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和我打一架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有本事和我打一架!」空布眨巴著眼睛,別提多委屈了!
官霓纖甩了甩衣袖,揚起一張俏麗的笑容來,明艷似嬌陽。
一頭秀髮隨意的盤了一些其餘的隨意披下,她動作利落的跳下柱子,髮絲在背上似一個橡皮筋一樣的彈起來,又刷了一下落下去,驚艷極了。
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嫵媚。
空布看著眨巴了一下眼睛,他討厭這個女人,但是也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只有哪個女子在一個男子面前這樣肆無忌憚的跳來跳去的……當然他不赦望這個女人能大家閨秀一樣,端莊秀麗。
「打架是沒問題,只是你這嬾胳膊小腿的……禁得起打么?」官霓纖摘了一片菜葉子,拍打著他的胳膊。
真是細,這小身板禁得起折騰?
哪家父母這麼狠心把這麼俊的孩子送到這寺院里來,出家為僧!他的年紀怕是比自己的弟弟還要小一些。
「哼!出家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看招!」空布還是有些武功的,但是學得不精,出手也不狠,力氣也不足。
不說官霓纖輕功了得,就算是躲躲閃閃的,這小子要的著她的要害,怕也是不易吧。
但是!!那只是她的想法而已……
空布拳頭緊握,對著她的一拳揮去!官霓纖眼明身快的一個回身,躲過了它……
但是回身的那一剎那,那小子另一隻手又來一拳!
一拳打在她的酥xiong上!
原來這小子是聲東擊西!但是這種地方本就敏感,哪禁得起他這一打……
她站著八步,空布許是沒注意到他打著官霓纖打一個地方了。一個旋風腿掃去……
「哎喲~~……」官霓纖一下子爬到地上,臉撞到了土壤里。
一股泥巴味撲鼻而來,唇內也近了些細泥。
「哼!原來是個軟腳蝦……」空布總算是出一口惡氣了,惡狠狠的道。
官霓纖好不容易爬起來……拍拍土,再看看胸……
他爺爺個腿!
被襲胸也就算了,還要被泥巴……親了都。
她抖抖身子,衣服上沾的土都掉了下去。她側頭看著空布臉上那得逞的笑。
官霓纖暗暗咬咬牙……
又看了看房頂!
很好!
你個小白菜娃子!
官霓纖提著空布的胳膊,一縱便飛上了屋頂!
「啊……你幹什麼……放開我……」空布驚鞏的叫了起來,風刮過耳側就跟刀子似的,又不敢推開她。
官霓纖抓緊他降落在房頂上,裙角飛揚,絢亂暈眼。髮絲吹過臉頰,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這回換她笑了吧……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空布沒有心思看,他害怕高,極度的怕。
抱緊官霓纖的腰,依偎著她。那張小臉更加慘白了……
小眼害怕的看著四周,楚楚動人,果真有幾分我見犰憐之味!
「放我下去……」
官霓纖好笑的看著他,「鬆開……雖然你是個小孩子……但是……你這樣抱著我,你姐夫會生氣的。」
空布可憐兮兮的道:「誰是我姐夫?」
「就是你口中的慕容公子……」
官霓纖眨巴著眼睛,示意他注意一下。
空布這才發現他抱得確實緊了些,略微鬆開了些……但四周都懸空,一眼望不到頭,那種恐懼又襲來了。
他一下子又抱了回去……但是害怕又震定的縮了回來,緊緊的抓著她的胳膊。
官霓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這小子這個表情……真讓人有種保護欲。
空布看著她的樣子……唇撇了撇猛地鬆開了。
「哼!我是男子漢,我還能被你一個女人整了不成?」空布眼睛看向某一處,堅定的說!
