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余小四
貓的叫聲極為滲人,趙六娃驚得一屁股跌倒在地,那隻大花貓臨走的時候還狠狠撓了他一爪子,臉上被撓出了幾道血印,他竟然顧不得痛疼,指著前面的草叢結結巴巴的說:「前前前。。前面有動西。」
我也被這小子嚇了一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面十幾米遠的草叢裡隱隱約約好像有個人,穿了一身藍衣服,面朝下倒卧在草叢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走,過去看看!」酒瘋子目光銳利的看了遠處那人一眼,就領著我們向那人走了過去。
大家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發現這人有些古怪,臉貼著地面一點反應都沒有,酒瘋子將他人翻了過來,才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長得尖嘴猴腮想的,奇怪的是嘴臉烏青,臉上還蹭了很多泥巴,昏迷不醒。
「這。這不是余小四嗎?咋躺到這兒啦?」趙六娃一眼就認出此人是他們同村的余小四。
酒瘋子急忙急忙伸手在余小四鼻子上試了一下說:「還有氣,八成是中邪了,趕緊背回去!」
趙六娃急忙蹬下身子,我和酒瘋子將余小四放在他的肩上,背著余小四一路小跑著回到了村莊。
村長曹大富和鄉親們聽說我們從樹林救回了余小四,就急忙跟了過來看熱鬧。
余小四是個光桿司令,三十大幾了還沒結婚,成天遊手好閒的,不是偷雞摸狗就是調戲婦女,幾乎是家徒四壁,趙六娃把他放到床上,一時不知道該咋辦?
酒瘋子說:「弄幾個姜疙瘩,給他燒碗薑湯,把這小子灌過來!」
趙六娃在家徒四壁的房子里轉了一圈說:「這慫貨家裡窮的連老鼠都沒有,哪裡有姜疙瘩?」
酒瘋子說:「那就得讓他吃點苦頭了!」
「黃紙,硃砂,香案法壇!」酒瘋子一聲大喝。
我連忙拿出硃砂黃紙,擺起香案法壇,酒瘋子先是畫了一道紙符,口中念念有詞,接著手印一翻「轟」的一聲手中的紙符起了一股火苗。
接著他拿出一根幾寸長的銀針,在燃燒著紙符的火苗上燒了一下,然後一針扎進了余小四的人中!
余小四忽然「唔」的一聲抽搐了起來,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污物,醒來了過來。
余小四醒來之後眼神渙散,傻愣愣的看著我們,過了好一會才眼睛里才漸漸聚起了光澤。
酒瘋子見他恢復了神智,盯著他的眼睛道:「小四,你是咋回事?」
余小四眼神露怯,一言不發,躲開酒瘋子的目光搖了搖頭。
「張仙問你呢,你小子醒來成啞巴了?」曹大富罵道。
無論曹大富怎麼罵,這小子就是低著頭不說話。
酒瘋子說:「你身上的陽氣都快被它吸幹了,我只是暫時把它趕走了,這只是它的一縷靈魄沾染到了你,你不說實話我可救不了你,到時候它的主體一定會來找你,會要了你的小命!」
酒瘋子的話剛一落音,余小四就渾身哆嗦了起來,他噗通一聲跪在了酒瘋子腳下:「張仙兒,救命啊!」
酒瘋子卻沉下臉說:「你們以後不要叫我張仙兒!我是道士出身,叫我張師或者道長就行,這仙那仙的都不是正經路子,不是孤魂野鬼附體就是妖魔鬼怪俯身,這些人都是巫師神漢,我跟他們不一樣!」
酒瘋子是正宗的道士出身,普通的老百姓不懂這些,把他和那些跳大神的「馬仙」混為一談,他早就不高興了,今天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張張張。。張師,求求你,千萬要救我啊!」余小四可憐巴巴的拉著酒瘋子的手,一臉驚駭的說。
「那你說說。到底是咋會事?」張瘋子說。
「我。。唉。。我是鬼迷心竅啊!」余小四忽然抽了自己一耳光。
大家都被余小四的反常行為搞蒙了,曹大富說:「余小四,你小子是不是幹了啥缺德事啊?趕緊說出來,看在鄉里鄉親的面上,或許我們能饒你一次,你要是不說我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到時候銬子一上,你小子不說也得說!」
「我說,我說。」蔡小四蹬在地上不敢看人,捂著臉說了起來。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把芝麻里總有幾個癟籽,曹家灣也一樣,雖然這裡的人大多淳樸善良,但也有兩個不成器的憋芝麻。一個是丁大膽,還有一個是余小四。
別看丁大膽長得人高馬大,但是一點苦都吃不得,在山西煤礦幹了幾個月,回來后就再也不想去了,用他的話說,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搞不好小命都沒了!
丁大膽也沒老婆,和余小四一樣,都屬於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之徒,平常倆人就喜歡偷雞摸狗的,曹家灣的狗差不多都被他倆偷吃完了,這倆人臭味相投,有了好處兩人就在一起喝酒。
吳大愣媳婦死後的第三天晚上,丁大膽提了一瓶酒來到了余小四家,余小四又趁黑出去摸了一隻雞,兩人偷偷摸摸燉了一鍋雞肉,邊吃便喝起來。
酒酣耳熱之際,丁大膽瞪著一雙醉眼說:「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吶,你說吳大愣有個球本事啊,不就是有一把傻力氣能幹活嗎?咋就討了這麼水靈靈的一個好媳婦呢?」
「是啊,真是老天不公平啊!你說我們哥倆,哪一個不比吳大愣強?真是可惜了那小媳婦!」蔡小四忿忿不平的說。
「最可恨的是,吳大愣這小子占著肥田不播種,我好幾次想上手都沒上了,可這楞頭貨硬是把這個水靈靈的寶貝媳婦當牛糞給糟圾了,要早知道這樣我霸王硬上弓也把她上了!」丁大膽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哥,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還有這狠勁啊。。咋樣?一點腥氣都沒沾到?」蔡小四咽了下口水,一臉猥瑣的說。
「我呸,難道你小子都沒想過?那女人嫩豆腐一樣,一掐一包水,你心裡就不痒痒?」丁大膽噴了余小四一臉酒氣。
余小四嘻笑道:「痒痒有個屁用。現在都成死鬼了,難不成你還想跟死鬼睡覺?」
丁大膽聽了余小四的話,瞳孔猛的一縮,兩眼露出了異樣的光彩,他盯著余小四說:「小四,你還別說,那女人才死沒幾天……」
丁大膽說到這裡笑而不語,神情古怪,余小四一臉驚秫的的看著丁大膽:「哥,你不會真的要……要跟那個死鬼娘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