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長安之戰（下）李世民隕

武帝元年秋，帝國元帥李靖大破潼關，偽唐只剩京兆數郡之地苦苦掙扎，與帝國虎狼之師做最後的較量！同季，裴仁基破江陵，俘偽梁帝蕭銑，至此偽梁建立不足半年便戲劇性的滅亡，蕭銑在被押往洛陽途中跳江自盡，帝准其厚葬於江陵。

新豐，兩軍已對峙一整天，除了早上的那次接戰之後，唐軍一直龜縮不出，任憑程咬金怎麼挑釁都沒有任何動靜，而且轅門上的士卒找了碎步將耳朵堵上，來個耳不聽不煩。

「將軍，太子殿下讓撤兵！」侯君集帳中來了一名使者。

「為什麼，一旦撤兵那麼敵人不就直入長安了嗎？」侯君集大喊道，太子是瘋了嗎？

「太子讓我告訴將軍，敵人一支數萬人馬的騎兵從北而來，兵鋒已至醴泉，太子讓將軍回兵防守！太子還吩咐將軍，此事不得外傳！」那使者在侯君集耳邊小聲說道。

「什麼！」侯君集大吃一驚，敵人何時又到北邊去了？雖然吃驚，但是侯君集卻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而且此時的長安絕對處於空虛狀態，調他們回去怕不是防守那麼簡單，估計是有人暗中作祟了吧。趁著夜色，侯君集將部隊悄然撤出。

第二日程咬金再去罵的時候發現敵人早已不知去向，礙於和楊暕的約定只能在新豐等著。

「好！張將軍果然不負朕之所望，已經兵至醴泉，直接威脅著長安，偽唐已將所有兵力回撤拱衛長安，是時候發動最後一擊了！」楊暕得到情報，心情甚好，這紛亂的時代終於要終結了，新的時代將由他來開啟。

「命令各路大軍齊聚大興！朕要拿回屬於我大隋的一切！」楊暕命令一下，大軍即刻開拔，到新豐與程咬金部會合之後三十餘萬浩浩蕩蕩朝長安此時的長安早已亂作一團，反隋仕唐之人紛紛祈禱隨軍打不進來，有的甚至已經準備跑路，然而一直以大隋遺老遺少自居之人卻是歡欣鼓舞，等待著大隋的軍隊光復長安，在潛虯與飛鴻潛伏人員的努力之下，有不少大臣以及大家族暗中效忠大隋，準備在大軍攻城之時做內應。而這一切都被李世民看在眼裡，但是卻無能為力。

「太子殿下，潼關已經失守，元王已經殉國；各郡兵馬已經回撤，如今城中加上新招募的預備部隊只剩三十萬人馬，而且臣怕打起來這十萬預備役部隊會反戈一擊！」張亮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唐已是無力回天，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孤知道了，下去吧！」李世民捏著額頭說道，心中卻是在吶喊，既生民，何生暕！想他滿腹的治世抱負還未實行卻沒了機會，而這一切都是楊暕的錯！既然我得不到的那麼你也別想得到！李世民死死握緊了拳頭！

「大興，朕回來了，你憔悴了！」楊暕看到長安城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便讓無數的將士為之淚流。誰能想得到只短短數年長安就凋敝成如此摸樣，曾經高大的強壯的城牆如今已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似乎風一吹背會跨掉一版。

「請你放心，朕此番回來定然還你青春不朽！」他對大興的感情並不深，但是看到如今的大興破敗成如此模樣，不見當年世界第一大都市的樣子，對此他深感惋惜和痛心，這要多久才能恢復？而且如果他以後不再遷都回大興的話，那麼大興永遠也不可能恢復繁華了。

「秦瓊、羅士信、程咬金，你們各率五萬人馬圍住大興其餘三門，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擅自發動攻擊！」楊暕命令道，既然李世民將所有的兵力都調入了大興，那麼也省得他再去一一解決，能夠一勞永逸當然最好。

「李世民，朕知道你在城頭，怎麼，不敢見朕是嗎？你李家有膽竊我大隋之國土難道就沒膽出來見朕嗎？！朕看不起你！」楊暕知道李世民就在城頭看著他，曾經和李世民一起招攬房杜二人，李世民畢竟年輕，雖然也已初露頭角，但是和他比起來什麼都不是，本以為給他幾年的時間可以成長起來，沒想到如今連見他一面都不敢。李世民有本事不假，這不管是現實還是歷史都已經證明了，但是卻不是那種可以馴服之人，因為他也是一個天生的王者，只不過是生不逢時的王者，所以註定不會臣服與任何一人，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把李世民招攬，把李家招攬的的想法。