「喲……你不怕啊……」
「我當然不怕!你……你要再多話,我就把你踢下去!」空布『兇狠』的威脅著,聽起來反倒有一種撒嬌的味道。
「那行,你慢慢欣賞……我先下去了啊。」
「等等!」空布猛地叫住她,下意識的就去扯她的衣服。經他這樣一拉扯,官霓纖本就也沒打算走,只是想嚇嚇他而已……
他這一拉,她的腳下一滑。
瓦片盡數掉落,刷刷掉到地上,青脆得響。
空布顧不得什麼想救她,抱著她的腰。結果……他年紀還是小,終究還是拉不住,兩人砰地一下摔了下來。
本是官霓纖在下面,她反射性的摟著空布的腰,這小身板經不住摔。
但是途中空布突地一腳蹬在了柱子上,哪怕是花拳繡腿但好歹也是會武力的人。
啪!
空布咬著牙,臉色蒼白!
官霓纖微愣了下……
她忙把空布扶起來,摸向他的後背。
「哎,小布丁你沒事吧……姐姐我是大人,我不怕摔。」
空布的臉不知怎的一下子憋了個通紅,他的手還在她的腰……剛剛是情急抱著她沒注意,這一下……
沒想到女人的身體這麼軟……
空布猛地抽回手來,「哼!再說我是小孩,我還會揍你!我15歲了!」
「哦哦……15歲了啊……真是個大小孩。」她取笑著,15歲還是上學的年紀呢。
空布一掌拍下她的手來,「你有沒有女人的樣子,不要隨便摸我。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么?」
他站起來……感覺後背骨頭響了下,有點直不起腰來!
但是一看到某人女人一幅你不還是個孩子么的表情,他愣是站直了!
手在身側握成拳,額跡冒出細汗來。
趕緊回了房,找師傅要些葯吧
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官霓纖在原地站了了會兒,笑意自眸里退去,她看著房頂眼裡滑過一絲陰狠來!
她重新飛了上去,這裡視野寬,很多在寺院里看不到的,這裡都能看到。
剛剛她就已經注意到了……
這個院子的後面,就是蛇池。
草叢裡很多蛇,有青有紅有藍……條數不多,在草里穿梭而過,吐著蛇信子好像在找著獵物。
那一日的情景還記憶猶新,想來還是有些心驚。
只是令她奇怪的是,這院子四周這麼多的蛇,怎麼不會爬到這寺廟裡來……
蛇可是不長眼睛的,只要有洞,哪都能爬。
她看著漫山遍野的,終於知道這個寺院為何要搬遷了。
官霓纖雖大大咧咧的,但是從來不痴。
怕是這方丈和太後有什麼關係吧?
如若不然……方丈怎麼只留在這裡?而且關於慕容七夜的事,方丈知曉得如此清楚。
可是她搞不懂,這方丈到底是正還是邪?
看著這些蛇……眸光變得異常清冽,看來得想個辦法,把它們一舉滅了!
興許……等慕容七夜傷好以後,她和那老嬌婆還是正面交鋒呢!
不知道到時候又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她落下來順著整個院子都轉了一圈……沒有一扇門!
整個院子都沒有出去的門,她覺得這個院子一定別有乾坤!
她想到了那天進來的時候……慕容白那小子佯裝著累人的樣子,靠在牆上糊亂摸著……
那尊佛像也是外界進來的唯一入口!
她站在這佛像後面,和一般寺廟一樣的佛像,沒啥區別。除了最底處有一個小小的孔……
孔?
她想著慕容白那天的樣子,在牆上摸來摸去……
但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就是一堵牆。
「怎麼了?莫非姑娘是想出去了么?」身後傳來方丈渾厚的聲音,總是夾著笑意。
官霓纖有種偷東西被抓包的感覺……
雙手合十,恭敬的道:「不,七王爺傷未好之前,我不會走。只是想拜佛祖,想為七王爺祈福。」
方丈淺笑著,眸光閃爍,慈祥得緊。
「姑娘心善,老納深感心慰。只是這佛……可信可不信。」方丈模稜兩口的道。
這讓官霓纖可就費解了。
「方丈,恕我愚昧。您是得道僧人,您不信佛?」
「不,老納說得是姑娘。」
官霓纖心裡一哽,還真被他猜對了!
