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計中計
縱然是身為司馬家第二號人物的司馬南也是不禁為之咂舌!李府別院防衛之嚴密,戒備之森嚴,縱然是司馬家也是遠遠不如!而這,還不是李府別院最為機密之處,想必李義所在的那核心之處,防衛更勝外邊。而司馬家,就算是家主司馬昭所在之處,防衛也就不過和李府別院外圍一般。
好不容易出了李府別院,兩人上了馬埋頭疾行,遠遠馳出十幾里路,司馬暢這才停下了腳步,面對司馬南:「二爺爺,暢兒就送你到這裡,這裡是兩百兩碎銀子,三千兩銀票,二爺爺一路順風。」
司馬暢心中一動:「暢兒,你為救我,準備了多久!」
司馬暢面色一黯:「前後有十幾天了,隔幾天,我就借口心情煩悶,出來溜達,錯非如此,今夜如何能這般輕易的解救二爺爺,李府別院防衛嚴密,剛才盤問的還儘是明哨,尚有許多暗哨是因為發覺是我,並沒有現身查問!」
司馬南倒吸一口冷氣,驚道:「剛才的盤查,竟還只是在明面的防衛!」
司馬暢道:「正是,前者家中先後派遣高手,欲搭救二爺爺,其中不乏齊天門的絕頂高手,卻難越雷池一步,此中艱辛,二爺爺可想而知!」
司馬南一陣茫然,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司馬暢凄然一笑,道:「暢兒已不能離開李府別院,只求二爺爺一路平安回到家族,保得司馬家舉族平安,再無所求了。」
司馬南心中一陣激動,道:「暢兒,你偷偷放我出來,李義怎能容你?而且,這一路有這麼多人曾經盤問與你,若是一旦發現我逃走了,唯一的嫌疑便是你,你又如何自處?難道你中了李的什麼惡毒藥物,被制於他?」
司馬暢笑了笑,道:「正是,暢兒正是身中義哥的情毒,今生再無解藥!二爺爺勿要再說,實話跟您說,義哥如今在暢兒心中的地位猶重過您,若是在月余之前,我決計不會布局救出您,可是現在,我們司馬家舉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險峻關頭,而我就算有新傳送消息也傳送無門,唯有出此下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司馬南不解的道:「什麼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我司馬家一味只求自保的話,仍可坐擁東南三千里山河,李義縱有通天徹底之能,又能奈我何?」
司馬暢面含憂色,道:「二爺爺有所不知,義哥的這項秘密連我也是最近才有所覺!自月余之前,我每每聽到爆響聲響,不知道是何原因,初時尚以為是鞭炮之響動,如此持續多日之後,終於耐不住好奇心,循聲前去查看,這才發現了這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而這個大秘密,若是不加以防備,恐怕我司馬家滅亡之禍就在眼前!」
司馬南頓時心頭急促的跳動了起來,問道:「這爆響我也數次聽到,難道不是鞭炮之聲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暢道:「二爺爺可還記得,碧瀾江莫名截斷,大水淹沒天峰一線關?如此千載雄關,一朝殞滅?!」
司馬南點了點頭,恨聲道:「如何能忘!就是因為此事,我才兵敗被擒,四十萬大軍盡數化為烏有,我豈能不記得?只怪天意弄人,偏偏在那等緊要時刻,雷劈大山,致令傾倒,堵塞了碧瀾江,唉!這莫非是天意?」
司馬暢笑笑,道:「這世上何曾有什麼天意,我若告訴二爺爺,碧瀾江之斷乃是人力所致,二爺爺可信嗎?!。」
「人力之所致?人力有時窮,若是只憑人力,撼動如此巨山,縱然耗費經年時光,莫大人力也未必可得,怎麼可能!?」司馬南目瞪口呆的道。
「確有此事!而這也正是那大秘密之所在!」司馬暢臉色鄭重,道:「那發出爆響的東西,就是李府別院辛苦研製的秘密武器,義哥崩倒巨峰,堵塞碧瀾江,就是那種絕密武器的首次使用。這等東西若是一旦應用,攻城拔寨,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就算移山填海,也不過三兩日光景!就算是百萬大軍,若想要滅之,只怕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竟有此事?」司馬南頓時又狐疑起來。
司馬暢似是猶豫了一下,揚鞭打馬,再度奔出二十來里路,這才勒馬停下,面對司馬南不解的眼光,司馬暢極為小心的從懷中取出一個黑黝黝的如同兩個拳頭大的奇怪物事來,圓溜溜的,沉甸甸的,就像是一整塊鐵塊,上面是奇怪的花紋,還有個奇怪的把手。
「這就是秘密武器,我向管理此事的黎雯姐姐討來的,威力極大,單單是這樣的一個,就足以造成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死傷!」司馬暢鄭重的道:「而李府別院麾下的所有秘密工廠都在暗中生產這種東西,如果不是此物造價昂貴,且工序繁複,早可大批量製造!如今每天也只可製造三數枚,但就算只三數枚,用來攻城略地,卻也是易如反掌的!」
「就這玩意?」司馬南拿了過來,在手裡拋了一拋,懷疑的道:「就算這是純鐵塊,又能砸死幾人?暢兒,莫非你以為二爺爺就如此好糊弄?」
司馬暢看了看左右,道:「現在已經足夠距離,應該不會聽到了,待我施展給二爺爺看看。」說著拿了過來,在手裡掂了一掂,隨即輪圓了胳膊,便遠遠的扔了出去。
空中,似乎是閃過一溜火花,遠遠的落在了幾十丈之外一顆足足夠三四人合抱的大樹之下。
司馬南哼了一聲,有些不耐,卻還是沉住了氣,看著司馬暢裝神弄鬼。
突然,毫無預兆的,一聲猶如霹靂一般的巨響,在那鐵塊落下的地方爆炸了開來,一片耀眼的白光,那棵大樹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的聲音,轟的倒了下來。
司馬南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轟的一聲,耳中瞬時間竟似什麼都聽不到了,似乎有幾千幾萬隻蚊子在不停的嗡嗡,鼻中更「嗤」的一聲,直接震得流出了鮮血。戰馬希津津一聲長嘶,前蹄人立而起,幾乎將他拋下馬來。
司馬暢早已大張嘴巴,更捂住了耳朵,僥倖無事,爆炸之後,兩人催馬過去,那顆大樹根部已經炸得粉碎,地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坑洞。旁邊的幾棵樹上,細碎的鐵片深深的插了進去。
司馬南目瞪口呆。
這種東西若是用於戰場之上,這也太恐怖了吧……司馬家哪裡還有半分取勝的把握?甚至,想要苟安一隅只怕也是奢望萬分的事情!
