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特殊關係
第355章特殊關係只聽見那人「啊」的一聲尖叫,一頭栽倒在地,隨後,手腳如觸電般亂舞了好一陣子,才睜眼斃命,那樣子確實恐怖之極
李瀟過去看時,卻見那人的後背上硬生生地多出了一個窟窿,鮮血飈了一地,竟然是那支飛鏢由後背穿透心臟,再由前胸鑽出,扎在前面的一塊門板上
眾人都很驚訝,惶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牛人張嘉棟
也難怪,大夥心裡都在想,讓一支飛鏢穿透前胸後背,那該要多大的臂力啊?呆立半晌,親眼見了如此瘋狂的動作,這才確信,眼前的這二位,果真就是傳說中的大理寺的神捕了!其實,剛才李瀟已經夠不容易的,一個人與幾十個人打鬥,要是沒有一點實力,做不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話,恐怕早就被扔到奈何橋畔,約會判官了
剛剛想方設法要跑路的「彈弓幫」和「鬼幫」的人,這會兒就都老實多了,生怕還未挪步,就被人用鏢穿透自己
「你們為何要殺害閻老漢?」這時,李瀟轉身一把揪住「鬼幫」中的一個人,問道,「若不說實話,或是有半點遺漏,小心割掉你這廝的口條(舌頭)!」
那人惶恐不安地將腰身一躬,急急地告饒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啊好漢,饒了我,求求你們啊!」
李瀟冷哼一聲,竟然調頭對「彈弓幫」的人說道:「你們要不要嘗試一下欺負『強人』的感覺?」
「彈弓幫」的漢子哪有敢應的?一個個訥訥地囁嚅著往後退縮
李瀟還要逼進,就被張嘉棟叫住了,問道:「我們的朋友石督察在哪?好久不見,還挺牽挂的哩李瀟,咱們也不要和這幫傢伙牽扯太多,直接帶回大理寺,讓我們的朋友審訊,他有的是辦法!」
「哥哥說的極是!」李瀟嬉笑著,就吆喝「鬼幫」聚到一起,然後,就像趕牲口一樣,還不忘要讓自己輕鬆一些呢,對相對於「鬼幫」來說要正派一點的「彈弓幫」的漢子們吩咐道,「你們也不要閑著,幫忙照應一下這個隊伍啊!這是俺給你們的最好的立功贖罪的機會,你們可要好好珍惜……」
張嘉棟默許,他對機靈的李瀟也頗多興緻,對他的做法也更加好奇,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同事的腦筋轉得夠快的,心裡便笑著贊道:讓別人心甘情願地為自己做事,呵呵,這個小聰明,耍的可以啊!當然,面對一群背景複雜的傢伙,首要的前提是,自己要夠牛!
看李瀟一臉滿足的樣子,張嘉棟就笑著搖搖頭,他可急著要趕去大理寺,心中有事,要對那個督察大人石子衡去說呢
當下,張嘉棟就重新跨上馬背,隨手將趕馬用的長鞭扔給李瀟,以備急需,隨後,就朝李瀟拱拱手,道:「兄弟,我就先行一步了,好久不見大理寺卿了,這就急得不行,還有,我還有事要找那個石大人,你就受累陪他們走一程!」
李瀟自己跟在一群匪幫的後面,讓「彈弓幫」的傢伙看著「鬼幫」,淡淡一笑,跟著就將馬鞭往那馬背上狠狠地一抽,嚷道:「那,我就送你一程啊!」
……
張嘉棟急急地驅馬來到大理寺,這裡,和他剛離開時的感覺有所不同的是,那個門楣上的一塊由皇帝親筆題寫的「大理寺」的金字招牌沒了,並且,門口看門的又多了出來,大多還都是陌生的面孔
此時,柯寒正陪著范進在大廳里說著話,就聽得院外緊急剎住了的疾馳的馬蹄聲,和張嘉棟的急切地叫聲:「大人!嘉棟我回來了」
見了風塵僕僕的張嘉棟,柯寒自是欣喜,他推開椅子,挪步出來,也來不及細細詢問張嘉棟的近況,很自然的就告訴他:「大理寺卿在書房裡躺著呢,他的身體虛弱得很,暫時就讓老人家歇息一會兒!」
張嘉棟也是匆匆地朝柯寒行了個禮,急切地追問道:「督察大人,大理寺卿咋的啦?有無大礙?」
柯寒盯著張嘉棟,認真而又無奈地回答道:「他中了閹人的玄冰魔掌的寒冰邪毒!境況不容樂觀目前,唯一能夠診治並解開這毒素的,大概只有龍頭山的懷柔道長了,他修行極深,自成一派,對各種外門邪功都深有研究!」
一想到大理寺卿平時對自己和李瀟的厚愛,情同父子,便狐疑地盯著柯寒身旁的范進舉人,以為范進便是那個懷柔道長了,便著急上火地道:「那還等什麼?請老道長上緊一點,幫忙看看啊!」
范進往後退縮了一步,陪著笑臉,尷尬地道:「神捕大人,您搞錯了,我不是那個道長仙師,我是……」
「這位是范進舉人,被迫害的《大順時代周刊》的首任主編!」柯寒趕忙上前,拉住范進的右手介紹起來
當然,這個范進和柯寒在中學課文里學過的吳敬梓筆下的那個舉人不是一個人,只是同名(國人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偶爾有些相像罷了
不過,柯寒仍然喜歡就把他當做了吳敬梓筆下的那個范進,他喜歡和知識分子交流的那種感覺!好像在和知識分子交流的過程當中,自己也跟著升華了,成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學究了一般
眼見得范進和張嘉棟兩人相互客氣地招呼一聲,便對張嘉棟調侃道,「神捕張嘉棟,世人皆知,便無需介紹了倒是,傳聞你和李瀟被閹黨加害,流放去了外地,想必這麼些日子以來,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哇?小兄弟,你且先坐下歇會兒,你的搭檔李瀟去搜尋證據去了,嗯,現在總算又聚在一起了,大家可得好好珍惜彼此啊哎,這一次,皇宮大院里的動靜整得可不小啊!你趕得及時,後面的事情,有很多需要你們的幫助呢,若是沒有你們,我奉命回來救駕一事,未必就能成功!」