她就是不信!
想要一個人平安,拜拜佛就好了么?
事在人為!
她記得上次方丈對她說過一句,神散魂離,似近似遠。莫非他看出她的本質了?
知道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方丈真是火眼金晴,我是有些不信。」對於這些東西,她從骨子裡一點都不相信!行得端坐得正,哪怕是站在佛祖面前,她也不懼這樣說。
「阿彌陀佛,老納去看看我那徒兒了。」方丈微微行了下禮,然後便進去了。
官霓纖回禮,對於得道高人該有的禮行還是要有的。只是看看這門口,她只知道從外面怎麼進來,卻不知裡面怎麼出去。
要出去還真是不知……剛剛便在方丈面前說了謊了。
想必他們已經談完了,她也得去找她的夫君了。
一壺清酒,一方小院,一個小桌,一個玉人……一身白衣一段芳華。
嬌烈的陽光透過枝椏,斑駁地斜射在他身上,輕灑上一圈銀色的朦朧光暈.男子一襲白色長袍頎長纖細的身影,背影挺撥。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
果真是氣質儼然,沒看到長相便有種奪人心魄的魅力。
官霓纖跑過去,從後面摟著他……臉頰貼著他的。
有些涼。
她不禁皺眉,已然快到夏天了,怎麼一點不見熱?手指順勢摸了上去……
手卻一下子被他捉住了,拉著她坐到身邊。
他抬手在她的頭上摸了下,拿下來時手中已經多了片葉子。
慕容七夜兩指夾著葉子,轉著圈圈感覺周圍的光都暈盪著一層綠光……
「怎麼了?」
他慢不經心的放下樹葉,淡道:「這寺院好玩吧?」
「嗯,還行。」
「我們下山。」
「什麼?」這也太急了……更何況他的傷也還沒好呢,官霓纖很是不解。
而且她有預感,感覺出了這個院子……好像就有什麼不好的事一樣。感覺她和慕容七夜……就要分開。再不會這般輕鬆自在的一起聊天。
官霓纖靠著他的手臂,悶悶的說「我們在呆些日子吧……」她心裡明白很多事都橫在兩人之間,誰也不說。
她的身份……哪怕是他已經相信她,又怎能真的放下身段來……
他能么?
慕容予他活生生的存在!
她如此大搖大擺的被賜來……應是都知道吧……
而他呢?
豈不是從第一天就知道了……
她不懂他,一直不懂……
慕容七夜撫了撫她的秀髮,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來,皮膚細嬾有著讓人心痒痒的月牙白,小挺的鼻染……
他看著她眸光未眨巴,深若寒譚的眸子亦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她輕輕的喊著,軟綿綿的。
慕容七夜突然別開了視線,拿起酒來小啄了一口。
「你真想多呆幾天?」他問。
「嗯……」官霓纖扯著他的衣袖,就像小貓依偎著主人,難得的聽話乖巧。
「好,那我們就多呆些日子。」
「好!」官霓纖聽他這話又一下子高興起來。一高興看著他簿簿的唇……心一癢……
她拿起他手裡的酒杯一口便飲了下去!
「咳詠……」真辣!
「你幹什麼呢?」慕容七夜柔道。
「喝酒?你竟然喝酒?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傷么?而且你竟然……在寺院里喝酒……」咯,打了個酒咯。這什麼酒,喝到嘴裡開始辣,這會兒又有一股醇香飄來,不錯!
情不自禁的又喝了一小杯……
壓根忘了自己不能喝酒!
她沾酒必醉!前世和現世都一樣!
她壓根沒聽到慕容七夜說了什麼……醉眼迷離,看著他都有好幾個了……
官霓纖不能喝酒,一喝酒就會發起酒瘋!
