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惡化
聶子靖也很失落，來時高高興興的，想著會在榮親王府待上多久，能和師父待多久，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成了這樣，一天也沒有待成。
「師父，沒有跟你說上幾句話，就要走了！」
想起剛才的事情，聶子靖有些氣憤，憑什麼對自己師父這樣！不過，他也不再說這事了，師父心裡也不好受，師父是為了自己的愛情而忍辱負重，他就不要多說，讓師父傷心。
「四公子，以後還會有機會見面的。」陸兒看向聶子靖，對於這個徒弟，的確是交流的太少，每一次都是走的太匆匆，是她這個師父不稱職。
聶子靖點點頭，「師父，你以後一定來衛鼎候府走走！」
「會的！」陸兒笑笑道。
陸兒把侯府的幾個人送到了大門口，馬車正在門口停放著。
「奶奶，我與陸姑娘有幾句話說。」聶子謙說道。
「去吧。」聶老夫人嘆了口氣。
聶子謙看了看陸兒，陸兒點點頭，然後兩個人離開了這邊，往街道上走去。
街道上人來人往，各有匆忙的事情，唯獨他兩個人是信步漫遊，不緊不慢。
「大公子……」陸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應該是說她不好說些什麼。
聶子謙笑了笑，知道她想說的話是什麼，「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
陸兒說驚訝也不驚訝，她之前也猜測到了，聶子謙已經猜到了她是女扮男裝的，只是沒有揭穿她而已，她看向聶子謙笑了笑，「在大公子面前裝，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沒有想到，陸姑娘與秦故兄是這般親密無間的關係。」聶子謙的話裡帶著些許的遺憾。
陸兒低了低頭，抿唇笑了笑，沒有答話，神色之中是肯定了的。
「那我就是完全沒有機會了。」聶子謙看向她，眼神很鄭重，但是話里又很有些戲謔。
「大公子品學兼優，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陸兒看向聶子謙很自然的笑了笑。
聶子謙聽了扯嘴一笑，笑了兩聲，並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都沉默了，走了一段距離，陸兒說道：「大公子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現在沒有在出去了，準備未來接管侯府。」聶子謙如實說道。
陸兒明白的點點頭，「這樣好啊，大公子開始接受了這些事情了，慢慢的心思挪到這上邊兒來，打心裡的接受，心裡的負擔也不會這麼重了。」
聶子謙點點頭，「嗯，的確，有些事情還是得面對，總躲避著還是不行的。」
兩個人肩並著肩一起走，邊走邊聊，有些事情說得很含蓄，有的是錢則是迴避。
在街道上轉悠了一會兒，方才走回來，車子還在那邊停著，聶老夫人和聶子靖已經上了車，正在等著聶子謙回來，一切都是準備出發的狀態，完全沒有任何的考慮要留下來。
陸兒讓聶子前讓了車，她站在車外，道路的邊緣看著，這邊的道路人煙比較稀少，這一條除了榮親王府門前的這一棵大樹就沒有別的植物，小巷子顯得格外的蕭條。
長亭送別的種種凄涼隨之而來，陸兒強忍著眼淚，擠出了几絲笑容。
車子就這樣開動了，車子內的幾個人都探出了頭來，看見了陸兒站在了路邊。
「墨竹，你別送了，快回去吧。」聶老夫人叮囑道。
「陸姑娘，後會有期。」聶子謙淡淡的口吻儘是的憂傷。
「師父，師父！」聶子靖把頭伸出了車外，「師父，你記住，一定要來侯府！記住了！」
陸兒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朝他們揮了揮手，微微揚起嘴角，她此時此刻很像把頭撇過去，但是怕撇過去又錯過了多看一眼他們，強忍著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車子里的人也時不時的探出頭來，看著他們，沒有相處多少日子，相識是緣，相處出來的這份情，他們是不會忘懷，重聚會歡喜，離別會憂傷。
陸兒站在原地，看著馬車一直遠去了方才回到王府，今天，衛鼎候府夫人來，本身就是一件大喜事，全府上下的大喜事，但是就這樣告了一段落。
這個悲傷的結局，是因為她緣故，那她等會兒回去了，不知道會接受怎麼樣的處罰。
處罰，來王府的這麼些日子來，也都習慣。
客廳內，聶老夫人走後，王府的老夫人還是坐在那裡沒有動，面色十分的難看。
屋子裡的人也並未散去，老夫人不走，誰也不敢先走，都是如老夫人一樣在那裡愣著。
半響后，鄭婉柔開口說話了，看了看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嘆了口氣，有些氣憤的說道：「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女子竟然和文月這麼熟絡，還一口一個奶奶的稱呼文月，這個女子倒是厲害的很，不知道使出什麼法子，把誰都能收買，而且誰會聽信她的話，願意和她好。」
