜瞳垂眸看了柳姨娘一眼，並不言語，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包含著太多，柳姨娘不自覺打了個冷顫，那雙眸子，似乎要將一切都看透。

「你來了，坐吧，一起用早膳。」冷淵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姨娘，一雙鷹眸中隱藏著深深的不喜，冷冷的說著。在他看來，柳姨娘是他一生的一個污點，壞了對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那一次醉酒，是他唯一碰過柳姨娘的一次，誰知道就這一次讓她有了冷憐心這個女兒，虎毒不食子，毀了人家清白，又有了孩子，自然只好娶進來，因為不喜，所以沒有抬她做二夫人；因為不喜，他將牡丹園給她住；因為不喜，他對她的女兒不聞不問；因為不喜……雖然有著很多的不喜，但是丞相不管這後院之事，丞相夫人又總是病著，這掌家的權利，也慢慢落到了柳姨娘手中，只是丞相還被蒙在鼓裡罷了。

「謝老爺，夫人，二小姐。」柳姨娘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回應著，坐了下來，低垂著目光，不發一語。

「柳姨娘，我似乎有些時日沒見過你了，瞧你都瘦了。」冷夜瞳掩面一笑，親昵的開口說道，「也不知道紅梅是怎麼侍候你的，怎麼幾個月前還水靈的人兒如今好比瘦黃花。」

雖然聽上去是無比親昵關愛的話，但是卻讓柳姨娘打了個寒顫，她不敢抬頭，也不敢回應，因為她知道此時丞相一定寒著一張臉，眼眸中閃爍著凶光的看著她。

「瞳兒。」丞相夫人聞言輕輕蹙了一下眉，出聲提醒她休要多言。想來也是，丞相夫人也是知道柳姨娘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但是現在掌家的權利已經被掏空，丞相又管不得後院的事情，為了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吃虧，就算了柳姨娘給了她再大的難堪，她也會咬牙忍下來。

「柳素心，莫不是日子過得太舒服，連該有的禮節你都忘記了？」丞相夫人的話無疑給盛怒中的丞相澆了一碗烈酒，丞相眯起眼睛，目光兇狠的看著柳姨娘，咬牙說到。

「老爺，妾身知錯。」柳姨娘惶恐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在丞相面前，轉動著雙眸想著如何化解自己的一場危機，想了想，慌忙說到，「妾身這些時日身子有些不爽，所以沒來得及給姐姐請安，妾身知錯，妾身以後不敢了。」

「哦，原來是這樣，瞧我，給娘親請安的時候不見柳姨娘，便想著姨娘是不是病了，可母親身邊的人說沒有姨娘來告假消息，當時你下人還得母親一頓訓斥呢。」冷夜瞳輕輕一笑，拍了一下額頭，彷彿一下子豁然開朗一般，但隨即又微蹙眉頭，一雙鳳眸無比天真的看著柳姨娘，疑惑的說到，「可是姨娘病了怎麼也不請個大夫來看看啊？這幾個月門房並未稟報過有大夫來府上給姨娘看過病，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了得，姨娘的病好些了么？不如傳大夫給你看看？來人啊……」

「夠了！」冷夜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冷淵一聲怒吼打斷，一雙鷹眸狠狠地瞪著柳姨娘，怒吼道，「柳素心，別以為進了丞相府你就是主子，你永遠改變不了你低賤的出身和骯髒的手段，從今天起，你給我搬到清風軒去，不允許帶任何一個丫鬟，什麼時候你學會了禮節二字，什麼時候你再回來！」

被冷淵一吼，冷夜瞳一臉委屈的垂下了頭，不再說話，只是在低下頭的瞬間，她的唇邊勾勒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只是一瞬間，再想尋找時，找到的也只是女孩子家的委屈，和那雙淚光閃爍的鳳眸。

「老爺，饒過妾身吧，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錯了。」柳姨娘花容失色，精緻的妝容此時被淚水沖花，一雙眸子里寫滿了驚恐，不是偽裝，是確確實實的驚恐。不停地朝冷淵磕著頭，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就連頭上流了血也毫不停歇。清風軒，是丞相府里的『冷宮』，那裡是丞相府最邊緣，最破舊的院落，裡面雜草叢生，鼠蟻交雜，就是鳥兒都不會去的地方。

「來人，把柳姨娘帶到清風軒，不允許帶任何一個下人，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離開清風軒一步。」柳姨娘哭的暴雨梨花帶著血紅的臉並沒有引起冷淵的憐香惜玉，反而加深了他的厭惡，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家僕將柳姨娘帶下去，直到柳姨娘的求饒聲消失后，冷淵才舒了一口氣，語氣緩和關愛的對丞相夫人說到，「夫人，擾了我們的興緻，繼續用膳吧。」

「是，老爺。」丞相夫人柔柔的應了一聲，重新將筷子拿起來，體貼的為冷淵布著菜，在歡語中三人用完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