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是的!我不想家裡的人太關注這裡,讓他們將生絲的價格控制好不讓其他人插手便好了!」陳韻懶洋洋的對甘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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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上一排排步兵在尤利等四人的督促下揮汗如雨的操練,他們的方陣,綜合了東西方的優勢,不但有長槍,標槍,弓箭,還有投石車及弩炮車。
步兵與騎兵的配合是所有軍隊最重要的課題,如果沒有良好的訓練,戰鬥力絕對不能提升。
大月城的騎兵雖源自匈奴雇傭兵,但晉人的騎兵卻更有紀律及組織,尤利等人也帶來西方的遊騎兵的戰術,在諸葛小敏和龍耳的合力整治下,來自不同地方的騎兵融合也大有進展。
龍耳和諸葛小敏端坐在觀戰台上,身後是站著的左庸。
「軍師,這些兵雖精,但人數太少,大月城本來有不少士兵,現在卻精簡至二千步兵和一千騎兵,只怕……」
「龍將軍,在西域三千步騎已經是龐然大物,大月城負擔不起太多士兵,況且我們需要更多農夫。」
龍耳對小敏的解釋不太滿意,但這時,部下進報祖沖已回到大月城,龍耳大驚,知道司馬旦肯定又在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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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問祖沖:「為何不見太子?」
「屬下受太子之命,帶回這一百神甲兵,他們不單保護了太子,還將曹將軍的軍隊勸阻在玉門關,估計曹將軍的使者很快便會到這裡。」
於是又將一切經過如實報上。
小敏搖了搖頭:「祖將軍的職責是保護太子,卻因何引兵而回?人來,將祖將軍先押下,待調查清楚再作處理!」
眾人對祖沖都極之信任,沒想到小敏突然翻臉,一時都怔在當場,龍耳急忙叫:「且慢!」
「龍將軍有何話說?」小敏語氣冰冷。
「軍師,祖將軍亦是受太子之命,況太子倚祖將軍為肱股,祖將軍之家兵更是我們大月城的柱石……」
「且住,龍將軍之言,是大月城不能沒有祖將軍而不能對他調查?」
「……軍……師……?」
「元老院必定會追問這事,而祖將軍的家兵有三百人加入了大月城騎兵,這三百人已不是他家兵了,另外七百人祖將軍和太子還要想辦法養活呢?……祖將軍,大月城非某家之大月城,將你扣下調查,只要查證祖將軍確是受太子之命,便會放還,元老院也可能任命祖將軍為大月的大將軍,兼領步騎,不知祖將軍意下如何?」
祖沖急忙跪下,「祖某願受調查!也願為大月城盡忠!」
「為大月盡忠,你便不要向我下跪,在這裡沒有人向其他人下跪了,祖將軍,你的家兵已為你佔好一個大莊園,我想他們絕對能養活自己,他們之中人材濟濟,將來也可為大月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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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耳對小敏的雷厲風行不得不服,翌天元老院便傳召了祖沖的神甲士兵,士兵們都作證太子下命令時,所有人都一起在場,這樣,祖沖被元老院通過任命為大將軍,位在執政官龍耳和吉祥星之下,由於吉祥星只是內執政官,故龍耳便是大月城所有軍事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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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尊貴的先賢、元老:我們的城邦,又要進入戰爭狀態了。經過了幾個月的修整,我們明年的收成應該可以滿足我們自己的需要,人們也將老婆娶回家,我看到很多腹大便便的婦人在城內及城外為家庭忙碌著,但外族是決不可能任由我們將這裡變成我們的天堂。
十多天前焉耆人拒絕了向我們交稅,他們背負了和平盟約,又聲言要將那些幸福的焉耆婦人搶回去。」
「龜茲人還將女王的養子神木作為人質拘禁,柔然的社倫可汗已稱豆伐可汗,我相信他統一柔然聯盟后可能又會向西域征重稅,我們必須斷然拒絕。」
「所以作為外執政官,我命令從現在開始所有十七至四十五歲的男子都必須接受軍訓,每個家族按要求提供兵役的男子,國家不會無端將你們的兒子親人征為士兵,但你們必須時刻準備為國出戰。」
