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算什麼東西
人生如果比作過山車，那麼現在的秦柯，一定是從低估達到了巔峰。
緊握著拳頭，消瘦的身軀挺著筆直，原本疲憊的神態一掃而光，眼中只剩下振奮和如釋重負。
妹妹住院沒有打垮他，現實所迫而退學沒有打垮他，生活的壓力沒有打垮他，女友的分手也沒有打垮他，現在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苦盡甘來，或許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了，才會特意眷顧他。
「需不需要給你放一天假，算工休。」周彤看著不說話的秦柯，還以為對方仍然在難受，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謝謝店長，不需要了，我好了，好了。」秦柯趕忙擺手，他現在不確定透視眼是否能掙錢，還得靠銷售提成。
「一會肖老闆過來，你在辦公室幫忙打個下手吧。」周彤依舊有些不放心秦柯，留在辦公室，至少工作量小一些。
「好吧。」秦柯無奈的說道，內心卻很暖，他感受到對方真心實意的關心。
購買首飾的顧客，女性佔據了大多數，憑藉秦柯帥氣陽光的外表，有不少人都會找他，而且回頭客還不少，甚至有人還要加他微信。
久而久之，秦柯反而超越了店內一些老銷售，業績名列前茅。
「哈哈，周店長，我給你送錢來了。」伴隨著一聲洪亮笑聲，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梳著背頭如海獺皮的胖子走了進來。
「肖老闆，昨天你說的有一塊翡翠原石，今天可帶來了？」周彤露出很官方的笑容，看向進來的胖子說道。
「必須的必啊，今天就是給您送好貨來了。」肖斌臉上帶著奉承的表情，他只是一個中間商，靠的就是賣給珠寶店賺取差價，周彤在他眼裡就是財神。
「你這次是從哪兒淘來的？」周彤謹慎的問道，然後扭頭對秦柯吩咐道「給肖老闆倒杯茶去。」
肖斌一聽就知道周彤對這次拿來的東西感興趣，趕忙把自己手中提包放到茶几上，然後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次可是好東西。」
秦柯一邊倒茶一邊好奇的看向這邊，辦公室本就大，除了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個檔案櫃，就只剩下一個沙發與茶几來招待客人，肖斌包里的東西秦柯一覽無遺。
不過下一秒，秦柯就愣了一下，他可是近視眼啊，平時為了工作都帶著隱形，今天匆忙就忘記帶了，可是現在眼中一切都清晰的不得了！
他沒有想到透視眼還能修復他的近視，不但修復，好像還讓實力增強了！
提包內是一塊菠蘿大小的原石，秦柯這是第一次看到所謂原石，之前倒是聽說過，不過看到跟他家腌菜石一樣的石頭，他不明白這種石頭裡怎會切出翡翠。
「肖老闆，這塊原石你打算出多少錢？」周彤看著肖斌提包內的原石，沉思了幾秒開口問道。
「你也知道，現在翡翠市場多麼火爆，三十萬，給你一個友情價。」肖斌伸出三個手指，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帶著一絲精明說道。
「三十萬？」周彤皺了皺眉，她只是這家連鎖珠寶店的店長，她每個月動用資金許可權是有限制的，這個價格超出了她許可權操作。
三十萬！
秦柯一下愣住了，他不明白一塊小小的石頭，竟然會值得三十萬。
如果有三十萬，他就不會為了妹妹醫藥費發愁，也不會讓母親繼續那麼辛苦邊工作邊照顧妹妹，如果有了三十萬，可以讓妹妹用更好的藥物與治療。
下一秒，他眼中紫光再次閃爍，但屋內其他人卻看不到一樣。
紫光包裹在那塊翡翠原石上邊，本來連科技都無法穿透的原石，竟然在秦柯面前變得不再那麼神秘，反而露出了裡邊的真容。
「沒有翡翠？」秦柯心中疑問道，內心卻是激動的，他沒有想到透視眼能看穿原石！
「原石三分靠眼力，七分靠運氣，你這個價格有點高。」周彤拿出行內一句話，來駁回了對方開出的價格。
「咱這可以商量嘛，而且我跟周店長做了這麼多次生意，那一次不是給您滿意的價格？」肖斌兩眼賊溜溜一轉，馬上帶著笑臉說道。
「這樣吧，我請我們店裡王師傅上來瞧瞧，他說可以購買，我們再談價格。」周彤自己沒有那個眼力，自然也不會拍板決定，她準備讓專業人士來瞅瞅。
「沒問題，就這原石，誰看誰也得說出好貨。」肖斌倒是很自信的說道。
王師傅，店內唯一的老師傅，每天只需要坐在周彤旁邊的辦公室內，唯一的工作就是幫首飾店採購好材料，或是可能出好貨的原石。
秦柯一邊端茶，一邊觀察著這位平時很神秘的老頭子，一腦袋的白髮配上下巴上的白鬍子，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臉上布滿了滄桑，但那雙眼睛卻沒有老人的遲暮，反而十分的銳利，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個白光手電筒貼在原石上，仔細的觀察著。
白光看裂、黃光看色，王師傅選擇的是白光強光手電筒，顯然是對自己更加的有信心，也更加的穩妥。
這一切秦柯都不知道，他只是感覺這個老頭有點逗，拿著一個手電筒對著這塊石頭表面不停的照，彷彿能看出什麼一樣。
「奇怪，這原石皮很厚，我感覺還是有貨的。」王師傅放下強光手電筒，帶著一絲不確定說道。
肖斌聽到王師傅說的，臉上樂開了花，一臉奉承的恭維道「老爺子，您還是有眼力，這必須有貨啊。」
「王老，您確定？」周彤看了看，內心在思考，畢竟最後拍板的是她。
如果這塊原石開不出翡翠，那麼就證明珠寶店會賠二十五萬，這筆錢對於他們公司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會影響周彤升職，畢竟判斷失誤，這是一個污點。
秦柯內心在掙扎，他自然知道這塊原石沒有翡翠，他不明白為何王師傅會認為有翡翠，看到周彤猶豫，他知道對方也不確定。
想到之前周彤對自己的照顧，秦柯認為必須幫周彤，至少不能讓周彤打眼。
所謂打眼，就是看走眼、丟人現眼、被騙的意思，這還是秦柯最近學會的一個詞。
他在珠寶店也就幹了幾個月，之前的工作因為他家庭原因每天遲到，被炒魷魚了，這一份工作是他最長的一份。
「店長，這塊原石我感覺切不出什麼東西啊。」秦柯開口說道。
「嗯？」她此刻正在猶豫，可惜說話的是秦柯，讓她有些疑惑。
「呸，你算什麼東西，你在質疑我還是質疑王師傅？」還未等其他人說話，肖斌如炸了毛的公雞，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秦柯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