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麻醉
丹尼爾走出門外,手中緊緊握著槍,步步為營地靠近查爾斯,目帶煞氣。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呵……」查爾斯弔兒郎當,完全不當一回事地發出一聲低嘲,「昨天晚上我們還那麼恩愛纏綿,今天你就對我拔槍相向。」
查爾斯的話彷彿一把把利劍直接貫穿丹尼爾的心臟般,一種錐痛的感覺瞬間蔓延。
丹尼爾強迫自己壓下那種莫名的痛意,放聲低吼:「別給老子岔開話題!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進cnm,有什麼圖謀?科林和你是一夥的嗎?」
好傢夥,連科林也查到了。
用眼角不著痕迹地偷偷往他右側的不遠處睨了一眼,查爾斯沉默著,似乎在等著什麼機會伺機行動一般。
丹尼爾已經走近他的面前,站在不到兩米的距離處認真地審視著查爾斯的臉。
這張讓他入迷又瘋狂的臉,卻隱藏著太多太多他不知道的謊言在裡面。
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查爾斯才揚起睫毛,帶著一絲輕嘲的笑意,低聲對丹尼爾說:「兄弟,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丹尼爾,用一系列柔情似水的話語蠱惑道:「我和你相處那麼久,我的為人是怎麼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愛你,所以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當然不包括肉體。但是你應該相信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查爾斯已經主動將自己的胸膛靠在丹尼爾的槍口上,態度凜然不懼。
「我做任何事情都有我的理由,一點惡意也沒有。你要是覺得我對m或者對你不利的事情嗎?」
面對查爾斯的咄咄逼問,丹尼爾百口難言。
他複雜地直視著查爾斯的眼睛,從那雙晶瑩剔透的藍眸中,他看不出半點虛假。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那一際,查爾斯見縫插針,迅速奪過丹尼爾手中的槍,轉而將丹尼爾眨眼間摁倒在地上。
「啊!」丹尼爾痛得發出一身吭哧聲,他憤恨地破口大罵,「查爾斯你這個小人!」
查爾斯用膝蓋死死地壓著丹尼爾的腰以防他有機會反擊,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笑,他湊到丹尼爾的耳邊,認真鄭重地耳語了幾句:「相信我,如果我出了什麼事的話,就把這件事情調查到底,找出你要的真相!」
什麼意思?
查爾斯說了一番讓丹尼爾一頭霧水的話,在丹尼爾還沒從摸清他話中的含義時,查爾斯已經起身,用槍指著丹尼爾的腦袋,慢步退離。
「不要追過來!」查爾斯低喘著警告了一聲之後,馬上轉身拔腿就跑。
「砰——!!」一聲槍響隨著他才剛邁開就腳步驟然炸開。
查爾斯腳步猛然一頓!
「查爾斯——!!」丹尼爾撕裂般的吼聲伴隨著槍聲的落定,驀然傳來。
查爾斯不由自主地挺直著腰板,震驚地睜大雙眼,雙唇微啟,好似還有什麼話來不及說一樣,便直直地往後栽倒而去。
他的身體往後栽倒的一瞬,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纖瘦的身影高舉著槍,對準他的後背。
丹尼爾馬上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查爾斯的身邊,但查爾斯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迷茫的視野里,當他看到丹尼爾,他企圖囁嚅著雙唇想要說什麼,但是全身卻突感筋疲力盡。
「查爾斯!」
在丹尼爾的急聲呼喚中,他沉沉地闔上了眼睛。
聽到由遠及近急促的腳步聲,丹尼爾憤憤地扭頭望向那個跑過來的身影,怒聲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傑西卡蹲在丹尼爾身邊,一臉從容不迫地回答:「我只是給他打了一槍強效麻醉針而已。」
「你瘋了嗎?強效麻醉針可以讓人瞬間昏迷,要睡上足足二十四個小時才會醒過來,對人的腦部影響極大,你怎麼可以對著他使用?」丹尼爾對著傑西卡毫無風度地怒斥,雙目通紅,平日里斯文嚴肅的形象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你先冷靜一下!」傑西卡無奈地低斥了一聲,「他的身體狀況超乎我們的想象,連中槍撞車這種大傷他都能在短時間內痊癒,這點麻醉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武斷,萬一要是有意外呢?」丹尼爾氣急敗壞地一邊呵斥著傑西卡,一邊企圖將查爾斯整個人扶起來。
傑西卡立刻按住他的手臂,急聲解釋道:「我就知道你對他下不了手,所以才出此下策!丹尼爾,事情已經不是像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了。如果你為cnm著想的話,就先將查爾斯關起來,我們好好盤問盤問。」
丹尼爾無心去聽傑西卡的解釋,他置若罔聞般只想將查爾斯從地上抱起。
看著丹尼爾的固執,傑西卡終於沉不住氣,大聲對丹尼爾吼道:「你難道不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如果放棄了這次的機會,你覺得你還有把握抓住查爾斯讓他說出真相嗎?」
她的怒吼聲彷彿一瞬間擊中了丹尼爾的理智。
丹尼爾的身體隨之一僵。
他的意志被傑西卡的說辭動搖了,停住了想要抱起查爾斯的動作,神色複雜地緊盯著傑西卡。
察覺到丹尼爾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傑西卡忙抓緊時間說道:「先把他送回我家。」
……
…………
地下室里儼然猶如一個囚籠一樣密不透風。
在木質的天花板上吊著一盞古舊的白熾燈,燈光明明滅滅,一閃一爍,好似聚光燈一樣從頭頂直射到地面上,將一個被綁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臉龐照到蒼白如紙。
椅子上的男人,垂著頭,手腳無力地被結結實實地綁在椅背和椅腳上。他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有力,看起來就像昏昏沉睡著一樣。
兩道緩慢不一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了他的身旁。
「有那個必要將他綁起來嗎?」
走近而來的兩個身影中,其中一個男人沉重憂慮的聲音突然在這個空蕩的地下室裡面響起,回蕩著一聲聲空靈的迴音。
走到那束昏白的燈光下,一個女人優雅地彎著腰,用指尖將椅子上的金髮男人的下巴抬起,謹慎地審視了片刻他的睡容之後,她才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如果把他安置在你的家裡,我不能保證你不會對他心慈手軟,趁機放走他。把他關在我這裡,我也不能保證他醒來之後不會進行反抗,憑他的小聰明,我不得不防。」
這一番回答彷彿說中了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的心事一樣。
沉默扼緊了他的喉嚨。
他心痛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查爾斯,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嘴裡悄然漫溢。
「距離他醒過來的時間還有幾十個小時,丹尼爾,我看你還是先回家,等他醒過來了,我再通知你!」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看著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丹尼爾的眼神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