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商不是老商

想也沒想，我便跟隨著老商上了樓梯。醫院的樓梯不是十分寬敞，我依舊拿起手機小心的照著前面，生怕自己摔倒。我轉頭一看，無意中發現在牆壁上有著許多的木框。拿著手機對著牆壁，我停下了腳步。

順著光源，我看到了這都是一些相框，儘管經歷了三年，但是這些相框並沒有布滿灰塵，仍舊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的照片。

裡面藏著各式各樣關於醫院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醫生與痊癒病人的合照，其中也不乏一些醫院獲獎的證書。看來在經歷屠殺事件以前，這個精神病院應該經營得很不錯吧。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在眾多相框中懸挂著一個製作十分精緻的相框，這讓我忍不住看得仔細了些。

這是一張大合照。而裡面是一個病人與一個看似接近50的男醫生靠著肩的合照卻讓人十分惹眼。而地點好像就是窗外大樹下面，兩人都微微揚起了嘴角，而在相片的旁邊也印了一排字：多謝院長多日以來的細心照顧。

看樣子那一天在這裡應該是一個好日子。仔細看那個病人我微微一怔。這不是屠殺整個醫院的精神病人嗎？看這張照片他應該痊癒了，而且應該離開了醫院。怎麼會又回來下這個毒手呢？儘管不明所以，我還是沒有繼續細想，走到了二樓。

老商手放在牆壁上，打開了燈。二樓與一樓的格局幾乎一樣，走廊兩旁也是一排都是窗戶，一排都是房間。這裡不像一樓那樣都是些被破壞的椅子和桌子。正確地說，是整理得很乾凈。玻璃窗上面也沒有一層層灰。這讓我有些好奇，難道有人專門來整理二樓的房間？而且這一層樓的燈竟然還是完好無損的。「看到那個大辦公室了沒？我們進去看看。」老商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這個平靜沒有讓我覺得心安。反而是讓我覺得戰戰兢兢。

由於燈還是好的，所以我準備把手機放好。可是就在這時候，我收到了一條簡訊。

來信人——老商！

我去，這時候還這麼無聊，不能當面說？正當我準備走上去暴揍他一頓的時候，無意中我從看到了手機上的時間。「0：00」

我站在了原地，一下子不敢動彈。

剛才到現在怎麼可能只過了幾十秒？

我並沒有看到眼前老商拿出手機，「怨氣重的鬼更是能讓時間停止，從而使他周圍時間一直停留在子時，」剛才老商和我講的這句話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佔據了我整個大腦。一下子覺得周圍很安靜，只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清晰傳入我的耳中。後背開始覺發麻，汗毛也一根根豎起。我咽了咽口水，打開了簡訊，只希望一件事——老商正在對我惡作劇。人就是這麼糾結，就在數秒錢我還在責怪老商的我惡作劇，而現在我卻十分希望這是他對我的惡作劇。

「你人呢，怎麼不跟在我後面？」我的手開始不由自動地抖動著，內心就希望現在這一切都是假的。很不容易地回復「二樓」。再緩緩抬起頭看看身前的老商，希望通過手機提示聲找到他的惡作劇的破綻。但是，他並沒有掏出手機。

他的口袋中似乎也沒有任何反應。

開靜音了？

我自我安慰的想著。看著他繼續往前走，我仍舊站在原地。燈光以及月光吧二樓照亮的十分亮堂。但是現在這裡詭異的氣氛卻遠遠超過一樓。就在這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這差點讓我驚訝地叫出來，我嘴巴早已經張成「o」字形，而手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前面的這個老商沒有影子！

在光的照射下，老商竟然沒有影子！儘管我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就在我的眼前。我的腳也開始發抖了。因為直覺告訴我一件事——前面的老商不是老商！

「你怎麼了？」好像是發現我站著呆若木雞，他轉過頭來不解的問。依舊是一個體型肥胖的男人，臉上依舊還有一些眼角紋，穿的也還是那件大褂，扎著的辮子依舊那麼特立獨行。

但是，對於這個「老商」，我卻覺得他十分危險。我定了定神，喊了喊他。「老商」「怎麼了？」他露出不解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燈的開關在那邊？」我試探性地一問。他看了看開關，鄙視地看著我說：「這很奇怪嗎？一般開關都是處在那裡的吧。。。。。。」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了他。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影子嗎？」

他不再說話。他來回看了看我身下，又看了看自己身下。正在我期待著他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時，他卻選擇了沉默。

再次看了看手機。

「0:00」時間依舊沒有變化。

我清了清嗓子，壯著膽子再次問他：「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影子？」他不再來回看影子，而是低著頭，大約過了10秒左右，他一字一句地說：「為什麼我沒有影子呢？我的影子呢？」不知道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再問我。嘴中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他抬頭看向了我。

周圍一切開始變化了。頭頂上的燈開始一閃一閃的亮著，不時還發出「茲茲」的觸電聲。窗戶明明都是緊閉著，一陣陣陰風卻撲面而來，讓我感覺涼颼颼的。而老商也開始有了變化。胖胖的輪廓周圍開始產生一陣陣白霧，體型與臉型隨著白霧也開始變形。「為什麼我沒有影子呢？」他一直無限循環這句話，而音色也開始漸漸地變了。聲音不再是老商的聲音，慢慢地是變成一個凄慘的聲音。這個聲音充斥著二樓，讓人感到內心十分煩躁。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吐槽一下：「你可不可以別這麼自嗨啊？你以為你是復讀機？」但是現在，我知道說這句話現在絕對不能說，只是站在原地驚恐地看著他變形。

接著，他身上的皮肉開始慢慢的脫落，身體一下子呈半蹲裝，兩手掛在前面，顯得十分無力。大褂和辮子也已經消失，遠處看樣子十分頹廢，就像是一個醉漢。

「你不是老商！」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只知道一件事——我必須快點跑，因為老商不是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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