楊暕的話把李世民氣得不輕，當初他也是瞧不起楊暕這位失寵的王爺，不只是他，整個朝廷有誰會知道一個失寵多年的王爺居然最後能坐了這大好河山的主人，這隻能說他們都看走眼了。

李世民最終還是沒有出來，他不想和楊暕多說什麼，他們本就不熟，楊暕要攻城他接著就是。

戰爭並未像長安城中的人們想的那樣說打就打，隋軍把長安圍了個遍，但是卻沒有發動進攻，這讓城內的百姓感到比較輕鬆，而且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一個消息稱，皇帝想要和平解決長安之事，畢竟這是原來的國都，不願意看到它被戰火摧毀。

第二天，李靖率大軍趕到長安，潼關之事就留給楊義臣去處理了，反正楊義臣不想去爭那麼一點功勞，而且潼關降卒數萬，也得需要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才能處理好，交給其他人還真不放心。當然隨李靖前方長安的還有一人，那就是楊暕的大舅子，長孫無垢的哥哥長孫無忌。長孫無忌被李世民留在弘農宮管後勤，城破之後被俘虜了，不過在得知他是賢妃的哥哥之後蘇定方對他倒是很客氣，此次聽聞大軍要開赴長安，他就寫信給李靖說他也要去，李靖便派人將他送到潼關一道往長安而去。

「罪臣長孫無忌見過陛下！」長孫無忌見到楊暕之後立刻下跪自稱罪臣，確實他在知道自己的妹妹是楊暕的妃子和楊暕向他拋出欖枝之後仍然決定跟在李世民身邊，這麼一來確實是罪臣的身份。

「輔機這是要幹什麼？快快平身，這要是無垢那丫頭知道了還不得怪罪朕？」楊暕扶起長孫無忌，看似楊暕是因為長孫無垢的面子才對長孫無忌這麼客氣，但是在場的幾人都知道楊暕這是愛才。

「謝陛下！」長孫無忌知道這是楊暕的一種另類的招攬，但他還是很感動，至少證明楊暕是真的重視他。

「朕不想讓大興再遭受戰火的摧殘，可是李世民一直躲著不見朕，不知他要幹什麼，輔機你在李世民身邊呆的久，朕想讓你試試看能不能說服李世民，如果不能的話朕也只能用兵了！」楊暕真切的對著長孫無忌說道。

「陛下能有如此為百姓著想之心，實乃蒼生之福，臣願意一試！」長孫無忌朝著楊暕一拜，李世民的為天下蒼生也只是停留在理想上罷了，而楊暕的卻是已經實施了，而且效果也已經有了，只是李世民如今變成怎樣他也已經看不透了，不敢保證能說服李世民，只能一試罷了。

「世民，我知道你在上面，大隋重歸一統的趨勢已經無法違背了，你還要阻止到什麼時候，你忘了你說過要為天下蒼生而奮鬥嗎，但是你現在在做的卻是將長安城中的百姓至於戰火之中，收手吧，陛下答應了，只要你放棄抵抗的話陛下會對李家以往所做的事既往不咎！」長孫無忌站在城下對著城上喊道。

「長孫無忌！想孤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在你最落魄的時候是誰幫你一把？而你卻不知恩圖報，反而投靠敵人，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孤說話？！」見到長孫無忌李世民本就很憤怒了，但是聽到長孫無忌還說了那麼一堆讓他投降的話，他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

「世民，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已經變了，自從你引突厥入關中之後你就開始不是你了，只是我當時對你還抱有一絲希望，只是沒想到你真的變了，變得連你自己都不認識你自己了，如果你真的還沒有變的話，那麼就該為你身後的數十萬百姓著想！」長孫無忌還在勸著。

「不要說了，再說我就殺了你！弓箭手，給我殺了他！」李世民被長孫無忌說得受不了了，直接給弓箭手下令射殺長孫無忌，只是沒有一個人聽從命令。

「怎麼？你們都敢不聽孤的命令了是嗎？是嗎？」李世民對著身邊的一名弓箭手說道，突然拔出他的佩劍就給那弓箭手一劍刺去，那弓箭手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便已經失去了意識。「看！這就是不聽孤的命令的下場，違令者，殺無赦！」李世民面目十分猙獰，長劍直指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

看到李世民如此的瘋狂，楊暕立刻讓人將長孫無忌帶回來，不然長孫無忌有個萬一的話長孫無垢不恨死他才對，而就在這時，長安城內突然發先生騷亂，原來是城內想要響應城外隋軍的人在衝擊城門，李世民帶著人就去鎮壓了。

