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真假密
僥倖逃過一劫的鬼子如同兔子一樣眨眼之間就跑到無影無蹤。而那些從空中墜落的鬼子則無疑例外結結實實的摔在沙灘上,奄奄一息。
見到這些東洋人敗的敗,逃的逃,無恨長出了口氣,那顆為了女人保全清白的劇烈不安的心終於寧靜了下來。可是他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菜子和那個東洋女人裹著被扯爛、遮擋不住嬌嫩肌膚、被海風吹得像飄舞的旗子似的衣服,摸著眼淚,一步步靠近倒落沙場的無恨的軀殼。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保住了清白,可是是眼下這個男人不顧自己的死活,拼盡了性命挽回的,如果說一定要報答什麼的話,也許只有用把這清白心甘情願的送給他,才對得起他。
兩個女人蹲下身,把面孔埋在砂里的無恨翻轉過身來,抖著手試試他的呼吸。馬上,兩個女人猛地手停住,幾乎同時,兩個尖聲的哭聲響起。
她們感到無恨已經沒有了呼吸,雖然他的身體還很溫熱。東洋女子緊緊咬著嘴唇,無法控制的悲痛從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里如瀑布般發泄出來。
菜子壓下頭,長長的垂下的頭髮遮住了她全部表情,雖然一滴一滴的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可是她的內心並不真正的悲傷。雖然這個對她很陌生的男人奮不顧身的相救,有那麼一絲絲的心靈的觸動。
她一隻手溫柔的愛撫著無恨英俊卻蒼白的臉,令一隻手卻悄悄的在東洋女人汪著眼淚模糊的眼前找尋著什麼······
「姐姐。」
東洋女子開口說話了。菜子猛地一驚,急忙縮回了無恨衣服內層摩挲著的小手。
「大哥--他--已經--我們--怎麼辦?」
菜子揚起頭,把長長的頭髮甩了甩,裝出哭哭啼啼的樣子說:「無恨大哥為了救咱們,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真讓人無法接受。這樣吧,我背著他,咱們離開這片海灘,找個好風水地方把他葬了吧。」
東洋女子噙著淚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的?」
東洋女子抬起頭,用懷疑的眼光詢問著菜子的眼睛,沉默良久她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姐姐。我叫若葉光,我是日本國人。我是玉國遣使帶來的留學生。因為天邢陛下交給我一項重要的差事,不幸被這幫東洋大盜探知,所以遭到了追殺······」
「原來是這樣。」菜子頗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詢問,而是說:「我來背著無恨,你跟著我走吧。」
若葉光順從的嗯了一聲,幫著菜子把沙灘上的無恨背起來。二人一步步的向沙灘的外緣走去。
雖然無恨沒有了呼吸,但是他一直身子溫熱、柔軟,似乎體內一切運轉正常。菜子背著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處置這個自己費心巴力,卻沒有淘到什麼秘籍的臭男人。
天涯海角。那匹最熟悉不過的黃馬再次出現了海邊的大廣場上,它悠閑得溜著步子,鼻子不時打著響鼻,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時而望望大海邊,時而望望大廣場神秘的洞口,似乎期盼著什麼人出來一樣。
終於,一個人的身影出現了,她失望的一再回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美麗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花。
不是別人,正是花國女王夏菜子。這次菜子從宮中秘密潛回天涯海角,給無恨準備了最豐盛的美食,可是她驚訝的發現,在她來到天罡地煞氣修鍊的洞口外,上次她為無恨送來的食物還原封不動的擺著,好像根本沒有動過。已經有兩天了,無恨會不會出了意外?
為了安心她獨身一人在這裡恐懼的度過了一天一夜,洞內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有人在內面練功。
菜子覺得這裡面有蹊蹺,於是她再也沉不住氣,就打開了天罡地煞氣的修鍊石門,她把手支撐個喇叭,高聲呼叫著無恨的名字,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菜子急的玉面上的冷汗直流,她貿然闖進洞里,不顧安危,仔細地找遍了犄角旮旯,頭疼是,無恨不僅消失了,而且消失的非常徹底。連一點字跡都沒有留下。
菜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理石,控制不住難以抵抗的悲慟,嚎啕大哭起來,可是哭了很久很久,仍然沒有一點奇迹的發生。
她猜測一定是無恨遭遇了什麼意外,狠狠一跺腳,決定調動花國的軍隊把這些神秘的洞穴一一查個遍。
走出洞門外,她的御馬正恢恢叫著,焦急的等著她。菜子一邊哭著一邊大步走著,不一會來到馬鞍前,她剛要縱身上馬可是那馬卻張開嘴咬住她的衣服,拉住她往海邊上去。
菜子不解的拍打著馬的腦袋,想弄明白它要幹什麼。那馬拉她到了海邊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
這時一個洶湧的浪頭猛地衝上岸邊,撞擊在這塊大石頭上,發出巨大的潮聲。潮聲中隱隱約約夾雜著著對話的聲音。
菜子才明白,這是花國的奇石——留音石,它可以在漲潮時,把周圍的聲音記憶,而後在下一次漲潮時如實發出。
菜子把耳朵湊上前,一個字一個字的辨析,終於聽出了對話的內容——「謝謝你誇獎,無恨。」
「菜子,你的聲音怎麼變了?」
「你不知道,自你進洞修鍊之後,我就大病一場,誰知,病好不容易好了,聲音卻變了。」一個抽抽噎噎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