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案子
關於我爹的事情就不提了,拿到第一筆錢,我就把幾個兄弟請來一起吃了一頓。
至於向陽公寓的殺人案這個事,雖說警察給了我機會,但關於這樁案子,他們也是毫無頭緒,死者吃人哥,真名安強,是警方的特情,出事前三天就失去了聯絡,警方是接到一個公用電話廳的電話趕到住宅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法醫鑒定,死亡時間是報警前兩個小時,警方調查了附近的監控,但是沒有發現嫌疑人,周圍鄰居也沒有找到線索。
案子已經放到王朝陽辦公室,他親自帶隊在查,也已經提問過趙海,但趙海都沒有說,王朝陽覺得這起案子一定得從犯罪集團內部開始查,才能找到線索。
所以才找到我當卧底。
安小衣第二次找我的時候,態度要好得多,王朝陽肯定是批評了她,所以我看見她那個憋屈的神情,覺得特別好玩。
「王處很看好你,不過我也要跟你說清楚,如果一個月內,你弄不到任何線索,我們可以跟你解除合約。剩下的錢,我們也要扣除。」
卡上,警方先給我轉了兩千塊,生活費而已,我的工資還要等一個月後才拿得到,不過這點錢對我來說已經不少了。
「你漂亮,你說了算。」我沖安小衣吹著口哨,看她這個乖萌乖萌的樣子,我都忍不住要動手調戲她了。
她卻說:「你最好認真一點,這不是兒戲。」
我說:「死者也姓安,不會跟你有親戚關係吧?」
「她是我哥。」
我錯愕了片刻,難怪她剛剛畢業就能進入刑偵科,協助處長辦這種大案,出身警察世家,以前跟她一年同桌都不知道她這個身份。
看她快哭的樣子,我只能掏出紙巾遞給她:「你別哭,節哀順變。不過……我也得說一句,既然是你親人,那讓你來辦這件案子,好像不太妥當吧,萬一你感情用事。」
「我能分得清,來辦這件案子不是因為死者是我哥,是因為我的能力。」她倒是很倔強。
我知道她就是這麼個人。
「那想要什麼線索?」
「打電話報警的那個人,是個女人,目前還沒有確認身份,不過她一定認識我哥。」
「那你哥,沒把她的資料給你們?」
「他…他當時已經被控制了,也許沒有機會吧。」
「報警的女人,我記住了,還有呢?」
「我……受害者的頭還沒有找到。」
我想起無頭屍體的照片,胃裡又是一陣難受,安小衣一定看過案發現場和她哥哥的屍體,她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趁機抓著她的手,將她拉到面前,想要安慰她。
結果卻是,狠狠的一巴掌。
佔便宜計劃失敗。
「喂!安小衣,你能不能別這麼暴力?」
「誰讓你想要欺負我。」
「我,欺負你?你確定是我欺負你?」他捂著臉,那手機照了照,五個手指印,這他喵的就是個暴力狂,還我欺負她呢,我怎麼瞎了眼,竟然看上這麼個暴力狂。
也許是被我動作逗樂了,她噗嗤笑了一下,笑的時候還蠻可愛的。
「你笑什麼笑啊。」
「誒,李雲非,你真不怪我嗎?你那破成績,雖然挺渣的,但考個二本還是沒問題。現在你這樣……」
我跟她是同桌,雖然不算朋友,但彼此還算了解,暴力歸暴力,比起其他漂亮女生,她還算多幾分良心。
我們是五年沒見,老同學碰面,我說:「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還是說眼前的案子吧。」
她視線才轉移開,又被我拉回來,說眼前的案子,她自然很難過,不過我也沒辦法,我得知道關於案子更多的詳情,要不然我自己怎麼死的說不定都不知道。
我說:「頭沒有找到,那就是說頭被帶走了,道上帶頭,可能是回去交差,所以有可能是殺手做的,什麼兇器?」
「金線。」
「金線?」
我又想起屍體的照片,手腳頓時又冰涼了一番,用鋒利的金線將腦袋活活的勒下來,這比普通的刀砍,更加恐怖。
而且按照相片上的畫面來看,兇手並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用金線把腦袋給勒斷。
殺人手法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沒錯就是金線,兇手可能是為了方便處理,殺人後的金線,隨便扔到拿個垃圾桶都很難找到,同時也沒辦法找到指紋,不過……受害者的頭顱。」
安小衣迴避著她哥哥這件事,看起來她很堅強,可是她終究是個女生。
「好了,我知道了,死之前,吃人哥給你們發了什麼消息?辦什麼案子呢。」
「他說他這一次被趙海派去接待兩個國外回來的大佬。不過後來來看,他給我們送完消息后,就被人帶到了出租房。」
「被什麼人帶走,你們自然是不知道了?」
安小衣沉默。
「他的身份暴露了嗎?還是死於幫派仇殺?」
「不知道。」
夜總會的大哥,平常也估計得罪了不少人,有些大佬為人兇狠,所以查起來還真是費勁,他死前並沒有彙報有價值的線索給組織,所以組織上初步判斷,吃人哥是被江湖恩怨殺死的,但也不排除,他是發現了消息,想要通風報信,被發現才被殺害的。
關鍵線索還是在趙海身上,吃人哥是趙海手下,出事前最後通話的人又是趙海,所以接近趙海,必不可少。
「組織上有什麼安排?怎麼把我送到趙海身邊。」
「我們收到消息,趙海對你有好感,他應該會培養一個新人。」
「應該?」
「具體的事,還得你自己去做,王處說,你如果想要接近趙海,一定有你的辦法。我反正不相信你有什麼辦法。」
我說:「你這個時候還對我用激將法有用嗎?」
「我是真的不知道王處為什麼看上你,還說你身手不錯,你怎麼可能身手不錯?你不就是個只知道看島國電影的猥瑣變態嗎?」
我翻了個白眼,「姐,你不怕我告狀,讓王處長批評你啊。」
聊著聊著,她又恢復常態了,聽見我威脅,她是什麼人?和其高貴,怎麼會怕我威脅,當即撇了撇自己的手指頭,發出咔咔的聲音。
嚇得我縮縮脖子,「我錯了,我錯了。啊……」
不過還是被她暴力虐待了一番。
回到我的狗窩,讓我想辦法接近趙大海?我想來想去,得鬧事兒啊,雖然救過趙大海一次,但跟他已經幾個星期沒聯繫了,估計他也忘記我了。
就在我犯愁,想要找個軟柿子捏捏的時候。
我一個兄弟,豆豆,來找我了,來的時候,連上貼著塊紗布,青一塊紅一塊的,一看就知道被人打了。
我們這一幫兄弟,平常弔兒郎當的,仗勢欺人的事情沒少干,但是動手打架卻很少做,大家都知道我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傢伙,不過總比雷聲小雨點也小的人好許多,所以,在小團體裡面,我還算有點威信,出了事,第一時間找的人還是我。
看見豆豆被人打臉,我當時就暴了,「誰他喵的,敢打我家豆豆!」
豆豆哭喪著臉,「雲兒啊,這次是真惹到惹不起的人了。唉。」
豆豆之所以叫豆豆,是因為我們一幫兄弟平常的愛好就是吃飯喝酒打豆豆,豆豆是個經常被欺負的人,這世界上,不管是誰,他都覺得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我這會兒一點都不想笑,看見自己兄弟被打成豬頭,誰心裡也不好受啊,豆豆是初中就跟著我一起混的同學了。
「說吧,怎麼回事,我現在就去弄死那幫混蛋。」我嚷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