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陰魔體
第九章九陰魔體
身體精力的透支比預想的還要糟糕，孟秋覺得手中的短劍如大鐵鎚般沉重，雙腿也如灌了鉛般移動一步都是極為困難。
而且心中越是焦急，四肢越是不聽使喚。
「該死的窮酸，老天都不幫你，哈哈，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來殺我啊，哈哈。」
孟秋幾乎要恨得吐血，禽獸不如的傢伙左臂緊緊勒住雪兒的頸脖，右手的短刀貼住了雪兒的頸部動脈。令人萬分厭惡的狂笑著。
「來啊，來殺我，看看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割了這妮子的脖子。」賴三的神色張狂之極。
孟秋知道，這次輸了，三番五次的敗在這個無賴的手中。
孟秋不甘，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放了她，她還只是個孩子，有什麼沖我來吧。」孟秋無力的對賴三說。
真的沒力了，不只是身體上的，更多是心中的自責。
又一次讓雪兒陷入危險，這一次，完全是自己的過錯，如果再準備充分一點，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哈哈，終於知道怕了？我賴三公子是你能惹得起的嗎？奶奶的，窮酸，你這是自己找死。」
賴三囂張的說道。
「現在，給本公子跪下，求我饒了這妮子。」
孟秋面色痛苦極了，要在幾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跪下，可是現在要他跪賴三這樣的混蛋，是死也不願意的。
人生中能有幾人可以全憑心意做事，人們或多或少都要做些違心的事。
孟秋只有屈膝。
個人的生死榮辱，要是拿雪兒的安危來換，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儘管眼中再次升騰起狂暴的戾氣，儘管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怖力量幾乎要漲破全身的經脈。
心中的一絲清明依然提醒著自己——跪下去！不然，會悔恨終生，會生不如死。
賴三笑得更加歡了，得意的全身都跟著抖動了起來，張牙舞爪，形態癲狂，這一刻，他就是主宰，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志。
孟秋性情的改變，是因為這幾日受到的屈辱，觸動了體內深藏的九陰魔性。
而孟雪的外柔內剛，倔強堅韌卻是與生俱來的，從被賴三抓走，遭受種種毒打，卻一直不肯屈服可見一斑。
孟秋內心的不甘與痛苦，血脈相連的孟雪，可以完全感受得到。
孟秋可以為了孟雪去死，孟雪同樣可以！雖然她只有十二歲。
「哥！不要。」
因為賴三的得意忘形，不經意間放鬆了對孟雪的控制，不顧生死的雪兒一下掙脫了賴三的夾持，向大哥跑了過去。
賴三手中的刀刃還是劃破了細嫩的皮膚，順著孟雪的頸側，在空中留下一道艷麗的血線……
「嗷——」
孟秋口中發出野獸般的怒吼，即將觸地的膝蓋瞬間挺直，沒有撲朔的腳步，沒有詭異的身法，有的是一往直前，神擋屠神，佛擋誅佛的萬丈霸氣。
賴三到死也不能相信殺他的人是孟秋，因為臨死前他親眼看到，孟秋在最後一刻扔掉了手中的短劍，而他的胸膛猶如豆腐般被孟秋的右手刺穿，之後，他竟能感覺到心臟被人一把抓碎……
賴三在這人世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人絕不是原本認識的窮酸……而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孟秋所表現出的強悍，確實不是他這個羸弱身軀應該擁有的。
但孟秋狂爆力量的來源，並不是因為什麼外部的助力，而是自身原本就存在的，只不過這強大卻又邪惡的力量，在孟秋體內被隱藏了二十年。
擊殺賴三的那一刻，孟秋等於徹底換了個人，但不是那種不受自己意識控制的魔化。
孟秋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一刻，他還是孟秋，一個極度好戰、狂傲、霸道且嗜殺的孟秋。
一個身體，兩種靈魂，其實並不矛盾。
細細想來，是否每個人內心，都掩藏著另一個不同的靈魂？
不同的是，孟秋的另一個靈魂，擁有著無法估量的邪惡力量，這股力量究竟有多大？有沒有完全激發出全部的力量？
沒人知道，孟秋也不知道。
孟秋現在只是擔心雪兒，慶幸的是，頸部的划傷還不至於斷絕雪兒的生機。
但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雪兒，能否活下來，還要看能不能得到及時有效地治療。
眼眸的神色漸漸恢復清明，身體再一次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虛脫。
勉強抱起雪兒，孟秋還要再做一次戰鬥，跟死神賽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把雪兒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
實在不知有什麼詞語能形容孟秋的身體，表面看來似乎只是疲憊脫力，實際上，此時的孟秋一再過度激發了潛力，內臟和經脈都極大地受到了創傷。
既然只是肉體凡胎，怎麼可能一再逆天行事？
孟秋抱著雪兒艱難的走著，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站起。
到洞口的路原本只有二三十丈，而孟秋從洞口再一次摔倒在洞外時，都不知道是摔倒的第幾次了。
眼皮好沉，睜開眼睛竟會是這樣的困難。能睡上一覺，該有多美啊。
能睡嗎？
睡死了也好，帶著雪兒同去另一個世界，未必不好。
人世間又有多美好？
孟秋就要美美的睡去，一陣嘈雜的人聲，打擾了他的夢。
「就是這小子劫的貨？」一個陰冷冷的聲音響起。
「是的，二爺。」又一個聲音道：「我親眼看到此人在鎮上大肆揮霍金銀，之後又帶人到此地挖出掩埋的珠寶。他們人多，小的沒敢輕舉妄動，後來見他們進了山洞，這才放了信號火彈，沒想到二爺來得如此神速。」
那二爺瘦小精悍的身材，賊眉鼠眼的相貌，正是落鳳山豹王寨的二當家霍英。
霍英擺擺手道：「不是我來得快，只是正好有事下山經過這裡。」
看了眼前方的山洞，霍英說道：「我進去看看，你們都給我守在洞口，要是有人先我一步出來，格殺勿論。」
十餘個山賊齊聲應是。
此時天色已漸亮，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比之先前，山洞中光亮了幾分。霍英很快發現了橫死洞中的三具屍體，確定洞中再無活人，霍英開始對幾具屍體細細觀察，結果直看得霍英這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綠林中人，一陣陣的心驚。
死者中的其中兩人，均是一劍致命，都在頸部要害留下一道，一寸三分寬的狹長劍痕。
「用的是短劍，而且心狠手辣。」霍英獨自低語做出推斷。
看到賴三的屍體時，霍英有點頭皮發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演算著賴三死因……
「究竟是人？還是惡鬼？」
霍英一躍跳出山洞，看著猶如死了一般的孟秋，剛想說話，眼角餘光瞥見孟秋蒼白的右手，血猶未乾！霍英瞬間明白了賴三是死於何人手。
「此人如此兇殘，斷不可留，不如早日除去，免得後患。」霍英心中這樣想著，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對眾山賊道：「殺了，一個不留。」
那個通風報信的山賊一聽忙道：「二爺，還沒有問出所有金貨的下落，得留活口啊。」
「殺了！」霍英怒道：「亂刀砍死！」
二爺發怒，眾賊不敢多說，紛紛提刀圍向人事不省的孟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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