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神兵山莊

序章 神兵山莊

清風徐徐,不經意地吹拂了宛如櫻花的傷逝…

櫻花正在盛開,伴著微風吹過,偶爾有幾片花瓣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是否又一次觸動了別樣的暗傷?

這是一張無比俊美的臉,飽滿的額頭,挺括的鼻樑,黑亮的發澤,一雙明亮的眸子堪比夏夜朗星,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

白衣如雪,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櫻花樹下,似在品味天地間的日出日落…

是的,他是「他」,而不是「她」,自然是一個男人,可是,那樣的俊美風華,便在是絕代的美女身上也甚為罕見,何況是一個男人,然而,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性別,事實上他很年輕,這一點毫無疑問,但這張臉上有一雙和年齡極不相稱的深邃眼眸,宛如深淵寒潭,寒潭裡氤氳著妖嬈的霧氣,令人看不見底。

他就是神兵山莊的主人——白如衣。

白如衣,在江湖上並不有名,甚至說籍籍無名,因為他從未在江湖上走動,然而,整個神兵山莊的人都相信,他們的少爺若是涉足江湖,其神採風流必不在當初的神劍山莊三少爺謝曉峰之下,而論相貌,只怕比之昔年的江楓更加動人。

他就這樣站在明柔的清光里,那一身淡白色的衣衫便和柔和的光澤混在一起成為背景,櫻花樹下,負手而立,白衣勝雪,一股絕代的風華便彌散開來…

夕陽的餘暉投在身上,這種感覺真的很溫暖,白如衣彷彿沉浸在無比享受當中,儘管他不久前還在為劍二十二的最後一招而苦惱,但是此刻,他完全是在享受,享受生命里一切美好的事物。

「少爺…」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中年男人,生圓圓的臉,胖胖的身材,滿面笑容,十分和氣,看來就像是個和氣生財的生意人。他姓白,是神兵山莊的總管,白如衣雖然在江湖上名聲全無,但江湖中人對於神兵山莊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白總管也算是一號人物。

如今的江湖上,舍少林、武當,四大世家、七大門派外,尚有錯綜複雜的各種勢力,但要說到山莊,最出名的自然是翠雲峰、綠水湖——神劍山莊。但自從二十多年前,謝曉峰退隱之後,神劍山莊已經成為江湖聖地,而要說到這十年的話,江湖上最出名的,無非是禁地孔雀山莊、塞北萬梅山莊,以及神兵山莊,例如藏劍山莊之流卻是難以望其項背。

神兵山莊,位於江南落日峰,世代經營兵器鍛造、收集、買賣的生意,並不涉足江湖,是以一向僅以精於兵器而聞名,但在這十年來,神兵山莊卻開始名動天下,不僅局限於兵器的買賣,而且還經營賭坊、酒樓、錢莊、絲綢、古玩…名下產業之豐,甚至能和江南花家相提並論,被譽為江南第一山莊。這一點上,多少都離不開白總管的功勞,正是他的經營有道,才使得神兵山莊的生意蒸蒸日上。

當然,神兵山莊之所以名動天下,並不只是因為它掌握的財富,抑或傳統的鑄器手藝,而是一句在江湖上廣為流傳的話:情人碧玉恨多情,離別霸王嘆長生。若是文人雅士談論,只當它在感嘆霸王追逐野心和長生而冷落佳人的詩句,但是擱在江湖裡,只代表了六劍武器,六個人。這六個人沒有名字,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出名,只因為他們所用的武器實在是大大的有名:

情人箭、碧玉刀、多情環、離別鉤、霸王槍、長生劍。

這六種武器皆為神兵山莊所出,其各自的主人也是神兵山莊的成員。如果說孔雀翎守護了孔雀山莊數百年的聲威,那麼這件武器無疑是在守衛著神兵山莊。這十年來,無論是前來挑釁神兵山莊,還是在江湖上企圖以陰謀顛覆神兵山莊掠取其財富的人,無一例外地命喪這六人之手。整座神兵山莊不過百餘人,但就因為這六個人,江湖上敢覬覦神兵山莊財富的勢力屈指可數。

