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斗狼
木欣然小小年紀,就成功解讀了家傳的青帝鴻然典籍真解,以十二歲的稚齡,在同輩中率先成為一級仙道士,在同年、同輩中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子。
但孩子有時卻不能誇獎過多,家人和家族的過分關愛和放縱,卻讓她養成了我行我素的性子。
雖然本性還算的上純良,那旺盛的好奇心和膽大包天的性子,讓她成了遠近馳名惹事精和掃把星。
但此時,膽大包天的木欣然卻躲在大型貨物箱中,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因為,外面的氣氛實在過於險惡,對峙的兩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好纏的對象。
姚先眯著眼,細細打量眼前的獨狼崔立,這人名聲實在不小,據說是個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的頂級殺手。
雖然剛剛電子精靈傳來的記錄中,這人只是個四級達人武者,但從那背後仿若隨時狠撲過來,擇人而噬的惡狼般的氣勢來看,他已經初步掌握了勢的運用,是位一隻腳踩到了六級邊的巔峰破軍強者!
「悶聲發大財,扮豬吃老虎嗎?有趣。」
姚先自己才剛剛進入劍豪不久,離掌握勢的劍尊階位還差的很遠,也就一個五級武者,而崔立相當於剛進入劍尊的六級強者,這等完全被對手拉下一整個等級。
但明明對手比自己強的多,姚先卻笑得甚是開心,完全沒有一絲擔心。
對面的崔立也在打量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站在那裡,肉眼都看得一清二楚,自己敏銳的直覺卻告訴那裡空無一人。
這顯然是一種奇特的能力,讓自己的氣機根本無法鎖定對手,但奇異的是,他竟然聽都沒聽說過這種能力,而更離譜的是,近在面前,眼前的人卻感覺不到一絲元素波動,仿若一個凡人,或者,仿若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這從沒體會過的感官錯覺,讓五感敏銳的崔立異常難受,想發作,又無法發作。
「有事?」難得一見,這獨狼竟然先開口了。
「找你借個東西。換點零錢花。」姚先拍了拍背後腰部,崔立這才發現,那腰后已經吊了一串戰利品。
崔立不由得心頭一驚,這些傢伙雖然遠不如自己,但自己要收拾他們也不是一會的事,現在十分鐘不到,連打鬥聲音都沒有,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眼前的男人夠邪門的。
「什麼?若是金翼靈貓,請恕崔某無能無力,我需要金翼靈貓做件大事,其他的都好談。」眼前詭異的男人讓崔立摸不清深淺,這話,對一貫強勢的獨行殺手來說,無疑已經有點服軟的味道了。
姚先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要那玩意幹啥。我要的,只是你頸、上、人、頭!」
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說道『頭』的時候,雙手一翻,幾道無形劍氣破空,直接不宣而戰了。
這是姚先修習的無形劍氣,雖然無法通過引用天地靈氣,構成無形劍陣,但這來自於蜀山劍派的獨門秘笈,可是無影無形的殺人利器。
劍氣破空,卻毫無痕迹。
這劍氣依舊無聲無息,無形無影,但在崔立這破軍武者面前,依靠武者出色的直覺,卻不是完全不可視的東西。
看到那透明劍氣有意無意間封鎖住所有躲避的渠道,崔立在暗自心驚的同時,下定決心,真氣猛的灌入雙臂,如風車辦揮舞起來。…。
「鐺鐺鐺。」