那一次她裝作葉兒的樣子,與他對飲時,那是有心而為。事前吃了些葯,倒還好些。
可,這次……
迷迷糊糊的全身發熱,官霓纖一甩手扯了自己的衣服,有人過來摟著她。
她睜開迷離的眼,看到他……
她捧著他的臉,口齒不清的道:「別晃,一個大男人站得有站相,動什麼動!」
她衣衫不整,外衣已剝落。初夏穿得本就少,這會兒身上只剩下一件簿簿的里衫,袖口處銹有梨花,清幽淡雅。
「纖兒……」慕容七夜無力的嘆道……他哪裡知道她酒品如此之差,又如此大膽!
且她粉面桃腮,薄施鉛華,彎彎的柳葉眉,扇形的長睫毛,襯托著
一雙令人心弦狂震的水汪汪大眼睛,一點恰到好處的珠唇,媚態撩人。薄沙的衣服雖不是薄如蟬翼,但內藏乾坤卻是若隱若現,胸前插雲般的乳峰,顯得那雙ru更是堅挺圓潤。
他終究是個男人……
這樣摟著她,全身軟弱無骨,攀在他的身上,香氣撩人……
「咦?你是慕容七夜?」官霓纖的纖指勾著他五官的輪廓,一點一滴,絲絲縷縷……都像是蠱毒,鑽進了她的體內。
那緋色的唇,冰藍色的眸子朗星眉目……長衫似雪,翩翩如玉蒼茫大地好似只有這一身的白……
朱唇撇出一個絕美的孤度來,痴痴的笑著:「這臉長得真好看……看來以後得把你關起來,不能放你在出去禍害。」
「官霓纖!」慕容七夜冷呵一聲,簿怒道。打橫抱起她,去了房間。
「喊什麼喊……官霓纖是誰?」她亦抱緊了他,慢吞吞的道。
慕容七夜突然停了!
雙眸如冰,緊鎖著她。
一縷黑髮掉下來,摭住了那雙芳華的眸子。
好半響……
他又跨步走開,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不要走……不要……」官霓纖扯著他的手,硬是不讓他離開,醉態百生卻又該死的誘人。
「睡吧……」他還是沒走,縷了縷她的頭髮,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她像找著一個浮木倏地抱緊他,臉貼在他的胸膛……嘴裡咕嚕著話。
慕容七夜只是聽著……
慢慢的神色幽暗,藍眸又冷了幾分!
剎那間似霜來襲!
官霓纖睡熟了還抱著慕容七夜的腰………感覺做了一個好冗長的夢,昏昏沉沉的。所有的片段卻又都連不到一起來。
天色漸晚,月滿星簿。
院子里偶爾傳來幾聲蛙叫,寂靜無聲。
樹梢穿透了月亮,影影灼灼……近處似乎能聽到牽牛花躡手躡腳的往上爬的聲音……
有風吹來院子里的兩顆樹被吹得互相相撞,大有股不斷不罷休的勁頭兒!
庭院里的那個白衣男子已經站了好久,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天姿秀出,丰采高雅。他看向某處已然很久,冰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著,就像一隻休酣的豹子。白色的髮帶被風吹著輕輕搖擺,發出高貴清冷的光來!
若仔細看,那顆大樹下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半跪著,顯然也很久了。
「爺……」他低喚著,額頭冒出了細汗。
「外面情勢如何?」
「回王爺,八王爺入宮十來天了,據說一直待在太后寢宮裡。前幾天皇上出了一躺宮,好像在找什麼人。七郡主前天到京了,但沒有入宮,終日以淚洗面,她很擔心王爺。」那人恭恭敬敬的回道,低首不敢看王爺。
慕容七夜動也沒動,好像與他無關。終於在聽到七郡主這些個字時,眸子才眨了眨。
「派人好好保護她,目前不要讓她進宮。」
「是,王爺。」
「退下。」
「是!」那黑影轉眼便已不見,似雄鷹略過只留下一抹清風吹著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