「現在我們的全職士兵只有三千人,將來戰爭爆發時,我們會徵召更多公民,而現在的訓練,將由祖將軍屬下,剛從柔然草原回來的神甲兵負責,訓練將會像白天勞動一樣吃力,但親愛的元老,你們務必讓你們的選民及親友明白,刻苦的訓練才是保住性命的唯一方法……」以上是龍耳在元老院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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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庫理離開元老院大廳時,其餘的波斯的波斯商人元老一起圍了過來:
「我們的子女又不是牛,我們是商人,每天要行走四方,如何能參加軍訓!」
「我兒子說幾乎要了他的命,家僕又不能代替!」
「晚上我們酒樓的生意全死了?浴室也沒有人來光顧,誰來補償這損失?」
老庫理怒了,「剛才你們又不說?還在拚命的拍掌?這算什麼?還有……龍耳和軍師私下與我說如果我們反對,便可以談一談,但現在我們都投了贊成票啊!」
「這……老庫理先生再找她談一談?龍將軍只是宣布她的政令而已,投反對票有啥用?」
「你們還是不是大流士的後代?我們祖先都是勇士,為什麼將你們生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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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星找到了龍耳,大吐苦水:「軍師雖然只是元老,但威望比女王還高,現在她的意思是要我們這些子弟都要接受軍訓,我們這些骨架哪經受得起啊?有幾個貴族都想在元老院投反對票呢!」
龍耳笑了笑,「這樣好!軍師常說我們的元老們太不負責任,開會時不太發言,又事事都不反對,這樣與以前有什麼分別,是時候讓元老院有一個反對派了!」
「咦!……這……反對派是貴族好像……不只我們,老庫理也——」
「我知!你們也接頭了……」
「龍將軍!我們……這……」
「吉祥星大人,你是執政官,難道你覺得貴族應該免於兵役嗎?」
「不……只是……我聽說羅馬人只要交了錢便不用服役!」
「但人家在作戰時貴族都是沖在最前的!……好吧!我去與軍師商量,你們可以僱人代服役,作為輔兵受訓練,但不能找已有兵役的人,不過我知道在申報人口時你們藏著很多青壯奴隸,現在可以有用了……。」
吉祥星大為尷尬:「這……這……」
「我可先旨聲明:沒有自己服役的貴族,將來可進不了元老院,以後的元老院,元老都是曾經用血肉保護大月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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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耳作為執政官,暫時只是司馬旦統治集團的代理人,但司馬旦和小敏都是真心真意想在大月城推行「共和制」的人,他們的目的除了治理大月城外,還想促進位度的發展。
慕容明本來也是晉人集團的代表,進入元老院后因為陳韻的事與司馬旦等人翻了臉,而當初他領著到大月的手下原是燕侯的人,要麼想辦法回中原,要麼已加入到龍耳的陣營,現在他孤家寡人,但卻忘記不了司馬旦對自己的「屈辱」。
但慕容明畢竟是慕容明,到哪裡都缺不了女人。
這時,他正睡在加寶侍女茵茵的床上。
茵茵完全感受不到慕容明的衝刺,因為她對近在尺尺的那張英俊到極點的臉痴迷到了物我兩忘,她用雙手捧住了慕容明滿是汗水的臉,只是偶爾感到一陣快感才像小貓般輕叫一聲。
事後,茵茵輕撫著慕容明的胸口,悠悠嘆氣。
「嘆什麼?」
「啊!還以為你睡著了。」
「你在拔我的胸毛,不醒才怪。」
「嘻!忍不住拔了一根,好香。」
「香?你也香!」二人又相擁一團。
「喂!你不是說有事和我說的嗎?」
「啊!幾乎忘記了!」慕容明裝作深情的樣子。
「可不要像上次一樣安排你見女王,她罵死我了!」
「哈!因為她生她男人的氣,與我無關。」
「她為什麼……哼!不是生你的氣?」
「哼!晉太子的身份可以保護她的王國。」
「我不是說這……我是說你一定暗地裡……氣她了,是不是,她可也是個騷貨。」
「可能因為她太騷了!」想起了陳韻,慕容明心裡又冒火三丈。
「為什麼,告訴我!……告訴我!」茵茵聽不明白,拚命追問,在她心中,全天下的女人都應愛上慕容明。
慕容明惱了,「你不是問我有什麼正事的嗎?」
「哼!肯定有東西瞞著我!好吧!有什麼事?人家也著急你的事呢!」
「我要……拿大月城地道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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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是皇長子!」管串大聲報喜。
隆鼎皇帝司馬統親臨等待,眾臣如眾星拱月般圍著皇上,聽到管串的叫聲,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