「娘，您別太難過了，聶老夫人她也只是一時心急。」陳王妃在一旁說道，剛才那一幕，看著她也是揪心，的確震驚，那個女子竟然認識的人是那麼的多，而且都是一些達官貴人。衛鼎候府的老夫人這麼賣力的幫著她說話，還說是神醫，當真是治好了聶老夫人的病？
「是啊，祖母。」王府的姊妹們也跟著附和。
「說不難過，怎麼會不難過。」老夫人眼裡多了几絲憂心。
鄭婉柔冷哼一聲，「好端端一件喜事，就變成了這樣了。我看那個姓陸的就是個掃把星，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是她一出現，全部都泡湯了。」
「她沒有來的時候，王府是一切順利，她來了呢，把王府攪亂成什麼樣子。」鄭婉柔又道。
鄭婉柔的話一說出來，頓時屋子裡變得是鴉雀無聲，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這個時候，屋子傳來的抽噎聲，眾人朝聲源看去，是陳顏玉在掩面哭泣。
頓時，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陳顏玉這一邊，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眼裡的悲傷化作了心疼之色，「顏玉兒，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顏玉你這是怎麼了。」陳王妃說道。
陳顏玉走了幾步，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撲通跪了下來，哽咽道：「祖母，都是顏玉不好，都是顏玉的錯，要不是顏玉非要纏著秦故，那也就不至於讓陸姑娘委曲求全了。若不是這樣，那今兒祖母和聶老夫人就不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顏玉明兒就回寧伯候府去。」
老夫人聽了頓時就氣炸了，平靜了心情看向陳顏玉，震懾的說道：「顏玉兒，你說得這是什麼話！誰敢讓你走試試！你是我榮親王府世子妃，老身特定的是孫媳婦！」
「是啊，顏玉姐姐，你有什麼不好，你有什麼錯！什麼是你纏著秦故，明明是那個姓陸的女子纏著秦故哥哥不放，都是她的錯，她就是個掃把星！」鄭婉柔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了顏玉，你別哭了，誰都沒有錯！」陳王妃勸慰道。
「顏玉，你先起來，你就安心的待在這王府內，祖母會為你做主的！」老夫人肯定的說道。
陳顏玉方才起身，擦了擦眼淚，鱗歌走過來攙扶著她站在了一旁。
「好了，都散了吧！老身要回去休息了！」老夫人擺擺手，讓王嬤嬤扶她起來。
眾人都點點頭，老夫人先行離開了屋子，眾人也都退了出去。
陸兒送走了聶老夫人回到王府，滿目愁緒的走在路上，心裡在糾結，也在做結論。
這個時候，秦如慎朝她走了過來，眼裡也是十分的擔憂，開始的一幕，依舊聶老夫人離開后的那一幕，她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覺得這件事的確是棘手了。
「老夫人生了很大的氣吧。」陸兒看向秦如慎問道。
秦如慎點點頭，「祖母這時候在氣頭上。」
「這一次我的過錯的確大，老夫人和聶老夫人兩個人是因為我才鬧得不愉快。」陸兒說道。
秦如慎嘆了口氣，「聶老夫人是在為你講公道話，祖母呢，她的意思與她是背道而馳，沒有一點點的一致，總歸還是不能怪你。」
「不過，這一次可能真的有點僵了，剛才陳顏玉在屋裡哭著跟祖母說，是她的錯，把錯全部認了。陳顏玉是故意的，明顯著知道祖母是不可能會讓她離開，這樣只能令祖母對你更加的不滿，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祖母就不覺得她有什麼別的心思，只能是中了她的下懷，對你就太不公平了。」秦如慎嘆息道。
「我想，我該離開王府了。」陸兒淡淡的說道。
「你要離開……」秦如慎頓時就驚訝住了。
「嗯，在王府住著，給人是添加了不少的亂子，老夫人都是這麼大年紀了，整天為怎麼讓我離開的事情而憤怒也是不好，而陳顏玉，她一直想盡辦法讓我離開，甚至是買兇殺人。」陸兒解釋道，她剛才在想這件事情，現在正式下結論，「而且現在秦故不在王府，我離開王府，他也不會知道，也就不會給他增添麻煩了。」
「我這邊給你開幾副補身子的葯，以後按這單子抓藥。不過，我也只是離開王府，還是會在京城住著，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陸兒又道。
秦如慎聽了她的解釋，覺得有道理，她點點頭，「嗯，暫且就先這樣，王府里有什麼事情我會跟你說，不會讓陳顏玉有機可乘，秦故二哥現在不在王府，她無非也就是討好祖母了。」
陸兒點點頭，「謝謝你，如慎。」
秦如慎扯了扯嘴角，有些不高興的說道：「跟我還客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