「看來李世民是打算頑抗到底了，城內還有三十萬大軍，打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拿下，而且一旦開打那麼對城內的百姓和城池的損壞都是不可估量的，況且我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通往城內的那條地道已經被堵死，不然就可以派上用場了，實在不行就只能硬攻了，快入冬了，不能再拖了。」楊暕堅定地說道，既然不能完美解決，那麼就只能破而後立了。

「陛下，臣認為還可以再等兩天，李世民會想通的，他不是那種不顧百姓死活之人。」長孫無忌說道，憑他對李世民的了解，估計李世民是接受不了那種失敗，所以才表現得那麼瘋狂，這需要給時間給他好好想想。

「好吧，朕就再等兩天！」楊暕決定相信自己的大舅哥。

「楊暕，你給孤出來！」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就在城頭叫喊。

「怎麼？終於敢見朕了嗎？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才能讓大興免於戰火！」楊暕聽到士兵的彙報說李世民找他，便帶著長孫無忌和李靖等人來到長安城下。

「要什麼？孤要你的命你能給嗎？別廢話，命令你的軍隊撤出關隴，不然別怪孤不客氣！把人帶上來！」

「皇兄救我！」就在這時，城牆上傳來一聲求救聲，還沒看到人楊暕便聽出了著聲音的主人是誰。

「李世民！朕警告你別亂來，要是南陽有受了一點點傷害，那麼朕會讓你們李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來還！」李世民這是觸動了楊暕的逆鱗，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家人來威脅他。

「想要救她那麼就按孤說的去做！」李世民一把抓過南陽公主，把劍架在其項上。

「好，朕這就撤兵，如果你敢食言的話，別怪朕無情，朕說到做到！撤兵！」楊暕手一揮，命令大軍後撤。

「陛下……」眼看著長安是最後一做孤城，如果現在撤兵，那麼就相當於前功盡棄了，有些將領有些不甘。

「這是命令！」楊暕斬釘截鐵的說道南陽公主是他來到這個時代第一個讓他感受到親情之人，而且還是他的妹妹，他一定要保住其性命。

「世民，認輸吧！」就在楊暕準備撤兵之時，長安城頭突然又一陣騷亂，原來是李淵來了，當然不是他自己願意來的，他被李世民軟禁起來根本無法出來，是一號率領潛伏在長安中的人員衝擊李淵被軟禁的地方將李淵架了出來，恰巧遇到了守宮金吾衛來俊所以並沒有發生交鋒，反而幫助將李淵押送到城頭，不然早就有人來給李世民彙報了。

「輸？孤沒有輸，沒有誰能夠打敗孤！」看著李淵，李世民也並未有什麼表情，畢竟李淵都被他軟禁了，是死是活他已經不關心了。

「我們並不是輸給隋朝，而是輸給了時機，也是輸給了自己，我們沒有看清時勢便貿然起事，失敗早已經註定，我們也輸給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權力的慾望，是他讓我們輸了！」李淵已經看透了，都是權利慾望讓他一家人迷失了，骨肉父子相殘，這怨不得別人，只能怪他們自己。

「你胡說！孤沒有錯！孤沒有輸，是你說過孤有治世安民之能！可你為何又把太子之位給了李建成，還處處打壓於我，為什麼！」李世民拿著劍亂舞一通，看得楊暕緊張的要死，深怕李世民會一不小心刺到南陽。

「拿朕的弓箭來！」李世民精神已經混亂，楊暕決定冒險射殺李世民。

楊暕的力道再次展現在所有將士面前，六石重的鐵胎弓被他拉了個滿圓，瞄準李世民，抓住時機啊射出這一箭！

「叮！」李世民瘋狂飛舞手中的長劍救了他一命，不過弓箭的力道太大，李世民手中的劍不僅被射落，而且人也被推后了幾步，一號抓住時機將南陽公主搶走護在身後。

「可惜了！」看到一箭沒能射殺李世民，楊暕感到惋惜。不過這一箭卻讓李世民清醒了過來。

「呵呵，孤輸了，孤真的輸了，楊暕！你贏了，不僅搶了我最心愛的女人，還搶了這原本屬於孤的江山！這輩子孤輸了，下輩子孤一定能贏了你！」李世民撿起落在地上的佩劍，最後再看了一眼這誕生他的夢想和葬送他夢想的地方。

「孤，沒有輸！」李世民大喊一聲，將長劍架在脖子上一抹，血濺五步！一代人物就此隕落。天空那顆假紫微星也黯淡無關，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