手臂和劍氣相撞,卻發出如金屬對撞的聲響,激起一陣灰塵,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煙霧散去,崔立雙手護著頭上,單膝跪地,完全沒有反擊的意思,那手臂十餘道血淋淋的傷口,無疑說明了他並不好受。
雖然氣的質量和數量都是崔立佔優,但姚先那鋒銳難擋的無形劍氣不是那麼好接的,尤其是遇到突襲的時候,即使用氣護身,但崔立手臂和身上上全是創口,血流不止。
才剛到五級的劍豪就想大範圍劍氣外放,可沒那麼容易,在一邊嘴炮的同時,姚先就在一直蓄氣待發。
開戰至今,戰鬥經驗和武技的差距,讓本該一邊倒的戰鬥結果卻翻了個兒。
但崔立那變得綠瑩瑩的雙瞳,嘴角帶出的低聲嘶吼,顯然他還沒有失去鬥志。
但嘶吼馬上化作驚嘆,煙霧散去,崔立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對手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背後?」崔立猛的回頭,卻發現背後空無一人,但強烈的危機感和不安反而更加濃厚。
「不對,上面哦。」
聞聲,崔立抬頭,看見的卻是一片耀眼的白光,瞬間,眼帘中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危險。」崔立本能感覺形勢不妙,但還沒等視力恢復,喉頭一涼,身體本能一個后翻,脖子一仰,險險避開了劍鋒。
但劍身沒挨到,劍氣依舊可以傷人,就算保住了性命,那一擊也生生在崔立喉邊割下了一塊肉,傷口大的捂都捂不住,血流不止。
太清玄門無形劍,以蜀山劍派無形劍氣為基礎,凝聚五金之氣,匯陰陽二氣,無質變有質,有質變無質,化無形劍氣為有形劍體,劍身無影無光,劍動無聲無息,劍銳無物不摧,殺人於無形之間,厲害非常。
這無形劍那是那好躲的,雖然姚先此時修為不夠,導致無形劍出現破綻,讓崔立有了警覺,但無疑,驕傲的獨狼已經受到了教訓。
崔立猛握住喉嚨,一個急退,倒退四五米,才驚魂未定的看著自己原本站的地方。
那看似無人的地方,姚先施施然的現了型,手上雖然空無一物,但那虛握的姿勢,卻仿若提著一把看不到的寶劍。
姚先這才初入劍豪,這無形劍離大成還早的很,能夠短時間使用,已經是他境界夠高,強行施為了,那消耗是極大的。
「這是一個幻聲術、一葉障目法、光明咒的簡單組合,雖然都只是低級道術,稍微凝聚點心神就能看破,但只要使用得當,配合起來還是不錯的。畢竟,殺人,只需要那喉頭的一刀。」
「對了,不是我說你,呆狼,我們是敵人哦,你怎麼信我話,還真是天真呀。這不,不聽老人言,眼睛花了,脖子也痛。」
姚先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笑盈盈的,施施然解說剛才的所作所為,但話語中的惡毒,差點直接氣的崔立傷口爆裂,噴血而亡。
雖然內容能把死人氣活,活人氣死,那笑容如此真誠無害,語氣溫柔真摯,仿若正在看望病重的友人,仿若在和知心朋友談天喝茶。
但崔立卻不這麼看,剛剛和死神貼面舞,這種完全沒有徵兆的死亡體驗,先前這廝突襲前,也是這樣笑的人畜無害,全無殺氣,,但下起手來卻招招索命,仿若佛陀沾花微笑,仿若………。
「……仿若人類有心無心之間捏死一隻小蟲子,嗷嗷嗷嗷!!你要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即使野性直覺在瘋狂警示眼前的是超級危險分子,但本能上感覺到受到的,那無以復加的藐視,讓自傲的崔立徹底陷入瘋狂。
突然,形勢突變。
「嗷嗷嗷嗷嗷!」崔立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經猩紅一片,背後那隱隱約約的狼樣圖騰猛的光華大盛,然後突然收縮起來,化成了綠煙,進入了崔立的身子。
「嗷!」崔立突然四肢著地,仿若狼一樣狂嚎起來,那狂狼樣的勢與他的姿勢重合,整個身體都猛的大了兩圈,整個倉庫都在微微震動。
「這麼丑的勢呀,你還真拉低人類的平均水準,怎麼不幹脆去當野獸。」無視了某人臨戰突破,姚先繼續嘲諷中…….