就算隱藏再隱蔽,城池再堅固,又有什麼用?在這種秘密武器面前,一切都如同紙片一般脆弱!若是李義的軍隊用這個來參加戰鬥,恐怕司馬家就真的完了,亡族滅種也是可以預期的!這樣的東西又豈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司馬暢臉色沉重,道:「我正因為發現了這東西,才發現李家統一天下已經是不可阻擋。若是我司馬家一意孤行,恐怕……」司馬暢搖了搖頭,道:「所以我才甘冒奇險,救二爺爺回歸家族,家族今後究竟何去何從,還是早些拿定主意的好。」
「有了這個東西!又有什麼何去何從?還能怎麼樣?」司馬南心灰意冷,在見證了如此巨大的威力之後,司馬南對司馬家的前途已經不抱半點希望。「難道真的要向李家投降?放棄前後幾代人數十年的努力?放棄司馬家基業……」
司馬南無神的雙眸忽而一閃,「暢兒,你既然能取得這一枚,那是否能再取來幾枚,若是能取得其製造法門,以我司馬家財力,傾覆天下,當是……」
「二爺爺,你怎地糊塗了,莫說我今日偷釋二爺爺,已違義哥大忌,更違我本心,大是不安,就算我真有心,卻也無力,二爺爺今日得聞此物之神威,為何當初我們只是隱隱聽聞,只因那物製造一所至為隱蔽,絕無可能從中取得一枚半枚,我所有的一枚,也是黎雯姐姐所贈,再難擁有,更遑論製造之法,試問二爺爺,若是此法為我司馬家所有,何人可以接觸?!」司馬暢臉色愁苦萬分。
司馬南才智過人,本不會不明白個中因由,得司馬暢一說,自是了悟,心灰意冷再生!
「我就送到這裡,二爺爺還是趕緊離去。這東西我也是初用,對其威力估量不足,適才的爆炸聲,只怕會引得人前來。一旦發現二爺爺不要緊,可是我司馬家千年基業不能就此毀於一旦啊!」司馬暢語重心長。
司馬南攫然醒悟,道:「不錯,我還是趕緊回到家族,與大哥商量,究竟該何去何從。」說著看著司馬暢,深深地道:「暢兒,難為你了,你此時當真須得復歸李家,就算受再大委屈,也不可放棄,司馬家最後一線生機,只怕要系在你的身上了。」
司馬暢別過臉去,道:「二爺爺還是快走吧,夜長夢多,東方已經在開戰了;而這種武器已經運過去了一部分。二爺爺一路小心,千萬珍重。」
司馬南聽見這種武器已經運往東方戰線,不由大吃一驚,匆匆告別,飛速策馬,蹄聲如驟雨,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馬暢看著司馬南遠去,不由的悠悠嘆了口氣。
「妹妹怎麼了?計劃圓滿成功,卻因何嘆氣?」一個溫婉的聲音輕輕的笑著問道。正是李蘭的聲音。
白影一閃,李蘭、黎雯、彭飛三人同時出現在司馬暢身後。
司馬暢沒有絲毫意外的樣子,幽幽一嘆,秀眉緊蹙,道:「可是我終究是司馬家的女兒,如此欺騙我的長輩,總是覺得心中,問心有愧。」
黎雯勸道:「妹妹所說的,那一句不是實話,這又有什麼欺瞞之理?正相反,妹妹才是拯救了司馬家一族的大功臣。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戰事一旦開展,我們若求全勝、速勝,只怕這種東西勢必要真的適用於戰場,那時才是司馬家真正的末日來臨了。而現在司馬南將這消息帶回去。該當何去何從,相信定會有正確的決斷。到那時,兩家盡量不傷了和氣,將事情和平解決,妹妹也可安心呆在義哥身邊,豈不是皆大歡喜?」
司馬暢臉上頓時通紅。
李蘭輕輕一笑,道:「黎雯姐姐說的卻是在理,妹妹不用放在心上了。我們之所以這麼做,出發點為得全是司馬家,這點可是不假的。」說著蹙起眉頭,看向黎雯,道:「但這東西,單憑司馬南一面之詞還是不夠的,不如乾脆造出一批,在天峰一線關展示一下威力,讓司馬家軍隊嘗點苦頭,這樣一來,再結合司馬南帶回去的消息,才能夠讓司馬家的高層深信不疑。否則,難免會夜長夢多。」
黎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笑道:「合該如此。」
彭飛躍躍欲試的道:「蘭姐,此事由我去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