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白色大神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從海上走出去。」
無恨不解的說:「菜子,當初你可是說這兒的海域兇險無比,更有護海大神守衛,外面的船隻根本進不來,我們怎麼出去啊,我們又不是魚兒?」
「你看,我這長了場病,居然把這茬給忘了。不過,這大神能夠幫著我們離開。」
無恨心中有些奇怪,他感到眼前這個菜子怪怪的,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也許是生病改變了她的性格?他心裡狐疑著,嘴上卻說:「菜子,那大神是什麼呀?」
「你想看見它嗎?」
「當然想,非常想。」
「那就隨我來吧。」菜子說著站起身,矯捷的步伐在海邊亂石上飛快的走著。無恨更是感到奇怪。他跟隨在後,來到海邊,只見菜子把手插進嘴裡,用勁呼出一個極其響亮的口哨。這哨音悠長而甜美,十分悅耳。
哨音過後,遠處的海面上一條長長的翻白的浪花滾滾而來,大約離著有幾十丈遠的時候,突然海面破開,一條巨大的白色物體衝天而起。這個龐然大物足足有六七丈長,通體白如玉,眼睛很小,頭部有著鵝一樣的突起,巨大的尾鰭呈剪刀形,接著它從空中落下,在水面上激起的水花居然飛濺的無恨他們身上,巨大的撞擊聲過後,那個大神消失了。
無恨長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我們的大神神武吧?」
「這是什麼大神,如此龐大?」
「這是頭白鯨。」菜子一邊說著,一邊斜睨著看他,「它可以帶著我們周遊五湖四海呢!」
無恨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爾雅·翼》中就有這麼一段描述:『鯨,海中大魚也。其大橫海吞舟,穴處海底。出穴則水溢。』而《古今注》中記載,大者長千里,小者數千丈。一生數萬子,常以五月六月就岸生子,至七八月導從其子還大海中。鼓浪成雷,噴沫成雨,水族驚異皆逃匿,莫敢當者。雌者稱鯢。」
菜子笑了笑,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只聽她緩緩說著:「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鯨並不是魚。它們的智商相當高,經過訓練,完全聽從主人的指示。」
無恨半信半疑的望向一波壓過一波的海面,沉默如水。
「怎麼?你不相信?我讓你見識見識它的本領。」菜子白潔的腮上漲起了紅潮,只見她再次吹響口哨,這次哨音低沉混沌,卻穿過大海浪濤拍岸的巨響強勁的傳入那頭巨獸的耳中。
這次大海上沒有起來風暴,只是一潮水推著一潮水緩緩的步行。
菜子嘴角一彎,露出雪白的牙齒:「無恨,你跟著我走,讓你看驚奇。」
「是,女王陛下。」
他們走到海灘的亂石下面,這是水石相銜接的地方,相對平緩的多。菜子挽起褲管,露出光滑圓潤細膩白嫩勾起男人無限瞎想的大腿,走進海水裡,靜靜的等著。無恨也挽起褲管,跟在她的身後。
「你閉上眼睛。」菜子側目看著無恨,似笑非笑的說。無恨嗯了一聲,急忙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無恨就覺得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在用舌頭舔舐一樣,滑滑的溫溫的柔柔的,無比舒服。
他耳邊一直聽著菜子的稚嫩的聲音:「不許睜眼,不許亂動,只能靜悄悄的在水裡享受。」
一會兒,另一隻腳也受到了這種銷魂的觸摸,無恨懶洋洋的矗在水裡,紋絲不動。
「好了,張開眼睛吧!」
無恨急忙張開眼睛,頓時驚呆了。那個方才見到的龐然大物如乖順的小貓一樣依偎在菜子的身旁,它巨大的裸露的身體,極度光滑皮質輕輕觸碰著他們的肌膚。
菜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騎在那頭大白鯨的頭部後面。海水打濕了她的紗衣,緊緊粘貼在身上,把完美的線條暴露無遺,隱隱約約透出她嬌嫩白皙的肌膚。
「你要幹什麼?」無恨急躁的問道。
菜子微微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上眼!」說著,她的細長的手臂在大白鯨身上輕輕一擊,那鯨突然一沉,就不見了蹤影。
無恨一驚,脫口而出:「菜子,你你,你小心······」
無恨這才意識到,自己所站的海灘,再往前一步就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這條龐然大物居然一眨眼就沉沒了沒影,已經很好的說明了這點。
無恨又眨眨眼睛,眼前突然起了巨大的吐著白沫的浪花,隱隱的一條巨大的長條白色物體就潛伏在水皮的下面,接著水皮一破,一個人穩穩的坐在鯨身上衝天而起。
這場面真是驚險到極點刺激到極點。那條大白鯨巨大的尾鰭猛地拍擊海水居然騰空飛起三四丈高,加上它的軀幹,菜子坐著的位置大約有十丈高。接著從天而降的白鯨巨大的身軀轟隆一聲撞開水皮,消失的無影無蹤。
「菜子!」無恨驚呼一聲,卻只得到一臉的海水沖刷。他剛一愣神,水皮又破開,大白鯨如同一條玉龍一樣飛起,菜子竟然一隻手抓住白鯨身上的一塊突起,整個身子飄蕩在空中如風中的紙鳶一樣晃動。
無恨幾乎不敢再仰視她,他喊破了嗓子嚷道:「菜子,別玩了,你再玩下去,我受不了了!」
轟隆一聲巨響,菜子和大白鯨同時沉入了海水深處。無恨剛一緩過神來,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在浩淼的海面上如魚疾馳,白色的水花紛紛向兩邊飛濺。她的身後那條巨大白鯨如追趕綿羊的老虎緊緊追趕,眨眼之間,大白鯨追在了她的身後,一張巨大的嘴猛然張開,如同一間寬闊的客廳的口腔里捲起一股吸引力巨大的水流一下把奮力掙扎的菜子卷進了嘴裡,接著巨口合攏,菜子消失了······無恨頓時感到渾身虛而無力,他幾乎要癱瘓了,他顫抖著望著海面消失的水花,幾乎流下眼淚來。
忽然一個懷疑飄進他的腦際。「菜子從來沒有說她精通水性,可是眼前這個自稱大病一場的菜子怎麼如此精通水性?」
正在他猜疑之際,他的腿上的觸覺神經又被一種滑膩膩的清涼的皮膚類的東西接觸,無恨急忙倒退了幾步。一個巨大的白色的頭緩緩抬起,長長的嘴巴叼著一根人的細長的手臂,手臂的斷裂處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