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鬧事
我是為了激怒水果王，也確實是要給人民做點好事，剷除水果市場的惡霸。
背後有警方撐腰，我是有點肆無忌憚了，至於我的功夫，反正遲早要顯露，那就趁早顯露。
果然水果王脾氣還沒變，也不再管我是誰了，做出一副發狠的表情，咬了咬嘴唇，轉眼，就抽出刀砍我。「哪裡來的智障！不弄死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豆豆他們都快嚇傻了。
我往右後方退後一步，躲開了刀鋒，水果王舉刀再砍，我一低身，一頭撞到他腹下。
水果王這個老大位置不是白來的，年輕時候也是好手，不過現在享福了，生出一個啤酒肚，動作也笨拙得很。
被我一頭撞到肚子，他直接退後幾步。
我指著他警告說：「放下武器。」
他沒有聽出我態度有點變化，其實這是為了事後為我自己辯護，我警告過他。
但他不聽，繼續拿刀砍人，這個時候為了避免我自己和旁人受傷，我必須要採取行動。
水果王說：「給我打！」十幾個人就群毆上來，看見這幫人，我的那幫弟兄本能地後退一步，我卻不一樣，當時箭步上前，轉瞬之間，就來到水果王面前。
我歪嘴一笑，一掌劈在他手腕上，另一隻手順勢把刀奪了下來。
然後我第二次警告說：「讓他們住手！」
水果王怎麼可能住手？嘴裡叫罵著，反而讓他那幫弟兄狠狠地砸店打人。
而他自己突然色眯眯地看向豆芽，跑過去將豆芽摟在了懷中。
「啊……」豆芽驚叫起來。
豆豆看見自己妹妹被猥褻，原本他還害怕著躲在後面，這一幕卻激發了他的勇氣，也不管那個人是這塊地的老大了，大喊了一聲：「放開我妹妹！」就朝水果王撲了過去。
但還沒有碰到水果王，就被水果王旁邊一個小弟拉著推倒在地上，拳頭就招呼上去了。
對方人多。
而且戰鬥力還比我們強，真打起來以後，我們這邊迅速落入下風，眼看，全部人員都要被揍成豬頭了。
而豆芽還在水果王懷裡掙扎。
幾分鐘后，豆芽尖叫了一聲，混亂伴隨著她的尖叫聲，也終止掉了。
而警車及時趕到，把所有人都帶回了看守所。
……
安小衣這一次見到我，大發雷霆，上來就要暴力揍我。
原因是我用刀捅傷了水果王，「你是不是以為讓你當線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犯法違紀？故意傷害罪，足以讓你入獄你知道嗎？現在那個人還躺在醫院，你找死是不是？王處長聽說這件事也很生氣，還批評了我。」
她挨了批評，所以心情極度不好，我能夠理解。
「這不是故意傷害，是正當防衛，刀是水果王的刀，我警告過他兩次，監控裡面都拍得清清楚楚，我如果不制止他，肯定會有更多的人受傷，他那幫人，手裡可都有傢伙，我讀書少，但你也別騙我，我才不會傻到故意傷人，嘿嘿嘿。」
這純粹是我挖的個坑給水果王跳，我就是要踩著他上位。
「刀真的是水果王的刀？」安小衣冷靜了下來。
我搖搖頭，「做警察的都這麼暴躁嗎？你不知道先調看監控？況且水果王在市場欺凌霸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幫你們掃了這顆雷，你不感謝我，反倒來指責我？」
我也是委屈得很！
不過弔兒郎當的樣子，完全沒辦法得到安小衣的同情。
「你別忘記了你的任務，拿著雞毛當令箭！你要是犯下什麼錯，組織上不會饒過你。就算是他不對在先，可現在……現在受傷的人是他，反正都是你不對！」
「你不說任務還好，說到任務，那我可就更得給你說說了，我為什麼這麼做？那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趙海不可能提拔一個小混混當自己的親信，現在不一樣了，我傷了水果王，現在大家都知道我了，趙海才會放心用我，我為什麼要冒險去做這件事？不就是為了完成任務，你們有辦法把我送到趙海身邊嗎？」
「那你也不能故意傷人啊！」安小衣大聲嚷起來，好的東西沒學到，組織上那套批評人的方式倒是學得淋漓盡致。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肯定大姨媽來了，不過歸根結底，他肯定是被批評了，畢竟她是我上司，我出事，全得她扛著，我可以跟她解釋怎麼回事，她不好跟上面解釋。
算我坑她。
「別生氣，不會有事的，這事兒，水果王肯定巴不得和我私了，不至於起訴我，我是正當防衛，水果王躺個十天半個月，也保證不會有事，算不上刑事案件，時機合適，就放了我吧，我保證出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趙海的心腹。」
聽見我對法律了解過，沒有失控，安小衣心裡肯定是對我刮目相看了，她思考了一下，說：「出去你打算怎麼做？」