劍豪養氣,氣滿而孕勢,遂成劍尊。
若氣是人體內部的能量,那勢就是初步的天人合一,以內及外,溝通天地,化天地靈氣為己用,兩者之間的差距不亞於仙凡之別,
崔立能夠運用勢強化自己肉身,無疑證明他已經過了地關,成為真正的六級強者,和五級出頭的姚先,實力差距更大了,這樣還敢繼續開嘲諷,難道真是不知死活嗎。
「原來,這就是六級強者的感覺,我的勢就是我的驕傲,就是荒原獨狼,不,應該說,狼就是我。不錯,不錯,我感覺現在最少比剛才強了一倍。」
「你儘管耍嘴皮子,實力才是硬道理,不管你說什麼,這都將成為你的遺言,馬上,我就要你撕成碎塊。」在實戰中成功晉級,讓崔立得意忘形,那赤紅的獸瞳死死盯著姚先,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實現自己的承諾了。
但獸血沸騰的他,顯然沒有得到回答的耐性。
「嗷!」
和姚先一樣的不宣而戰,一聲狼嚎在倉庫中來回回蕩,他猛的發起了衝鋒。
兩者之間不到五米了,姚先還在笑,嘴裡卻在低聲說些什麼。
那呢喃的聲音,卻瞞不過靈敏的惡狼,姚先是在說。
「你猜猜,我的劍在左手呢?還是在右手?」
剛才那把鋒銳無比且無影無形的寶劍,差點就割斷了他的喉嚨,自然讓他記憶深刻。
聞言,崔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姚先的雙手。
看到狼先生瞄向自己的手,姚先突然雙手抬起,猛的合十,使勁一拍掌。
「啪。」仿若使用了什麼秘法,擊掌聲仿若滾雷一般,在倉庫中來回回蕩。
「都不在,哈哈。」隨著而來的,是姚先一點都不好的恥笑。
這突然的變化,巨大的響聲,讓注意力都在姚先手上的崔立猛的一愣,正如受驚的動物一般,本能的倒退數步。
這姿勢,這動作,就仿若在逗弄家中的寵物貓,先吸引它的注意力,再猛的在它面前拍掌,嚇他一跳。
看到姚先還在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仿若在看一隻可愛的小動物,崔立徹底抓狂了。
「去死!」
狂怒的獨狼一個猛撲,巨大的爪子劃破天空,那目標正是笑眯眯的姚先,可姚仙人卻依舊沒有行動的意思,只是笑眯眯著看著自己的對手。
「五米,四米,三米,死!!!」心中在計數,但手下卻毫不留情,六級強者全力一擊,足以摧毀眼前的一切。
「啊!?」
可惜,那爪子就在姚先額上停住了,不是崔立突然改變主意,而是他實在揮不下去了。…。
剛剛突破地關的崔立,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圓睜的血目死死的瞪著姚先。
那血紅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些許清明,但瞳孔中卻滿是不敢置信的質疑。
「為什麼....我會死?」
接著,事態的發展,就揭開了謎底。
震岳強者崔立脖子猛的裂開,瞬間分成了兩半,身首分離,就在他進階的當天,當場死亡。
而在他脖子背後,一個粘著鮮血的無形劍正在空中時隱時現,無疑就是殺死他的兇器。
「哎,孩子,我都提醒你了,既然不在我的手上,自然就只有浮在空中了,你卻偏偏要撞上去,還記得嗎?我說過,不管有多強,殺人,也只需要脖子上的一刀。」
對著無頭屍體說完最後的諷刺,他猛的一抽,一根鋼琴線猛的回縮,在空中劃過一條閃耀的弧線,打著旋的無形劍也隨之重新落回他的手中。
御劍傷人,奪人首級與千年之外,那是八級浩劫強者劍神的本事。
姚先的境界實力,離御劍傷人還早的很。
而剛才,細小的鋼琴線把無形劍吊在空中,那剛才的逗貓動作,只是在調整劍鋒的高度和角度,等著對手送上門,那不斷的惡毒諷刺,更是讓對方失去理智,送上門找死的激將法。
從交手至今,整場戰鬥的節奏都被姚先掌握,如此輕輕鬆鬆,就幹掉比自己高一個檔次的對手,把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中,姚先的戰鬥經驗和智慧,異常可怕。
而最可怕的,卻是那異常離譜的鎮定了,戰鬥之中,完全沒有一絲畏懼,面對比自己強的對手,仿若面對一隻正在咆哮的小犬。
戰後,越級挑戰成功,卻也沒有一絲欣喜,仿若理所當然一般。
此時,姚先說道。「出來,早就知道了。」
姚先當然沒有習慣對著死人說話,他的笑容卻是對著木欣然隱藏的地方。
「出來,小欣然,再不出來,我就找你收額外的學費了。」
既然被發現,再躲避也沒有意義,木欣然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散亂的衣裝,跑了出來。
「姚先哥哥,你好,初次見面,你來救我呀。呵呵,你真好。」木欣然也是聰明,沒有問為什麼姚先這麼強,更沒有問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開口都是感謝。
那甜膩膩的嗓音能融化鐵石心腸,那清春活力滿分的燦爛笑顏如盛開的鮮花般善心悅目,但可惜,姚先的心腸又怎麼是區區鐵石能夠比擬的。
