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襲
距離上次海伯與林風切磋已經過了一月了。此時已經是深夜了,那缺了小半的月亮正高掛在上空。月亮旁邊朵朵白雲,有時月亮會被雲兒掩蓋,有時只露出半個頭。
望仙山山腳下,這處小莊園一處卧室中,卧室顯的有點簡樸。卧室中一處小桌上,桌子上擺放著一根燃燒過半的燭台,燭台旁邊有一盛盤,盛盤裡擺放著一個茶壺和四個小茶杯,桌子旁邊一灰袍老者正拿著一張信紙斜對著燭台入神的看著。
老者正是海伯,信是林風父親飛鴿剛傳來的。海伯也很詫異,一般林風的父親飛鴿傳書都是白天,從來沒有這麼深夜傳來。這令他一直很警覺的性子彷彿覺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就這樣海伯打開信看著。
信上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這幾個月來,朝廷里的幾位大臣莫名奇妙的身亡,而當今聖上卻不聞不問,只是草草的交給刑部去查。而且死的幾人正好是與上官雲(當朝丞相)對頭的幾人,這更讓林風的父親有點警覺了。因為林風的父親就不是與上官雲一條道的。林風的父親隱隱覺的,可能上官雲在搞什麼陰謀。信上的最後內容是。如若這事情真輪到我頭上,逼迫我忤逆之時,你先帶著風兒趕回你的老家,希望怕是我多想了。
海伯看完信,把信紙遞向燭台,信紙一接觸燭火,片刻便燃成了飛灰。這樣的內容決計不可有第三者知曉。否則恐難周全,眉頭微皺,海伯眼睛正看著蠟燭那燃燒著的火苗,但是那眼神卻有點恍惚,彷彿看的不是火苗。
海伯腦海中正回想起信中的內容。海伯知道,當朝聖上是個名副其實只知道貪圖女色的昏君,而且那上官雲唯一一個女兒正是當朝聖上的寵妃。如果上官雲真是要除掉異己,怕是遲早也要輪到林風他父親頭上。眼神略微一晃,看著茶壺,海伯口中喃喃道:以元雄的性子,也動了忤逆的念頭,看來事情卻沒那麼簡單了。海伯口中的元雄正是林風的父親。海伯沉思了許久,帶著有點不安的心情上床睡覺了。
其實林風的父親是比較忠心的。而且當朝皇上只是貪圖女色,並沒有什麼濫殺大臣那些糊塗事干出來。所以能讓林風的父親都動了忤逆的念頭,可能真像海伯想的那樣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雖然海伯躺在床上許久,但是卻沒有睡著。海伯正睜開著眼睛看著床頂,離床兩米遠的小桌上,那燃燒了四分之三的蠟燭,那火苗正被不知道哪吹來的風,時而左擺,時而右晃。突然,很是突兀的一聲。
砰
這聲音好像是從莊園的大門口發出的。本來沒睡著的海伯身子陡然一翻,一下翻身下床,幾大步便跨到房門處。旁邊桌子上那燃燒著的蠟燭居然被這速度帶起的勁風吹滅了。打開房門,海伯瞬息便到了靠著他卧室的一處房門口,這裡正是林風的卧室。海伯心裡隱隱有點不安,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當然是林風。保護好林風。
海伯到達林風卧室門口,雙手一推門而入,幾步就到了林風的床前。還來不及看清林風那熟睡著顯的有點稚嫩的臉,他的聲音就喊出了:「小風,快醒醒。」林風隨即緩緩睜開著沖滿睡意的雙眼。嘴裡有點不情願的道:「海伯,幹嘛大半夜叫醒我啊,晚上我可不找你切磋。」換做平時,海伯可能被林風這性子逗得一笑。但是現在,他不安的心卻提不起一絲笑意。隨即回道:「小風,快起來,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大門口發出了很大的響聲。」林風聽見海伯說發生了什麼事,躺著的身子馬上翻坐在床上,眼神之中的睡意好像也退去了許多。眼睛注視著海伯道:「那要去看看么。」海伯點頭道:「恩,快穿起衣服來。」林風翻身下床。隨手拿起掛在床頭上的一紅色披風系在身上沖著海伯一點頭。隨即,兩個人的身影快步走出房間。
剛走出房門沒幾步,兩個黑色人影便出現在林風的眼前。前面兩人雖然穿著一身黑色夜行服,但是臉上卻沒戴面罩。林風跟海伯一眼就認出這兩人根本不認識。海伯剛看見這不認識的兩人,一聲質問的聲音變脫口而出:「你們是誰,到這來想幹嘛。」在海伯的話還沒說完,那兩道黑色人影一看見海伯,兩人對視一眼,居然話也不說,頭也不回的朝著莊園門口奔去。海伯見這般情形,口出一聲:「追。」身形便朝著剛那兩道人影離開的方向奔去。林風緊追而上。
剛跑出房屋區,到達院中。前面那跑著的兩人其中一人口中喊出一聲:「少主。他們人在這。」雖然喊著,但是身影並沒有停,直接朝莊園門口方向奔去。
林風跟海伯此時也追擊而至,他們離莊園門口只有十來米。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人影除了剛剛那兩道外還有十幾個,而且隨著剛剛那黑色人影喊聲過後,又有數道人影從旁邊的房屋中跑出,轉眼間變成了二十幾道人影了。