「有事么,白總管…」白如衣淡淡地問道,要說這白總管雖然看似肥頭大耳,但的確精明能幹,而且可靠,一手子午劍法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好手。很多時候,事情交由他負責,白如衣會省心很多。

「是的,少爺,山莊上個月的收入扣除必要的開支,還剩下大約八十萬兩,這些錢按照少爺的吩咐暗中運往薛家莊…相信,此時已經交至薛衣人手中…」白總管微笑道,「另外,小七有飛鴿傳書回來,說李尋歡正準備從關外回來…」

「哦,小李探花回來了?」櫻花樹下,白如衣的臉上不由地浮現了一絲笑意,早在十年前,小李飛刀便名動天下,而他仍然是一個幼稚的少年,這十年李尋歡一直在關外,此番他既然回來,對於名滿天下的小李飛刀,白如衣自然希望能結識一番。

「白總管,明天我要離開這裡,神兵山莊的事務由你全權負責…」白如衣沉吟道,「如果,遇到什麼重大事情的話,可以吩咐『六人眾』,他們有辦法找到我…」

「少爺,莫非打算去尋那位李探花李大俠?」白總管雖然一怔,倒也釋然,「以少爺的性格,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不過江湖上想找李探花麻煩的人不在少數,當中高手不乏,還望少爺多加小心…」

這個道理,白如衣自然明白。他很清楚,這二十年來,他的武功進步神速,相信絕對可以名列江湖一流高手,但是在這個高手如雲的古龍群俠世界,他的武功顯然不足以應付各種狀況的。

有時候,記憶是一件很令人傷神的事。白如衣時常會想起二十年前的事情,等等,你說二十年前?他至今也不過二十歲,何來二十年前呢?總不會是他還沒出生吧?

是的,的確是二十年前,準確說是重生前的白如衣。他本來是後世的一名小說愛好者,最喜歡看的自然是穿越題材的小說,結果命運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只是一道該死的召喚閃電,卻錯誤的將他帶到了輪迴殿。

神,偶爾也會小小的犯一些錯。這是輪迴殿的主神的解釋,白如衣無從辯解,因為主神很明確地說了,回到人間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重生,當然主神基於這種錯誤,通常會給當事人選擇的權利。

於是,當事人就重生了,在這個古龍群俠的小說世界,當起了神兵山莊的少爺,得名白如衣。英俊的外表、不俗的家世、驚人的財富、超凡的武功、得力的幫手…這些都是主神許諾的,當然為了不影響這虛擬世界的平衡,白如衣所練的武功是來自輪迴殿的玄武神壁,包括了驚神決、劍二十二、恆河大手印等十餘種武功。

一個人若是擁有了這些,必定會以為獨霸天下再非難事,可是,對於白如衣來說,這簡直就是笑話。這是什麼世界?群俠的小說世界!高手如雲,群星璀璨的風雲時代!沒有人能成為最亮的一顆,輕易涉足江湖,少不了挑戰、被挑戰,各種陰謀、陽謀,美人、機關…絡繹不絕,江湖兇險不乏。

對於權力,白如衣並不痴狂,而他也不會只是局外的看客,身在局中,但求一心。行俠仗義,未免冠冕堂皇,白如衣不是神,也不是官府,這樣的義舉也輪不到他。作為一個很清楚的基本的故事脈絡的重生者,白如衣對於江湖的遐想,只是一般人的心態,快意恩仇,無愧於心,僅此而已。

當然,這二十年,白如衣並非什麼事都沒做,他不斷地壯大神兵山莊,甚至和薛家莊有所聯繫,所求不過為了多一分保障。試問,在古龍世界,真正的獨行俠有多少?李尋歡雖然仇家多,但為他付出的朋友也不是沒有,天機老人、阿飛、郭嵩陽…楚留香雖然踏月無雙,但身邊也有好友胡鐵花、姬冰雁…陸小鳳雖然是個浪子,但為難的時候,同樣少不了西門吹雪和他的一干朋友…

所以,白如衣很清醒,主神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經歷過失去,生命就更加可貴,白如衣開始珍惜生命的來之不易。他不斷地苦練武功,然後等待一個契機,去實現他快意江湖,逍遙自樂的生活…

那麼,這一次,李尋歡的回來,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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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群俠之一劍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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