姚先雖然還在笑,但那微睜的眼睛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滿是冰冷的殺意。
若不是眼前的掃把星,自己的妹妹怎麼會無辜受到牽連。
那一巴掌扇在姚玲玲臉上,更扇在自己的心上。
雖然施暴者已經伏誅,自己的妹妹也獲得了成長,但無疑,妹妹還是吃了大虧,痛愛妹妹過頭的姚先怎麼可能不抓狂。
若不是自己妹妹明顯和眼前的惹禍精關係密切,姚先真打算好好教她為什麼自己被稱作妖仙。
半天,姚先再閉上了眼睛,收起了那刺眼的寒芒,再睜眼,已經是朋友間熟悉的慵懶了。「不用謝,我和你表姐關係不錯,你又和我妹關係不錯,我救你是應該的。」
聞言,木欣然大喜若望。「果然我是命運中的主角,就是一時遇難,也有貴人相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眼前的難道就是我的貴人。」…。
當即,放下壓力的小嘴動個不停,嘰嘰喳喳的不斷打聽姚先的秘密。
「這麼容易就搞定了那個崔立,姚哥難道你已經是天災級的武者了嗎?」
「姚先哥是怎麼跟進來的。還有,你明明是可以使用劍氣的武者,怎麼還可以使用道法。」
「姚哥你和茉莉紗是什麼關係。」
「姚哥你是從那個找到金翼靈貓的。」此時,姚先背後的帶子上,不僅多出了崔立的首級,那綁了一隻似貓似兔的金色有翼異獸。
此時,在姚先背後,這金色貓兔卻異常乖巧,除了身子不住顫抖外,根本就不敢動彈,完全沒有傳說中那樣異常難纏。
顯然,在找崔立之前,姚先就順手把這出名難抓的金翼靈貓收入囊中,
至於為什麼貓兔會這麼乖,那就是另外一個慘絕獸寰的故事了。
面對這個小淘氣旺盛的好奇心,姚先只是笑笑,沒有多說,只是等她說累了,補上了一句。「我還不想露底,若是你嘴巴不會把門,我就幫你把上。輕輕一劍而已。」
語調不高,語氣不重,但木欣然聽到的時候,卻不知怎麼,身子猛的不住打顫,仿若被什麼食人猛獸盯上了。
於是,意識到對方不是說笑的木欣然閉上嘴,使勁點頭,生怕對方嫌自己羅嗦,一刀就讓自己步上了崔立的後塵。
出了門,姚先就三下兩下無影了,門外的,卻是一地人首分離的死屍,木欣然一邊拍拍小胸膛,暗自后怕,一邊小心翼翼的走出港區。
剛出門,她就遇到了墨寒梅本人親自來援,總算鬆了一口氣。
看著那面色陰晴不定的表姐,小掃把星還在默默嘀咕。「怎麼寒梅姐明明是天災級強者,怎麼給我的壓力還不如那個姚先,難道那傢伙比表姐還強。」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她不由得又想起姚先最後丟下的一句話,心中坎坷不安起來。
但一直到晚上,也沒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她也放下心來。「呵,我也是神經過敏,姚哥一個大人,怎麼會和我一個小孩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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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午夜,木欣然卻被冷風吹醒了。
四周望望,她卻發現自己被掛在空中,而身上卻除了貼身的內衣,什麼都沒有。
雖然是剛剛進入夏天的七月,但臨海城市晚上的寒風依然寒冷,更不好說此時更在高空之中。
那刺骨的吹著木欣然不住顫抖,而更為難堪的是,風一吹,自己一搖,那綁在敏感部位的麻繩卻讓她更加難受了。
往日小欣然也修鍊了些基本的武技,對付一兩個壯漢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此時,卻渾身酥麻無力,無力掙脫。
「有人嗎?」全力的呼救沒有得到回應,這四周的環境卻看起來像是大廈的頂部。
突然,地上多出數十個銀白色的大字,她總算知道發生了什麼。
「熊孩子,也是要管的,要不會翻天的。掛你兩天,外面看不到也聽不到,就不用擔心春光外泄了。你去臨市郊區玩兩天的字條我已經留下,那裡信號不好,電話什麼的也不用擔心。你就乖乖在這裡反省兩天,下次惹事前多動動腦子,不是每次惹事都有人幫你收攤子的。」
「ps.敢多嘴的話,這捆綁play的視頻我就放網上了,不會打馬賽克哦。」
「姚哥哥,我知道錯了,放過我。」這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調很高,但卻由於屏障沒有傳出去很遠,更沒有得到絲毫回應的可能。
惡人只有惡人磨,小惹禍精遇到了妖仙,自然得到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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