「我剛剛見過李瀟了,就在東昌大倉庫前的小校場,這會兒,他也正往這邊趕呢」張嘉棟解釋,隨後,又不解地問柯寒「奉命回京救駕?」
「是啊,多虧了唐郎中,是他讓人轉告我,皇上受制,太子被人利用,朝中大亂等等讓人心神不寧的消息的!」柯寒長吁了一口氣,不無憂慮地說道,「我見過太子了,不是一般的二,而且,還弱智啊憑我的直覺,他原本並非如此,而是被閹人的邪功控制了,以至於整日介恍恍惚惚,猶如飲酒過度而神情不定了」
「怪不得,我們幾次三番地要求覲見皇上,都被拒絕了!卻原來是連那皇上都被閹黨控制了?」張嘉棟怒道,「那個可惡的閹狗,害得我們好苦啊!若是落在我們手裡,非得千刀萬剮不可!可惜,據說,那隻老狗,竟然已經死了?!」
「嗯!」柯寒認真地點了點頭,很平靜地告訴張嘉棟,「幫李大太監了結此生的,就是本尊!」
張嘉棟驚詫不已,似乎又有些埋怨地看著柯寒,果然就聽他說道:「你怎麼事事都要搶先呢?讓我們大理寺如何做人?」
知道那是在爭臉面,柯寒也無所謂了,他燦燦一笑,接著就說道:「閹人黨首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的殘黨餘孽還在,只怕更為隱蔽,所以,反而是個值得注意並且急需要解決的大事!因此,我說,你回來得很及時,只是,暫且沒有了時間讓你和李瀟好好調養了,便是於心不忍啊!」
聽了柯寒這樣的話,張嘉棟稍感欣慰,就笑道:「哎,無所謂功與過!只要能讓大順朝重新回到過去,回到那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年代就好了修復經年的創傷,大理寺當仁不讓的要擔負起先鋒職責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柯寒欣慰地笑道,「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這時,范進就安靜地站在一旁,正拿了一支毛筆,在認真地上記著什麼,被張嘉棟看到了,就過來追問道:「范師傅,您這是在幹嘛呢?」
「他是《大順時代周刊》的主編,記錄新聞事件的記者啊,所以,他要把正在發生的事情忠實地記錄下來,有選擇地公之於眾啊!」柯寒幫忙解釋道
「《大順時代周刊》?」張嘉棟忽地想起什麼似的,驚疑地道,「就是被太子禁閉了的那份報紙啊?呵呵,哦,我這就想起來了,范主編還差點就吃了官司,不止一次地大罵提攜他的人呢!嗯?不對啊,提攜范主編的,不正是石大人嗎?……」
范進握筆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只見他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回道:「那個,都是誤會,嗯,誤會啊!如今,閹人黨首滅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復出是必然的,只有大順興旺,咱老百姓的日子才真正的好過呢!額,我只管記錄,鮮有評論的剛剛你說的那個什麼,還真帶勁,鼓舞人心啊,再說一遍,我好好地記一筆」
「修復經年的創傷,大理寺當仁不讓的要擔負起先鋒職責呢!」張嘉棟微微一笑,他想不到范進果然就十分認真地記錄自己的話了,真箇是敬業得很,便重複了一遍然後,經由范進這麼一提醒,也果然就把自己激動得不得了
「石大人!」重複完這句話,張嘉棟忽地轉身面向柯寒,說道,「剛剛來的路上,我看到那個英子了,哦,就是大生紡織場的已故老闆周大生的千金大小姐啊」
「那又怎樣?」柯寒鎮靜地反問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偏偏內心不安地等著下文,就白了張嘉棟一眼,分明就是怨他,這傢伙,說話哪能就像擠牙膏似的?這樣和自己說一個關於女孩的事情,折磨人呢?
「她,和一個穿著和服的來自於東瀛的小子呆在一起……」張嘉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所顧忌地看著柯寒
這廝,怎麼這麼煩啊?真是急煞了柯寒,心裡毛糙,便吼道:「難道她忘了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了?還和東瀛鬼子來往?!」
「不是!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麼事情,等我去了,就散了!」張嘉棟趕緊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是怕她不經事,中了魔!」柯寒扯道,然後又自知有所失態,就緩緩地道,「她父親被害的那個場景,讓我終身難忘,各種擔憂啊!」
「這個要不要記下來呢?」老實巴交的范進天真地問他的上司
柯寒瞪了范進一眼,就見范進將脖子一縮,不動筆了
張嘉棟站在一旁,他詭異地笑著
柯寒受不了刺激,這就朝范進嚷了起來,卻又是狗尾續貂地越描越黑了,只聽得他大聲說道:「怎麼能不記呢?我們又沒有什麼特殊關係!……」