隨著沒有人影跑出,從莊園門口走進來一個青年人。青年一頭披肩的黑色長發,裡面穿著一件銀色軟甲,外批一件青色披風,左手握著一柄三尺長劍。青年一出現,便看著海伯哈哈大笑道:「海老頭,多年不見啊,想不到你居然窩囊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海伯看見青年人出現,不禁臉色一變。這青年人他認識,正是上官雲的次子上官宏。而且上官宏以前可從沒顯示過自己會武功,今天居然拿著柄劍,這讓海伯有點疑問。脫口問道:「上官宏,難道你也會武功么?」「會不會武功等會你就知道了。」上官宏臉上依舊掛著那絲陰笑。
「你們來這想幹嘛。」海伯雖然這樣問,但是心裡有些事情隨著上官宏的出現,彷彿明了一般。海伯話落,上官宏又冷笑道:「想必有些事已經不需要說出來吧,你我心裡都知道。今天就算你功夫再高,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今天來這的可都是我父親秘密培養了數年的精英,我的任務可是要提著你們兩個的人頭回去見我父親大人的。」
林風原本站在海伯身旁,在這種情況下他反而有點安靜,畢竟他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會牽扯到什麼。聽見上官宏說要拿自己跟海伯的人頭,安靜的心頓時一亂,畢竟他也沒見過這股架勢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要來拿自己的人頭。於是林風有點急促的對著海伯問道:「海伯,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到底要幹嘛?」
林風話落,海伯正要回答林風的時候。旁邊上官宏卻率先搶答道:「你應該就是林元雄的小兒子吧,想不到居然這麼單純。你還不知道我們來幹什麼嘛?那我來告訴你吧。我們是為了永除後患,為殺你而來。恐怕你父親現在說不定比你先走一步,到了黃泉下等著你呢。哈哈。」說完自顧自的冷笑著。
林風的眼神之中,片刻間充滿了憤怒,嘴角微張剛想要說什麼,旁邊的海伯的聲音卻率先說出:「莫非,你們真想要造反了,刺殺朝廷命官,不過就憑你們這些手下,想要拿下將軍府,有點痴人說夢了。」海伯知道,雖然將軍府並不象大營那樣有幾十萬大軍駐守,但是那些都是林風的父親的忠心手下,個個經過精心培養,可以說的上以一擋十也不為過。所以海伯認為就算林風的父親還說不至於丟掉性命。
「哈哈,也許以前是不可能。但是,今天他林元雄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你們兩個也快死了,有些秘密說給你們聽你們也傳不到別人耳朵里去。其實,我父親的計劃原本還要在推遲三五年。但是就在八個月前,父親巧遇仙人,得仙人相助。仙人,是你們想也想不到的強大,揮手間上萬大軍就如上萬草人等待著屠殺。而且這次,仙人也隨同我大哥一起去拿林元雄的人頭了。就算林元雄在強,在仙人手中卻跟一般的稻草無二。」上官宏陰笑著說道。
林風此時正略微低著頭,若此時有人看見林風的眼睛會發現原本沖滿憤怒的眼神,現在那眼睛中卻充滿了血絲。現在這種場合,顯然不是因為哭而產生的而是憤怒,是的,打從心裡的憤怒。
這就是林風自出生以來最憤怒的一次,林風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隨著上官宏的話鑽入林風的耳朵。林風的心裡卻不自覺的想著:他們,他們要殺父親、母親、大哥、海伯。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傷害海伯。
陡然,林風抬頭,那沖滿著血絲的眼睛正含著憤怒的眼神怒視著上官宏。彷彿感到林風的眼神,上官宏的眼神也略微一移,看向林風,兩人就這樣注視著。
起初,上官宏剛看到林風的眼神倒還沒什麼。注視著兩秒,他看著那充滿血絲的眼神,他好像產生了一種錯覺一樣。他看見林風的眼睛彷彿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是的並不是沖滿血絲,而是整個眼睛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這讓打從心裡產生出了一絲恐懼。原本陰笑的臉,笑意盡褪。
隨著這絲恐懼在心中產生,上官宏心中雖然不明白剛剛那念頭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產生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幻覺吧。雖然猜不透,上官宏心裡嘀咕著:還是早點完成任務回去見父親大人。隨著這絲念頭產生,上官宏對著旁邊二十幾道人影喝道:「圍起來,拿下他們的人頭。」
隨著上官宏的話落,周圍便分出二十道人影分為左右將成包圍之勢。海伯見這股情形,剛想把林風拉的靠近一些,就在海伯剛剛有這絲念頭,還沒動手之時,林風卻身形一動,他居然朝著上官宏的方向率先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