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相公給我吧
「別擔心,是給我們送衣服的。」何沁陽笑著,那細美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好像很開心……
官霓纖看了她兩眼,也抿唇一笑。
這丫頭真是,不就是來個送衣服的么,至於如此高興?
直到她看到來人時,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從樹后緩緩出來一個人,怯怯的不敢看她們,白天,臉蛋紅紅的,甚是嬌羞。
隔著樹縫,她看到遠處的有一抹白……
他來了?
「小姐,快上來吧,嚇死我了。」白天在岸上喊著。
官霓纖游過去,拿過白天手裡的衣服,飛身而起。衣服在空中飛舞,如一朵花剎那間綻放,白天看得驚嘆,她家小姐真是好看。呆回過神來時,官霓纖已經穿好了衣服。
她走過去,幽幽樹林,吹著樹木的味道,除了她們三人沒有半個人影。
「小姐,你怎麼受傷了?」白天驚叫道。
官霓纖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慌沒事。
白天有些焦急,這在野外也沒有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純棉布來纏在官霓纖的頭上,暫時扼止一下血。然後拿出鞋子,把鞋子拿到她的腳下,示意小姐抬腳。
「白天,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何管事帶奴婢來的,哦,他沒有進來,送我到那裡就走了。」白天指著剛剛她看到白影的那地方。
官霓纖看著那前方,樹木叢林,樹下蔭花正濃,空蕩蕩的,有種幽靜的美。
「小姐,穿鞋。」白天見小姐不動,又說了遍。
她這才動了下,拉起白天自己穿鞋。
何沁陽已經穿戴整齊,她沒有放過官霓纖臉上的表情,但笑不語。
就如她緘默不提剛剛官霓纖被整的事情一樣。好歹她何沁陽還是有些道德的,不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不在不適當開口的時候開口。
「何姑娘。」白天對著何沁陽請安,規規矩矩的。
何沁陽卻是一擺手,大氣的道:「免了,我的貼身丫環從未對我請過安,我實在是不喜歡這一套。」
白天微微有些愣,這何姑娘……真是與眾不同。尚書俯的千金大小姐,卻是這樣的……呃……不局一格。誰能像她一樣在外面湖裡洗澡。
「謝謝何姑娘。」
何沁陽甩著腰上露出來的鞭尾,一身淡藍衣衫依舊的緊袖口,裙擺只到小腿處,髮絲被她用一根繩子綁得高高的,手法不太好很亂,但絲毫掩不住她的鋒芒!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官霓纖已經斂下一切神思來,面對何沁陽她實在是無法神遊天外,她就像一顆珍珠一樣,到哪兒都矅亮!
「好哇,好歹我也暫住在榮王俯。今日是何姑娘救了我,我還沒備下簿酒來感謝你呢。」
「小事,不足掛齒。」
官霓纖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裙,裙擺處銹有柳條,水紗裙一走動就似二月里那春風吹過的柳岸,齊刷刷的,驚艷極了!官霓纖髮絲不扎不束,自然垂落,水順著發梢滴下,後背濕了一大片,衣服緊貼著她不盈一握的小腰,誘惑魅人。
白天看著二人,都不好意思抬頭了……
「滴水之恩,當以泉涌而報。如今的我名聲不好聽,但是這東西可不能落下。」官霓纖淺笑著,麗色逼人。
何沁陽遲疑了一會兒,「好!正巧讓我逛逛榮王俯!但是我們只有一匹馬,卻有三個人……」
官霓纖道:「那你說怎麼辦?」
「上一次在皇宮,我還沒盡興,不如這次咱們再比過!誰先到榮王俯就算誰贏。贏的人可以問輸的人要一件東西。」
「好!」官霓纖一口答應。
何沁陽拍拍馬,沖著白天道:「姑娘,這馬就麻煩你啦。」
「是。」白天恭恭敬敬的回道,過去牽著馬。
「官姑娘,走嘍。」何沁陽整整衣袖,一點尖人直宵而上,轉眼已沒了身影!而官霓纖還站在原地,白天不禁道:「小姐,您不追?何姑娘贏了咋辦?」
「贏了就贏了,無需掛在心上。」官霓纖側眸,認真的看著白天,「你真的是和何笑一起來的?」
「是啊。奴婢發現小姐不見便去稟告何管事,後來有下人在街上看到小姐被人欺負,奴婢一時焦急就跟著何管事一起出來了。可是我們來晚了……一到街頭便看到您和何小姐乘馬到這。」
是么?官霓纖淺淺一笑……
「你把馬牽回去。」官霓纖沖她說著,展開輕功追著何沁陽去了。
她沒有直接回俯,而是去了街頭。涌堵的街道也已經恢復了原樣,人潮洶動一片繁花似錦。只有偶爾也能聽到她的名字,在人群中飄蕩。這下好了……她的名聲更臭了!
她必然得搞清楚,誰在後頭造搖生事!
正準備走時,有人喊住了她!
她回頭看到了一身勁裝的小瞳,站在房頂上,一身黑衣,娉婷玉立,顧盼生輝!
「老官,你怎麼在這兒?咦,你的頭怎麼啦?」
「無妨。」當她從嘴裡說出這兩個字時,驀然想起了某人受傷的時候,每次問他傷勢怎樣他也總是這樣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來。今日她終於明白……
不是無妨,不是不緊要,而是不想說。
或者說,問你傷勢的那個人不對!