「水果王的老大是傅文宇，傅文宇是三哥，趙海是五哥，名氣上，傅老大比趙海要大，實力上二者差不多，趙老大一直想要超過傅文宇，這次我搶傅文宇的地盤，趙海不會袖手旁觀，回去后我就打算先佔了水果市場的場地。然後，等魚上釣。」
安小衣是警察世家不假，不過對於江湖的事，知之甚少，聽我這麼說，她只是點了點頭，覺得計劃不錯。
她並不知道，這個計劃裡面的風險。
搶地盤向來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我這一次去霸佔水果市場，直接把水果王掃地出門，傅文宇一定坐不住，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不過趙海如果肯出面，再讓警方掃一波黑，那事情就可以圓滿解決。
我看安小衣一臉迷茫的樣子，顯然不知道這裡面的水有多深，不得不提醒了她一句：「你得跟王朝陽說，我事成之後，你們得把水果市場管理好，以後不能讓那邊有人收場地費。別沒被媒體曝光，你們就沒動作啊，你們警察的命是命，商販的血汗錢也不能忽視。」
「哦。」她木訥地應了一聲，肯定還沒有習慣我這麼正能量。
等她反應過來以後，她頓時沖我吹鼻子瞪眼的：「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組織上自有安排，你…弄清楚你身上的任務，別給我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好好好，任務任務，再說說那件殺人案，你們有什麼進展沒有？」
「小區內部的監控早就壞了，王處長查看了前後五天內所有進出的人員，還在調查可疑的人，不過，目前還沒有得到信息。」
「房間呢？那房子是誰的？」
「是以我哥名義租的，短租房，不過當時我哥應該已經被他們控制了。」
房子是兩室一廳，安強，死在其中一件卧室，卧室里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指紋和腳印，客廳和另外一間卧室里沒有什麼東西，看起來，安強那三天都被人關押在那間卧室。
「他沒有反抗嗎？」我好奇問道。
安小衣說：「我哥，也許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想讓罪犯放心，所以才接受審查。我和王處始終覺得，哥哥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想要通知我們，所以才被罪犯殺害，你如果能取代他的位置，一定也能得到消息，到時候，我們會在你身上安裝最新的跟蹤器。」
我捂著臉，揉了揉，又在看守所呆了一夜，全身都疲倦，想到那危險的活兒，心裡又忍不住有了怯意。
不害怕，不可能。
不過我可不像讓安小衣看出來，讓她瞧不起我。
趙海、傅天宇，都是市裡的江湖人，道上的，警方懷疑他們一直在進行犯罪行動，把安強安插進去，是做線人，隨時知道市裡江湖的動向。
不過還沒有做成一件案子，安強就犧牲了。
揉了揉臉后，我突然看向安小衣，咧嘴笑起來。
安小衣愣了一下，「你有病啊，幹嘛這麼看著我。」
「小衣，你上大學……交男朋友沒有啊。」
同桌那會兒，她的追求者超級多，她總是同一幅說辭，要上大學才會談戀愛。
她聽見我這麼問，十分不耐煩：「跟你有什麼關係？」
「考慮考慮我啊。」我恬不知恥地說，其實身份還沒有洗白，她是警花，我是混混。
我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
安小衣也這樣說，她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你哪來的勇氣說這種話啊？我跟你說，少趁火打劫，我跟你只是工作關係，要不是王處看好你，我非得把你這種流氓下三濫，送進監獄。」
我嘿嘿一笑，其實心裡很難過，我知道，她對我沒有半點好感，說是工作關係，就真的，只是工作關係而已。
我只能叉開話題，掩飾著說：「快放了我啊，我跟你說，等我混好了，追我的小妹妹們，一大把，我一天一個。切……」
「滾。」
她把我踹出了看守所。
我正準備撲向外面的世界，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就又被她叫住，狠狠訓到：「以後有什麼行動，請你先向組織上彙報，組織上同意了，你才可以坐，打架，不要參與，犯法的事，別干！否則，王處長也保不了你。」
「知道了！安警官！」我朝她做了個猥瑣的鬼臉。
引得她一陣厭惡的表情，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