恭祝之辭此起彼落,即使心中有其它盤算,這時也必須裝模作樣。
終於皇長子之位,仍是落在王家王貴妃手上,但紫陽公主的兒子王晨也是王家之後,王家內的派系之爭,並也不亞於皇族。
現太子司馬旦的地位更危如垂卵,沒有人認為這無權無勢之人最後能登上皇位。
司馬統滿面紅光,但並沒有給喜悅沖昏頭腦,他看著各有心事的群臣,悠悠說道:「朕多年來一直為群臣所迫,在立儲問題上你們可比司馬家的人更著急啊!」
「今天雖然有了皇長子,但太子之位既已立,旦兒不單是太子,更為了國家,以身犯險,朕不忍負他,現宣旨,太子旦仁武兼備,陳皇后愛之憐之,並以太子旦自幼失慈,故以太子旦為子,自此以後,太子旦不再是朕的侄子,而是朕和皇后的兒子,朕待之勝過親子,加封太子為大將軍漢王,賜開府王印。」
群臣俱驚。
所謂開府王印,八王之亂后,於本朝從未有之,在長安以外,只有很魏侯,趙侯、燕侯有開府之權,能自置官府,統率百官,以鎮匈奴,但他們也只是侯爵,並非封王,更非同姓之王,以太子之威,加開府王印,可謂裂土封疆的尊貴了。
大將軍乃掌天下兵馬之重職,有權開府施政,比起封一個漢王還要權貴,但當漢王也稱大將軍,則聲威之盛,遠勝大將軍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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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謝信現年四十五,正當盛年,謝家的先賢謝安,謝玄等,當年羌人及鮮卑累累犯邊時都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但謝家與其他四大家族不同之處在於,他們從不在朝中爭權奪利,家族仍紮根在建康,只是謝信在司馬統的多次相邀后,才出任大將軍一職。
清瞿瘦削的謝信正在御書房面聖,司馬統讓他坐著,慢慢陳述自己的奏章:「先王以大將軍權重,曾將虎符一分為二,以左右大將軍分持之,現在皇上又立漢王為大將軍,臣竊以為應恢復左右大將軍的制度,並……另擇一重大家族持右將軍之位,如此則內外可安。」
司馬統默不作聲,面無表情。
謝信見皇帝不露聲色,又說:「太子以繼承大統之尊,長年擁兵在外,既能震攝朝中……咳……心思活躍之士,更能隔絕朝中那些急於求成,挑撥皇上父子感情之輩。」
司馬統終於開腔:「聽說西方的羅馬,其太子必在軍中累積聲望,而由於他的實力雄厚,反而不會急著登基……不知是也不是。」
謝信沒想到皇帝突然將內心剖開,心裡一震,「荒外之事,卑職不敢妄斷,然……臣相信他們這樣做,必定有其道理。」
「然則謝卿不是想讓朕期許之心落空罷?」
「臣……臣不敢,只是謝家雖是將門,但從不juan養任何私兵,這樣與太子的威勢相比,似乎沒有……沒有相互制衡的能力!」
「謝將軍不必多言,大將軍掌的是天下兵馬,豈能說沒有威勢?太子與謝將軍並稱大將軍,但虎符仍在將軍手上,太子的大將軍,豈能與爾之大將軍相比?現在退下吧!朕倚大將軍為肱股,將軍必不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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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艷氣急敗壞的找到陳皇后:「為什麼你還在這裡?」
陳皇后正躺在一個巨大漢白玉浴池之中,享受著溫泉,「為什麼我不在這裡?」
「我走了兩日兩夜才到這裡,想不到你能這樣享受。」
「皇宮中設有這個「戀池」,你自然不知道我能如此享受,你看,過幾天如果這裡下雪,你才知道什麼是人間仙境。
「你真的對皇長子的事不聞不問了?那王貴妃呢?你不怕她——」
「住嘴!……不要破壞今天的好天氣!」陳皇后拚命按下自己的怒火。
「現在還在裝事不關已?呵!原來多了個便宜太子兒子,真的會快樂過神仙,呵呵!」司馬艷卻不放過陳皇后。
陳皇后勃然大怒,「你想我怎樣?管老頭瞞得我好苦!我為什麼每年拿這麼多賞賜給他?呸!為什麼不好好不理世事?享受一下我現在的榮華?」
「現在的榮華?是啊!是要好好珍惜,恐怕也不會長久了,皇上每天都陪著王晶那賤人,你便好好享受一下不會長久的榮華吧!」
「大膽,司馬艷……你……你!」皇后何曾受過這樣刺激的?眨眼間已幾欲發狂。
「皇后……皇后息怒!」司馬艷嘆了口氣,「我這樣也只是為了將你喚醒而已,皇后現在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上可用的權柄甚多,家族又實力雄厚,何必妄自菲薄呢?請你想清楚啊!」
「你口口聲聲說我仍是皇后,難道皇上……說了什麼?」
「皇長子並非太子,如果有一天是的話,這後宮之中,豈有皇后的……位置?」
「皇后……的位置?啊!」陳皇后尖叫一聲,突然暈倒在池中,侍女急忙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