她低笑,沒有一絲歡快!
抬頭看向小瞳,道:「你呢,你又怎麼在這兒?」她不答反問,小瞳可從來不穿黑色的衣服,她不禁多看了幾眼。
「我上來溜達出來就看到你啦。你看現在京城這麼熱鬧,你又是敏感人物,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放心,死不了就是。問你一件事,你知道朱朱么?」這是她目前最為關心的事,那個黑衣女子也不出現,她身上的錦袋也不見了,而從皇宮出去的慕容白也沒有消息。
「我也在找她,自從那次於媽來告訴我這事後,我一直在留意,但朱朱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一點音訊也沒有。」小瞳皺著眉,憂心忡忡,這話她沒有說假,她確實有留意,但查無所獲!
奇怪……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失蹤得如此徹底?總不會遇害了吧?應該也不會,若真是遇害,醉仙樓的人定然會傳來消息!畢竟醉仙樓也有自己培養的眼線。
官霓纖嘆口氣,有時候沒消息要比有消息好,千萬不要出事才好!看來她得想辦法,出京城回一躺醉仙樓。
「老官你也不用太著急朱朱了。吉人自有天相,你還是關心下你自己吧。七王爺把你從天牢里保了出來,太后肯定懷恨在心,找准機會肯定饒不了你!」
「我明白。你最近……」她看著小瞳,她想問的是她還和慕容予糾纏在一起么?還是出入皇宮么?
「我住在郊外,我也在逃命啊!」小瞳一臉的苦相,哀怨的看著官霓纖,卻並沒有責怪之意。
官霓纖這才想起來,上次她摻進了舞班子,而小瞳是領舞……小瞳必然受到了牽聯!
「好小瞳,讓你受苦了。」官霓纖由衷的道,摟上她的肩。以前她們在醉仙樓時也經常這樣勾肩搭背的。只是小瞳卻倏地一下推開了她,「得了吧你,肉麻兮兮的,只要你有命在,我就算幫了你了。」
官霓纖笑笑沒說什麼,眼眸下垂,做著委屈狀。
小瞳失笑:「老官一大把年紀了,別撒嬌行不?噁心!」
「誰向你撒嬌了……我是覺得小瞳最近貌似瘦了,腰真細。」官霓纖看著她的水蛇腰,腰上纏了一根黑色的帶子,緊緊的束著腰身,越發顯得小瞳的嬌弱。
「那是!」小瞳臭屁的揚起下巴,眉宇里笑意盈盈。
官霓纖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的腰上,那根黑色的帶子……她記得她在客棧要被人侵犯時,就是這根帶子帶著她到街上,然後來被人扔雞蛋!
「哦,對了。」小瞳沒察覺她的神色,卻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從后腰裡拿出一根笛子來,「慕容白留給你的,擱我這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笛子,通體的黃,沒有像別的笛子一樣有吊飾,但是笛身上刻有龍樣,栩栩如生,尊貴大氣!
這好像是那晚她以為是慕容七夜死了,慕容白在屋頂上給她的笛,但是被她拒絕了。那晚沒看清,今天一看果然非一般之物。
官霓纖接過,比一般普通的笛子要重一些,手感卻是極好。
「給我幹什麼?」
「不知道。他進宮前交給我,讓我給你。給你你就拿著,這是皇家的東西,若是有危險拿出來,指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官霓纖想想也是,慕容白那小子還真是奇怪……上次在堤拉澤生辰上,刺了慕容七夜一劍,還在劍上投了毒……真不知道慕容七夜的毒完全解了沒有?
「好了,你快走吧。別讓人發現了。」官霓纖道,也怪不得小瞳會穿黑色的衣服,低調一點得好,她現在可也是官兵追輯的對象!
「行,我走了!」小瞳掏出面巾來,捂著臉,躍下房梁,轉眼便已經不見。
官霓纖看了眼笛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放時袖口,朝榮王俯的方向而去。
這場比賽,她註定要輸!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真正的和何沁陽比!
一進榮王俯,她便感覺到不尋常。下人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想直視卻又不敢一般。官霓纖選擇視而不見,一進榮王俯的園子,何沁陽便已經沖了過來。
還是原來的衣服,但頭髮已經不那麼亂了。
「你可是輸了!我都喝完好幾杯茶了。」
官霓纖回笑道:「對,我輸了。所以,你想要什麼?」
何沁陽眨巴著她好看的眼睛,狡黠的笑道:「你也沒什麼貴重的物品給我,不如……把你的相公給我吧。」
官霓纖一震!稍後,她反應過來:「何姑娘說笑了,我一個被休掉名不符實的王妃,如今哪有相公?」
「怎麼沒有,這慕容七夜不就是么!皇上休了你,但是你依然住在王俯上,可見王爺並不同意皇上的觀點!」
官霓纖失笑,她確實無法解釋這一點。
「何姑娘何必費心,姑娘是一品官員之女!向皇上請婚,皇上哪有拒絕之理?聖旨下來,榮王爺想不娶都難!婚後相處,憑著何姑娘的魅力,還怕七王爺不衷愛?」
「請旨有什麼意思?我要的是心甘情願!怎樣?有沒有興趣再比一把,看誰先坐上榮王妃的寶座!」
官霓纖揪緊了十指,淡道:「不了,我沒有興趣!」頭有些暈,不知是這天氣的原故,抑或是傷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