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教育

??翁爺爺是父親撿回家的第一人，所以理所當然的成為我家的管家。他是個博學多才的能人，實在令人無法相信以他的學識竟落得個落泊街頭幾乎活活餓死的悲慘命運。他的過往我們無從知曉，既然他不願說我們也就沒有多問，除了父親他就是我的第一位老師。他常常感嘆中國的發展的確迅速但國人卻迷失了自己，一個勁地吸收外來的快餐文化以之謂時髦，把老祖宗千年積殿的傳統文化以一句「封建迷信，土得掉渣」就一竿子統統打翻拋諸腦後。為了不讓我忘本翁爺爺教我古老的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和琴棋詩書畫，漸漸我知道了翁爺爺他家學淵源但卻從未曾獲得過一紙文憑的敲門磚，而偏生自古以來中國的文人似乎都具有孤傲耿直的通性使得頗具傳統美德的他處處碰壁潦倒半生，至於為什麼他一大把年紀了卻流落街頭我也是在以後見多與他有相似經歷的老人後才明白原來全托兒女不孝之福方有如此遭遇。自打被父親所救后，這位才華橫溢卻頭腦古板的翁爺爺竟自甘為奴做了我家的管家，一絲不苟地為父母親打理著家裡的瑣碎雜事，儘管父母對他十分的尊重可他卻堅守著主僕本份不越距半分，不但對自己是這樣的要求就是對日後家中不斷增添的人口也要求如他般自視為仆尊我的父母和我們幾兄妹為主，不得逾越。但在教授知識時他卻要求得到絕對的尊重，按翁爺爺的原話就是師者為大所以我得對他畢恭畢敬俯首貼耳，但在平時則以主為大自然是他需對我畢恭畢敬俯首貼耳，不過在做我老師時翁爺爺是個極端嚴厲苛刻的人時常手執加厚的戒尺對我施以「極刑」——因為我的調皮所以小手少有完好的時候，故此我曾惡毒得想過必是因為他後悔為仆的諾言才會如此欺凌我，時尊時卑的變幻身份怎不見他有精神失常的跡象，真是個奇怪的人是不？

說奇怪我的許多老師都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好比孟然老師，他以面像來看絕對是雄糾糾氣昂昂的男子漢一個，濃眉大眼加一臉的絡腮鬍再配上一八0的雄偉身材就能讓人輕易的感覺到他那十足的粗獷豪放，可偏偏沒人猜得到他教我的是什麼——是刺繡。對，就是刺繡！想不到吧，一個象熊一樣的粗壯漢子揚著蘭花指捻著繡花針上下飛舞擺弄出一副副精緻無比的綉品出來，那畫面你能想象嗎？而且你絕對不會把他錯認為娘娘腔，因為他的大嗓門就如同他的身材一樣雄壯，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非精品莫論，人和其作品的巨大差異真會讓人神經錯亂的。而我之所以會去學這玩意全是因為當年年幼無知的我在心血來潮的母親大人一聲令下之下，不慎踏進直至日後青出於藍時早已是愧之晚矣。

程雨凡是教我功夫的高手中的一個，很難想象他那乾瘦猴似的矮小身子當年居然是以大力金剛為號的江湖好手，一身橫功雖不能說是稱霸江湖但也算得上是榜上有名的高手了。教我輕身提縱術的石師父一身功夫施展開來真是飄逸瀟洒的緊，可偏偏在平時你只會覺得他象個蠢笨的豬頭這隻因為他的體形堪稱恐怖——畢竟重達兩百五十七斤卻只有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整個人就象是吹足了氣的球也許正因為此所以他的輕身術才會特別的棒吧？我無解……諸如這樣所學與本人名不相稱形不相符的有太多太多，也讓我深刻了解並學會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我的老師非常多，他們教了我許多旁人無法學得的高深絕學，讓我了解到他們中不乏驚才絕艷者、能力卓越者、身手了得者，可他們最後卻都是遭遇凄涼悲愴讓人聞之傷心聽之落淚，但我總是不明白憑他們的一身本領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而當我問父親時，父親只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回答——因為他們都是真正的好人。我為此質問父親，如果好人的結局是這樣那為什麼又要教育我們小孩子爭做好人呢？父親當時笑笑只回答我以後長大了才會明白世人所謂的好人定義早已蛻變成什麼樣了。自詡聰慧的我當然不依非要父親給一個答案，父親卻笑著問我如果一個小朋友他沒有來搶我的玩具或是欺負我，而且還常常幫我並和我玩得很開心那他是不是好人？當時我想也沒想理所當然地回答父親他當然是好人了。父親搖搖頭笑道可他卻常常欺負別的小朋友搶別人的玩具，只不過那常常被欺負的小朋友也許是我不認識的也許是不和玩的甚至對我不友善的，那我還會認為他是好人嗎？我；思索良久的回答是他是我的朋友。父親大笑道你瞧，這不就是現在你對好人的定義嗎？

身為父母的無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承己所長，所以母親自是不會放過讓我學習音樂的機會，好在老天長眼讓我的天賦里擁有母親的遺傳，所以令我不至於學的太過痛苦。不知是拍馬屁還是我真的很出色，總之在外人口中是把我誇了個上天入地世上難尋的絕世神才，自然無形中也「小小」地捧了一下我的父母，滿足他們為人父母的虛榮和驕傲。正因為我大大地滿足了母親的虛榮心，才會招致更大的磨難，母親以一句藝術是相通的就輕而易舉把我打發了去又是學舞蹈又是學唱歌，曲藝雜技魔術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我都去學了個遍，長大后我問母親為什麼要讓我學那麼多看來對我沒多大用處的東西，母親給了我一句非常精典的回答——好玩。我暈，兩個字「好玩」就把她的寶貝兒子給推進了火炕水深火熱了十幾年，真是我的天才老媽呀！

算起來父親應該是我的啟蒙老師，想也當然他會教我些什麼。不要懷疑，每天父親對我的教育就是拿著花花綠綠的各色鈔票沖我念叨，所以當我六月能語是出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平常的爸爸媽媽，而是給我錢，夠牛吧！從小父親就教導我辨認識別各國錢幣，美其名曰鍛煉我的綜合能力，不是嗎？從錢幣上我可是學習到了認字識數辨大小算加減，最重要的是學會辨別真偽鈔認知何為價值最大化成本最小化……總之父親應該非常自豪他後繼有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